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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就是要伤害你 40

鸽子飞翔在梦中
2005-06-08 13:18   收藏:0 回复:0 点击:3638

    (40)
  
   我回到家,已是下午三点钟。很疲倦,躺在床上又睡不着。脑袋乱哄哄的,思绪像一团乱麻绞缠一起,半天理不出头绪。思前想后良久,又拿起手机拨打苏凤儿的电话,照例是家里没人接,手机关机。无奈,只好重新靠在床头抽烟,翻看几天前一位香港亲戚送来的大S的诗集,看了几页竟然看出些味道来,而且颇生感慨:作为女星,台湾的大S国学功底如此深厚,假若内地那些寻枪手代为出书的“星”们读过之后,不知是否为之汗颜,她们中怕是任何一人也写不了这样的东西。我一边反复品味着书里的某些诗句,一边想着这几年出现的绘本风潮的确有其存在的理由。
  
   看完书,我放下投影银幕,躺在床上从头到尾欣赏一部精典影片《美丽在歌唱》,之后下楼喝咖啡,又和王妈在厨房闲聊一会,同时帮她摘菜洗肉。如此一来二去,暮色犹如一把透明的刷子,将天空一遍遍涂抹成黛黧色。春夜的黛黧色,犹如女神的纤纤玉手不时地撩动人的心弦。
  
   晚饭后照例上楼回卧室,先是在卫生间磨蹭了一会:洗澡、刷牙、刮须、修剪手脚指甲,而后上床边喝咖啡边听音乐,听完《月光》又接着听《because you love me》和《home》。后来关小音量,目光老在电话机上走走停停,心情一直暗淡无光--使我无法释怀的是,一个在自己过往的时光里曾经靓丽的人,竟然像夜阑灯灭一般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几乎是突然间消失了。或许这就是自己所身处的世界,许多美好的东西当我还不知其为何美好时,就已然失去了。
  
   我真得失去她了吗?温柔的灯光下,我再次拨打苏风儿的电话,不通。我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一边喝一边再次翻阅大S的诗集。到了10点钟,我打开电视,收看本港台的体育频道,里边有F1赛车比赛现场直播--比赛大失水准,多起车辆途中相撞、起火,并有人受伤,使我原有的一腔兴奋荡然无存,后来演变成观看那些活生生的人是如何活生生的撞车或受伤。反正此刻看什么都无所谓了--它们都是一些与我无关的现实形态的某个瞬间片断的无序连接,一如观看夜空中不断划过的狮子座流星雨。
  
   10点45分,我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心陡然间提到了嗓子眼,四肢酸软得竟然一时拿不起电话--是苏凤儿打来的。铃声响了5次后我终于按下接听键,但我的意识仍然固执地认为这不是她,似乎有一股火山溶岩从地心喷薄而出并且伴随巨大的海啸将我们固有的世界尽数毁坏。然而......
  
   然而她的声音飘了过来,仿佛来自另一空间,带着嗖嗖冷风。
  
   “请问先生这是怎么回事?”苏凤儿平静地说,“一个星期以来,你的手机永远处于关机状态,家里电话也没人接听。”
  
   “真是对不起!”我惊魂未定地说,“都是我不好。”
  
   “说实在,真不想理你了。”
  
   “请原谅,都是我一时疏忽大意造成的。”我说,“今天一天我都在给你打电话。”
  
   “刚刚看见了。”她说罢,沉默了片刻。
  
   我紧握听筒,这短暂的沉默像一把悬在空中的巨锤重重击打我的神经,我脑袋乱成一团。
  
   “喂,我真得很生气呀!”她终又开口,“你说怎么办啊?怎么可以这样子呢!”
  
   “见个面吧。”我说,“见了面我再向你道歉。你看如何?”
  
   她停了一下说:“知道吗?本来的好心情都被你给弄没了。”
  
   我耳贴听筒从床上坐起。我想,她大约想要向我表达某种特别的感受,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直接表达的感受。那是一种体势语言,只有两个人面对面倾心而谈时才能准确表达的语言。
  
   “真是万分对不起你!”我说,“我们见面谈,马上,好不好?”
  
   她犹豫了一下,接着发出一声叹息。又过了片刻,电话那头传来她低得无法再低的一句:“来我家吧,我等你。再不来或许明天就不在这儿了。”随后挂了电话。
  
   我赶紧在衣帽间换了身休闲服,对着穿衣镜照照,又转了念头,随后换了一身ARMANI的银灰色西服,打了一条褐黑色领带。我下楼进了车库,驾着那辆SLK出了门。
  
   车子在夜色中行驶。我一边开车,一边想着苏凤儿在电话中最后说的那句话:“或许明天就不在这儿了。”这话究竟什么意思呢?她已经辞职了,难道连家也要扔掉吗?
  
   进了小区,我把车停在底层车库,上了18楼。一出电梯,看见她婷婷玉立地站在家门口。我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她闭上眼睛,将头靠在我肩上,良久说了一句:“你终于来了。”而后又将我推开,独自进了屋。
  
   我进屋后吃惊不小:客厅和餐厅已经空了,除了沙发茶几和几个小柜子再无它物。我晕头转向地去其它房间看看,只有卧室还有张床和柜,其余也是空的。书房的书呢?小工作间的设备呢?统统没有了,消失了;再去厨房,除了冰箱,依然空空。整套房的家具什物统统消失了。
  
   她平静地坐在沙发上,不言也不语。我靠近她坐下,欲向她问话。她扭头望着我,眸子里漾起冷泉一般清亮的水纹。“对不起!我现在不想理你。”说完从冰箱里拿出一大堆罐装啤酒,放在茶几上,打开一罐独自缓缓喝起来。
  
   我望着她那美丽的侧影,娴静幽雅的气质,生机勃勃,魅力四溢。我拉过她的一只手并且握住它。
  
   “眼前发生的一切,”我环视了一下客厅,然后对她说,“我真的很吃惊,也很迷惘。我不知道你的生活里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从你的神态看,你显得很疲惫。我不知道这一切是否与我有关,如果是,我万分地抱歉,也请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
  
   她放下啤酒,用双手扳住我的肩膀,就像第一次在飞机上相遇时那样扳着我。她久久凝视着我,目光犹如夜空流星直落我的心底。片刻之后,她回了回神,扳住我的双手同时拧住我的左右两耳,拧得很疼。我忍住疼痛,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只是那笑纹有点紊乱。
  
   良久,她才松开双手。“好了,我们扯平了。”说完又端起啤酒喝起来。
  
   “这一切,到底?”
  
   她扭头瞪了我一眼:“不许问!”
  
   我默然,解开西装外套,搭在沙发背上。又从兜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放在茶几上,然后拿起一罐啤酒,打开盖默默喝起来。
  
   眼前这气氛,很像大学时代同学聚会--两个彼此倾心却又不太熟悉的人第一次单独坐在一起,很想倾诉衷肠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尴尬地喝闷酒。可我们并非首次单独相处,亦非不熟悉或尴尬之类的。显然她对我心存介蒂。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惹女孩子伤心或是不高兴,往往不知不觉中事实便已形成。想补救却为时已晚。我总是改不了这习惯,因为我总是弄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嗳,说说话嘛。”良久,我打破沉默。“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喝到天亮吧。”
  
   她扭头盯视着我的脸,盯视了10至20秒。脸上终未现出可称之为微笑的微笑。眸子里依然漾着冷泉一样的水纹,许久,那水纹稍起变化,有一股不知从何处腾起的热雾笼罩其间,尔后逐渐散开,融入那水纹中。于是,她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透着灵气和生机,似涟漪般在荷花一样雪白的脸蛋上荡漾开来。这让我想起赤道附近黄昏的海面--被阳光渗透的海水在风中摇曳着闪闪散开的光照。
  
   她放下啤酒抱住我就吻,是那种深情而有力地吻。我像被蜜蜂蛰了一下,全身防线立时瘫痪,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使我不知所措,只好被动地迎合着她那发烫的樱唇。时间在周遭凝固之后又开始重新组合,编织出一幅春意融融的景象。
  
   良久,她放开了我,头靠在我肩上。我的唇上还留着她的体香。
  
   “还生气吗?”我低下头问她。
  
   她摇摇头:“不啦,乌云已经散尽。不过今晚你可得听我的。”
  
   我想了想,冲着她点点头。“好的,都听你的。”
  
   我们相依着歪靠在沙发上,喝着啤酒,后来她又给我冲了一壶速溶咖啡,加了小半瓶白兰地在里边。这样我便开始喝咖啡,她喝酒。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断断续续地聊着。气氛开始融洽起来,我们沉浸在这气氛里,内心其乐陶陶。
  
   她小声说些自己的往事,兴之所至时便嗤嗤直笑。她轻轻偎依着我的肩膀,拉起我的手专注地看我的手心,她身上散发着一种妙不可言的香味儿,浓郁得几乎令人昏昏欲睡。我不由再次想起夏夜湖上盛开的睡莲。那睡莲仿佛此刻在对我嘤嘤低语,似清风从湖上吹过,柔柔的卷起几片花叶在水面上摇晃--既浪漫又婉约的男孩之梦,内裹着无垠的遐想。我轻轻搂着她削瘦的肩。不知何时,她已默默闭上双睛,凉凉的鼻尖在我脖颈处探来探去,随后吻在我的耳根处,温柔地吸了一口。等我注意时,她已把灯调暗。我有点紧张,但心里同时漾起一丝喜悦。侧耳细听,外面的夜异常安静。
  
   “吻我!”她在我耳畔低声说道,“这是我的第一次,我愿意给你。因为我爱你!”
  
   于是我忘情地吻她。吻得深刻而炽热。她亦如此,以更高昂的热情回吻着我。片刻,她起身拉着我的手来到卧室。我为她轻手轻脚地除去衣服,然后又除光自己。我们躺在床上。我双手紧紧搂抱着她的身子,楼抱着她非常滑润又异常柔软的身子,我们的肌肤紧贴在一起。一瞬间我便有了做梦的感觉--这并非现实,她梦一般美妙的身体来自我的幻像之中,一直以来,我都是生活在她本身的幻像和笼罩她的幻像--这种双重的幻像之中。
  
   “是你吗?”我轻轻问她。
  
   “是我啊。”她说着又吻起我来。
  
   看来这一切都不是梦。她的身体真实地存在于现实中,其温馨与颤抖都是活生生的现实的一部分--我逐一抚摸了她全身每一处部位,我知道自己爱抚她的手指不在幻像之中。先前的感觉只是思维瞬间的误入歧途,差错性的,宛然电视画面上光点的横移,是从虚幻空间滑向另一世界的阴霾。然而现在已经不同了,我现实的手指在现实中正抚摸着她现实的身体。
  
   她继续吻我,吻到喉结处时,我全身立时暗欲横生。于是我双手紧紧抱住她,如阳光瞰临大地那般紧紧抱住她。我感觉自己化为天空,她化为大海,在天际的交接处,双双融为一体。天是海的吗?海是天的吗?黑暗中有个声音不断如此重复。我听到了浪花飞溅的声音,似唱歌一般时而低沉、时而激昂,声声直撼五脏六腑。后来,我闻到了她温暖而潮润的呼吸,感觉她同样紧紧抱着我。我看见她额头有汗,眉头微微皱着却又面露笑容。
  
   “你真好!”过了一会,她轻声说道。
  
   “你为何又皱眉又是笑?”我伸手抱住她的肩,顺势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傻瓜。”她把头埋在我怀里轻声笑,“又疼又高兴,应该就是这样子吧。”
  
   我起身掀开半边的毯子,微弱的星光下,床单上果然遗落一枚映山红般的血迹。
  
   “好奇?”她问。
  
   我点点头,重又躺下。心里悠然想起与邓岚的那一夜,奇怪的是为何她依然完好无损?
  
   “想什么呢?”她问。
  
   “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你。”
  
   “为什么?”她说着用手抚摸我的胸肌。
  
   “我不是第一次,所以......”
  
   “第几次?”她打断了我。
  
   “第二次。”我老实地说。
  
   “已属难能可贵了。”她笑。
  
   “可是我一直还在疑惑。”
  
   “噢?”
  
   “为什么和你不一样呢?”接着我把和邓岚那一夜发生的事以及医院和法医后来的检验结果都告诉了她。“为什么她的会完好无损?”
  
   她想了想。“那一晚,你确实像对我这样对她了吗?”她问。
  
   我点点头。“千真万确。”
  
   她突然大笑起来:“你这个大傻瓜!看来你家教挺严,一定没看过A片。”
  
   “这与A片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了。里边常有这样的情节......”她把嘴附在我耳边轻声对我说了一会。
  
   “不会吧,怎么会这样!”我惊愕。
  
   “所以说你是个笨蛋加傻瓜啦。”她一边笑一边拿拳头捶我的腹部,“这样的荒唐事也稀里糊涂地做出来了,自己还浑然不知。”
  
   我默然。
  
   过了一会,她笑盈盈地问道:“我怎样?”
  
   “不坏!”我说着又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此外你还有一个匀称动人,活力与光感并存的身材,撩人情怀。”
  
   她笑:“我现在终于轻松啦!把第一次给了心爱的人,以后走到哪里谁也不能再说我是小丫头了。”说着转过脸来望着我,“知道吗?身上带着这个东西很累人的,要时刻为它操心。有时真得很烦嗳。”
  
   她这番话听得我直发愣:这么美好的“第一次”,在她眼里却一点也神圣不起来,倒好像是她占了什么便宜似的把一件不甚喜欢的东西扔给了我。
  
   我老老实实地说:“人家老是说我特别,可我的感觉你比我还特别。”
  
   她笑吟吟地望着我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啦。如今两个特别的怪物凑在一起大闹天宫了。”
  
   “是的,我们都是怪物。”我笑。
  
   “正相反,是这世界太怪,我们都很正常。”她说罢又开始吻我。我立刻放松自己,回吻她。
  
   “爱我吗?”她悄声在我耳边问道。
  
   “当然,爱得死去活来。”我笑。
  
   此刻我们像美好的音乐一样在空中飘荡,世界又开始倾斜,抚慰的心灵与麻痹的时间里横贯高度浓缩的柔情蜜意。在天与海之间,我再次听到浪花飞溅的声音,似歌声时高时低、浑然一体的谐调。在一种柔软肌肤的相互感触和炽热的喘息之后,她再次顺从地把头埋在我的胸前。
  
   她问我这些日子去哪里了?我把事情经过大致讲了一遍。她说原来如此,到是让她一番好等,没想到把自己的宝贝送人也会这么辛苦。我再次向她道歉并保证今后不再犯此类错误。说这话时,我底气并不十分足够,因为这样的保证我做过许多次了,可错误还是不断地在犯。我很纳闷:为什么我就是改不了呢?为什么至今我仍不知为何会犯错呢?
  
   之后,我开始向她试探性地发问:
  
   “为何要辞职?”
  
   她立刻像孩子似的噘起嘴唇,喟然叹息一声:“还记得我们俩那晚的约定吗?你忘了也没关系,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我说我没忘,以为那晚你喝多了,说的醉话呢。
  
   她笑:“我想着一下子无影无踪噢。早前就有这想法了,那晚经你一鼓动,当时就在心里作了决定。其实这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对吧。不乐意干了,想换个环境悄悄离开就是。只是不想走的让你遗憾,所以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取走我身上的宝贝后再行动。你可理解?”
  
   我点点头:“那我呢?”
  
   “你说呢。”
  
   “跟你一起走,永不回来!”
  
   “一切都不要了?包括父母?”她问。
  
   我点点头。
  
   “那样你总有一天会后悔。”她微微笑道,“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在哪本书里看到过这场面,男女主人翁结局极其悲惨!”
  
   “为什么呢?”我问,“为什么我们一定就会是悲惨的结局呢?”
  
   她缓缓舒展四肢,仰望天花板。“我已经把房子和车子全卖了。”她说,“这房子明天就会进来新主人。今后只有一辆四轮吉普陪我走天下。城市人的日子早已令我厌倦!我为此可是在心里准备了许多年,而你呢,你是今晚才知道一切的。你怎么跟我走?你心里装着的一切愿意跟我走吗?”
  
   “说不清楚。”我低声说,“不过凭直感我是要跟你走的。我总是觉得大自然和我的心很贴近。我多次梦见它,它亦常常在梦里召唤着我。”
  
   “奇怪,”她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也时常梦见雪山戈壁之类的,有时还有更特别的。”
  
   “什么更特别的?”
  
   她沉思似的莞尔一笑,没有回答我。她说想要喝酒,我返回客厅,把一茶几的东西全搬到卧室。我们喝酒,她依旧靠在我的胸前,我搂着她赤裸柔软的臂膀。
  
   “嗳,我觉得现在这样子很开心!”她说,“真的,从第一次见到你时,我便有了这样的梦想。不知你信不信。”
  
   “信。”我说,“我现在也很开心,全身轻松愉快。只是第一次见你时可不敢心存歹念。”我笑。
  
   “就是有点想法也很正常噢。”她说,“只是你有点特别!”
  
   “一起走吧?”我说,“就你一个人多危险!两个人才安全嘛。”
  
   她轻轻摇了摇头:“这不是危险与否的问题,生命总要有所体验才能辉煌。我们之间所不同的是:我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并已付诸实践,而你呢,什么都没有,几乎一片空白。我生活在现实里,而你总是沉浸在幻觉与现实之间--这是看过你的文章后得出的印象。其实,走和不走有什么分别?无非是生活的一个代号。我虽爱你但更尊重你的内心感受。我这样讲你可明白?”
  
   “明白。”我说,“只是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呢?”
  
   “你真得爱我?”
  
   “当然。”我说,“在这个美丑难辨的人世上,唯独这点我可以保证。”
  
   “爱我就要听我的话。”说着,她在我脸上吻了一口。
  
   “我现在感到很痛苦。”我说,“真真切切的痛苦,可是我却无法用语言形象地表述。我奇怪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改变,竟然对痛苦如此失语。”
  
   “别这样。”她说,“凡事要顺其自然。不让你跟我走,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你和我的相遇是人为的安排。为此我斗争了很久,最终还是无法接受你。也许我是完美主义者,所以在走时要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送给你,让你一生记住我。我想,这是唯一的可行之法。”
  
   “像童话。”我说道,“伤感的童话。”
  
   “吻我!”她说,“我快要走了。”之后抱住我狂吻。我们又抱在一起,这次她只是静静的呼吸,什么话也没说,以致我以为她在接受我的兴奋里甜甜地睡去。事后我仔细看她,眼角挂着泪水。此刻的她放弃了以往清纯美丽的气质,更像一位多愁善感的平常少女。时针已过5点钟,周围万籁俱寂。她再次凝视我,眼中突然划过一道飘零无依的微光,瞬间即便消失。
  
   我忧伤地望着她,望着属于我们的这一段传奇,恰似一个定格,凝聚了最精美的图案,却在最绚丽的时刻嘎然收尾,一如夜空里突然绽开后倏然泯灭的寂寞烟花。
  
   她走了--驾着那辆新买的陆虎走了,至于走向何方,她说自己并不知道。
  
   我在黎明前的黑暗里站了许久,在忧伤与失意之间焦虑徘徊。拐过街角,望着她远离的背影我再次挥手,迎面吹来的却是一阵凄冷的风。我发觉自己的心为之一沉:自己孤独一个人,茫然若失。未来像一堵墙出现在我的面前。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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