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狂晕的蚂蚁-个人文章】
近在咫尺的心跳和远在天边的呼吸【八】
□ 狂晕的蚂蚁
2005-07-25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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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大本营】坐落在博格达的脚下,无声无息。
【大本营】的样子也绝非你我的想象,至少对我而言是这么个感觉。或者说更像一个巨大的工地较为贴切一些,一个由数台挖掘机花了数日挖出的一个大坑,看上去就像是被美国人的贫油弹轰炸的结果,现在灌满水俨然成为一个海拔3520米的冷水湖了。
博格达峰宛如身披退了色的白色婚纱的新娘,静静的伫立在天空与大地的交界处,也可能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处也是及其可能的。那边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我不得而知。但是我相信,她以绝对的态度对待着眼前的绝对的一切。
总之,我带有眩晕的意识的眼睛凝视了她很久,嗯——很久。
我看着天空中的博格达,她没有嘲笑我,也没有表现出失望,如同我对人生还没有失望一般。
她在等人么?可惜我们不是她要等待的人,我们仅仅是一个个被命运驱使的【驴】。在漫漫人生长路上的艰辛跋涉过程中经过了她的身边,靠近了她身前。换句话讲。我们此生的命运也许必须要经过这个地方,一出生可能就已经被确定要这么走了。没有理由,也没有原因。
我思索着我和博格达之间到底有没有任何的必然的联系,只是路过,还是这辈子必须要这样面对?那么,我此刻站在这个世界望着只需要几个小时的距离就可以到达的另一个世界,或者用一辈子得时间才能够到达的世界的尽头这一场景,究竟何故要出现呢,而产生这一想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长时间的转动脑筋实在是很要命,我晕的厉害。因此,姑且认为我此刻所在的场景和每天上班路过奇台路和长江路十字路口看红绿灯的场景是自己的大脑就同一人生问题所释放出来的不同的两个表象,并且,我这个时候大脑中所存在的意识也和那是的意识也是及其相近的,甚至可以称为是同一钟意识。
仅此而已。
剩下的时间,我们借着昏暗的光线进行的。
看距离很近的天空,看渐渐走入暮色中博格达的样子,看余晖在博格达的脸上涂抹的最后一道颜色。
吃罢晚餐,我又用身旁流过的溪水烧了一些开水以备第三天下山时用。睡前被一阵阵的寒风吹得瑟瑟发抖。
我因为高山反应比较强烈,所以吃了很多的阿司匹林。头痛随着心跳一下下接踵而来,我感到很不舒服。就算是钻进冰凉的睡袋里也是一样。半夜十分有一些落后的登山者慢慢赶到,风的声音伴随着流水和只要稍一翻身便背后有被石头抵触的感觉始终填补着我不能合眼的一夜。
于是,我躺在接近零度的博格达的脚下想着似乎很遥远的正在被36度高温灼烧的乌鲁木齐,想着那些曾经的或者的确很遥远的往事。头继续的痛,我就继续的想。从有记忆的儿时想起,一直到现在的自己,乃至于细枝末节只要是自己有一丝印象的统统的都不放过。最终,我在天边有亮光的时候,被困意拖入无尽的疲惫当中去了。
四下一片沉寂,如死一般的沉寂。
陪伴我的只有博格达身上的皑皑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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