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是个干瘦的老头，弯腰驼背，形容偎琐，就像《巴黎圣母院》里的卡西莫多。听人说，他一辈子没有娶老婆，他是个孤单的老人，住在学校后院墙角处的一个小屋里。老刘的工作是给学校清理厕所，他每天总是起得很早，扛着一把扫帚，一把铁锨，从教师厕所，再到学生厕所，将池外的粪便铲到池里，将稀的地方垫些沙土，然后再用扫帚扫一遍，这些活什在学生到校之前就做停当了。
　　然而学生们似乎很讨厌他，遇见他都躲着走，有的还极为夸张地捂着鼻子快速地跑开，大概是嫌他身上有臭味。因此，老刘整天除了干活，就很少走出他的小屋。
　　校长的好脸色老师们平时难得一见，对于老刘更是吝啬的很。这天，校长吃过饭，正眯缝着眼睛站在门前剔牙，酥酥的阳光照得他想打个喷嚏，他刚张开嘴，那响亮的一声还没有喷出时，听到一个像是从地里冒出的声音：“校长······”
　　校长的喷嚏到底没有打出来，他低头一看，见是佝偻着身子的老刘，就没了好声气：“啥事？”“我想——我想打个电话。”老刘怯怯地说。“停电了，电话不能打。”校长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老刘无奈地对校长笑了笑走了。他回到自己的小屋，像是想起了什么，就爬上床去拉床头的电灯绳，一拉，灯没亮。老王喃喃地说：“是没电。”
　　后来，校长不想让老刘在学校呆了，因为他一个月要领二百多块钱工资，校长说不过是一天划拉几下厕所，轻巧得很，认为给的钱太多，想减去些。老刘不同意，因为老刘是上一任校长介绍来的，校长也不便立陡让他走。
　　有一天，校长解罢手从厕所出来，眉头系成了疙瘩。正好在路上碰到后勤主任，他发怒道：“咋弄哩？厕所里那么脏，简直下不里脚！老刘他是干啥吃的！”
　　后勤主任嗫嚅道：“老刘他······他病了，请了几天假。”校长说：“不中就叫他走！少了他，这地球就不转了！再去找个人，给老刘替换下来！”“听说是打扫厕所，没有人愿意来，再多加些钱也不中！”
　　校长也没话了。
　　过了两天，老刘回来了。他的腰弯得像是更厉害了，还不停地咳嗽。他刚到小屋，就背着铁锨和扫帚出来了。后勤主任一见他，说：“老刘，你可回来了！厕所没人打扫，校长都骂我了。”老刘慢慢地说：“医院不让走。”说罢就去干活了。等一节课下来，老师和学生再到厕所时，发现几天前屎尿满地的厕所又干干净净了。
　　校长打消了让老刘走的念头，说：“这老刘还是有点用的，让他还在这儿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