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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殇(下篇)

寒鸦
2005-10-30 02:56   收藏:0 回复:19 点击:4670

     三
  
   2001年7月18日是郭样的生日,燕子花了仅有的100元存款去商场给他买了根皮带送给他。郭样接受以后什么反应都没有,这让燕子好伤心。女人需要安慰的,原来他不是这样的呀!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在男人眼中,钱就那么重要吗?
  
   半个月后是燕子的生日,这对燕子来说长这么大是最重要的一天。可她整整等了他一天也没见到他的影子。电话打了几十个也没人接,终于肯接的一次就一句话“我在给哥哥公司帮忙,没时间现在陪你”。燕子气得直哭,一直埋怨他没把自己放在心里。如果这就是爱情,那也太残酷了。
  
   第二天,郭样约她去罗马假日茶楼。第一眼看到他憔悴的表情燕子好心痛。
  
   “实话跟你说吧。昨天我没钱,帮别人加了一天的班才赚了100元钱。没买什么好礼物给你,燕子,就写了封信。”说完,把信拿出来给她看,一想又不对,就从她手里又拿回来说:
   “还是我念给你听吧!”
   抽上一根烟,郭样放开喉咙朗读起来。
  
   “燕子,我好想好好爱你,可我没钱,没有给你带来快乐和美丽。越想你越怕见到你,越爱你越觉得苦了你。。。。。。”燕子再也听不下去了,流着眼泪哭倒在他的怀里。
  
   那时候的燕子还没感觉贫穷这个幽灵到底有多大的能力,是怎么样隐身在黑暗中,用它那无形但绝对柔韧的黑手一步步扼杀燕子的爱情。
  
   沉沦了一段时间后,郭样决定奋发起来,为了不委屈燕子的爱和不委屈自己的自尊,他求哥哥出钱给他注册了一家广告公司。惨淡经营了三个月后也没有一单业务上门,最后连房租也付不起了,还是燕子从家里借钱来把房租还上。
  
   那段时间燕子好象感觉自己一下子长大了。她和郭样在公司过上了同居的日子,不过总是偷偷摸摸的。为了不让别人说三道四,每天深夜开门进去,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去上班。早上为他备好早餐和留上十元钱给郭样,晚上忍着自己的痛苦笑脸安慰他,揉着他的头发看着他入睡。自己经常一个人偷偷的流泪半夜。苦难的爱情生活让一个女人迅速的成长,让女人有了母性的伟大情怀。
  
   熬到第二年春,生意有了点起色。郭样把赚来的钱都交给燕子,交代她想买什么去买什么,该花钱的就花。燕子把钱买了辆摩托车和一款新手机,希望他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当她把手机给郭样的时候,郭样冲她发火:
  
   “我为什么赚钱呀?我赚钱就是要你花,要你去买新衣服和化妆品。我委屈你好长时间就等到现在补偿你的。你这样让我失望。”
  
   几天以后,他把新手机卖了给燕子买了两套新时装。帮燕子试衣服时,左看看,右看看,好象是自己穿新衣服一样高兴,得意的说:你穿着我自豪呢。燕子却没有快乐的心情,她一直认为自己和郭样的爱情是纯色的爱情。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两个人还能保持一份爱情的真正颜色,是对双方的价值观的一份检验和认可。
  
   2002年11月份,一个晴朗的日子,郭样还是约上燕子来到茶楼的老地方,虔诚的对她说:
   “燕子,我们结婚吧!”
   燕子没有同意。
   “你的生意才刚刚起步,还有许多事情要办理。现在我们还只能算是一无所有。等等吧!等真正赚了钱我们再结婚,好吗?”
  
   燕子没想到自己的犹豫和婉拒会犯了一个终身后悔的错误。
  
   转眼春节又到了。郭样邀请燕子去他家,燕子没去,叫他把自己的相片带回去给家人看看,如果喜欢,她明年一定去他家过年。
  
   其实燕子自己有个想法,她想让他赚了钱以后,开上自己买的小车,风风光光的去他家,让郭样有娇妻美眷荣归故里的感觉。
  
   分别的时候,燕子留下自己的生活费,其余的钱都让郭样带回家。
  
   春节前的街道上虽然热闹非凡,可燕子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茫然无际的走着,寒风吹来,有泪花飘落。看到和郭样背影相同的人总会让她产生惊奇而后怅然。
  
   除夕之夜,天降大雪,刺骨的风吹得人都低下头缩紧脖子。燕子走在下班的路上,突然旁边闪出一人紧紧的抱住她,浑身湿渌渌的像一条冰柱紧贴着她身子。。。。。。闻到那熟悉的气息,燕子惊喜万分,伸出手来也紧紧拥抱着他,把头紧紧的贴在他怀里。
  
   “你怎么知道是我呀?”郭样问。
   “你的气息。快回家吧!都快僵了呢。”
   “不进屋了,逛街去,我要好好陪着你,几天不见,想死我了。”
   说完,两个人在街上肆意的跑着,跳着。寒冷和清风飘然而去,爱的激情洒满了这冬天的寒冷。
  
    四
  
   郭样并不善于经营生意,日子很快又回到艰难时候。两个人靠燕子600元钱的工资生活,买菜,买日用品,甚至买袜子都得精打细算,更别说去商场买象样的衣服。郭样变得越来越沉默,有时候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燕子为了他能快活起来,总是偷偷的向家里要钱来维持。看到他的皮鞋实在不适合穿就买了一双新的给他。郭样问钱从哪里来的,知道以后静静的望着燕子,难过的流着眼泪。
  
   “我不是男人,我不是男人呀!我像一个要饭的,靠别人的救济过日子......你以后不许向家里要钱了,我会想办法的。”
  
   为了能赚更多的钱,燕子决定去一家名牌服装店卖服装。那里每天工作12个小时,工资比原来高出一倍。正当自己的辛苦劳动开始慢慢融化生活的冰山的时候,一个天大的误会把这对生死相依的佳偶拆散了。
  
   店里有一个老顾客,是一家公司的经理,很喜欢燕子的漂亮和清纯。燕子从他经常光顾和关注的眼神读懂了他真的喜欢自己。燕子慢慢的在回避他,在他有一次开着私家车来要送燕子回家并坦言他爱燕子后,燕子婉言拒绝了他告诉他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可他不信,依然坚持天天来看燕子,无论她怎么回避。
  
   燕子把这事告诉了郭样,提出要和郭样结婚。郭样不同意,说自己没有资格结婚。
  
   “你一定不要嫁给别人。等我,等我两年,我一定会赚到钱来娶你的。”
  
   没有文凭和学历,没有资金和市场,折腾了半年,郭样还是一事无成,人就更瘦得不成样子。经常自言自语哀叹赚钱好难。燕子劝他去学电脑或者上业大,郭样一口拒绝。
  
   “我再不能用你的钱了,我要回自己的城市发展。赚了钱再回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象样的家的。”
  
   燕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总算留住了他,可留住他人没能留住他的心。半个月后,郭样还是回家了,他希望在那里开创一片新的天地。
  
   郭样离开以后,燕子更加寂寞孤单,她总是替别人加班加点。一次很晚了回家,因为操外地口音也没有身份证被大清查的公安人员送入了收容所。没有钱交罚款,也没有熟人朋友,熬上几个小时又冷又饿,只好想到打电话给那曾经向她求爱的经理来保她出去。那经理来了以后跟燕子说:保你出去可以,但你答应和我结婚。燕子当时只是想早点出去,也就胡乱应付答应。可她万万没想到,这经理竟然用燕子的手机给郭样留言:别找我了,我准备结婚了。
  
   走出收容所,燕子没有上那经理的车,一边往家跑一边给郭样打电话,手机始终是关机。第二天再打,手机已经停机了。
  
   从这天开始,燕子开始漫长的寻找和等待。找到过他家,找过他哥哥,找遍郭样原来的同事。回答是一致的,谁也不知道他上哪儿了。她辞去了铜都的工作回家了一趟,可没呆上一段时间,还是心里不塌实,又一次回到他们曾经居住的地方。这里已经开始拆迁,一群建筑工人正在挥汗如雨般忙碌着。
  
   燕子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失落。
  
   燕子花了几百块钱在《铜都日报》上登寻人启事,打印几百张寻人启事满街张贴,依然郭样是音信全无。
  
   在寻找的日子里,燕子经常问问自己:我们穷人的爱情,在今天物质世界里能长久吗?我们东奔西跑,吃苦受累,为什么赚钱这样难呢?倘若我们都受过良好的教育,能有一份稳定的好职业,自然有丰厚的收入去滋润爱情,就不会爱得如此沉重了,更不会有她今天的苦苦寻觅。如果有一天找到了他,燕子一定要告诉郭样:我们的爱情之所以艰难,那是因为我们生存的能力太弱。
  
   郭样,你听到了吗?燕子在找你,爱你,一生一世等候你!
原创[文.爱的传说]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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