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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最早的白话启蒙小说(转载)

mingzhong
2005-04-11 19:45   收藏:0 回复:1 点击:3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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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州最早的白话启蒙小说
  
  
  
  (2003-07-28 10:33:27)
  
  金黔在线讯 清末民初,梁启超等人发动的以小说界"革命"为标志的文学启蒙运动,将"新小说"觉世新民、开启民智的启蒙功能推到了至高无上的、为"文学之最上乘"的中心地位。
  
  贵州的报业萌生较晚。与京、沪等地报纸出现的时间相比,几乎晚了近半个世纪。1907年7月,贵州省出版了第一份报纸《黔报》面世(周培艺为主笔)。《黔报》上辟有发表文学作品的"杂俎"、"谐谈"和"短篇小说"栏目。继《黔报》之后,《西南日报》、《贵州公报》、《商报》、《黔风》等报相继出现。其中,《贵州公报》(1909)、《黔风》(1912)也辟有专门的"小说"栏目。但这些早期的报载小说,多是以文言文为主。
  
  贵州革命党“贵州自治学社”于1908年(清光绪三十四年)7月创办的《自治学社杂志》,是其宣传革命的阵地。这份杂志虽不是贵州的第一份期刊,但它显然是目前所知贵州最早发表新小说的期刊。我在贵州省博物馆阅读过该馆收藏的第一、二、三期刊物原件。第一期上无出版时间,第二期上有"光绪三十四年八月"字样;第三期上有"光绪戊申年"字样,未注明月份。它到底出版过几期,未见有文字记载。
  
  据迄今为止有据可查的资料,贵州最早的白话小说,就是发表于该刊第一期上的《越南亡国史》和第二、三期上的《社会鑑》。
  
  《越南亡国史》发表时未署名,仅在第一期上发表了第一回,此后在第二、三期上均不再露面。
  
  《社会鑑》连载于第二、三期上。两期文字是连贯的,作者却不同。第二期上的署名为"陈锺麐",第三期上的署名为"景福"。我查阅过有关资料,陈钟麐,号孟仁,贵州普定县人,生于光绪八年(1882年),附生出身,是贵州简易师范学堂学员。他在《自治学社杂志》还发表过《瓜分警告之警告》、《自治学社之个人》等文章。另一作者景福,即张景福,是贵州自治学社主要创始人之一张百麟的又名。张百麟,字石麒,贵州贵阳人,先藉湖南长沙。清光绪五年(1879年)生。有生员功名,其父张翰曾为他捐了一个通判,后入官立贵州法政学堂为官班学员。辛亥革命后为贵州军政府枢密院院长。民国八年(1919年)病逝。
  
  从所见的小说文本来看,这是两篇典型的政治小说。作者显然是崇信梁启超的小说"救世说",以改良群治为小说创作的最高目的和境界。
  
  对此,小说作者们毫不讳言。《越南亡国史》的"叙言",开宗明义,十分鲜明地道出写作这篇小说的宗旨:“……我们中国,现当最危最险的时候,若不大家振顿,就要亡国。奈何我们中国的人民,大半不知道亡国的祸害,真实奇怪得狠。因此想出一个法子,将越南亡国的事故,编成白话小说,布告我们中国的国民,使人人有亡国的恐惧,人人有亡国的防备,人人自勉自强,保全了中国,不至亡国。这就是我们几个读书人的欣幸了。”
  
  而在《社会鑑》的开篇,说的同样明白:“社会鑑一篇,系一个有心人自号梦醒生,致仕家居闲暇的时候,看了些新书新报,见得中国退化已达极点了,不禁慨叹,回想一生所习所见所遇所闻,本己及他人的种种思想行为,都是驱使社会退化的原因。一番责人,一番恨己,追悔却已无及。久欲将本己经过社会上的情事,托人笔记出来,警告后人。”
  
  《越南亡国史》的第一回目为"受王封世袭屏藩职,效国贼模仿篡夺风"。开篇第一句"却说近来国家学上说的......"说的就是政治。先说"一个国家必有三种要件"--"土地"、"人民"、"统治权";接着就是介绍越南的地理环境,与中国的历史渊源,以及越南国八朝简略的历史概貌。尽管说的是"越南国"的历史,但使读者从中感受到的,是对于在帝国主义列强挤压下的中国现实的强烈忧患和躁动不安。从这既无人物、也无情节的小说里,我们会明显地看到那个时代的小说"因思想而忽视艺术"的通病。
  
  在刊物中已标明为"社会小说"的《社会鑑》,涉及到一些贵阳的事物,因此可以肯定,这是贵州人自己创作的白话小说。两期共连载了第一回,回目为"夸课艺书生邀乡誉,述战事侠士论国情"。小说假托自治学社记者"拟编社会小说",偶遇"看了些新书新报"的梦醒生,听他自述生平,"说来颇有兴味,且画出祖国社会的一个小影,虽属琐细,足供研究",便记录下来,"分为片段陆续登报,以供阅者之"。在约3600多字的第一回中,几乎全是主人公梦醒生先与同窗好友王致祥、后与王及同来的好友金愤生之间的对话。对话的主题,一是世风,一是国是。先是议论考课时的种种情状,接下去议论官场中人的钻营;再大谈"现今中日战役结局",评说淮军战败、日本明治维新,历数中国的一二"劣点",最后忽然听到了变法夭折的消息:"变法的事又变了,杀了五六个官,尚在拿甚么康梁呢。" 在《社会鑑》的这一回中,通篇只是叙述,而无一点描述。
  
  如今,已无从知道这篇小说的"下回"如何"分解"?此后的文字是否会多一些文学味?但从这些已知的文字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梁启超"寄托书中之人物,以写自己之政见"的小说观念的深刻影响。这种创作观念,是当时小说创作界的主潮。在政治革命热情高涨的时代,以宣传革命为己任的《自治学社杂志》上,发表这类肩负救世重任、议论大大超过叙事、情节几乎阙如、艺术十分粗糙,被当时人讥之为"开口便见喉咙"的小说,也是不足为怪的。
  
  自1902年梁启超创作《新中国未来记》后,政治小说在中国曾出尽风头,但“国人创作的政治小说多为未完稿。"贵州《自治学社杂志》上的这两篇小说,大约也同样是"未完稿"。
  
  但无论如何,这两篇白话启蒙小说,当是开20世纪贵州新小说先河的肇始之作。对于贵州近百年的小说史,无疑是极为重要的。
  
  (何光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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