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狂晕的蚂蚁-个人文章】
往事如风(四)
□ 狂晕的蚂蚁
2005-04-23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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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当我匆匆赶到酒吧时已经是凌晨3点,客人已经不多了,平克服洛伊德的音乐吞噬着酒吧里的时间。
较之以前,酒吧显得生意清淡了许多,可能现在的人都喜欢泡网吧了。有人说过,泡网吧比喝茶成本低多了。
另外,服务员也表现得无精打采,不是靠在昏暗的角落里低着头摆弄着衬衣上的纽扣,就是几个人躲在厕所门口的墙后面吸烟。
墙壁上的那些著名摇滚歌星的现场演出剧照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装饰华丽的墙纸,以及装在深色框架里美少女的激情照片。射灯把橘黄色的光线投到了一个一个的小圆桌上,看上去整个酒吧空间显得暧昧而又神秘,不再向从前那样的热情和疯狂了。可能现在也一样的疯狂,只不过此疯狂不是彼疯狂吧。
往事的背影进入视线,他像自己将自己抛弃在街道深处那样的趴在了吧台的尽头。尽管客人不是很多但服务员们都各自忙着,没有人去理会吵闹着继续要酒喝的往事。
吧台里是熟悉的面孔,我向他们一一点头问好,最终我得目光停留在了圆脸的女孩子身上,这个圆脸的女孩子和我曾经非常的要好。我想,当时她能成为我的女友,估计完全是受到了往事的魅力光环的感召,而且我们度过了一段彼此都很怀念的日子。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她觉得和我在一起十分的没有意思了或者是她觉得另外的什么人比我更有吸引力的原因吧,于是在相处不到半年的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抛下【我要好好考虑一下以后的日子应该作些什么】这样的一句话转身离开了我。
不过时过境迁,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总之看见她我心里还是比较高兴的,并且,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她见到我也很高兴。
“蚂蚁,怎么好久没有来了。最近好么。”当说到“最近好么。”时,脸上浮现出绝非一般朋友关心的表情。
“哦,现在换了份工作,总是出差。。。。那个,他怎么样了。今天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我把谈话的重点转移到了往事的身上。
“嘿,别提了,喝了太多的酒,正弹着吉他呢,就那么‘哐’的一声从台上摔了下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之后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谁也不理,连话都不说一句。
大概打了几个电话后,就开始要酒喝,不停的喝,有两个女孩来找他,他也没有理会。我们问他他也不说为什么会这样。恩。。。。已经去厕所吐了3回了。”
她如倒豆子一样的说了她所知道的一切后,转身忙着给服务生拿了几瓶啤酒。
恰当的时间间隔后,雄鹰乐队嘹亮的吉他声穿越了昏暗的灯光纷然踏至,我的意识本能的被刺了一下。
“给你来点啤酒吧。”她转过来不等我回答就以极其优雅的姿势倒了一杯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也要喝酒~~”往事看见我来了,高声的喊着。
“你不能再喝酒了,还是多喝些茶吧。真伤脑筋啊。”圆脸女孩子也用同样优雅的姿势给往事的茶杯里添了些开水,转头无奈的看了看我。
看着她利索的倒茶的神情,我的记忆在被向后翻动,或者说我在被他人引向过去的某个时间,那时的她以及此时的她似乎没有任何的改变,直率、聪明、惹人喜爱。不过很快我就反应过来,这里是现实,遗憾的东西只在现实中才起作用。
“嗯。。。。你的事情我从往事那里活多或少的知道了一些。” 她小心的说。
“哦。。。。。都过去了。”
“嗯,你能这样想我倒是放心不少。”
“。。。。。。。。”
“我也在3个月前和男朋友分手了。”
“哦。。。。”
“当时自己都快要难过得死了。不过现在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如果心里难过,就不断的提醒着自己,什么也没有发生。。。那个,我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用鼓励自己但又像是叙述已经发生的故事那样的口气对我说。
“嗯。 。。。。。”
“我要喝酒~~~~”往事大声的抗议着。
“那个,我想我得走了,否则他会没完没了的烦你。”我一口将剩下的啤酒干了个底朝天,看了看往事说。
“哦,你还来么?”
“是的。”
“那。。。。就~~再见。”她露着还没有准备好说再见的眼神看着我。
“再见。”说完,我架起往事向门口走去。
。。。。。。。。
费了老鼻子劲才将往事弄到六楼我家。他已不再喋喋不休的吵闹了,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猛看。
“哎,蚂蚁。其实我清醒的利害着呢。”往事似乎被天花板彻底击败了,不知是真的被天花板击败了还是被其他的什么东西击败了,如中弹一样的仰面躺在了沙发上,合上了双眼叹了口气。
“你先躺一会儿,我得洗个澡。完了再聊。”
“不聊了。。。。。。已经。。。。。没有聊天的必要了。如风离开了,离开我,离开乌鲁木齐。”
“真的?”
“嗯,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往事猛的从沙发上爬起来,打开音响,转而摆脱我的帮助晃着向卫生间走去。
接着,猫王的富有磁性的嗓音开始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蔓延。
往事从卫生间里出来后,继续回到沙发上。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
“她~~~”往事吁了半天,“她,其实压根就不属于我。从一开始我就应该感觉出来的,只是我没有那么去想,也不愿意那样去想,只是本来就是事实的东西终于成为事实了。”
“哦。。。”
“蚂蚁~~或许,她看待某种东西,比你我想象的更为强烈一些。她曾经对我说过,【我面前的她不是真正的她,尽管她非常的爱我,但是,她已经被另外一个她所掌控。那个她令的现在的她不能全身心的爱我,为了和那个她抗争,现在的她不得不放弃很多的东西来守护着对我的爱。因此煎熬从来没有停下来过,很痛苦。目前已经到了无能为力的地步。】如果继续下去,可能非但不能让我感到来自她的感情,可能会伤害到我,也会令她自己受伤。为了不伤害我,她决定要离开。坚决的离开,坚决的离开啊。”
“。。。。。”。
他归于平静,漠然的盯着天花板,沉思的含义回归他的双眼中,看来酒劲已经过去了。房间的上空,猫王的声音带来了【伤心旅店】的痛苦。
“算了,不说了。怎么现在特想吃点什么似的。冰箱里有吃的?”
“好吧,先给你做点。”我说。
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取出土豆、西红柿、几颗青菜、辣椒,然后从冷冻室里用刀撬下一块羊肉,一边洗菜一边听往事跟随着音乐放声哼着其中的吉他SOLO。
三十分钟后,热气腾腾的挂面汤饭摆在了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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