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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季不太冷[抛绣球文学大赛!]

容冰季节
2005-11-28 15:56   收藏:0 回复:19 点击:5311

    1.
  按理,立冬早过了,寒冬应该堂而皇之地莅临。但,这个南方的城市,阳光灿烂,温暖依然,甚至有着些许的燥热。
  
  夜,慢慢深了,静静地走在那条宽阔的大道上,身边车流如虹,掠过思想,掠过记忆,还有断断续续的爱情!
  路的终点去哪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个方向是对的,走下去,就会走到雨的家。而雨,我的秋雨,今晚约见我的女人,是我这辈子惟一认定的爱人。
  
  2.
  他们都叫我锋,锋利的锋,先锋的锋。但雨喜欢叫我风,风筝的风,北风的风,风流的风,还有,风雨的风。雨说,她喜欢风一样的男人。
  这个城市不大不小,但繁华是当然的。城市的名字我已渐渐忘记,我们喜欢叫它:红尘。
  我的故乡离这不远,回去一次要3个多小时。来这快十年了,我还是一无所有,除了一些哥们和一间酒吧。
  酒吧就是我的家,我给了它一个很俗的名字:欲望。
  
  3.
  祥和花园楼下,电梯门前,我习惯性地掏出一根烟,缓缓叼在嘴上,点火的手有点战抖。我知道,今夜,雨,一定是在家的。我甚至可以想象到,此刻的雨一定是蜷缩在柔软、宽大沙发的中间,微笑着,或者,睡了。
  去秋雨家的场景,在心里我已经不知道演练了多少次了,很多细节我都想到了。但即将再次面对雨,我的心还是存着很多的忐忑不安。
  那次激情之后,我和雨一直没再见面。托朋友的关系,我找到了雨的手机号码。每天和雨通话或短信,是我最兴奋的事,也是我最乐意做的事。后来,雨还通过电话教会了我利用网络进行聊天。于是,白天和黑夜的很多时间我都在网上渡过。
  雨知道的,我爱上了她,但不知道我已爱得入心入肺。而我也感觉到,从那夜开始,雨就已经爱上了我。那时,她爱的是我的身体和外表。现在,雨已经完整地爱着我了,包括我的灵魂和心灵。但雨一直不肯和我见面,她说,怕打破目前的宁静和温暖。
  
  4.
  我的哥们提起我与雨的关系,总笑我扮纯情、假正经,因为他们都是很俗很色的人,而且以为我也是。不过说句实在话,以前我虽然说不上很色,但绝对是个很俗的男人,我的性福生活基本属于正常。而且做我们这行,艳遇很多,遇到喜欢的女人,我从来不会拒绝。
  但,认识雨之后,我拒绝一切的艳遇。
  雨是外地人,在这个城市的一家外资公司做事。具体做什么?我从来不问,就知道是公司的一个白领,而且可能还是个高级白领,一个人住着一套不错的的房子,过着寂寞而优雅的生活。
  
  5.
  我知道,很多事情,想遗忘的,偏忘不了;想记起的,却忘记了;因此,我的日子总是染着一些忧伤和无奈。这和我的性格有关,和我的职业格格不入。兄弟们都笑我太过感性、冷傲,不适合在社会上混。
  
  和雨相识是个偶然,但我始终认为,也是我生命的必然。
  
  认识雨有多久?忘了。我们应该是前世相识、相拥的情人。
  
  6.
  那是一个初秋的雨夜。那夜的情景历历在目,仿如昨天。
  那天夜里,一场突来的大雨笼罩着红尘,欲望酒吧门前的街道开始浸水。每当这样的鬼天气,酒吧的生意肯定不好。
  我躺在酒吧二楼的房里,心里诅咒着这不合时宜的雨。房里充溢着刀郎沧桑而煽情的“情人”的呼唤,还有一些烟草和酒精混杂的味道。
  百无聊赖中走出郁闷的房间,来到酒吧的大堂。散散落落的几桌客人,无所事事的侍应、酒保。唉,看来,今晚要亏本了,真希望客人们早点走,早点打烊!
  这时,欲望的门开了,外面喧哗的雨声马上飘了进来,还有,一种清新的空气。走进一个人,长长的头发有点湿意。在灯光的明暗之间,我看到了一张冷傲而秀气的脸,以及一副完美的身材。我的心一阵狂跳,有些感觉汹涌而来。后来,我才知道那种感觉叫:一见钟情。
  我的眼眸随着女人,哦不,是女神的活动而飘移。
  她在一个角落找了一张空台坐下,一扬手,把侍应叫了过去。侍应回到吧台把酒水单递给酒保,看到酒保调酒的手势,我知道,那酒的名字叫:欲望之门,疯狂,而且煽情。
  
  那刻,酒吧里正播放着我从黑市淘回来的“欲望的春天”。很多发情的声音在酒吧弥漫,我感到心里有些东西在慢慢燃烧。
  酒保调好了酒,准备叫侍应送过去。我向酒保打个眼色,接过粉红色的“欲望之门”, 快步向女人走去。
  在我放下“欲望之门”的瞬间,女人怔了怔,眼神中飘过一些诧异和惊喜。“我是这里的老板,欢迎美丽的女神光临欲望小店,招呼不到之处,请多多包涵!”我罕有地开始了礼貌性的自我推销。女人没说话,摆了摆手,让我坐下。
  那刻,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大胆的女人我见得多了,美丽而大胆的女人也见过不少,但如此冷傲而美丽的女人,又是如此的大胆,真的还是第一次遇见。我压下好奇心和某些欲望混杂的念头,露出已经职业化的阳光笑脸,坐在她的对面。
  
  她说她叫雨,下雨的雨。大家喜欢叫我锋,我自信地说。她的眼睛闪亮了一下,调皮地说:“是不是风流的风、风雨的风?”我没正面回答她,只是有点不知所措地讪笑了一下。她接着说,风一样的男子!我喜欢!
  我们话不多,但谈得很投机。她说话很好听,而且总能用感性的声音说出理性的话语,并且句句切中要害,特别是对我的分析,往往能正中下怀。当时我就有种感觉,前世,我们不是兄弟,就是情人。
  ……
  我们还喝了不少的酒。我喜欢喝威士忌,不喜欢喝勾兑的酒,因为我喜欢简单而纯粹的东西。但雨,那夜只喝“欲望之门”。
  
  喝了多少?聊了多久?我已经忘了。客人早已经散场,连酒保和侍应也不见了踪影。而,门外,大雨依然滂沱。雨喝下杯里的最后一滴酒,眼睛定定地望着我。凭我的经验,我知道,雨的内心深处压抑着太多的寂寞和负累,她需要慰藉和解脱。
  也许,今晚,有戏。我想。
  但不知为什么?我的心有点虚,有点痛。我怕伤害如此清纯的美丽,也怕给雨那比我更甚的冷傲冰封了这段向往已久的缘分。
  
  怕她看穿心事,我把头扭向门的方向,假装看着门外的风雨。雨应该是醉了,忽然欠过身来,用两只手抱住我的头,让我们四目相对。
  雨原本粉嫩的脸已变得绯红,手上的温暖透过头发传到我的全身。而我,因为喝了太多的酒,以及一些原始欲望的激荡,早已是满脸通红了,甚至,全身都红了,而且发烫。
  但那刻,我还没有彻底地醉。一些不知是善良还是爱怜声音在充满欲望的头脑里呼喊:不要伤害雨,不准乘人之危。于是,伪善的话脱口而出:“这样不好,我送你回去!”
  雨怔了一下,放开抱住我的头的手,没有说话,但那种失望和痛苦的神情让我心疼和心动,也彻底消弭了那点短暂的伪善。
  
  雨站起身,我以为她要走了。带着绝望的失落,我也站了起来,准备送她。但雨没走,咬了咬嘴唇绕到我的身前,扑到我的怀里,双手紧紧缠着我的腰。
  “男人,我想要,要和你◎~#¥……!”雨在我的怀里喘着气,带着哭声呢喃。
  
  门外,风雨声更大了。酒吧内,“欲望的夏天”悠扬响起,激情和疯狂此起彼落。
  我的身体和灵魂全部给雨浸湿了,我在这场情欲的洗礼中找回了那个阳光的影子。而雨,我的女人,除了疯狂,还是疯狂,但,绝对不是放荡,是压抑和渴望的矜持燃烧,是爱的释放!
  
  ……
  
  7.
  天亮了,雨停了,雨也走了。
  我是上午11点多起来的,全身洋溢着了一种久违的畅快淋漓的累,而且背上多了几道指痕。这是雨的杰作,也是我渴望珍藏的爱的纪念!
  叼一根烟在嘴里,寻找火机。我在桌上台历的空白处看到几行字,陌生而娟秀的笔迹似曾相识,我马上想到了雨:
  “感谢你,男人!你是个善良的好男人,也是个很棒的真男人!……不好意思,看了你的身份证,知道你叫林时锋。但我喜欢象昨晚一样叫你风,风筝的风,风扇的风,北风的风,风流的风,还有,风雨的风。我会一辈子记住你的——风一样的男人!……慕容秋雨字”
  
  来到红尘市这么久,还从没有女人说我是好男人的!她们都以为我是冷血的浪子,风流的色狼。就算是我的那些兄弟和哥们,除了尊敬地称呼我“锋哥”或赞赏地叫我“小锋”,也没人那么贴心地叫我“风”或者“好男人”!
  那一刻,我感到心灵深处一些最柔软的东西被触动,我的眼睛湿了。
  
  8.
  人是简单的动物,也是奇怪的动物。在这滚滚红尘中生存、浪荡,我认为自己早已彻底堕落。但是,我的冷傲和残存的一点良知使我还不屑去做那些贩毒吸毒、逼良为娼和杀人越货的勾当。但这并不表示我不敢做或永远不会做,在走投无路时,我绝对是个疯狂的人。这点,道上的哥们都知道。
  这红尘里的人都是寂寞、痛苦的。愈寂寞,愈堕落;愈堕落,愈疯狂;愈疯狂,愈快乐;但快乐之后是更多的寂寞和痛苦。
  而我,很少去压抑自己的寂寞和痛苦。因此,我活得很潇洒,至少,表面上如此。
  其实,我的心早已厌倦这贪得无厌的红尘,我的灵魂渴望温暖和慰藉,而不仅仅是身体。
  
  那刻,我知道,只有雨,我陌生而熟悉的一夜秋雨,才能解脱我的痛苦和寂寞,与我携手渡过淡泊宁静、温暖幸福的日日夜夜。
  但我,不知道,雨,在哪里?
  该是我的兄弟们帮忙的时候了。凭他们的能量,我相信,我不会等得太久。
  ……
  
  9.
  上来之前,我跟自己说了很多次,要大胆地表白。但此刻,面对雨的美丽容颜、高贵纯洁的气质和优雅的神情,我却有点怯了。
  “最近好吗?忙些什么?”雨淡淡地问着。我压下那份激动和怯意,象以往在电话或QQ聊天一样,温顺而幽默地诉说自己的一些境况和心情。
  雨边听边笑。我忽然觉得,是表白的时候了。就打住刚刚聊天的话题,轻声问:“雨,最近过得好吗?”“还不是和以前一样”雨笑着说,眼睛有点醉意。
  我点燃一根烟,给自己壮了壮胆,一往情深地说:“知道吗?……雨,我,我对你是一见钟情的,并且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你。我厌倦了现在的生活,为你,我愿放弃一切……宝贝,嫁给我!好吗?”
  雨怔怔地望着我,美丽的脸颊飞出两朵红云,眼里有幸福的泪光在闪。
  我知道,幸福的爱情秋天来了,还有汹涌澎湃的激情!
  
  ……
  
  10.
  从雨的家里出来,已是第二天的上午。又是一个艳阳天,阳光灿烂而温暖,我的心里有些东西在苏醒。
  大街上车来车往,人潮涌涌,丝毫没有一点寒意。我觉得,这个冬季不太冷,真的。
  “欲望”酒吧该关了,改做“风雨”茶庄。
  
原创[文.爱的传说]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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