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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雨,二月的雪!

江南栀子
2005-08-17 09:50   收藏:0 回复:3 点击:3430

    雨不停地下,直落到心田,心于是被淹没,被沉沦。
  天空掩住心情的一角,变成一只美丽受伤的眼,苍白苍白的,却噙不住一滴泪水。滚烫、咸涩,可以溶化那一季的雪。雪影便丰盈了你的样子,却将自己甩向无尽的模糊……
  迷朦、阴冷。在雨中,我徘徊了无数个时候。只是想寻找那枚留有你余温的雪花,寻找那疾步而来的遥远。总以为,雨点滴绽的每朵芙蓉都是你的问候。欣喜若狂的我,伸出手来想感觉你存在的真实。却只有刺骨的冰冷,渗透心铩?
  你说,雨点落在每一个为它雕琢好的水洼上,都是一种细致的结合。自己只有融进那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白色莽原,才能重温到久违了的熟悉与亲切。
  没有任何许诺,只有这南方二月里细霪的雨丝为你送行。那天,我独自流了一夜的泪,不想被你看穿,而躲在站台的柱子后目送你,看到你焦急的目光四下张望,我的心再一次支离破碎……
  一切就像是早已笃定好的。我们的相识也是在二月。那晚,有雨。你就那么静静守侯在女生楼下,我并没有因为你的唐突和冒昧对你有半点的好感,倒是你那满头满身晶莹的雨珠深深打动了我。每次相聚,都有雨的搅扰。后来这种搅扰竟成了你我共有的心情。你说自己是一片厚实、凝重的雪,而我就是来溶化你生命的晶莹透彻的一滴雨。时常,我们会漫步在乡间的小道上,泥泞、水洼我们全不在意,你会偶尔转过头吓我一跳或发出一声怪叫来嘲笑我慌张的模样;你会拉着我的手在雨中奔跑、笑闹,全然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你还会与我并肩坐在屋檐下静听雨水滴奏的每一个音符,然后深情严肃地告诉我雪花落地同样有很美妙的声音,只是无人在意它的存在。
  你真的很像一片雪,漾进心田,跌出无数个晕圈,我被跌倒在这晕圈中找不到出口。尽管,你从未说过爱我,更没有向我承诺过什么。每一个寂寞、平淡的日子会因为你的出现而异常明亮。有时,哪怕仅仅是你电话中的一句问候,我也会幸福一整天。我知道我是离不开你的。你时常拨弄着我的头发说一句:“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我便会幸福地更正:“不许说我小!”
  这种平淡但十分快乐的日子只在记忆中出现了一年,随即你就这么轻率、坦白地离开我去寻找那属于自己的漫天大雪,全然不顾我滂薄、幽怨的泪眼。我惊奇自己不恨你,只是在接到你偶尔一个电话或片纸低语时止不住会流泪。也许,在心的某个角落仍有一处空地为你守侯,尽管这样很傻。
  再一次收到信是在一年后二月的一个雨天,不是你的字迹。信上只有草草几行字,说你病了,很重,希望见到我。没有任何犹豫,我便踏上了北去的列车。一路上我不止一次想到你生病无人照料的样子,便急急掉下泪来;有时一遍遍设想我们相见的情景,竟会高兴地笑出声。这么久了,真的好想见到你,只是,怕见到的已不是从前的你。
  终于,列车像开了几个世纪般到终点了。站台上没有你。迎接我的只有你的一个同事和漫天漫天飞舞的雪片。从他忧郁的眼神中我似乎读到了某种不详的感觉。如我所耽心的。你走了,永远地离开了。同事说:你早知道自己的病坚持不了多久,怕伤害我,你总对他们说:“她是那样的单纯、善良!”你临去的那几天,总是不停地呼唤我的名字。你让同事转交给我一个带手柄的音乐盒,很美,上面刻满了小雨点和缤纷的雪花……
  捧着音乐盒,竟无泪,耳畔只有心破碎的声音。总以为独自恪守着什么。每一个风雨并作的日子,心中因为有一份等待而不全是孤寂。可现在,我却是如此的孤独无力。矗立在雪地里,任凭这雪片砸向破碎的心。
  雪落无声,不知什么时候传来一阵熟悉的旋律,是滑落在雪地里的音乐盒,轻轻拾起它,看到一行熟悉的字迹:二月的雨,二月的雪,我们一同走过!我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你终于真正离开我了,留我独自在这异域的雪里抚摩雪片的灼伤,可究竟哪一处伤痛是来自你呢?
  
  
原创[文.爱的传说]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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