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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之恋]血色如烟

借借
2006-02-05 00:19   收藏:0 回复:3 点击:4332

    1。
  男士止步。
  
  我恶狠狠盯着那几个血红的字,戳在妇科检验房外面,无视每个从妇科症室出来的女人,她们各种嫌厌的表情。手指开始剧痛,快燃尽的香烟灼着手指,轻微的皮肉烧焦臭味潜入鼻管里,挤走整个医院里弥散的消毒水气味。
  
  如烟她在里面。
  
  一个半小时前,如烟出现在我的画室外面喃喃:“禽兽,禽兽!宗平,救我,救我吧!”她神情呆滞,上身的衣物几乎不能蔽体,裸露处的肌肤上布满深浅不一的伤痕和淤青,长及脚倮的白裙上沾染着灰尘污渍还有暗红的血迹。看到我,她似乎从呆滞状态中清醒,扑进我怀里尖声哭泣,那声音寒冷,尖锐,透着冰冷入骨的恐惧与悲伤,我手足无措,直觉上这个破碎的女子不是那个羞涩的,轻灵的如烟。我甚至想推开她,怀里的女人却象一绺终于抓住支撑物的藤蔓,死死缠住我的身躯。
  
  缠扭中,她伏在我耳边梦靥般轻语:“五个!他们一共是五个人!我记得他们每个人从我身体上爬起来的样子!我记得!1,2,3,4,5!一个接一个,撕破我的衣服,扒掉我的裤子,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如烟声音突变,又尖锐狂乱起来,身体剧烈扭动挣扎。
  
  如雷轰顶,我颤抖着抱住怀中的冰凉女体,如烟,她被……
  
  2。
  门又开了,穿着白大褂的纪远走出来,我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迫切想从他的表情中知道如烟怎么样了。纪远是我的高中同学,大学他考的医科,我选择了美术学院。毕业后在S城某个场合重遇,相见欢,偶尔在一起聚聚,君子之交淡如水地来往着。如烟出了事,我首先想到的是送她上医院,不能仓促报警。报警会毁了如烟。我了解如烟是个怎样惧怕大众的女孩子,若报警,蜂拥而来的媒体,日后肆意飞溅的口水,以如烟现在的精神状态一定会崩溃。于是,我找了纪远。
  
  “宗平,我们先谈谈好吗?”纪远距离我几步站住,问我。
  
  我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好的表情,心里稍感安慰,如烟也许没有事。听到他的话,我机械性张嘴:“谈什么?如烟吗?她身体没有事吧?”
  
  纪远的眼睛在镜片后面似乎掠过一点光,他说:“到我办公室谈吧。”我疑惑地看着他说:“我要在这里等如烟,你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吧。”
  
  纪远向我跨进两步,低声说:“宗平,我们得到办公室谈。”不等我做出反应,他追了一句:“做过初步检查了,如烟身体没有什么事。”
  
  听到这一句话,我似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一只救生圈,不管生的希望多渺茫,总算得到一点安慰。
  
  如烟她身体没有事就好,目前我也只能有一点这样微末的欣喜了。
  
  3。
  
  “柳如烟还是处女。”纪远看着我神情平淡。我跳起来,几乎带翻了身下的椅子,我想我当时一定象卡通片里一只被子弹打中的兔子,眼睛发红,浑身抖索,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如烟,遍体残留被侮辱痕迹,亲口向我坦陈惨事的如烟,在遭受过那样的污辱后还是处女?
  
  纪远站起来,倒了一杯水,放到办公桌上,推向呆若木鸡般立在桌对面的我面前,说:“坐下来吧,喝杯水。宗平,你报案了吗?”
  
  我摇头,仍旧说不出话来。是我会错如烟的话意了吗?难道她并没有被流氓……那为什么她身上会有那样的伤痕,为什么她那样说?脑子里不断闪现如烟恐怖悲伤的尖叫,如烟破蔽的衣物,污脏的白裙……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有什么东西在我乱成一团的思维里一窜,又迅速失去影迹,是什么?是什么!我苦苦搜索着。
  
  “哦,没有报案会少些麻烦,法医一检查她的身体取证,发现她是处女,你有报假案的嫌疑了呢。宗平,柳如烟是你女朋友吧,我看你的反应,大概也猜到了。呵呵,喜欢一个女孩子,不至于开这么大玩笑来验证她的贞操吧,老弟,时代不同了,女子的贞操……”纪远的话带了轻微的嘲讽,他以为我是什么人啊?
  
  “不,不,纪远你听我说,真的是如烟亲口对我说她被……他妈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抓着头发,颓然坐回椅子,烦躁之极。
  
  纪远沉默了,良久,我听见他说:“说说你怎么跟柳如烟认识的吧,她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唔,她家族成员中有没有人患过精神上的疾病,就是家族病史上有没有精神病史。宗平,我有一个推测。”
  
  我抬起头,看着纪远眼镜后面莫测的眼,没好气地说:“你们这些精神病医生,看谁都精神上有毛病!潜意识是吧,去他妈的弗洛依德!那是个十足的窥阴狂与恋亲癖。我看你们这些精神病医生也全都是精神病。我相信自己的耳朵!如烟呢,我要见她,马上带她走。”说完,我站起来冲出了纪远的办公室。
  
  4。
  
  淡淡的月光湮着如烟精致的小脸,睡梦里的女孩又恢复那份轻灵清澈,让人怜爱。柳眉微蹙,似挂着无法抒怀的心事;长长的睫毛象两把小扇子遮挡了苍白的月色,女孩日间盛满恐惧悲伤的眼睛此时安静地栖息在睫的阴影里,做着不愿醒来的梦吧。
  
  深情在睫,孤意在眉。
  
  这样形容古典女子的话我在第一次见到如烟时才有深刻体验。她站在学院举办的画展厅里本身就是一幅画,我没有想到最后能与她相恋,更没有想到的是她孤苦的身世。
  
  如烟是孤女,唯一的亲人外婆也在她十岁那年过逝,她在福利院长大。以一种对艺术的敏感捕捉能力,我在如烟身上得到许多创作的灵感,面对她,我才能领会到真正的静是一种什么境界。有时候,我对如烟也会一种隔膜与冷距,好象她对于任何人都是一个拒绝体。而与她最亲近的我除了以上那些,也并不比别人多了解她多少。
  
  无声地叹了口气,我拉上窗帘,阻隔了月色入侵。再次站在黑暗中倾听着如烟细微的呼吸,发自内心地希望她明天能够恢复正常。白天在医院,看到我她一副小鸟依人的楚楚可怜模样,一看到到随后而来的纪远,她立即象只炸了毛的野猫,扑到纪远身上撕扯,她的疯狂举止几乎让我下不来台,幸亏纪远解了围。
  
  纪远,想起他,我在黑暗中心中泛起一点感动,他是个能够做好兄弟的人呢。
  
  轻轻带上门,我到另外一间房里给纪远打电话。
  
  “纪远,是我,宗平。”
  
  “呵呵,如烟睡了?那些镇静药你给她吃了吧?”
  
  “吃了,小丫头现在做美梦呢。纪远,在你办公室里说的话,我道歉。”
  
  “呵呵,你说得对啊,医人心病者病入膏肓,我们这些给人治疗心理疾病的,长期倾听见识病人各种希奇古怪的想法,潜移默化,有可能成为最不可救药的精神病患者。”
  
  “开玩笑了,你。哦,对了,我也先替如烟向你道个歉,她扯坏了你的医生袍你没有出丑吧,哈哈。”
  
  “没有,没有,春光乍泻哪是我这样的小老头能制造的轰动效应啊。没事,我请护士长重领一件。”
  
  “如烟休养一段时间后,等她精神好了,我想请你帮忙给她找个心理医生。麻烦你了。”
  
  “好。你先把她的一些基本情况跟我说说,我好看看该给她介绍个什么方面的心理医生。心理方面的权威我也认识几个,放心好了。”
  
  “那太好了。如烟是南京人,她父母在她尚未懂事的时候就不在了,她是跟着外婆长大的。十岁的时候,外婆也过世了,她被当地民政局送进了福利院,现在她在福利院教孩子们学画画。呵呵,如烟跟我的缘分也在画画。可惜她没有经过专业学习,只是十岁前从她外婆那里学到一些美术知识,画些花鸟虫鱼的工笔还是能行的。哦,她外婆毕业于国画大师刘海粟创办的女子美术学院,与张玉良同期,听如烟说小时候常听外婆提到张玉良,感慨她们画院三个好姐妹中,只有张玉良功成名就。”
  
  “……”
  
  “纪远,你在听我说话吗?怎么不出声?”
  
  “哦,在听。如烟外婆原来还是个奇女子,那个时代女子学画画是惊世骇俗的吧。她外婆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如烟没有对我说,只知道姓柳,如烟跟她外婆姓。”
  
  “……”
  
  纪远那边又没有声音,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觉得这样长时间通话对有些唐突。他每天要在医院忙一天,晚上需要好好休息的吧。
  
  “好了,纪远,如烟的事以后谈。晚了,你休息吧。不好意思打扰你这么久。”
  
  “哦,没什么。”纪远的声音有些暗哑晦涩,他累了吧。
  
  5。
  
  好凉的月光啊,我徜徉在月色里。前面出现一个白衣少女窈窕的背影,是如烟,轻灵古典,梦幻仙子般的如烟。我血液热起来,拔腿追过去,近了,几乎闻到如烟发上熟悉的清芬,如烟——我张嘴大喊,张开双臂欲拥她纤细的腰,她转身。
  
  两道血泪流淌在她冰玉般的脸上,血仍然在不断下流,我呆住,如烟,抢上去心疼地抱住她,胸口剧痛,如烟的脸瞬间皮肉腐败,毛发剥离,变成一颗灰色的骷髅,两只黑洞洞的眼眶幽幽地瞪着我。我踉跄着退后,捂住剧痛的胸口,一手冰凉的血液,顶着骷髅头的如烟手上的刀滴着灰色的血。
  
  如烟,你杀我?
  
  我醒过来,身上淌满冷汗,手掌不自禁摸摸胸口,隐隐的疼痛。我急忙下床,想到隔壁看看如烟。
  
  没有开灯,我在黑暗中摸着穿上衣服,慢慢摸到门口,打开门,头晕,口干,心慌得厉害,我这是怎么了?
  
  勉强打开房门,我想先摸到厨房喝点水提神。
  
  摸索着开了厨房得小灯,一抬头,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如烟,你真的杀我?”
  
  厨房里如烟批头散发,目露凶光,举着一柄餐刀盯着我,那刀上衍着一点鲜红。
  
  “她想杀我,不是你。”纪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惊诧地转过身,客厅里,黯淡光线勾勒出一个人模糊的影子。
  
  “纪远?你怎么进来的。”我本能问他。
  
  他疲惫地回答我:“你大门没有锁上,我一推就进来了。进来就闻到这屋子里气味不对。”
  
  气味?我抽了抽鼻子,煤气!
  
  我迅速看向如烟站着的地方,煤气灶就在她身边,我睡觉前忘了关煤气吗?
  
  纪远在说:“我查到如烟外婆的名字,有重要事找你,打你电话你又不接,只好过来找你。进来闻到煤气味道,我赶紧跑到厨房看,刚关好煤气,手臂上便挨了如烟一刀。现在的情形你看到了。”
  
  我赶紧去拿电话,边拨号边焦急地问:“你伤得重不重啊?我叫救护车送你去医院。”
  
  纪远苦笑说:“我躲得快,只伤了点皮肉,不要紧。你别打电话,看看那电话线。”
  
  我闻言低头,电话线象条瘫软的蛇趴在墙角,断了。
  
  我有些糊涂了,这电话线怎么断了?
  
  有人走到我身边,熟悉的气息,是如烟。
  
  “平,不要离开我,”她声音柔弱如孩子,我点头,搂住她微颤的身躯,不管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弃我的如烟。我宁愿相信一切都是意外。
  
  纪远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已经打开了门窗,散去屋子里的煤气。
  
  6。
  
  纪远在天快亮时离去,我们谈了一些旧事,一些关于如烟外婆的旧事。纪远带来一些旧文,和影印的一些老照片,上面有如烟外婆的相片和名字。柳含霜,小名钮钮,刘海粟得意女弟子之一,当年与张玉良(潘玉良),季千秋被好事者称为女子画院三朵奇花。
  
  有一则小报上说柳含霜患有精神疾病,故为人不与常人论,并习得一手好枪法,是三朵花中的女豪杰。
  
  纪远说如果柳含霜真如这小报所言患有精神疾病,很可能遗传。如烟……他没有直接说出那推测,我制止了他,我说:“不管如烟怎么样,我不会离开她。我只想拜托你帮忙先联系一个心理医生。”
  
  听我说那句话时,我感觉纪远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他以为我也有病了吧。总有些东西值得坚持,如烟和画画就是我的坚持。
  
  纪远走了,我却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坚强,如果是遗传的病,我也得找出病根子。纪远带来的资料太单薄了,我必须去揭开如烟外婆当年患病的尘封往事。
  
  如烟给了我她小时候在南京住的地址,她正常的时候也为自己那些反常行为苦恼。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踏上了去南京的旅程。
  
  7。
  
  南京,一座悲悯的城市。她的血全在大半个世纪前那场大屠杀中流尽了,三十多万孤魂在这古老的城邸凝集。我要寻找的是那一年的一点不关屠杀的雍常。
  
  1937年至1938年初,如烟的外婆柳含霜正在这座城市的一个女子中学当美术教师。如烟说外婆没有对她提过那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只跟她说1938年是她永远的噩梦。
  
  找到那条小胡同时,我心底兴奋是难以言表。南京这些年老城区改造,许多地方完全改变了格局,旧时代的痕迹被抹得干干净净。这条叫西祠的小胡同却似被时间遗忘,沉睡在大半个世纪的光阴里。一步步地走进这胡同,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我,我几乎以为柳含霜的魂灵在这里等着我,引领着我。
  
  “吱呀”一扇古老的门在我面前打开,一张布满皱纹的悲苦的脸出现在门里面。
  
  “你是如烟的男朋友吧?这只箱子给你,如烟说了,你看了里面的东西就会明白一切。”
  
  我惊讶,迷惘,猜疑,却只有接过那只隐藏着秘密的藤条箱。如烟,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第一次,我对如烟起了猜疑,纪远的话,也许我当初该放在心底。
  
  我捧了藤条箱,如同捧了潘多拉的魔盒,打开后,是灾难还是希望?我有种刻骨的惊惧。
  
  8。
  
  柳含霜的日记
  
  1938年1月1日 阴
  
  今天是公历新年的第一天,整个学校没有一丝欢乐气氛。日本人在院子里的树上挂上了一些鲤鱼蟠,中午的伙食比往常好,有肉。忍着呕吐,我吃了两大碗,千秋没有胃口,我也没有劝她。每个人对命运在无情的播弄下各有各的理解与反应。千秋是个性子软糯的人,也许悲伤正是她发泄的一种方式,而我,随遇而安。
  
  快天黑的时候,我去千秋房里借书,又遇到那个日本书记官叫宫崎的,千秋在听他唱一支类似樱花瑶的日本歌曲。我面无表情地拿了书走。千秋送我出来脸上带着乞怜,她告诉我怀了那日本人的孩子,那日本人答应带她去日本。我看了看千秋的身子,一点冷笑浮在心底,千秋何其天真。
  
  晚上在灯下看书,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那个被两个日本人一人抓住一只腿撕成两半的小女孩落在尘土里的内脏在我眼前不断蠕动,血腥气涌上我的胸口。学校已经有12个女孩子被带走,不知所踪。她们,已经成了日本人手下的亡魂了吧。
  
  越来越冷了,明天也许会下雪吧,下一场雪也好,那些遍地的尸首也好接受一下上天的垂怜。
  
  1938年1月4日 小雪
  
  早上起来,发现昨夜下了雪了,不大,薄薄的一层,恰好可以掩去日本人杀戮后的血迹。又有女学生被带走,不知道数目,她们的命运就象这薄雪吧,很快就会化掉或赃污。
  
  千秋这两天总到我屋里来坐一会,倾诉着她日本情人的种种好。我奇怪一个人可以变化这么大,当初被宫崎与另外四个日本人轮奸的时候,她几乎咬下宫崎的耳朵,现在却如怀春少女般念叼情人的好。这样也好,至少她除了比那些被日本人侮辱残杀死去的女子留得一条命外,还有“爱情”的喜悦。
  
  宫崎和那四个日本禽兽,你们一定得死!
  
  我笼着手,忍着呕吐,那个计划渐渐在脑子里成熟。千秋,你就做回棋子。
  
  1938年1月10日 大雪
  
  这天终于来了。
  
  感谢这场大雪。
  
  
  9。
  
  我大汗如注。翻到最后一页,一张纸飘了下来。
  
  纸的正面贴着一张泛黄的剪报:纪念抗日战争胜利30周年专题:寻找当年女子学校击毙五名日本战犯的女英雄。
  
  某某讯:记者最近采访关于南京大屠杀期间民间反抗组织事迹的材料时,一知情人提供了某女子学校当年一女子伏于床下连毙五名日兵的事迹,因为年代已久,当事人当时只是该学校一名女学生,记忆不起该女英雄叫什么名字,相貌如何。本报请有知情者提供线索。
  
  纸的反面画着五张人物肖像,尺寸虽小,却眉眼逼真,可见画作者绘画功底深厚。我的视线落在一张肖像上面:宫崎俊。
  
  天啦,纪远?
  
  纪远几乎就是宫崎俊的翻版,千秋?季千秋!可怕的事实。
  
  我明白了!纪远居然是宫崎的后代!
  
  如烟,如烟,天,如烟有危险。纪远那天晚上想开煤气谋杀如烟还有我,他怕,他怕……
  
  
  10。
  
  我颤抖着手拨通如烟的电话。
  
  “如烟如烟如烟”
  
  “是我,我没事。平,你放心吧。”
  
  “那,那,你外婆?”
  
  “是的,我外婆就是当年躲在季千秋床下杀了五个日本人的女子。她,她也被那五个人侮辱过。我小时候见她画过那五个日本人的画像,所以……因为我童年几乎没有玩伴,只好自己跟自己说话跟自己玩,常常将自己想象成当年的外婆,所以……”
  
  我无语。
  
  “纪远害怕我们说出往事,他一定也知道那段往事,他奶奶就是季千秋。平,我让你去南京是怕你继续被纪远伤害,他以为你知道真相,这个人已经癫狂,他要害你啊。”
  
  “纪远呢?他现在怎么样了?如烟,你要防他啊,他也会伤害你的!”
  
  “纪远刚被警察带走了,我没事。放心。平,我有事跟你说……我也是当年日本人留,留下的……你会……吗?”
  
  有浅浅的泪浮上眼眶,我对着话筒大声说:“如烟,我永远不离开你,”
  
  所有的伤都应该随风而逝,仅作忘却的纪念。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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