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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读书生涯(1)]骑在纸背上的灵魂

雁字云笺
2005-12-03 16:29   收藏:1 回复:13 点击:885

    题记:那字,便是她的身影;那纸,就是撒哈拉大漠......
  
   因为三毛用柔软的丝袜,结束了自己很有个性的生命。所以,我潜意识一直回避着去解读她除《柑揽树》歌词以外的文字。
  
   在我前年生日的时候,我意外地收到了浣花妹妹的一份礼物。一本书里夹着一盘刻录的碟,放出来一听怎么这声音真的和自己如此相象。于是,我在书店里目光流浪了一下午,为寻找三毛。
  
   从三毛的《梦里花落知多少》开始拾遗,到走近她的《倾城》,我慢慢地感悟到:“我的灵魂骑在纸背上”的她,是个把生活当梦编织,把梦当真实去营造的,富于奇特魅力的女人。
  
  http://www.520yinyue.cn/Files/BeyondPic/12562025_2005081111073881910500.jpg
  
   这本《三毛私家相册》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我翻成了散装的活页。我在想:这散开的活页,多象三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脚印,承载了她短暂一生丰富多彩的生活,也就是她这些足迹叠印出了她给人们遗留下的三毛文化的魅力和诱惑力。她是一个不甘于寂寞,不止于足下,不灭于幻想,不停于耕耘的作家。
  
   凝视首页这祯三毛的照片,场景随着她生活经历在一个个切换......正如给她和杨丽萍拍了许多赋予灵性相片的摄影师肖全说的:“当得知她离开的消息后,我很难过,也很遗憾,甚至有些责怪她。近来我有些荒诞的发现,我们那天拍照时,她几乎把自己的过去演了一遍,她在一些照片里的状态,跟她过去描述过的自己,有惊人的相似,有一种奇妙的吻合。”
  
   三毛一生都像候鸟不停地在迁徙。然而,她内心一直企盼有个自己想象地那样美好的家。有时女人对甜蜜和寂寞的取舍是男人无法理解,甚至连自己也会觉莫名其妙的。
  1. 她选坐在这木屋前,留念的是荷西给予她的那六年温暖至情的爱。现在她面对的是条一个人舞的街,更何况这条街是植满柳树的“柳荫街”。人生的路对她而言真的是很寂寞,谁都无法理解一个包涵丰富情感的女人,在曾经获得了又突然失去了那种至爱的内心凄苦。
  2. 看看她的面部表情吧:沧桑中叠着回忆,凝重里透着思索,眼神盯着远方的某处,嘴角却是鄙视世人的嘲讽。
  3.我行我素地赤脚走天涯。用真诚袒露自己的喜怒哀乐,三毛的文字就是她用脚印码出来的真实感受。看看那反靠着木屋的椅背,奇怪三毛的选择吗?不去享受舒适,而偏要席地而坐。不!她就是一个不肯止于足下,凭真实感受写作,对自己有着高要求的人。所以,她戴的项颈上的饰物,都是沉重的金属件,预示她的理想是不可更变的,可却又有一种她没意识到的、无形的精神枷锁槁桎着她。到此,我才明了:在她走不动时,在她身心疲惫不堪时,她这把写文字当玩一样乐趣的始终含着激情作文的女人,此刻的这个女人啊,还是在用她觉着美好的方式来结束人生最后的一个篇章。她把柔软的丝袜当作了美丽的彩虹,驾着这条她自己编织的彩虹飞到了她理想的梦境里去了。
  4.那古典的双排扭扣,暗示了三毛其实也和普通人一样逃不开世俗的禁锢。她一直存着两个心结,那滚滚红尘背后的不可思意的事件苦苦萦绕着她。或许都看过《滚滚红尘》这部电影。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男主人翁搂着女主人从房间旋转到晒台的那个片段。两人的双脚叠落在一起,同步旋转在人生的舞台。而三毛呢,三毛此时被抛弃了。真的很不公平!是文化界的失误还是文化界的悲哀?!天知道,所以三毛洒脱地驾着彩虹飞到天堂去了......
   三毛一生都投放着真爱,无论作字做人三毛都很率真。这在她朴实无华的文字间和她生前的好友口碑中足以证明。然,她的真情也有被恶意亵渎的时候,这是她不可理解的心结。一个女人是不是只有隐藏真情才是个好女人?是不是要活得很含蓄很专一才是纯情?虽然我是个比较善于掩饰自己,较好隐藏情感而不过份外露的女人,但我真的很佩服那种善于把真情自然流露于纸上和言行的女人。这也是女人的一种自然的美,任谁也摹仿不来的。所以三毛说:她就是为爱情写作,写作爱情。她没错!人没了爱,心枯死了,怎么可能还有激情去作文?爱,真的很博大精深。
  5.那搁在地上的行囊,背伏了三毛多少的思想和文化素养?只有那些三毛留在人世间的书知道,也只有那些三毛遗弃了不知多少的废稿纸知道。那上面码出了成千上万的三毛的字,就像她的身影投射在茫茫的撒哈拉大漠一样,让人看着有种豪壮、有种羡慕、有种诱惑、有种向往......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的缘由起自看到了《三毛。私家相册》中的这副照片。
  
  http://news.xinhuanet.com/book/2005-06/13/xinsrc_46206021316234371791621.jpg
  
   黑白底色。在湖心,漂泊着一叶孤舟,再没有任何景物的陪衬。三毛右手托腮,肘撑在舟头,侧身依坐,两眼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想看透什么呢?头顶白色有沿布质的凉帽,遮挡着耀眼光芒的直射,身着一身宽松牛仔,长长的黑发与深黑的毛衣构成了凝重的思考......
  
   我就这么在另一个梦游的世界里,也乘上了一叶孤舟,将三毛这副静止的画面慢慢扩展、演绎成灵动鲜活的场景了。
  
   小心翼翼的我,将舟慢慢划行在一片清澈可见水底的,却是铺满了大小鹅卵石的河上。这条梦境里的河流,却不似四川九寨沟的水面那么绚丽多彩;也不似河北野山坡的那条河样有小鱼虾自由自在穿梭;更不象是河南焦作云台山,我曾蹲着用心倾听过流水击石的那条欢快蹦跳的河流。它看似静静地悄无声息,可那些细细地根植柔韧的生机勃勃的绿草,总是意欲地想死死缠住那些鹅卵石,随着暗流不断地鞭策着他们。这种景致好象是记忆深处的,我孩提回湖南山区老家时,常常趟过的奶奶家“篾幽弯”门前那被两岸青山夹着的一条河。
  
   沿着这条河我一直划着,划着,不知疲倦地划着。怎么前面没了水域,成了茫茫一片葱葱郁郁地,长满青草的象刚播种的稻田那样的地方了。于是我下来,踩在没过脚脘的水草地里推着舟前行,眼前突然一片敞亮,已是一道边缘,俯身看去断涯石层,山草稀松,半截山腰处有栋湖南山里人常住的木质构造的屋宇,门前山涧一条碧玉缠绕似的河流,离我站的山地落差有着几十米,这种丁字形的河流走向,横亘了我的视线。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沿着水路一意孤行地漂流下去,不想放弃我那一叶兰舟。只见我倒退了好几米使劲地推着舟送出了山涯边,大概是想把舟推送到那条对面的诱人的碧玉河带里,人再慢慢顺山涯走过去继续乘舟前行。可没想到用力过猛,自己整个人也跟着甩了出去,惊叫一声挂在了一棵松树上,头晕目旋天昏地暗好一阵子,待缓过气来,低首看到舟没有抛进河里,而是摔在了那屋后的山岩上,帮散底破成两爿了。
  
   不知从哪冒出的山里人,一个男人站在山涯下,扯着喉咙对我喊着话,好心地指点我慢慢从树上滑下来,攀着山岩走到了我那舟摔落的地方,我拾起两眼瞪着无语......我不知该往何处去,梦醒了。
  
   “锁上我的记忆,锁上我的忧伤,永远不再想你,我已不再想你,怎么能再想你?只剩我搁浅的心,在千年的孤影”里。”
    ---摘自三毛的《锁上我的记忆》
  
   锁得上日记的匣盒,可锁不住每天要进出的屋门。我们生活在这都市里,不是推门见山的僻静空谷。故,总是要面对现实生活,面对真实感情的,总是要去进行人生的艰苦跋涉。
  
  http://images.blogcn.com/2005/8/9/1/maymaymeimei,200508090424.jpg
  
   三毛的这张照片给我新的启示:就算是女人,就算是自己感觉已很盈弱,也要像裹紧思想的小刺猬,能够在没遮没拦的风沙中坚强地走出自己的路。三毛说:“我是个像空气一样自由的人,妨碍我心灵自由的时候,绝不妥协”。
  
    所以当我感到某种郁闷时,会换个方式自我调节。不妥协,绝不是一条黑路走到底。当我写篇东西觉得无从下手了时,就会换个体裁去写。然后,等有了新的灵感后,再去接着完成。最喜欢三毛文章中的是这句:“我的灵魂骑在纸背上”。我会不断地去解读人生这本大教课书,也会不断地去码字玩。像三毛那样,真实地去写,谁要我们的声音如此相像。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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