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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潮 (二)

沃尔夫
2005-11-03 12:15   收藏:0 回复:0 点击:2969

    二
  校园的晚自习进行了一个多钟头了,教室里还是没有安静下来,初中的学生天生就爱吵闹,以往值班老师早就去弹压了。可是今天值班老师杨方还是满头心思的坐在办公室里。杨方是从教五年的年轻老师,虽然这个乡村中学学生人数不少,可是在这偏僻的山乡里,留得下学生却留不住老师。同杨方一批分来的大学生大多各托门路离开这个学校了,就他同十来个以前的老民办挑着教学的重担。
  最近杨方心思有些乱,这全是前些时劝学引来的麻烦。这些山区的人不比城里的那些家长,将孩子看得金贵,只怕孩子到不了名校去读书。这些山里人看到孩子们学出去的少,读几年书又来摸锄头棍的人多,本来也就对花钱送小孩读书没什么热情,特别是女孩子更是难得送上几年书。现在,上级又对学校,学校又对老师加压,要保缀学率不能高入好多好多点,搞得那些老师一到放假时就到处走访劝学,更让一些山里的人觉得是拗不过老师的面子才让孩子去继续上学。
  杨方分到去劝学的在人是一个老顽固,那家的小孩又是一个女孩,一个小学六年就缀了三次学读了九年,那学校的老校长也就出面劝来了三次,今年初二开课时,那叫易秀云的女学生又没有来上学,这次老校长也寒了心,就把这劝学的任务交给了杨方老师。
  杨方在去岩背垅那学生的家的路上就想好了先找学生聊,到了岩背垅,没有进易家村,就看到了易秀云在村口放着牛。她虽说是一个初二的学生,可是由于三次缀学,倒比一般的初中学生大了许多也显得美丽许多,椭圆的脸上泛着潮红,少女的身材完全发育了,那月白色的衣领在秋风中轻轻的扇动,那高耸的胸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易秀云一看到杨老师来了,就知道也是为了给她劝学来了,就怯生生的向杨老师打了声招呼。
  “杨老师,又要你费心了,其实我爸早就不想要我读书了,”
  “秀云,在忙着啊,其实我也知道,只是看到你又没书读了,有些不忍心啊,我想问下你自己想不想读书啊。”杨老师和蔼地问道。
  “其实我也有那么大了,这书我也不大读得进了,不读也罢。只是看着老师一次次地那么费心的爬到这老山界上来,我也不好意思说不读了。”秀云有些无奈的回答。
  “以你现在的心思 ,我也知道你再往上升学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我也不说什么大道理了,好歹把初中读完吧,就是出去打工也要有初中文化才行啊。我现在就好好的去劝劝你爹去。”杨老师也是很无奈的劝说着。
  秀云同杨老师一同到了她的家,这是一个山坡上的独户人家,一幢还很新的大木屋靠着坡修着,门口一棵合抱大的剌槐给屋场带来了一片荫凉。一个粗壮的汉子在门口修补着一个晒席,这就是秀云的爹。看来秀云家的光景还可以,不是送不起女儿上学的人家。
  杨老师走上前去,对那粗壮的汉子打招呼,秀云的爹一看是杨老师,就明白了来意,也就不冷不热的回了声。
  秀云给杨老师倒了水后就到里屋去了,只有杨老师同秀云的爹在门口坐着。杨老师说起让秀云上学的事儿,好话说了一箩筐,道理说了几大车,秀云的爹总是以家中没有现钱,秀云的妈身体不好要秀云帮助家里做工的理由来搪塞。最后杨老师答应给秀云垫付学杂费,秀云的爹才勉强答应继续送秀云读书。
  秀云复学后,坐在初二的最后一排座位,相比之下,她比同班的同学高了一大头,也发育成熟了许多,和同学们天真无邪的听着老师讲课相比,秀云对那些时断时续听到的课本内容总是提不起兴趣,倒是对来上课的老师,在心里面一个个的品头品足,对女老师总是看又穿上了什么时新衣服,对男老师总是观察着长相神态。在任课的老师中,她总是渴望着听杨方老师的课,因为是杨老师把她从田间的辛勤劳作中叫了回来,而且杨老师又是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年轻老师,还因为杨老师的那身旧的蓝中山装总是遮不住那英武的帅气,还有喜欢看杨老师那故做严厉的目光后面偶尔扫过秀云那成熟胸脯的眼神。总之,秀云是少女怀春了,暗恋的对像就是那给她劝学的年轻的杨方老师。
  秀云心思在杨老师身上,也时时想让杨老师看到自己的身影,当杨老师带着同学们上劳动课搞大扫除之类时,秀云总是干得十分起劲,同时也大声地吆喝着同学帮这做那,以期引起杨老师的注意,有时则故意找些题目去杨老师的办公室去问问。回家后,秀云总是到山上去采点山厥竹笋到学校时送到杨老师的宿舍去——因为这儿学校的老师全是自己弄饭吃。
  期中考试后的一个星期五的下午,秀云放学后没有回到岩背垅的家中,她代表父母到了镇上姨家送贺礼,姨家修了一幢房子,今天上樑。秀云吃了晚饭后,给姨说要到学校同寄宿的同学睡,就往学校走去。
  周末的校园的晚上,静寂无声,操坪上空无一人,学校的老师和寄宿的学生也都回家去了。只有操场草地上的秋虫在唧唧地鸣叫。秀云站在黑暗的操坪中,任那秋风急切的翻着她那月白色衣的大翻领,眼睛急切的向着教师宿舍的窗口望去,在那一排排黝黑的窗户中,她看到她所盼望的窗口亮着灯,她知道她所爱着的人杨方老师没有出去,在寝室中孤独的呆着。秀云鼓了鼓勇气,慢慢地向教师宿舍的楼梯口走去……
  杨方老师在校教学五年来,最怕的就是过双休日的周末,平时的晚上,他要不就在教室中给寄宿学生答疑,要不就同几个家往得远的老师甩扑克过上几个钟头,可是到了周末,学生和老师都要回家去,就只他单身一人在这儿守学校,本来他家也不远,只是回到家中,也只有面对着一片荒凉的大山和沉默的父母,因此,家中没什么事来叫,他也不想回去。只是在这晚上,他倍感到寂寞。那崇山虽然叫镇,可是也同山村一样,晚上没什么娱乐场所,他一个人的寝室连电视也没有,只好躺在那乱七八糟的床上看看书打发时间。那床里面的一堆换下来的衣服,在他的身躯下压成了皱巴巴的一团。杨方老师漫不经心的翻着书页,心中的燥动却在阵阵袭来,他知道班上秀云看她时那火辣辣的眼神,走过他的身边时也不免多瞅瞅她那秀丽苗条的身材,可是他是老师,因此在她和所有的学生面前总是摆出一股师道尊严的样子,可是在这寂寞的夜晚,他的脑海中时时翻腾起秀云那秀气的脸庞和那走动时跳动不已的丰满的胸部。
  他正在臆想着秀云叫杨老师时那银铃的声音,突然听到轻轻的二声敲门声,“杨老师,杨老师”,还真是秀云的声音。他连忙起身到了门边,开开门一看,只见秀云羞怯地站在门外,脸上红艳艳的像抹上一层彩霞,眼睛低低的看着自己的脚尖。杨老师连忙要秀云进来坐在唯一的椅子上,然后自己坐在床上问秀云为什么不回家,秀云把到姨家的事儿说了下,又莫名的羞红了脸的低下了头。杨方找话似的问了问秀云的学习后,也无言的看着这个情窦初开的姑娘,不知说什么好。这时秀云看到了杨方丢在床上的衣服,忙站起身,将那些衣服收起,弄到桶子中,然后到外面那公共卫生间打了点水,就在杨老师的家中将那椅子打倒后坐着搓了起来。杨方无言的看着秀云做着这事儿,也没阻止,只是欣赏着那美丽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突然,杨方看到秀云俯身搓洗时那大翻领的里面,那洁白如雪的胸脯随着那一俯一仰在展开,隐约的看到那发育完全的乳房半截在灯下轻轻的跳动,像那白兔要从那束缚中挣脱开来。杨方想把那眼光转到别处,可是那眼睛总是不争气的回到那美丽的地方。他心中告诫自己,她是学生,自己是老师,不能那么邪恶,可是那胯下之物却不争气的不断的膨胀。
  秀云忙碌着,可是从第六感中感受到杨方在看着她,她的脚步更加的轻盈,她埋着头搓着,有时看看杨方一眼,杨方却慌乱地把眼光转向别处,她低头一看,知道了杨方在从她的大翻领窥视着她的胴体,她本能的想掩一下,可是马上又停了下来:他是自己所爱的人,想看就看吧,我不也喜欢他多看我吗?因此,特意的从侧坐轻轻的转动,将自己最美丽的胸怀暴露在杨光的目光下,只是她羞愧再也不敢抬头望望杨方,也不想用自己的目光去惊动杨光的享受。终于,几件衣物洗完了,秀云站起身来,脸色红的像一团火,胸部激动的急速起伏,心跳得像要爆裂开来。
  杨方看着美丽成熟的秀云,心中只想轻轻的搂了过来,可是口中却说着“晚了,你到寄宿生宿舍去休息了吧”,秀云口里应着,可是脚下却没有挪动。终于,在杨方的又一次催促中,慢慢地向门口踱去,到了门边时,她再一次回头向杨方望去,杨方也正站在房的中央看着她的背影,眼睛里满是挽留的目光。这时突然电灯灭了——农村的电总是那么紧张。秀云眼前一黑,不得不站在原地,杨方想把秀云引出门口,双就这么探着摸索着过来,一只手刚触动秀云的腰上,秀云身体像水一样的倾泻在杨方的身上,杨方伸手扶住,不由自主地搂住了秀云那柔软的身躯,双手在秀云那丰胰的背上摩娑。把秀云那丰满的乳房紧紧的压在胸前。而那门,也不知是谁轻轻的一踢,“乒”的一声关紧了……
  从那激情的周末,秀云把杨方当成了自己男人,经常到杨方的寝室去打点,而杨方也心中认定要娶秀云为妻,因此在交往中难免有些亲密,久之,不知是谁把这事儿报到了县教育局,县里派人下来了解后,虽经老校长再三求情,还是以“道德品质败坏”开除了公职。
  杨方开除了后,无所事事,想到沿海去走走,可是教师证让县里收走了,老校长说给他到县里走走,争取要回来。在等待老校长去要教师证的时候,杨方没有事儿也到金子山去看看。
  一天杨方又到了金子山上,看到同村的树恒在指挥着工人打沙浆,那沙浆粉碎后再顺水流到一块汞板上,那白花花的汞板就沾住了一些细小像土一样的颗粒,树恒说那就是金子,然后树恒就把那些沾住的颗粒扫到一个装着银白色的汞水的碗中那,那土就浮了起来,而那金子就裹了一身白白的汞水留在碗内。杨方看着树恒把那些混有汞水的金子放到火炉上烧,不久,那些金子就化了那些汞水也挥发了,而金子也就成了一小砣金灿灿的成品。
  杨方是读过书的人,不一会儿就想通了其中的道理,树恒是采用老人教的重力选矿法,让那些沙土里的金子先在汞板上由于重力的作用沉积,然后在汞水中形成金汞齐,就可以选出,同时也看出了这种方法对矿沙浪费极大,那流过汞板的金子只有极少数能留在汞板上,而要用这种方法对全部矿沙进行重力选矿,那巨大的汞水消耗也不是他这个小矿所能承担的成本。
  不一会,杨方就想到了一种比较节省成本又能得到矿沙中的全部金子的办法,他给树恒说了一会,可是树恒听不懂,但说能得到挖出来的矿沙中的全部金子,对树恒又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因此就说“杨老师你现在也没什么事儿,干脆,你来给我们试试,要是效果好的话,你就当我们这矿上的技术指导吧”
  过了几天,杨方去了趟地区后带着一口大缸来到了树恒的矿洞,先把那通过了汞板提了的的矿沙放到缸中,同时撒上层白色的石灰和不多一点从化工商店买来的氰化钾,然后,放满一缸水,过了五天,将那缸中的溶液过滤下来,放到炉子上去煨,那充满着浓烟的水挥发完了后,煨水的盆中留下一层褐黄色的渣,杨方把那渣刮了下来,然后让树恒去烧练,不久一砣黄灿灿的金子留在釜底,一称,比那打沙过汞板一天的产量还多。而那矿沙的用量却比那过汞板的沙少用了一大半。
  又过了几天,杨方把自己的被窝往树恒的工棚一放,在金矿里当起了专职的技术人员,专门负责矿沙提炼,他又改进了工艺,在矿洞边就地挖上一个大坑,然后用塑料薄膜铺底,再一层沙一层石灰和氰化钾的混合物,最后放上水,扩大了提炼规模,树恒的金矿的产量也达到了每天千克级的水平。那时金子的行情好,那些股东们分钱时有时懒得数,就用称来称了。秀云也不好再在那学校里读下去了,又一次缀了学,只是这次,她不回到岩背垅那山坳上去了,也同杨方一起来到了金子山,专门给下矿的工人和杨方他们做饭。要真是这样一直下去,也许树恒、杨方、秀云他们倒也可以安度日月,可是后面发生的事儿,却让他们走上了另一条坎坷的人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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