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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接擂]父爱也温馨

山谷青松
2005-12-01 12:21   收藏:0 回复:15 点击:3572

   
   农历十月一日,本来是预计和儿子们前去祭奠父亲的,世上总会有很不可心的事,正赶上那天儿子在外地有事没有赶回来。父亲老人家离开我们已经四年了,不知他老人家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不好,很挂念。父亲养育我们的辛劳,回想起来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此生不能忘怀。
   老人把我们从小拉扯大,含辛茹苦,很不容易,记得我和一个朋友说过,原来我家在农村,一个小山沟里,四岁时,亲生母亲就离开了我们。母亲的形象在我心中很模糊,我一生当中只记得,妈妈在病里抱过我一次,坐在妈妈的怀里的感受,无与伦比。现在回想起来恍如梦中,不会再来。
   妈妈走了,我每天追随在父亲的身前身后,形影不离,一天,睡眼惺忪的我醒来,我看不见父亲,别提有多么委屈,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找父亲。说起来可能是心灵相通吧,父亲走时并没有告诉我去哪里,刚睡醒的我,出门便向东一直跑去。跑呀跑呀,山村离我越来越远,跑过长路,跑过水库,我独自跑进了林叶茂密的南山,道两边全是密不透风的灌木丛。没有恐惧。
   终于停止了脚步,走不过去了,眼前一片泥洼阻住了我,路面水很宽,两边没有道,腿太短实在是没有办法跨越,站在那里哭了。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张起我那企盼的双眼,呀!是父亲,我最亲近的人,父亲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抱起我,紧紧地搂在了怀里,我还在哭泣。
   妈妈走后,父亲既当爹又当妈,开始了既苦也有甜的生活。
   父亲带着我们姐弟三人生活,父亲每天再累也要给我们做那热乎乎的饭菜,现在有时还会想起那“猪肉酸菜炖粉条”“粘玉米饼子豆沙馅”,父亲做得“鸡蛋糕”鲜嫩可口,别人家的孩子能吃到的东西,我们都能吃到。父亲很坚强也能干,每天除了照看我们以外,还要参加社里的生产劳动,记得在修建官马水库基础的时候,曾被呼兰公社评为劳动标兵,父亲的面孔,总是那么威严,而透着慈祥,从来不耽误队里的农活。
   五八年秋季社里成立猪场,父亲为了带着我们哥俩生活得更好,(姐姐已经结婚出嫁了)毅然报名到猪场劳动,为的是赢得更多的时间来照顾我们。为了让我们吃得好,穿得好,一双手总是不停的劳作着。当时猪场离村里的场院很近,父亲总是抽空用簸萁捡拾谷糠里的粮食,一个粒也不放过,填补着日常很少的口粮,白天劳作一天的父亲,晚上还要编筐,向供销社出售,用换回来的钱,贴补我们的日常生活。为了我们可谓是操碎了心。
   七岁开始在上村的胜利小学读书,一路上满山的杏花、梨花在春风的沐浴下互相竞放,草丛中槟榔花露出黄黄的笑脸,他在告诉人们,春天来了。山里的大地不断增加着新绿,上学路边的小水渠里,水清见底,时时还有鱼儿像上学的孩子一样相互追逐着。
   二年级转到了小孤山学校,往返六华里,间隔一个人工水库,一片芦苇荡,春天水泡子里的青蛙吸引着上学的孩子。和同学林春福我们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时值乍暖还寒时,讴麻的泡子边上很滑,林春福一脚没踩住掉进了冰冷的水里,前后无人,林的双手不停的挣扎着,救人吧,不能把他扔下,他是我的同学一定要把他救上来。当我把他捞上来的时候,全身的棉衣棉裤已经湿透了,看那样子简直就是一个“落汤鸡”。一路我把他送回了家。
   小时的我很顽皮,一次在学校打闹,你追我赶往家跑,跑到了秋天的芦苇荡里,一脚踩歪了,摔在了镰刀割过的芦苇茬子上,鲜血直流,被同学背着回了家。伤口扎得很深,父亲背着我翻山越岭去买药,洗创伤,一句批评的话也没说。休息了七天才痊愈。
   生活在山里,每天面对的都是草木环境,冬天布鞋根本就不抗穿,父亲给我们每人买了一刷双靰鞡鞋,是用皮子作的,没有里,看上去像是一双小皮船,鞋面上抽了很多褶,鞋帮上按了三对皮耳子,每天父亲手把手的教我们穿,先用一层布围在“皮鞋”的外帮里边,絮上靰鞡草,靰鞡草是东北三宝之一,人参、貂皮、靰鞡草。没有钱的孩子穿时不用穿袜子,把脚直接穿在草中,用布缠上,再用靰鞡绳绑好。靰鞡绳是连接鞋和脚的纽带。冬天穿上这种鞋,走在雪地上,嘎吱嘎吱,响个不停,很有节奏。不怕雪水,淘气的我把脚放到不结冰的水里沾上一沾,然后沾点雪,反复沾,把脚装饰的特别大,走起路来晃晃悠悠,自己瞧着,自我嘲笑着,嘿嘿。有时还在脚底下,沾上冰块来回走,那种鞋很难看,但是很暖和。谁要是收藏起来,现在肯定是一种古董了。它是过去东北农村冬季着装的一个见证。
   正月里,家家阖家团聚,每年的这个时候,父亲忙乎完了,坐在炕上哄我们弹“嘎拉哈”、“欻口袋”。讲故事,父亲讲故事开头总是“从前……×××。”母亲虽然去了,我们在父亲的柯护下,感到了无比幸福和温馨。
   是父爱感染了我,使我领会了父爱的真谛,从小就接受了父亲一生勤劳、朴实的作风,多少年来是父亲的精神伴随着我,在人生的舞台上与时俱进同台共舞。

作者签名:
丛山峻岭中,无处不春风,四季春常在,唯独看青松

原创[文.百味人生]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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