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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刈的心痛(四)

pecheur
2006-01-04 22:02   收藏:1 回复:5 点击:4290

    急救室里的灯一直亮着,威子将手里的烟放进嘴里,又拿在手上,就这样反复着,却不去点燃。抬手看了看表,秒针在滴滴答答地走动,威子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水儿晕倒的情景。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冰冷得几乎要冻上的双手柔柔地垂下,紧闭的双唇却像是在诉说着这个雨夜的思念。
  
  威子用手捶打着自己的额头,他不想再忆起那个片段,他无法再忍受那个片断带给他的心痛,似乎整颗心都揪起来了,痛,瞬间传遍了全身。威子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他恨自己,恨自己感觉的迟钝,恨自己在雨夜里的犹豫,正是这犹豫使得水儿躺在了更冰冷的床上,等待救治。
  
  威子知道,水儿一直都害怕进医院,她从小就对医院有一种恐惧感。可是,这次,威子不能原谅自己,他只能期盼着抢救室的灯早点熄灭,早点看到水儿安全地从里面出来。
  
  再次把烟放在嘴里,却将手里握着的打火机放进了衣袋,威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他只是一直重复着这样的动作,希望借此来减少自己的焦急。灯,终于灭了。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威子用焦急的眼神迎向这位长者,“她没事,只是有些发烧,身体太虚,也许是过度紧张造成的。感觉她心里有压力,否则应该不会有大碍的,先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别打扰她!”
  
  威子点点头,医生的话一直在他的耳边响起,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惩罚自己对水儿所做的一切,他恨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样的雨夜置水儿于不顾。现在,威子暗暗告诉自己,绝不会再有下一次,他不能容忍水儿这样无奈地折磨自己,不能容忍这样的心痛一遍遍割刈着自己的心。
  
  站在观察室地门外,看着水儿熟睡的脸,那苍白的脸色依然没有好转,只是不知为何,威子的心里不再着急了,很宁静。他喜欢这种宁静,威子知道,这是水儿一直以来带给他的感觉,他只要能这样静静地看着水儿,他就感觉自己平静得如同微风吹拂的水面,威子喜欢这样的感觉。虽然这与他想像中的爱情中的男女相互给予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可是,威子却被这种感觉深深地迷住了,无法逃离。是的,永远无法逃离!
  
  威子买了些清淡而有营养的食物,其实他很想亲手煲汤给水儿喝,可他不敢把水儿一个人扔在医院里,他只能乘水儿熟睡时离开几分钟,他想让水儿一睁开眼就能看到自己。
  
  守在病床前,威子看着熟睡中似乎有些红润了的脸,被自己握着的双手似乎也有了些许温度,那种宁静的幸福一点点往外溢。阳光,透过玻璃射进了病房,水儿在阳光中慢慢的醒了过来,只是一个眼神的交合,不需要任何的解释,不需要任何的承诺。威子与水儿都知道,一切都过去了,随着这温暖的阳光的照射而过去。
  
  任由威子一点点将食物喂进嘴里。水儿只是看着他,看着这个一夜之间便似乎苍老了许多的男人,水儿知道,自己令他着急了。是心疼,但,水儿却感谢那场大雨,因为,这使她与威子的心靠得更近了,彼此都知道了这份感情于水儿和威子,都是无法放下,无法离去的!
  
  割刈的心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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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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