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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

夜印痕
2005-10-15 22:04   收藏:1 回复:3 点击:3177

   
  
  
  一
  
  初一时便认识他。细细数来已近九年,3000多个日日夜夜。从情窦初开到今天的死寂,在他身上倾注了我满满的情感纠缠。
  在一个人身上纠结了九年的心事,陌生人恐也早是同床同梦,我却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避与漠视中,成为他口中最亲密的知己,仅仅是知己。
  也曾想过来个同等对待,解放自己禁锢的心,至少不再视他为生活的唯一。狠心的数月对他不闻不问,却在某个深夜,从不关机的我听到了他略带哭腔的埋怨:你好久好久不理我了,久到一生那么遥远,你不要我了吗?
  哭笑不得之余,我内心本来就只为他柔软的部分开始为他可爱的孩子气而放弃坚持,在他得逞的笑声中,做个傻傻的女孩儿。
  想来他大概根本没想到过他的这种依赖对我来说是怎样的一种幻觉。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漠视和一次又一次的撒娇中,注定了 我 一个一梦九年的劫难,再也逃不脱。
  
  二
  
  大学里与他相隔两地。同时,开始也结束了几段淡得不着痕迹的感情。早因为对他的刻骨铭心,每一段感情都以浪漫开始以浪漫的终结而结束。传到他耳中,他却径直把我的刻骨铭心归结为两个字:花心。不止一次的问我:文文,什么样的人才是你想要的?他明明知道,我最大的要求不过是来自他偶尔的温柔,卑微而低贱。而他却懒于付出。
  五月里,那场席卷中国的疾病弄得人心惶惶。突如其来的忙碌使我忘了寄出那每月一封的淡淡诉说。六月份,接到他生气的指控:我等你的信整整一个月,你却没有写。
  心里不由暗想,假如我不再坚持每月写一封信给他,是否会让他记起我要的是什么,进而满足我??
  事实证明,我在奢求。一连三个月不写只字片语,只是被他很干脆的遗忘。漫长的暑假他决定一个人留在那炎热的城市,也不愿回到四季如春的家乡。
  八月份,他呼吸艰难地拨通我的电话:文文,我感冒快半个月了,不见好。难过死我了。你说怎么办呀?
  我跑遍全城,搜罗各种治感冒的中药、西药、特效药、偏方,筋疲力尽之余,把一包够他吃十年的药寄到千里外的城市,并毫不疑迟的选择最快也是最贵的传递方式。只为了听到他7天后的一句话:文文,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短短12个字,就满足了我三个月了的煎熬。
  
  三
  
  我已在上帝面前祈祷了五百年,求他赐你我一段情缘!
  不记得在哪里看到这句话,却如同永恒一般烙在了我的心底。我祈祷了何止五百年呵?!
  十月十四号,我的生日。仿佛报复我似的,没有了几年来从未间断过的礼物和祝福。朋友狂欢庆祝我又长一岁时,我却不时的偷偷看手机,不掩焦急的神情早已扫了朋友们的兴致,尚未尽兴便匆匆散去。临走前,最要好的朋友问我:我们这么多人,也比不上他一个吗?
  朋友的责备,我无言以对。却固执的选择为他而开颜。
  一夜无眠,我没等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现实讽刺着我的痴情。我已身不由己。
  中午终于听到他懒懒的声音:文文,昨天对不起啊。我陪女友出去太晚回来,怕吵醒你。礼物也忘了,这个月的零花钱全用来建设我的爱情基础了。先欠着你啊,下次我双倍补上。呵呵!
  放下电话,没有挂机,我已泣不成声。一夜的等待就是为了这个结果吗?
  
  四
  
  得不到他回应的眼神。我只有在寂寞的街头学着去享受寂寞。有了爱情的他也许是该终结我这多年来的眷恋了。我该学着离他而去,开始我的新的生活。、
  开始我觉得自己做得不错。生活的日渐丰富,朋友的笑语让我明白我好象开始了另一段旅程。试着不受他的影响和一个好男生越走越近。
  圣诞夜,我在考虑穿哪套衣服去赴约时。却意外的看见他站在我宿舍门口。一脸疲惫,不修边幅。落魄的样子狠狠砸碎我几个月的努力,头晕脑胀的被他拉着从那个捧着鲜花在等我的人身边,在他错愕的眼神中没有一句解释的走过。
  他逃学来到我身边就是要我安慰他失恋的苦闷??
  我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却舍不得打他一巴掌来发泄我窒息的痛苦。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而我却怎么又让他一次又一次的予给予求?
  “文文,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你,我也不要活了。”我多希望他这句话是对这他心爱的人说,而不是对着我这个所谓的知己说。我也多希望在他心里我不止是个知己。
  
  五
  
  农历新年,在中国总是最喜气的日子。红红的色泽似乎也给我们带来了一些幸运。我陪他奔走于不同的亲友间,在亲人的祝福声中收下一只只厚实的红包。有人开玩笑问他何时喝我与他的喜酒,他总是笑着回答:就快了,就快了。
  同学聚会上,昔日的班长笑着逗我:“文文越来越漂亮了呢,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啊?”
  我浅浅笑开,尚未开口,他便一把推开班长:“去去,想追文文,一边挂号去。我都在排队呢,你得轮我后,我不及格了,才到你。”
  班长怪叫:“你来排队?文文还会理别人吗?谁不知道她眼里就你一个人啊?”
  他不理早已脸红冒烟的我,搂着我的肩,很不正经地说:“她就是我一个人的。”语气里,是那么的不可一世。
  这似乎已经说明了些什么,我却不敢深究。怕一切终究是幻想。
  至少,我觉得满足了。
  
  六
  
  开学后我们忙了好多,决定要继续念书,就开始为日后的考试努力着。他难得的规矩,一个星期一个电话,每个月像小说一样长的信纸。平淡中有些永恒的样子,哪怕真的就是幻觉,这样下去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五.一长假,一个多年好友突然来访。高兴之余也不忘尽地主之宜,白天陪她四处游玩,晚上就挤在我的单人床上低低诉说。话题里最多的当然是那一起求学的日子和人。欢声笑语中,我竟没有察觉好友的欲言又止。
  几天后,她回去。临上车,她拉过我轻轻说:“文文,我不知道是否该告诉你,我前几日听到一则流言,说他和加加早已同进同出,也许,你不应该对他那般纵容与执着的。”
  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每当我生活刚刚平静下来的时候,总会有人来敲醒我的沉睡。而这次,让我疼的哭不出来。我蜷起身子,拒绝外界的接触。至少那样我会觉得安全。
  我和他之间,终究只是知己吗?
  
  七
  
  没有隐瞒,他很快坦承一切。我却无法在承受从他那里传过来的疼痛。我对他说:“九年了,我做够了你的知己。如果我们终究只是知己的话,那么请放开我。让我当你是知己。”
  就这样结束了纠缠了九年的劫难,我说不出是解脱还是心痛。麻木的重复着日子。决定离开我们共同生活了22年的地方,他选择回家,我选择离开。永不回来。
  有些人,终究只能做知己。
  我与他却在做够了知己后,选择陌路。
  
  
  
  
  
  
  
原创[文.心路心语]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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