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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飞”石老四和他的娇妻

月亮里的桂花树
2005-08-10 17:10   收藏:0 回复:6 点击:4999

    前两天,乡下的唐弟来看望母亲,母亲很开心地问长问短,把老家的老人问个遍,然后又追问“最近老家又有什么新鲜事儿吗?”唐弟说:“真的有一件呢!你老别着急,我慢慢说给你听。”他绘声绘色地给母亲讲了“小阿飞”石老四和他的娇妻的故事。我下班回到家,母亲迫不急待地要我听一听,“这真是件有意思的事呢!”妈妈高兴的都流出眼泪了。“好吧!你说,我听着呢!”,于是,就有了下面的故事。
   石老四,就是我们村那个人见人恨的小阿飞,我瞎龙舅舅家的独子。都三十好几了,也娶不上媳妇。在他十四、五岁的时候,爹娘先后就没了。他从此就不在人道上走了,尽干些偷鸡摸狗、打打闹闹的事,派出所成了他的第二个家了,他是大事不犯,小事不断。派出所的领导也拿他没辙,也只能是抓了放,放了再抓,抓了再放……石老四好像也很喜欢“回家”的感觉。每次去的时候,他总是笑嘻嘻地给派出所的领导深鞠一躬“我又想着来看你来了,我一来又得给你添乱,没办法,谁叫我老是想你呢……”
   就是这样的一个小混混,前年冬天,居然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阿芝,二十多岁的年纪,长的很瘦小但很好看。在她还没学会走路时,教书的父亲就和种地的母亲离婚了。她头脑里根本就没有父亲这个词。她十多岁的时候,在一个夏季的夜晚,她的母亲投井而死。她不知道母亲为何而死,这真是她心头解不开的结。从那以后,她就和她的姥爷相依为命。她从不和姥爷说起她的父母亲。
   前年冬天,阿芝和她姥爷,到商林集上,批发了蔬菜卖。有个小地痞找阿芝的事,先说给的分量不够,又说阿芝的菜卖得太贵,阿芝的姥爷说了他一句“你不想买就别买了。”小地痞一把就把称夺过来给撅断了。推推搡搡中,石老四正好打此路过,路见不平,该出手时他出手了。他出手的结果,换来的是小地痞的1000元医药费和营养费。他当然不干,他说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他宁肯被拘留。后来,阿芝把钱还了人家,石老四又出来了。
   石老四听说阿芝给人家钱了,气得直跺脚。过了几天,打听到小地痞的家,他送上门去了。小地痞随手抄起一根木棍,厉声说“哥们,我服了你!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你还敢逞英雄?你胆子也太大了,你说你想怎么个死法?”“怎么样都行,只要把钱给那老头!”啪的一声,手起棍落,正打在石老四的右肩膀上,他晃了一晃,没还手。小地痞一看他竟然不还手,又给了两棍子。石老四挨过这三棍子后,问他“你打够了吗?”这回小地痞不敢打了,愣愣地看着他。石老四可是“猛虎下山”了,他让小地痞好好地“感受”了一回“虎威”。众乡亲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起动手又把石老四“收拾”了一顿。这回是小地痞乖乖送上了药费和营养费。
   石老四的壮举,赚取了阿芝不少的眼泪。姑娘托人愿意以身相许。石老四不干,理由是配不上阿芝,再说了,乡里乡亲的,这种事实在算不上什么的。阿芝的“知恩图报”,让他很不舒服,他受不起。
   不想这事传出去后,阿芝很没面子的。当初追她不成的人就说她“送上门去人都不肯要,连小阿飞都不肯要的人还是什么好人吗?……”。这话进石老四的耳朵里时,他的心咯噔一下子。
   他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石老四光棍的日子过惯了,没想过和女人过日子的事,他的乐趣就是赌一点、喝一点、偷一点,闲的没事时,再和人打打架,去派出所的“家”转一转。他从没想要成家,他总觉得自己像《水浒传》中的石迁,他觉得自己是条汉子。
   有一次,很偶然地,石老四遇到阿芝,阿芝看了他一眼就飞快地走掉了。石老四的眼前总是阿芝幽怨的眼神,赶也赶不走,他觉得有些心慌……
   去年,秋收时,石老四无数次地看到到阿芝疲惫不堪的背影,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些疼痛的感觉。后来,他忍不住再次伸出了他的手……
   冬天来的时候,石老四的大手握住了阿芝的小手。
   和所有普通的家庭一样,他们的吵闹甚至比别人家还要多一些,当然都是些琐碎的家事。阿芝越来越多的想到她的父母。吵闹久了,她常常一个人独自落泪。有几次,石老四深夜从赌局回家,阿芝脸上的泪痕仍在,他的心就会疼痛,他也想不玩了,可是好一段时间后,他又会回到从前。
   光赌还不算,他的“光荣之旅”还在继续。阿芝要不断地给人家陪不是,给人家送钱,去他的“第二个家”(派出所)接他回来,给他擦伤口……阿芝就像一个母亲对待自己的顽皮的孩子一样。她滚烫的泪落在他的身上,他觉得砸疼的是他的心……
   有一天深夜,他在赌场玩的正酣,阿芝来了,他不理不睬。阿芝眼里满是泪水,却微笑着说“老四,咱回家吧……”在场的无不为之动容。从此,石老四再也不赌了,也没人再叫石老四赌了。他们戏言“石老四的媳妇的眼泪太有杀伤力了,无人能敌!”
   渐渐地,石老四开始有了“怕老婆”的美称。后来,石老四比金子还值钱了--“浪子回头,金不换嘛!”。大家怎么也想不明白,瘦小的阿芝是如何把小阿飞改造好的。有人去问阿芝,阿芝笑一笑,无语,问老四,为什么怕媳妇?“我从来就没有怕过她一回!”老四的笑如春光一样,看上去真是好看呢!
   我妈妈说:多亏了阿芝!我想到了一句话“好女人就是一所好学校”,这话没错!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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