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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

回程车
2005-04-17 00:13   收藏:1 回复:0 点击:3409

    他住的这个城市,有条由一段古老残枯的河流整合而成的渠叫和平渠,赖着上游水库的润泽,夏流冬涸。
   这是中国的通例,一个城市只要有条人造渠河,爱国呀和平这类词必然就是河名的首选。
   和平渠之于这个城市,大概就如同黄河之于华夏,尼罗河之于埃及吧!虽然它不过只是条被人们肆意玷污过了的浑流而已。他有次想到这些时突然觉得有些滑稽。唉,这大概是所有母亲河的遭遇了吧,同天下的母亲一样,为儿女所遗忘或厌弃。
   不过他还是挺喜欢这条渠的,在下班后的那段一天里难得的空闲时间里,他最惬意的消遣的就是站在渠上小桥的护栏边看日暮。暮云合壁,落日熔金,看太阳时他常想起这两句不知出处的古句来。
   他的住处就在渠中游的一个小区里,当初他决定买房子的时候就是看中了这个小区的静谧和它周遭的便逸。除了在即定的时间里绷的像条弹簧,平时的他是个很懒散的人。业余的时间他最多的是消耗在那张宽大的床上。他到目前身体尚属健康且身无赘肉,主要是他把运动划进了业内的即定时间,就像上班作设计一样的认真对待。倒也卓有成效。
    
   渠水流走的方向是正西,每天当夕阳西下与山相接时,金灿灿的余晖,映着脚下那哗哗响着奔流的水,鱼鳞般的波光把他眼睛刺得微眯着,这时候点上一支烟,长长的深吸上一口,吐出一个一个的烟圈,他会觉得生活原来是可以这么美好的。
   小区的门口有好大一块空地,刚搬来时他还以为是个车场呢。
   从入夏开始,每到傍晚,这里会规则不规则的排出许多小摊,水果蔬菜,生啤凉饮,烧烤卤品,蜿蜒成一条长长的巷子,尽头便是那小区的门口了。
   小区很大,总有八十多栋楼吧,大概几千号人是有的了,所以光是这一个小区人的日用吃喝,也尽够让这儿的生意红火起来了。尽管也有人反对在这里有个这么噪噪嚷嚷的所在。
   可到了夏天,谁还愿意闷在屋子里去渡这夕阳后一日里唯一有些凉意的时光呢。
   他也是,家里的厨房有一整套的簇新的厨具,可尽管他搬来这儿业已有半年多了,那上面却还是没有一丝用过的痕迹。其实算算一共在家也就做过十来顿饭,还都不是他主的厨。一个单身男人在他三十岁时有了自己的厨房,却常常忘了他还应该有个会用厨房的女人。所以他是举双手欢迎这个夜市的存在的。
   每次他在就着夕阳游逛够了之后,总是踱着慢吞吞的脚步,在这里选上个合意的小摊,要上几串烧烤,来上一杯扎啤,不行再加碗面,听着水声,看着在灯影里跃动的波光,间或的和老板聊上几句,也就是在这一段仿佛截断了的决然不同的时光里,他才会似乎真的忘了瞻前顾后的所有的烦恼。什么时候坐的够了,才站起身来悠悠然的回家,他觉得身子好轻好轻,很纯很净的睡了过去,这样真好,真的很好,他想。
   在这里流连得时间长了,摊主们也就都认识他了,所以每次当他的身影出现在桥头那边时,这边就已有了零零落落的招呼声,此伏彼起。
   他最常光顾的是角落靠近渠边的一家小摊,那家的烤肉和扯面做特别好,至于是不是正宗地道,那就已经不是他要理会的事儿了。摊主姓何,严严实实的纸帽扣着胖胖的一张圆脸,一副特别能和气生财的模样,只是那双闪烁的眼睛会不小心泄露了他的精明,特别能侃,没几次就已经和他很熟了。
   对于工作,他在不久前还觉得是件有趣而可以娱情的行当,可当老板那虚飘的宽励和如江潮般不绝的压上来的任务让他无隙可逃后,他早就已不持这种论调了,他已倦了。
   这天他下班后又把一个没做完的个案拿回家整修了好久,老板是这么说的:“小顾呀,你看咱们这么大的公司里这么多人,人家许老板就指名要你作他这个案子,不然他就换家去做,我也知道你很辛苦,我也是这样过来的嘛!但能者多劳不是,这个就只能又让你做了,放心,作完了这个案子,我放你一个星期的长假,让你好好的休息一下。”他苦笑,涌到嘴边的推脱之词只好又咽回去了。
   按完了最后一下ENTER,他长舒了口气,扫了一下窗外,眼里看到的却只是一片闪烁的杂乱,再这样下去眼睛非毁了不可,他在进公司之前可是1.4的视力呀!
   这时候夜市大概已近尾声了吧,去看看,顺便吃点东西。他想。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又是一个下午没进食水了。
   老何已经张罗着要撤摊儿了,看见他过来,说:“老顾你咋这时候才来呀,都几点了这,你昨日个要的那皮腙子我都快放馊了,我还想你今日个不来了呢!过来到这边坐,等我给你切上,这可是我昨晚熬了一宿的好东西呀!你尝尝比不比得上你娘做的。”
   很不错的皮腙,他吃得赞不绝口,老何也是眉花眼笑的言不绝口。吃完后,他也不好再像平时一样耗着了。一摸口袋,钱包放屋里了。虽说常光顾,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他有些不好意思,“老何,我钱包放家里了,要不你等会儿,我上去拿给你。”
   接他话的却不是何老板,身后一个女孩的脆生生声音:“不用那么着急的,顾先生是我们的老客人了,一顿饭我们还请得起,你要是还过意不去,明天再送过来就行了,不用忙的。”
   他回头,在这个声音的出处看到了戴着一个大口罩的女孩,露出的那部分脸上,有一对黑黑的深深的眼睛,浮突的含敛着分明的妩媚,他突然有些抱怨老何的灯泡瓦数不够了,他那老花眼在这里可看不了那么清楚,不过这双眼睛的确好看得有些凌厉了,你盯着看的时侯,很有些在三十晚上见到烟花绽放时的感觉,这是种错觉呢还是因为他刚才看电脑的闪烁后遗症呢。还有必要再研究。居然一下联想到了这么多,他有些想笑的感觉,再研究下去还有些什么呀都,走吧。
   “那就多谢了。”他说。
   那天晚上他心情很好,完全不是以往加班后的糟耙透了的心绪,他睡得很好。
   天气渐渐越发的热了,他也在不经意间记住了那个有着深深眼睛的女孩,他发现并不是每次去那里都可以见到她的,他一个月里有二十天的晚饭是在这里吃的,也就只见过她四次而已。
   每次她的造型都不一样,这天是近乎曳地的长裙,下次又是很个性的宽辍装,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这身衣服该怎么称呼。只是不见她再戴那大口罩了,每次见了他们都谈的很投契,虽然这只限于是一个主家和顾客的投契而已。他问:“你上次那大口罩咋不戴了,其实戴上挺显你眼睛的,好看着呢,真的。”
   她说:“上次是我脸上长了个痘痘不得已才戴的,不然大热天的我戴那东西干嘛!”
   他就是这样的随意的谈笑着随意的记住了她。
   他既没有问她叫什么,也没有向何老板打听她是谁,以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他自度心里还是挺想知道的,不为什么,权且就当是自己突然有了份返老还童的好奇心吧!只是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自欺呢。他有时想。而后再哑然而决然的否定。
   只是他每次在这里吃完饭后闲耗的时间越发的长了,他给自己和自己的工作以及给老板的解释都是房子里实在太热。是啊,的确挺热,但当有天他为此而误了一个提案的完成之后,他自己也开始有些不太明白这么耗着的缘故了,是热吗?就是热嘛!
   后来她来给老何帮忙的次数也好象多了起来,因为老何有天自言自语的念叨过这么一段,这丫头最近咋变这么勤快了。还来了一句戏文:只怕其中有诈!
   他听得特别好笑,但总算有些失落的释然了。
   所以当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住向何老板打听她是谁时,他突然意识到,那个女孩的影子已在他心里有了一个不明晰但已颇为深刻的印迹了,其实他也有联想到过这是爱情呀之类的这些,但都是赶紧的摇头否定,想,老都老了,不会在这个小丫头这里晚节不保吧,笑了在笑,而后置之不再去想,他毕竟已经过了那个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思想的年纪了,但还是会常常想到她。
   他原想她会是何老板的女儿。那天他问何老板:“哎,老何,前面来过几次帮你看摊的那小女孩,是你女儿吧?”
   老何睁大着眼睛说:“啊!女儿?”跟着笑了起来,摸摸胡茬:“哦,对了,就是女儿,不过不是我女儿。她是我老妈的女儿,我妹子,叫何晶,我妈生她的时候都快四十了。怎么,她长得像我?”
   他解嘲似的笑笑说:“原来这样啊,怪不得!我正纳闷呢,我说就你这熊样也生不出那么标致的小姑娘来呀!你说说你们一个娘肚子里生的咋就那么大差别呀!”
   两个男人会心的贼视着笑了起来。
    
   他就喜欢和这些人逗逗乐子,他觉得在自己生活的那个圈子里,也就是社会上叫做所谓“白领”的那个阶层,在一份的真里面可以透出十分的假来,在那种环境下生活,若是找不到一种可以自我排解的方式,时间长了真是会疯掉的,这点他已是深有体会,尽管那些人有房有款有车,可活得不见得就比这里的人写意快活!
    
   又是一个燥热晚上,他还是坐在老何那里吃他的老三样,老何也常建议让他换着花样吃吃,他也试过了,最后还是觉得是这扎啤烤肉加面条来劲,大不了吃完明天加大一下运动量嘛。
   对面何晶正好也在,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谈笑着。
   他已经和她混得挺熟的了,知道她正上大四,眼见就要毕业了,学的也是他的这个专业,他还知道她很向往做一个白领,就像他一样的忙碌和清闲着。
   他苦笑,他给她说自己的苦和乐,工作和心情,以及那和她对生活看法基本相反的想法,再在她的反驳声里轻醉,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在享受,享受一个还没来得及从清纯中蜕变出来的女孩的清纯,在以后不少的日子里,当他有时不经意的想到她时,他不知道那是他已经真的在想她了,所以他不知不觉的很珍惜和何晶在一起的时间,摊上有何晶在的时候,他通常都离开得很晚。
    
   左边桌上是一堆年轻人,正在那儿狂呼大喝,一个个都已经喝得有点下盘不稳了,他看着有些皱眉头,何晶也是向他表示无奈的摊了摊手。他并不是讨厌这些人和他们这种生活方式,只是总觉得不大习惯。有时候他会想,是不是自己在所谓的中产阶级中呆得久了,才会有了这种不习惯的。
   虽然不习惯,但还可以忍受,于是他们就继续的说笑着,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让他无法再无动于衷了,那几个小伙子终于快散场了,他揉揉还鸣噪不止的耳朵,总算不用受这活罪了,就在他低头喝面汤的时候,他听到何晶尖叫了一声,他看到那几个小伙子正在和何老板推推搡搡,有一个就站在何晶跟前,嘴里正不干不净的嘟囔着:“哎你个小婊子,敢和老子这么说话,老子今天……”
   他突然觉得很生气,很愤怒,真的,他一向自认是很有些涵养的,有一次一个同事当着客户很多人的面骂他是“他妈的没进化好的白痴动物”,他也只是笑笑,但这会儿他觉得像是有一股气直从他的丹田冲到了脑门子里,浑身有一种麻痹感。
   当他还没决定该如何做时,他已经站在了那个小伙子后面。他拍拍那小伙子的肩膀,大概还想给他说劝几句呢,但当他第二次把手伸出去时已经握成了拳头。
   随着一声很脆的声响,那小伙子已经像条死蛇样的搭在了渠边的护栏上,呕吐着血以及酒食的混合物。这一拳的出手全是因为他突然近距离的看到了何晶的脸,煞白的就像一张纸,露出一种很惊骇的表情,所以他的怒火就失控的冲出了拳头,把原打算的一下轻柔的提醒化为了一次重击。
   他很少动手打过人,但他却知道自己的手上有多少分量,每次在健身房他击打那个计算拳力的东西,显示都是在七十公斤以上,他的工作虽然不要求他很有力量,但他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在增加了或者说是开发了更多的脑力之后,却失去了一个可以健康支持自己的身体,于是就有了这重重的一击。
   他的手轻轻的握住何晶的肩膀,把原本想是拥她入怀的动作却轻轻的化做了拍拍她的肩膀。关于这点心思,事后连他自己都有些想不明白。
   他决不是个正人君子,他有过几次不太成功的恋爱,以及一次很成功的一夜情,也有几个觉得他挺讨人喜欢和他觉得挺让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所以,他知道女人。
   可他没有抱何晶,动作和心意之间的转换如此的圆熟而不露痕迹,他相信那一刻,何晶没有发现他竟会有拥抱她的冲动,但他自己知道,他真的有。
   当他俩回过身来时,那群小伙子已经不再像前面那样的大声的鼓噪了。这个夜市上还有不少人,这时候已经围上来看热闹兼质问他们了,他们只不过是喝多了不想给钱而已,所以这个问题很快就解决了。
   他一直看着那群小伙子离开夜市,再回头看着何晶对何老板说:“老何,快两点了,你也收摊儿吧,今天把晶晶吓着了,回去让她早点睡,以后就不要到这种地方来了。”又对何晶说:“别放在心上,一点意外而已,你们快回去吧,我也要回了,拜拜,晶晶。走了哦,老何。”
    
   当他快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在收摊人的一片噪杂声中,他却还是模糊的听到了何晶随后来的脚步声,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并没有刻意的记过这种声响,却还是明晰到了一闻即知的是阿谁的地步。他不太确定在她走来的那瞬间,自己的心跳是不是有过快上几个拍数,但可以肯定那时心里确实是在盼着些很不塌实的杂念,之所以称为杂念,是为那多少有点想入非非的的感觉。
   他宽慰而自嘲的笑了,就是这样。
    
   何晶走到他旁边,有些急措,浑没了平日里的恬淡和从容,说:“顾哥,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我……我……我……,我的论文老写不好,不知道……好了,我要回了,再见。”
   他是在等着她说些什么的,但就是何晶这像是一团废话的乱语,却奇怪的平服了他的思想,他不是想不到这里面所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但他的情绪这个时候已经在她的话语里懈怠了,不想再想了。
   与其去深究一个并不深奥的理由,还不如做着个好梦,沉沉的睡上一觉呢!
    
   后来的以后,他还是去吃何老板的小摊,何晶还是隔三差五的来帮忙,见面还是叫他“顾哥”,只是再没有了以前那么多的问题,他有些失落,但庆幸的是这样的情形持续的时间没有太长。
   他总是希望何晶还能记得那一次他邀请过她去庆祝他的生日,这时间可就快要到了的呀。他总不能像吆喝一样的叫卖他的邀请吧,若是有心人,说一次就够了,应该是记得的。
   他苦笑着回想起,这种患得患失在记忆里他好象也是曾有过的,不清楚是在十八还是十九岁了,可现在那种感觉分明是又追溯而来了。
   平日里常谓叹着青春不再,韶华已逝什么的,觉得过了这个三十岁就已经是既老了也很成熟的了。可现在当青春又以这种近似于爱情的方式逼近时,他慌乱而又欲盖弥彰的心情竟和当初的青涩一无二致,他甚至怀疑自己这几年是有长大的吗?但毕竟还是成长了。
   大概过了半个月吧,他的生日,公司的男男女女一大帮子拥到他住处给他庆寿,他那长久无人问津的厨房终于在几位女士的鼓捣下开工了,做了一桌很丰盛的菜。
   他大声呼喝着要这要那,仿佛喜乐而自足,只有心里知晓,高兴只是湖底的泥沙,捞起来后已是一片浑浊,他在自己的盛筵上笑着体会自己的悲凉,却寻不到半束可以救赎的目光,在那么多或真情或假意的祝福里,就要走过这而立的日子了。
   在钟响前后,没有人会明了,他最盼的会是一次不邀而至的践诺,他等着。想,会来的吧!
   “都做好准备了,寿星佬,咱们这就开始吧!”他们说。
   他说:“再等等。我今儿个咋总觉得好象还少点什么东西的呀?”
   就在他们要问少了什么东西时,门铃响了。
   他去开门,有些在意料中的惊讶,是何晶,那次他在邀请她参加自己的生日聚会时说过自己的房子的具体位置,并让她有空去玩。但她从没光临过,但他常常想起的是那天她慌乱后的谵语里那句“……我的论文老写不好,……”,他不是一直在等着她来的吗!今天到怎么——终于来了,她站在门口说:“顾哥。我哥……我哥说你今天过生日,让我给你送几味小菜,我就来了。”话没说完,就被他的那些同事的起哄打短了,七嘴八舌的说啥的都有,有一个打趣道:“我说老顾,你平时贞洁的像圣处女一样的,今天这可让我们给抓住把把了吧!银屋藏娇呀你,来小妹,进来坐。”
   听见这些话,何晶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脸红害羞,她不进来也不说话,只是把两只深深的眼睛投到他的瞳孔里,这样对视了一会,他开口了:“晶晶,进来一起坐吧!”她还是不说话,还是看着她,他又说:“进来吧!”
   他看到她深深的眼睛里,涌起了一层淡淡的波光。目光还是定定的望着他,她一字一顿的,真的是一字一顿说:“我-喜-欢-你。”他听得怔了一下,瞬间里竟是有些懵了,这在他可真是一副罕见的模样,同事们先也都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噤住了,然后爆出了自这屋子建成后里面有过的最大的声音,一片齐整的叫好声,啧啧声,在这片纷乱淆杂的嚣嚷里,只有他和她是静的,只是他的心在愕然和暖意里,缓缓的有些融化的东西在流离浸染。
   在他还在浮翩着的时候就已被后面人推向了何晶,冲过去时,他的手臂大张,突然发现何晶那有些纤巧的身体在自己怀里竟是那么的天然合楔,好像他们本应该就是拥在一起的似的。
   一个捉黠的同事这时拿起一盘蛋糕,突然劈头盖脸的涂了过来。蛋糕将他俩挨着的脑袋粘弥在一起,染成一片花花绿绿的样子,何晶突然惊叫了一声,他的手臂一紧,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尝尝,很甜的,在蓝山订的,呵呵。”她不说话,嗤嗤的笑,突然吐出舌头在他的左颊上咬了一口,咂着舌头,似乎在尝。
   那是什么味道的呢?
    
   后来他回想,那天在夜市打闹完后,他转身的姿势一定走得很潇洒,很没有牵挂,甚至有些自鸣得意的意气风发。想这些时,他微眯着眼睛躺在沙发上。
   再后来的后来,何晶正好也是这么形容给他听的,他听得只是个诡异的笑。
    
   后记:这篇短文我居然写了半年,中途都忘了曾经有过这么一回事儿了,今天偶尔在文档里翻了出来,下定决心再续上,但当时写文的心境却已是不可追溯了,所以写完后再看时,前后的意趣竟是有些脱节的,但没办法,还有好多事要去做的,若再次让它沉入历史文档,那它的下次复活的时间大概又会是遥不可及的日子了。
    
  

作者签名:
萧瑟秋凉羼氤氲
绿醪柔丝杜若芳
篁楠木几蔼蔼意
红泥炉火融融光

原创[文.浮 世]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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