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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泪你始终不懂

九九
2005-08-03 17:39   收藏:3 回复:17 点击:4025

    入夜很深了。
  
  楼下的夜市已经散了,刚才还暄嚣的闹市一下子安静下来。留下一地的狼籍,一个清洁工正在慢慢的打扫着。黄色的工作服在昏暗的灯光下很是醒目,一股淡淡的烤肉的烟味在风中久久不肯散去。
  
  梅站在窗边。今晚没有月亮,黑蒙蒙的天空隐约可以看到几颗星。迎面吹来的风有些凉,但梅的心却稍稍平静了些。
  
  华还没有回来,手机照例也是关机。梅拔了很多次,尽管知道会是同样的结果,但梅每次还是抱着一丝的希望。直到绝望。
  
  儿子冬冬早就睡了,睡得很香,小家伙今天在肯德基吃了两个好大的炸鸡腿,梅也很高兴,冬冬的数学第一次考了100分,对一向调皮的冬冬来说,真的很不容易了。这也是梅每天辛苦的结果。看着儿子,梅心里不禁有一丝慰藉。替儿子掖了掖被子,梅轻轻起身关了儿子的房门。
  
  坐在客厅里,梅心里一直沉沉的,焦虑,烦躁,一直盘旋在心头。梅没有开灯,窗外昏暗的光线透过窗户,浅浅地亮着。她的华在哪里,在做些什么,真的跟别人说的那样吗?梅心里刺扎般的疼。泪水顺着脸颊悄悄地滑落。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了。眼泪是梅唯一的发泄方式,梅不敢哭出声来,怕儿子看见。他还小。当着华的面也不敢落泪,对梅的眼泪与诉说,华只会很不耐烦地摔门而去,而留下的又是一夜的心痛。梅也心疼华的疲惫与无奈,在机关,毫无背景后台的华从一个小小的办事员当上了处长,一个人人羡慕的部门领导,为了这个家,他付出了怎样的艰辛呀。但慢慢地,梅也从同事的眼神与交谈中知道了华以及一个风姿卓越而又有能量的女人,梅心里冰冻般寒冷。梅不知所措。
  
  在机关大院,梅是一个贤惠温和的女人,对同事领导,都非常谦和而礼貌。以至华的领导对梅也赞不绝口,梅也极力维系着表面上的一切,微笑,家务,带孩子。华也会带着梅跟孩子下楼散步,也会搂着梅,拉着梅的手,见到领导或同事会很热闹地寒暄一阵,但梅感觉得到华的手比以前更缺少温度,多的是生硬的热情与笑容。
  
  看着时钟已经指向凌晨二点。屋子里空落落的,华去年被提升,分了一套一百二十平米的新房,并且把梅从学校调到了机关一个很清闲的部门,为的能够更好地照顾孩子。梅终于住上了梦寐以求的装饰一新的大房子,也终于可以不用为上班奔波劳累了,可依旧高兴不起来。她的华每天跟他近在咫尺,但距离却是越来越远。
  
  梅蜷缩在宽大的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在黑暗中只听到墙上的挂钟在滴达地走着。无边的绝望与无奈漫延在整个房间,眼泪无声地流着。恍惚中,梅又回到十年前,那间租来的小屋子,华在手忙脚乱做饭,梅则在一边收拾着不大的屋子;又仿佛回到冬日的早上,华早起生煤炉,被呛了一脸的灰,梅在一边笑个不停;那些夏日的晚上,华牵着梅的手去小屋旁边的农地里散步,青草的味道还有夕阳的灿烂,印得两个人的脸红通通的。恍惚中,一切的一切又回到眼前,拮据而快乐的生活成了梅最美丽的想念。
  
  恍惚中,“叮当”,“叮当”,“叮当”。挂钟在黑暗中响了起来,现在时刻,凌晨三点。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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