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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 吧 邂 逅 (全篇)

爱情谷
2003-07-26 12:11   收藏:2 回复:11 点击:4343

    [作者按]
  
  这个故事,说的是“我”邂逅了一个冷艳女子雨樱,但巧合的又邂逅了雨樱的妹妹雨薇,然后和雨薇一夜倾情,雨薇爱上“我”了,而“我”的心思还在雨樱那儿,通过雨薇,我同时“邂逅”了一个有关雨樱的故事(关于夏晓添),也通过该故事点出了故事的结尾:其实,“我”夹杂在一个感情的漩涡里面,爱我的人(雨薇)我不爱,却和她保持着肉体关系,我爱的人(雨樱)却和我陌生得仅仅一夜“冷邂逅”,根本对“我”无任何感知,因她已把爱全部投入到夏晓添身上,然而,夏晓添却不幸去世了……
  所以,最终,我也不过是邂逅了一个故事而已,或者说,邂逅了姐姐的灵魂,却邂逅了妹妹的肉体。低迷的伤感……
  
  
  SIDE A . 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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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酒吧里坐了很多人,熟悉的音乐和灯光、陌生的人。我喜欢这种氛围,甚至喜欢深深的浸入这个空间。我能感知,这其实就是社会的一个缩影,晦暗、而又充满诱惑,栽种希翼,并且滋长颓废。同时可以溶解情绪。
  
  环顾四周,我只认识我自己。
  
  教师,29岁,向往家的温馨,但至今孓然一身。在我看来,家是男人和女人建立的三角形框架。没有女人,我的生活是不定型的,像三角形的一个边,没有定型之前,东倒西歪。
  
  我泡吧的目的,多半是来溶解不妥的情绪。这次,也一样。
  
  没有心情观望这众多的人群,然而,对面角落的那个冷艳的单身女子,却的确让我关注。我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她,当然,我没有直视,而仅仅用余光。
  
  酒吧的灯光一闪一灭,她的轮廓或暗或明的闪现,通过我的视网神经传输到我的大脑的最深处,并且一一存储在脑海深处,我从未想过,某个女孩子给我的初始印象会如此完美。瓜子脸,长长的睫毛下一泓荡漾的秋水,小巧的鼻梁挺得恰到好处。樱花般的樱桃小嘴,我想,这恐怕天生是用来接吻的。
  
  过往的人无一不稍加留意她的存在,尤其男人。
  
  然而,她是拒绝熔化的,她是冰。男人热情的火,被她的冷漠驱散殆尽。唯有我,欣赏这种冷艳的美。谁都认为,如此冷漠的外表,其内心也决不会为任何人所动。但我坚信,愈冷漠的山,其内在的火焰喷射时愈狂烈。但目前,我也只能从某个不被她知的角度欣赏而已,不敢奢想太多。
  
  (二) 
  
  一天下来,劳累不已,但充实的工作却反倒让心情得以释放,忘记了心情的疲惫。而当身体一松懈下来,思维的重心就又重回到了心情。
  
  今夜月色很好,初秋的夜风少了夏末的余温,经由各种冰冷的障碍物后,吹拂到脸上时,开始有清凉的感觉了。抬眼看着夜空,忽的又想起昨夜的那个冷艳的女子来,若真能认识一下,真是一桩幸事了。但,即算我今夜再去那家酒吧,她会在吗?这实在是难以预料。再说,若她在,我又当如何呢?还是像昨晚那样,用余光偷偷的欣赏吗?哎,自己昔日的男人气概怎么这么荡然无存了?难道,遇上靓女,脚就一定要发软,舌就一定得打结吗?
  
  或许,行成于思,亦毁于思罢!
  
  这么一折腾,就耗费了很多的时间了,看看手表:已是八点了。我走下楼,发动了摩托车,驾车向酒吧飞奔而去……
  
  
  酒吧。
  
  灯光这样暗淡,我站在酒吧的中央。只想自己这双不够炯炯有神的眼睛变成探照灯就好,那样就可以四处搜寻她的踪影,但现实谁也无法改变。
  
  我绕场走了一圈。这个鬼地方,人满为患。空气这样混浊,漫天的烟雾夹杂其间,走过每一寸角落,我的感觉都是如此一致,好像谁都在窃窃私语,谁都或许在交易着什么,间或闪烁的诡秘的灯光和男人女人眼里闪烁的光芒,使得这个立体的空间有如社会最深层的阴暗聚集地。
  
  我知道,她没有来。对着门的的一桌正好空着,我坐了下来,脸对着门口,我想,她或许会来。
  
  吧女主动走了过来,问我,一个人吗?我点头,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门外。
  
  “给我来一打啤酒,纯生啤酒。”我想,如果她来了,就与她共享这些啤酒,如果,她不来,我……就用它们冲洗多日来聚集的忧愁。
  
  酒吧里开始表演节目,劲舞然后劲歌,然后再是主持调侃女歌手,以及观众席上的肆无忌惮的笑声。然后是感谢某某先生某某小姐送上的几百元小费这类的……表演断续进行着,但我没有心情欣赏。我的眼神今夜凝聚在这家酒吧的门外。
  
  谁都以为我今晚落魄的在沉醉,我的桌上已摆满空酒瓶。酒吧的吧女主动过来帮我喝掉了一瓶后,告诉我,我已喝了六瓶。我的手脚有些麻木凌乱不听使唤,但我的神经却高度集中,我想,她或许会来。
  
  然而,那张冷艳的脸一整夜,没有出现。
  
  (三)
  
  醒来时,已是中午12点钟。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家的,想了一整个下午,我都记不起来。我想,我可能遇见了一个好心肠的女人,因为我的钱包、手机仍在我的身边。而且,我的脸上还留有一个浅红的唇印,有如樱花。
  
  我的心有些陶醉,我有直觉,这个唇印的大小,和前夜那个女子的樱桃小嘴几乎毫无差别,甚至想像冷艳的她扶我回家,然后留下杰作。然后不舍离去……
  
  
  我是属于夜的,夜里我的灵魂才得以放松。并且,夜会让我完全地沉静,藉此我可以整理白天凌乱的思绪。晚睡是我的习惯,自我进入恋爱年龄开始。由于每晚我都不会早睡,因此,我习惯安排自己的夜生活,即算无所事事,对着电脑听着音乐我也会感觉惬意,并不断把睡觉时间一再延迟。
  
  今夜,我对酒吧开始失去兴趣,我把自己限制在我的几平方的卧室里,藉借我的冰冷的电脑键盘与外界交流,我知道,这是我最无声的宣泄。但偶然,我也会邂逅很多知己,尽管是在这个虚无的世界,不知彼此的本来面目真实身份。
  
  我喜欢这个的世界。
  
  打开QQ,我开始搜索樱桃小嘴的网友,有二十五个,其中湖南长沙就有六个,我把这六个一一加为好友,并开始问候她们。每一个内容都大致一样。
  
  “你好!”
  
  “你好!”
  
  “你是樱桃小嘴了:) 呵呵?”
  
  “当然 呵呵”
  
  “我很欣赏”
  
  “谢谢啦!”或者“thanks”这类。
  
  ......
  
  我极尽所有办法,让话题靠近昨夜的邂逅,但却不点破。聊到酣处时,其中一个“樱桃小嘴”敲出一行字来:
  
  “我喜欢把我的樱桃小嘴轻轻印在我喜欢的男人的脸上……”
  
  靠,终于钓到鱼了,我抑制住兴奋,问她:“说说你的有趣的经历好吗 呵呵”
  
  “昨晚,我曾轻轻吻过一个男人,但我叫不出他的名字.”
  
  “哦,怎么回事呢?”
  
  “呵呵,说来好笑,他一个人来到酒吧,喝得烂醉如泥,好像等人似的,但一直到深夜,他没等到他等的人,这个男人是这样的痴情,我也不仅为之动容……”
  
  “那你今晚怎么不去酒吧邂逅他呢?”我的心有欣喜的成分,但开始怀疑,这个樱桃小嘴会不会就是我所看见的那个冷艳的女孩。
  
  “可是,我并不奢望拥有他的全部,一夜倾情就已足够。”
  
  啊!我被惊呆了,难怪我一下午都没想清了,我总觉得自己出了那么多的汗,浑身粘糊,不太对劲,没想到……
  
  我想见见她,这个送我回家和我一夜倾情的樱桃小嘴的女人。
  我猛力敲击键盘,打出一行字:“如果是真的喜欢他,明晚,再去,或许会有收获……”
  
  记忆中我是模糊的,我无法确认是否真的和她发生什么,或者她说的事情另有其人。我想,如果出错,那也就是毫无缘分。目前,我最感兴趣的是设法解开这个迷。
  
  对方没有回信息,很久以后,传过来一个灿烂的笑脸:) 说了声谢谢! bye!然后头像蜕变成灰暗,跳到好友栏中未被显示的地方。
  
  我关掉电脑,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头脑中浮现出那夜邂逅的冷艳的脸和被其映衬着的樱桃小嘴...以及在脑海中搜索到的存储其中的万千变化的脸,想像她送我回家,然后和我缠绵,离开时留下一印美丽的樱花……
  
  (四)
  
  白天是冗长的,工作更是觉得乏味。对于我而言,这种工作是无奈的,因为它没有多少空间让我想努力去发展,职业生涯简直无从规划,唯有默默做一头小黄牛,中黄牛,老黄牛,一点一滴的奉献自己微末的力量后,一天一天老去,无人问津。一直认为,这只能是我暂时的过渡阶段,黑暗过后会有光明。但一直到今天,我还在做一头黄牛,不情愿的耕耘在一块贫瘠的土地上。
  
  晚饭后,天下起了小雨。我开始犹豫是否去那家酒吧。但那个疑团却挥之不去。拿着雨伞,匆匆下楼钻进一辆侯在楼下大门口的的士,车消失在烟雨中。
  
  时侯尚早,我特意仍选择昨晚的那个位置,静静的坐下来。我注意到对面墙上的一面镜子里,我着黑色的休闲裤,白色的棉体恤,精神格外清爽.
  
  今晚我需要清醒的头脑,拒绝暴饮后酒精的浓度。我要了一瓶低度红葡萄酒,外加雪碧和冰块。
  
  门口一女子款款而来,一袭白色裙装,径直走了过来,我看出她浅浅的微笑的樱桃小嘴。我不由站了起来。
  
  “这儿,有人吗?”她的眼睛看着我,距离如此的近。我突然有些窘,脸开始发热,忙着说,没人,请坐。
  
  虽然,昏暗的灯光帮我掩饰一些,但她还是看出了我的窘态来。她眼睛一直看着我,坐下去的整个过程。我开始调整自己,平时我面对千百名学生,都可豪言壮语,但我在女孩子面前就偏生难以自控。
  
  “你天生害羞。这不象你喝酒以后的样子哦。”
  
  “怎么?我喝酒以后是什么样子啊?”我摸摸鼻尖。
  
  “......”她笑笑望着我。没有说话。我叫吧女拿杯子过来,倒了一杯酒给她。
  
  “你大概就是‘樱桃’”
  
  “是啊,呵呵”她弩了驽自己的小嘴,“你看像不像啊?”
  
  “嗯,的确像桃花。”我望着她的眼睛,问她,“我们?”
  她什么都没说,端起杯子碰碰我的酒杯,一饮而尽。我低头沉默。
  
  “我喜欢你。一切都不必介意,好吗?我本来是不准备来的,但我的一个网友建议我来……没想到,你果然还在。”
  
  我望着窗外街上的飞驰的车,听不到车声和雨声,但我知道车在飞驰。我们有时侯会感觉自己在做某件事情,但却不知自己所为何求。
  
  “你……你前天晚上,在这儿是为了等一个人吗?”
  
  “是。”我点头。
  
  “是一个女孩吗?”
  
  “是。”我点头。
  
  “她对你好吗?”她望着我,眼神中没有掩饰她对我的心疼。我知道,她那晚观察我很仔细,我的每一个表情举动都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看出了我的失望和疲惫。
  
  然而,“我不认识她”我说。我的眼神很暗淡,我发现,坐在对面的这个女孩的眼神一样的暗淡了下来。我似乎听到她的轻轻的叹息。
  
  酒吧的喧闹到了极点,我们也趁此机会稍稍整理情绪。
  
  “你为什么会叹息呢?”我问她。
  
  “我叹息,人世间的情爱,总是被失落忧伤覆盖...”她欲言又止。我没有打断她的话,等待她继续说下去。“其实,我不太喜欢泡酒吧的,因为,这里面的人形形色色,男人更是散发着铜臭眨巴着欲望的眼睛。”
  
  “那你只会偶尔来这儿,对吗?”我试探着问。
  
  “不,我根本不来,前晚,我只是代替我姐姐来这儿……”
  
  我有些奇怪,并用眼神传达我的疑惑,然后我低下头,静静地听她接着往下说。
  
  “我看到你痴情的样子,我就想起我的姐姐雨樱和他的男友阿添,那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SIDE B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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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夕阳接近海平面的时候,映红了半边天空和整个能见的海域,犹如刚刚经历一场血战,海水如血一般。如此悲壮的景致,让看海的人们看呆了,张大着口,眼睛一刻也没有眨。
  
  雨樱看着这别致的海天一色,感觉海风中都似乎夹杂着一股血猩的气味。她正往夕阳的方向走去,咸涩的海浪荡过她的脚背,然后漫过小腿,漫过膝盖……
  
  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和即将消失。
  
  雨樱闭上了眼睛,她断定,夕阳的方向就是她的归宿,感觉夕阳的下沉就如生命的坠落,她的生命无法承启生活的沉重,在坠落--往深海的深处……
  
  雨樱没有穿游泳衣,白色的衬衣一半已没入海水中,夕阳渐渐坠落海水中的刹那,人们回过神来,突然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从海平面上下沉、消失……
  
  一个影子忽的纵入海中,他在海水深处搜寻,搜寻与夕阳一起沉入大海的那个女孩。
  
  ......
  
  海滩上,雨樱被那个纵入海的男人抱着,她双眼紧闭着,姣俏的脸颊透出一种苦痛释放后的轻松。她尚有一丝残息,男人的脸上露出喜色,拼命的压去雨樱腹中的水,然后开始人工呼吸……
  
  雨樱慢慢苏醒过来,他微微睁开了双眼。人们松了一口气,脸上都露出了微笑。抱着雨樱的男子汗流浃背。
  
  “我……我……这是……在……在……哪……儿?”雨樱气若游丝。
  
  男子看着她,微笑着,没有说话,他觉得,她是如此的美丽,他在默默祷告,默默感谢上苍赐予他力量,才得以和她携手从死亡的边缘走过来。感谢上苍能让他和她邂逅,尽管,这样的邂逅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我,我……”
  
  “在我的怀里,宝贝。”他紧紧的抱着她,雨樱的眼里有泪淌出……
  
  男子抱起她,向救护车走去……
  
  
  急救室。
  
  点滴一滴一滴慢慢的往下滴落。氧气罩盖住了雨樱大部分的脸,她是这样虚弱。
  
  “请您过来登记一下。”护士对陌生男子说。
  
  “哦,好。”男子看了看雨樱,跟着护士走了出来。
  
  “请问,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哦……”陌生男子像刚醒悟过来似的:“我不认识她……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那是怎么回事呢?”登记的护士疑惑地望着这个浑身湿透了的男人。
  
  “是这样……这样的……”他想,若真的是我的女友,那可真的是一种太幸运了。
  
  “哎,你这个男人怎么啦?”
  
  “快说呀,先生,她叫什么名字?”女护士有些着急,很多事情要去做呢。
  
  “我不知道,真的。”但他不想说她是被他从海中救上来的。他接过病例本,在上面写上一个名字:白雪。他觉得她就像白雪一样的纯洁可人。
  
  医生走过来,拍拍陌生男子的肩膀说:“她已脱离危险,休息两天就可以出院。”他忙不迭说谢谢。“但她显得很激动。你要注意一下。”他赶紧向急救室走去。
  
  雨樱已醒来,并试图用手抓脱脸上的氧气罩。两名护士正费力的抓住她的手。雨樱不能说话,脸涨得通红。
  
  看到陌生男子进来,雨樱停止了抗争,安静了下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眼前这位素昧平生的男人。她感觉刚刚做了一场噩梦,而他是梦中的主角之一。是的,她记起来了,是他刚刚把她从死亡的边缘抢夺了回来。这个男子如此陌生,却又如此熟悉,好像曾从她的生命中经过,但一时却记不起来。
  
  他找来一张大大的白纸,掏出签字笔在上面大大的写下几个大字:夏晓添。拿起给雨樱看,“这是我的名字。”
  
  “阿添……”雨樱低垂着眼凝视着他。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睡着了。
  
  (六)
  
  一辆本田车驶进医院的大门,停了下来。夏晓添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阿天,我已经到了。”
  
  “哦,稍等一下,我们就出来。”夏晓添转过身,看着雨樱简单整理完,对她说:“出院手续我已经办理好了。我们走吧。”拉着她的手,一起走了出来。
  
  车门打开,下来一人,笑着说,“阿天,女朋友啊?好漂亮哦。”
  
  夏晓添的脸颊红了,赶紧放开了雨樱的手,“不是呢,键哥,莫瞎说,呵呵。”
  
  “我还瞎说?你小子,三天不见,就当刮目相看你哪。恭喜你啦,记得下次别忘了买单哦。”说完掉头往外走,又丢了一句“玩得开心,bye!”
  
  “多谢啦,兄弟。bye!”夏晓添打开右侧的车门,让雨樱上车,关上,小跑至左侧,上了车,驾驶着车往外倒了车,然后,向外驶了出来。
  
  雨樱看了看手表,才发现,自己的手表进了很多的水,早已停摆。
  
  “九点。”夏晓添侧过头笑着望雨樱。
  
  “你想带我去哪儿啊?”雨樱第一次这样认真的凝视夏晓添,大眼睛,长睫毛,高鼻梁,微笑的时候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很迷人。在她的生命里好像从未出现过如此惟美的男人。或许有过,也只是梦中偶遇。
  
  “我想带你游一遍,这个城市的每一个美丽的角落。”
  
  “那……先送我去酒店,好吗?”雨樱抬头看了看车窗外面的路标说,“长城宾馆。湖光路128号。”
  
  “哦,sorry,我太马虎了。”前面是十字路口,绿灯倒计时只剩下10秒,车夏晓添换了一档,提速往前驶了过去。
  
  打开房门,夏晓添随雨樱走进房间。雨樱打开电视说,“你看看电视吧,我要洗个澡。”她打开挂衣柜,取出衣裤,径直走进了卫生间。
  
  雨樱脱下内衣,然后褪下内裤,走进浴池。打开热水龙头,热腾腾的水自头顶冲刷下来,雨樱感觉一身舒畅。闭上了眼,忽然觉得自己宛如经历了一场梦境,海水的咸涩和窒息的感觉接踵而至,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想起房间里的夏晓添来。本来决定让厦门这座城市作为自己人生的终点站,而这个陌生男人却改变了自己的这个人生旅程计划。现在细想,真的后怕,毕竟,生命如此可贵,若真的那样仓促的结束,对自己的确是一种不公平。
  
  夏晓添,这个男人改变了我的人生。难道,他会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走出浴室,夏晓添已经睡着了,在床上侧卧着。是的,这个熟睡的男人,已经很疲倦,为了自己。雨樱想着轻轻走到他的身旁,把被子扯出轻轻盖在他的身上。
  
  
  夏晓添醒来的时候,雨樱正在轻轻啜泣,楚楚动人。夏晓添轻轻地说:“晚饭后,我们一起去喝酒吧?”雨樱没做声,很久以后才点点头。走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用毛巾轻轻的印干脸上的泪的痕迹。
  
  “为什么要带我去喝酒啊?你喜欢喝酒是吧?”
  
  “嗯,我是很喜欢喝酒,而且,我有一个体会,喝酒后,我们会忘记一切烦恼。我希望你也能快乐起来。”
  
  坐在车里,雨樱一时沉默无言。车窗外的夜景一幕一幕从眼际飞驰而过,如此的美丽,但她却觉得这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眼前驾车的这个人,虽说救过自己,但毕竟还这么陌生。或许,他也像xxx一样,对我好,但永远都不会给我真正的幸福。雨樱想到这,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你怎么了,不舒服?”夏晓添侧过头关切的问。
  
  “没什么。”
  
  (七)
  
  两人在酒吧坐定,服务生客气的询问需要些什么。夏晓添看着雨樱说:“你点好吗?我随便。”
  
  “那,好吧。两打嘉士伯。”
  
  夏晓添被吓了一跳,“你的酒量多大啊?”雨樱只是抿嘴笑,像一朵盛开的樱花。
  
  夏晓添微笑着看着雨樱,突然说:“真的,我还不知你的名字呢?告诉我好吗?”
  
  雨樱又笑,“你猜猜啊。”其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雨樱用手指了指外面,再指指了自己的嘴唇。
  
  夏晓添眨了一下眼,狡黠着,“嗯,油……嘴,哈哈哈”
  
  “啊~你个死小子……”雨樱嗔怒不已。
  
  “呵呵,书上说的啊‘春雨贵如油嘛’?”
  
  “这是春天吗?哼~”雨樱噘起嘴,不理夏晓添了。
  
  “好,好,对不起了,还不行吗?”
  
  “我知道你的名字了,就叫---雨……嗯,樱桃小嘴……嗯……”夏晓添用手指在桌上轻轻写下两个字:雨樱。
  
  雨樱满意地笑了。
  
  “你家在哪儿呢?”夏晓添望着她问。
  
  “长沙。”“你是做什么的啊,查我户口啊?”雨樱嗔笑着。
  
  “哦,我像个茶壶口吗?呵呵。”
  
  雨樱眯了眯眼狡黠的说:“既然你查我户口,那我就也查查你的户口吧。嗯..你家住哪儿?在什么公司上班?……嗯……结婚多久了,还有、还有,小孩几岁哒?”雨樱没说完就先笑了起来。夏晓添也禁不住跟着大笑起来。
  
  “我,姓夏,名晓添。现年26岁,家住本市×××路×××号。在正光集团公司工作。至今尚未婚娶,更没有孩子。对调查答案还算满意吧,嘻嘻。”
  
  “嬉皮笑脸,态度不够诚恳。情况还待进一步落实。”雨樱大笑不已,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夏晓添的酒瓶,仰头喝了一口。
  
  收声之后便是沉默。酒吧里的音乐不时响起,掺杂在这种静默里。雨樱默默的喝着酒,夏晓添看到雨樱的眼角有泪渗出……
  
  时间过去了很久,他们都没有说话,唯有默默地喝酒,默默地想心事。雨樱看着夏晓添的眼睛,很久,然后说,你一定觉得我不可思议,好好的却要自杀,对吗?”
  
  夏晓添有些手足无措,忙不迭的说,“雨樱,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吗?”
  
  雨樱摇摇头,“我想说出……我,因为,爱上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为了他的声名和地位,却不愿给我幸福……”
  
  “他是我们学院的一位教授,博学多才、年轻有为,在他的身上闪现着智慧的光芒……唯一遗憾的是……在我爱上他之前,他却已经结婚了……”
  
  雨樱喃喃细语,说完最后这句,她泪流满面了。
  
  (八)
  
  孤岛上,风很大很大。雨薇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身上感觉很冷,禁不住双手环抱着自己的瘦弱的身体。可是,风越来越大了,而且,渐渐地,有雨飘打在脸上,刺骨的冷。雨樱无助的往前跑,可是,却怎么也跑不动...雨樱难过得想哭,但却哭不出……
  
  忽然,夏晓晓添跑了过来,他伸出结实的手抓住了她,把她拼命地往回去的方向拉,很久,很久,他们终于可以跑起来。一件宽大的风衣严严实实的裹住了她,雨樱感到一阵温暖,幸福地拥住了夏晓添……
  
  雨樱睁开双眼的时候,才发现这只是一个梦。夏晓添靠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睡得正香,样子很可爱,雨樱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抿嘴轻轻笑了起来。赶快从床上拿来被子帮他轻轻盖上,夏晓添却醒了。
  
  “哎~谁让你睡在这儿的啊?”雨樱故意大声冲夏晓添说。
  
  “我……是看你喝醉了,不放心嘛……”
  
  “噢,那你一定贪我便宜了,说啊,到底贪了没有?”雨樱手指指着夏晓添的鼻梁,嗔怒着。
  
  “没……没……有……”
  
  “到底没?还是有?”雨樱的手指一收,开始挠夏晓添的痒痒。
  
  “没……有……啊……”夏晓添从沙发上摔了下来,随即坐在地上笑了起来。“没有,没有,饶了我吧。求你啦!”
  
  “那还差不多。”雨樱满意的笑着,“起来吧。”夏晓添却在一旁偷偷的笑,“我吻你不知有多少遍了呢,嘿嘿!”但不敢说出来,那是伤心的事情。
  
  其时,电视银屏显示两个大字“再见”,同时正播放一首幽美的萨克斯音乐――《孤独》,右上角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
  
  雨樱依着夏晓添坐在沙发上,喃喃说刚才的梦,“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梦啊,阿添?”夏晓添没说话,只轻轻的揽住了雨樱,然后吻雨樱的眼睛,雨樱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夏晓添开始大胆的吻雨樱的樱桃小嘴,灯光暗淡了下来……
  
  阿添抱起雨樱向床走去,轻轻放下,轻轻地吻雨樱的唇,轻轻的解开雨樱的衣服,然后,轻轻地吻雨樱的全身,雨樱的身体慢慢涌动,伴随些许呻吟:“嗯…啊……”也开始吻夏晓添的身体。夏晓添进入的时候,就如山洪爆发一般,排山倒海一般,双双跌入爱的深谷了。
  
  (九)
  
  飞机启动,在跑道上奔驰起来,雨樱透过飞机窗口厚厚的玻璃,遥望了一眼侯机厅,轻轻说,“阿添,再见了。”想起和阿添的一幕一幕,雨樱心中涌动的心绪极复杂,一时竟也不知要怎么描绘心情,这个男人的不期介入,若果真是上苍的安排,那么,终会再见了,若不是,即此划上句号吧。
  
  飞机脱离跑道,徐徐上升。音响传出一些诸如安全事项的事宜之后,一曲迪克牛仔的《三万英尺》徐徐响了起来:
  爬升 速度將我推向椅背
  模糊的城市慢慢地飞出我的视线
  呼吸 提醒我活着的証明
  飞机正在抵抗地球 我正在抵抗你
  远离地面快接近三萬英尺的距离
  思念像粘着身体的引力
  還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
  逃开了你 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底
  每一次穿过乱流的突袭
  紧紧地靠在椅背上的我
  以为还拥你在怀里
  
  回忆 像一直开着的机器
  趁我不注意慢慢地清晰反覆播映
  后悔 原來是这么痛苦的
  会变成稀薄的空气
  会压得你喘不过气
  
  要飞向那里 能飞向那里
  愚笨的问题
  我浮在天空里 自由的很无力
  
  ……
  
  雨樱的泪不自知的开始宣泄,旁边的一个陌生男子悄悄递过一块手巾,“小姐,怎么了?”
  
  “请用我这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雨樱座后传了过来,陌生男子回头,一脸惊愕。
  
  雨樱回过头来,“啊――阿添!”
  
  夏晓添微笑着说,“傻瓜,是我。”雨樱一下子兴奋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你吗?!”
  
  “是!”夏晓添站了起来,扮了个鬼脸,然后帮雨樱擦干泪滴,“我的小傻瓜,真是我。”
  
  “请这位先生注意安全,请坐好,好吗?飞机在上升呢。”空姐在大声的通过mic提醒夏晓添。
  
  “哦,sorry。”夏晓添不情愿的坐下来。前倾着和雨樱旁边的男士商量“先生,可否和你换个位置?这是我女朋友。”
  
  “哦,好吧。待会,嗯,你们满浪漫的呢,哈哈哈。”
  
  “谢谢。”雨樱和夏晓添同时道谢。
  
  飞机爬升到8000米的高空,也随即平稳下来。夏晓添在征求了空姐的意见之后,快捷的换了位置,一边不停说谢谢。雨樱偷笑不已,“你啊,就会出些鬼点子”说完用手指点阿添的太阳穴。
  
  “嘿嘿。”夏晓添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雨樱揽在怀里,“我爱你嘛。”雨樱幸福的看着夏晓添的眼睛,樱桃小嘴像似要盛开的樱花,眼睛调皮着笑,“哼,你这是跟踪我,说啊,跟我干什么啊?”
  
  “去看我未来的岳父岳母还有小姨子啊,嘿嘿”
  
  “去、去、去你的”雨樱说着又要点夏晓添的穴位。
  
  “别,别老是点别人的要穴嘛,嘻嘻。”
  
  “不正经。说好只送我上飞机的,结果呢,竟然玩跟踪,哼哼”雨樱嘴一撇。
  
  “别生气,好吗?樱,我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永远,明白吗?!”夏晓添望着机窗外的厚重的云彩,那云彩在阳光的照耀下,金灿灿的,某些穿透云层的阳光直照耀人的眼睛,形成一些七彩的光晕,煞是美丽。“我在8000米的高空宣誓:我将爱雨樱一生一世,这漫天的云彩可以作证。”说完,轻轻吻了吻雨樱的唇。
  
  “别这样,注意形象呢。”雨樱偷偷看旁边的人,夏晓添也偷偷得看了看,“大家都在微笑,呵呵,在祝福我们呢。来,继续。”结果,阿添被雨樱点中要穴。
  
  走出机场,雨樱的妹妹和爸爸妈妈一同站在那儿了,雨樱高兴的和妈妈妹妹拥抱在一团,“这是我爸爸、妈妈。”
  
  “伯父,伯母你们好。”夏晓添和雨樱的父母握了手,“我叫夏晓添。”
  
  “这是我妹妹――雨薇。”
  
  “你好,小妹”夏晓添拍了拍雨薇的手臂。
  
  “我们走吧。”雨樱父亲微笑着说,夏晓添拦了一辆的士,大家一起上了的士。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妈妈一旁看着夏晓添,问雨樱。
  
  “哦,他是厦门人,我们在旅途中认识的,他帮了我不少的忙呢。”雨樱感激地看了看夏晓添。
  
  “哦,那太谢谢了,夏先生。”
  
  “伯母,别客气,这是我应该的做的。”夏晓添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些话想说,又一时不好说,只好等时机了。
  ......
  
  
  
  SIDE C .酒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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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雨樱、雨薇,好美的名字。”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把最后的酒喝干,“那你就是雨薇了?”
  
  “是啊。呵呵。”雨薇同样喝干了最后的酒,“我们都有相同的特点……”
  
  “都是‘樱桃小嘴’,对吗?”我托着腮大胆地打量眼前这张散发魅力的樱桃小嘴,打断了雨薇的话。
  
  “嗯。”雨薇不无得意的笑,的确很美,是我喜欢的那种,但不知为何,我却更喜欢那夜邂逅的那张冷艳的脸。一种预感告诉我,或许,雨樱即是那夜邂逅的冷艳女子。
  
  “雨薇……”我欲言又止。
  
  “嗯?”
  
  “我忽然,有一个问题……”
  
  “说啊,怎么这么吞吞吐吐啊?”
  
  我没有说出来,但我心里已然明白,思路也似乎更清晰了过来:第一夜,我邂逅了雨樱,但第二夜,她一整夜没出现,却偶然邂逅了她的妹妹雨薇,然后,我和雨薇一夜倾情…然后雨薇讲这么个关于她姐姐雨樱的爱情故事…一时间,我的思绪又似乎要被推翻,心绪也杂乱了起来。
  
  雨薇弩着嘴,看不透我的心思,“你这男人,真的奇怪兮兮的,要说话,又不做声了。”
  
  “雨薇,我想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说啊,没事的。”
  
  “你姐姐怎么只来了酒吧一晚,然后即要你替她来酒吧呢,你可是不喜欢来酒吧的呀?”
  
  “哦,这个啊?”雨薇稍顿了片刻,“因为,阿添死了。”
  
  “阿添家有一个庞大的公司,他是公司的未来董事长接班人,为了姐姐,他后来和家人商量之后,来到长沙开了一家公司分支机构,阿添本希望姐姐可以天天陪在身边的,可姐姐却执意要去法国留学,两人可能为这事有过些许争执,或许稍有不愉快,但姐姐最后还是要走,走之前,阿添约了姐姐去酒吧喝酒,就是我们在的这家。
  
  那天,姐姐告诉我说她莫明的慌张,姐姐打扮得很漂亮,很早去了酒吧,透过酒吧的橱窗,她在等阿添。
  
  那天街上的行人和车辆很多,阿添买了一束很大的玫瑰,从街对面快步走来,姐姐兴奋地跑了出去,站在酒吧门口喊“阿添……”
  
  “阿添猛然抬头看姐姐的时候,眼镜被玫瑰花碰掉了,他微笑着低头拾眼镜,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向阿添撞了过来……”
  
  我们望着酒吧外面疾驰的车辆,淡雅的街灯的把整条街道渲染得美丽温馨,而我眼中隐现的却是一场刚刚知悉的美丽忧伤的故事,好像刚刚发生,呈现眼前,挥之不去,雨薇和我均已然泪流满面…
  
  我和雨薇已经喝掉两打啤酒,依稀记得喝掉一打时候,本欲离去,但却久久不愿离去,然后,又喝掉一打,我不知是怎么喝掉的,或许,眼泪的宣泄亦会将啤酒慢慢地稀释,雨薇的泪和着我的泪,再和着滴落的啤酒,我们的桌面已经一片狼藉。
  
  走出酒吧的时候,我们是相互拥携着的,我们有同样的心情,也是同样的生理状态,我们体内的酒精浓度也大致相同,我们体内的荷尔蒙也同时发生效应,虽然我们都不说,但我们都知道,我们需要做爱。
  
  我把房门打开,关上,没有开灯,我们即开始互相纠缠,在床上,我们深深的宣泄自己压抑的情感,我们相互深深的体味对方……是的,我深深的进入了雨薇的体内,深深的感悟雨薇的身体带给我的感觉,然而,我闭眼的刹那,我的脑海浮现出的却是那夜邂逅的冷艳的脸和被其映衬着的樱桃小嘴……
  

作者签名:
以感恩的心,面对上苍、父母,以及曾经或正在感受我的每一个人!

原创[文.爱的传说]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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