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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学习--- 关于诗歌[转载]

张宇轩
2005-10-27 09:34   收藏:8 回复:3 点击:5931

    佚名
  ● 叙事 和抒情 诗歌也许进入了一个崇尚叙事的时代。黑格尔曾经说过,抒情、 叙事、戏剧三种表现方式在不同的历史阶段各有其鼎盛期。的确,诗歌创作中叙事性的强化 ,有助于遏制诗人的滥情和贵族化倾向,使诗歌增强平民色彩、复杂性和可读性。但诗歌的 本质毕竟是抒情而不是叙事,正如小说的本质是叙事而不是抒情一样。叙事性因素的渗入不 应 该以驱除抒情性因素为代价,否则,我怀疑诗歌这一种文体还是否存在。在各种艺术形态之 中 ,诗歌也许更接近音乐和独舞。有意味的是,一部分小说家此时却在小说中探索对叙事的弱 化处理。爱尔兰诗人西默斯·希内是一个注重叙事的诗人,但我却从他一系列精彩的细节后 面读出了不动声色的情感。他这样写4岁的弟弟因意外死去躺在4尺长的棺材里:“一个四尺 的棺材,每年一尺。”平静而又触目惊心!瑞典皇家学院称赞希内的诗具有“一种抒情美, 并含有伦理的深度,它使日常令人惊奇的事物和生动的经历得以升华”。可以说,幻想、抒 情与实际经验诸种因素的成功结合,成就了这位伟大的爱尔兰诗人。艾略特也曾说过,诗歌 是对个性和情感的回避,但这只有那些富有个性和情感的诗人方能做到。目前的诗坛出现了 两种极端,一种是极端的抽象、玄秘的“意识流”,一种是极端的流水账式的“生活流”, 却常常被冠以“探索”之名,实际上却是诗人丧失了幻想和激情的标志。
  ● 传统是一条河流 在人人都以求“新”、求“异”为时尚而毋需付出代 价却能赢得喝彩的年代,我对那些有勇气固执己见、划地为牢的诗人保持敬意。他们固然与 光怪陆离的周遭环境显得格格不入落落寡合,却仍在坚守自己的立场和“方言”。在当代诗 人中有许多不为“流行策略”所动的诗人,禀承自己的艺术主张,坚持自己寂寞之中的探索 。在各种“代”、“派”之外,以一种独立的姿态而承担起一个诗人的责任。固然存在一些 因循守旧、把“三寸金莲”当做传统而未能别开生面的落伍者,但更有许多既纵向遵循东 、西方诗学基本规律、又不断横向汲取当代欧美诗歌营养的佼佼者。然而,正如以色列人认 定自己的文化之水滥觞于《旧约》一书一样,不管我们是否承认,当代汉诗之根只能扎在《 诗经》、《古诗源》内,只是它同样需要“欧风美雨”的吹拂和淋漓。所幸的是,以开放的 心态守护本土的当代中国诗人尚存。而我们也将渐渐明白,传统的事物应该是优秀的、没有 边界的。陈子昂、屈原、余光中是传统,荷马、莎士比亚、里尔克也是传统。传统不是多年 前的一潭死水,而是一条不断汲取支流和雨水、从而日渐宏大、泥沙俱下、永远新锐和先锋 的 河流!
  ● 童年、暮年写作 “诗如果不能比散文表达得 更多、更好、更迅疾,那就是拙劣的诗。”(伏尔泰)在有限的篇幅内,诗歌如何与小说、散 文相抗衡?我认为,只能依靠属于诗人个人的独特的意象创造。刘勰在《文心雕龙》中首先 提出“意象”这一概念:“独照之匠,窥意象而运斤。”司空图《二十四诗品》云:“意象 欲出, 造化已奇。”西方文论家及诗人对意象也十分重视。以庞德为代表的意象派,从中国古典诗 歌中得到了顿悟和启示,主张用意象表达诗意,以此反对空泛的抒情、议论和叙事。的确, 正是意象的创造,使诗人的语言与一般的传播性、信息性语言及其它文学语言分道扬镳,也 使 每一个成功的诗人有了属于自己的代码,比如,聂鲁达的“大地”,埃利蒂斯的“石榴树” ,布罗茨基的“黑马”,希内的“挖掘”,帕斯捷尔纳克的“雪”。阿波利奈曾经说过:“ 诗人不仅是美的代表者,他们同时也是,而且首先是真实的代表者,由于真实为诗人们打开 通向神秘的未知世界的道路,因此,惊奇、意外是现代诗歌的主要动力之一。”而“惊奇” 、“意外”恰恰正是意象的应有之义。有诗人提出以“中年写作”反对“青春写作”,而我 则向往一种“童年、暮年写作”,意即始终以天真婴儿的好奇目光来对这个陌生化的世界进 行迎接,始终以垂暮老人沧桑的心灵来与这个一次性的世界进行惜别。童年、暮年中的人离 神最近,离诗歌最近。因此,一个诗人也许才能给一个平静中的读者带来一丝惊讶和疼痛… …
  ● 诗人与鸟相似 诗人要感谢诗歌,即使他因诗歌而 孤独,但在深夜,诗歌却化做翅膀,使他凌空高蹈,成为天空和大地之间的鸟。在大地上汲 取露水、麦粒,倾吐心声、梦呓;在天空中获得自由、广阔,抛弃狭隘、重负。诗人不能永 远匍匐在土地上,否则就成为平凡的家禽;他更不能超越一定的海拔,否则将因脱离人间烟 火而缺氧窒息。诗人可以伟大,但却不应该著名。他应该具有最平庸的面孔和最神奇的心灵 。根据他四季之中的生活、劳动和休息,你无法判别他的精神角色。他的职业可能是银行家 、外交家、小学教师或流浪者。他可能是你的一个寡言的邻居或一个活跃的旅伴。他用同样 杂乱无章的土语和笨拙的手势与你交谈时,一点也不“押韵”或“通感”。而当他一旦在夜 色中面对一张白纸,就成为一个时代,一方地域、一群民众中最敏感、最激情的呼喊者。诗 人的声音因此而获得个性以及普遍意义。聂鲁达曾经说过:“一个诗人如果他不是现实主义 者,就会毁灭;可是一个诗人仅仅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也会毁灭。如果诗人完全是非理性主 义者,诗只有他自己和爱人懂的话是相当可悲的。但是一个诗人如果只是一个理性主义者, 就连 驴子也懂他的诗,那更糟。”诚哉斯然。一个优秀的诗人与现实生活的关系是弹性的、充满 张力的。他既保持着个人写作的独立姿态,又具有对现实关怀的开阔心胸。他的确是一只与 土 地和流水息息相关、同时又保持着疏离姿态的鸟。笔是树枝,白纸是石头,诗人之鸟以此作 为弹跳点升入风中。反过来,诗歌也将感谢每一个诗人,这类似于苍穹对每一只鸟的深情。 一 只鸟的出现或消逝,肯定将使天籁发生某种变化。因此,每个诗人都应珍惜自己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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