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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开始 九

孙柳陌
2005-04-06 11:15   收藏:0 回复:4 点击:3477

    和我所穿越的所有传送门一样,在通过的瞬间,我浑身打了一个很大的冷战。踏足之际,眼前光影斑斓,异芒交相辉映流动,所立之地竟然是一座山洞。洞壁之上流光溢彩,所生花纹纯乃天然。与我曾经所去过的洞穴完全不同。幼年时师尊立下残酷的训练方式,我曾被派往遥远的库拉斯特海港,到港口外充满危险的蜘蛛森林及庞大湿地进行严格的特训。到现在我看到蜘蛛的时候还会想起当年的惨烈情形,虽然我没有赶上巴尔在世,黑暗与光明激烈争斗的年代,但是经历却毫不逊色。
  山洞内高阔明亮,似乎已离洞口不远。身边的传送门缓缓关闭,我看着它消于无形,开始思考一个奇怪的问题。莫非当年师尊如此不遗余力地严酷训练,是否是预见了今日的灾难?虽然师尊并不精通于预言魔法,但是他曾经提到过一位老友极精此术,只是我一时之间想不起是谁。我生来没有什么拯救世界这般伟大报负与追求,既然如今已走到这一步,也只能尽我所能,更何况有一个极具诱惑的目标在前方等着我,我珍纳可以对绝世珍宝不屑一顾,也可以坦然安宁地面对死亡,但是当新鲜而奇异的魔法放在我的眼前,我怎可能视而不见!
  我沿着透壁的光亮朝出口走去,一道畅通无阻,或许这一趟的任务没什么困难的,那黑皮书本就该我来继承,毕竟洛斯伦部落的首席法师、吾师瓦扎里的首徒是我,我不自负,但总要有点自信吧。想到这里心情突然开朗许多,前方也越见光明,眼见出口即到,再多行两步,眼前骤然一闪,大片寒芒袭目,耀得人睁不开眼来,却见洞口处白花花一大团蛛丝缠绕,已被封绝。哼,居然妄想用这种东西封住一个女巫,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念咒,突然间“砰!”地一声我整个人已撞在蛛网上,虽然那丝网软软的一点也不疼,可是我非常惊讶,我的心灵传送术破天荒地失误了!想当年若不是我百无一失的心灵传送,怎能在庞大湿地那种恐怖的地方存活?我集中精神,盯住蛛网,再次念动咒语,结果又是一头载在丝网之上。我爬起来想也不多想抬手便是一道火墙,呼地一下烧满了整个洞口,蛛丝在极高温的火焰之下被炙得滋滋作响,却半分不损。那也无妨,抽出法杖,大声念咒,哗啦啦一声,几十道冰箭将那讨厌的白色丝网统统冻成冰团。于是我拿法杖去敲,却发现完全敲不动,是我力量不够强?我勉强沉住气开动了雷暴,数道闪电毫不留情地劈向丝网,巨大的震动连整个山洞也轰然欲坍,然而,坚强的蛛网巍然不动。啊,哈,哈。我尴尬地笑笑,如果这种情景被部落里的男法师们看到了,他们一定会觉得大快人心吧,顽固强势不可亲近的珍纳女巫也有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
  怔了半响,我决定冒险使用师尊禁止我使用的诅咒魔法,那是我前年上半年在师尊的秘室里偷偷看来的,正经也修习了一阵子,后来被师尊发现呵斥了一顿,并严禁我使用这种魔法。因为这种魔法一旦施出,不止只被诅咒的物体受其伤害,连带周边的所有东西都会多多少少地被牵连,而且诅咒的时效可长达数年之久。也就是说,这山洞及山洞外面的一切事物都会被一同降下邪恶的咒念,后果如何,我无法预知。
  可如果不这样做,我或许会一直呆在这里,没有卡尔维诺族长的传送门,我将永远无法回到维京,更不要说是洛斯伦了。最主要的,我没办法得到黑皮书,那让我可以得到所有魔法的至宝,这是我无论如何没法释法之事。
  又犹豫了一会儿,我下了最后的决心,催动体内法力,持杖蓄劲。身前光电幻闪,异芒激射,我施法落咒,杖身荡出如霹雳电光般符文,在那蛛网之前急速旋绕,飒然射落。白光转瞬凝固,眨眼间已变成深邃墨色,衬着雪白蛛丝,黑白分明。
  “阻挡我前进的障碍,请你消失罢!”我疾喝一声,扑簌簌几声异响过后,蛛网有如熔化般慢慢软下来,绵密的蛛丝乍颤即瘫,一摊摊如粘液般流在洞口。我一跃而出,茂密的丛林层层叠叠,灌木遮挡地面,而树丛高耸入云,连半点阳光也透不进来,我这才知道洞里那光亮却全都是来自那蛛网。我所施的诅咒这会儿进行大规模体现,贴着地皮的草丛开始大片大片的腐烂,快速而集中地生出密密麻麻的虫,浑身乌黑发亮,在那地上蠕蠕而动。这种副作用从前我可没有见过,此刻一眼看过去头皮一紧,全身发凉,辨识了方向,想逃开这里。怎奈那些蠕虫转眼之间又似多了许多,满满地伸延出去,直把前面的路全部铺满,我即便使用心灵传送术,也势必会难于免去踩上一脚的厄运。
  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尝罢!我暗自叹气,仰着头看也不敢看脚下一眼,忍受着耳边“咕叽咕叽”的异声,沿着那低矮的灌木丛往密林深处行去。
  
  “老族长,我想要看珍纳在做什么。”洛灵歪着头看着我,清秀的脸上透出兴奋的神色。
  我向她和蔼地笑笑,道:“很惦记她么?可我常常看到她向你发脾气呢。”这小娃儿却毫不在意,睁大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天真地说:“她对谁都是那个样子,连有时对师尊,也会大喊大叫呢!常会看得我们两眼发呆。”
  “持法行凶的女巫。”我微笑,不由得忆起多年以前有一位同样酷爱魔法的女巫也是这个脾气,在库拉斯特的海港上匆匆一别,至今也应该有三十年了吧。我伸手抹出魔法壁,并未如意料之中的看到珍纳,却见到了海特的身影出现在被冰雪覆满的洞穴里。
  “远古之路?”我眯眼仔细凝视那再熟悉不过的景象,怎么也想不到海特为什么会到了那里,我的传送门并没有开错。镜像急闪,格雷与珍纳交错出现,他们都已经到达该去的地点。可是海特……是哪里出了问题?说起来这四人所继承的圣物之中,只有海特的暗影之爪是当年狄亚波罗三兄弟为了克制大天使泰瑞尔的圣剑碧蓝怒火而在地狱熔炉里煅造而出的魔剑。虽说已过了这么久,但是魔剑始终是魔剑,它身上邪恶的气息随时会释放。哈洛加斯是当年光明世界最后的屏障,已遭到污染的世界之石至今仍残留着巴尔自地狱带来的戾气,或许是魔剑碎片在传送空间里突然自行发生了空间转换,把海特带去了哈洛加斯的远古之路。它的最终目的会否就是亚瑞特山巅之后的世界之石要塞呢?
  “海特哥哥!”洛灵却指着海特笑起来,“他好像迷路了呢。”
  我低念一个咒语,手指轻触壁面,画面忽变,阴暗的黑芒自暗影之爪的碎片中不受控制地发散,四周尽是诡异莫辨的幽暗身影,流云般倏忽而过。我看不清海特的样子,他的身形被一股暗黑的气场团团笼罩。突然间一声暴喝,海特仰天怒吼,层层声浪穿透邪恶气场。我飕然一惊,禁不住地伸手去抚那魔法壁,只见海特所吼出的震荡波里,赫然显现出一颗巨大的黑色六芒星。
  
  吼声回荡在四周幽暗的涵洞,久久仍没有消逝。有些挂了千年的冰凌也跟着震落了下来,摔得粉碎,发出清脆的响声。
  而在我的背包中,也有些清脆的碰撞声,这听起来比碎冰声更加诱人,因为是金属——是那剑的碎片!
  这让我越发的肯定为什么被带到了远古之路的答案——是这些碎片在作祟。并且它们发散出一股希望将我控制的力量,可是,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股力量对于我而言简直不值一提——我完全不必在意。难道真如那声音所说,法术对我而言已经没有意义?
  然而,我清晰地感到内心越来越压抑,仿佛如在这不见天日之洞穴一般,慢慢沉沦下来,得到一种悲伤和埋怨。随后,那些压抑的情绪化作一股强烈而莫明的憎恨——这让我很难受,从身体和理智上都一样,因为我甚至不知道应该憎恨什么,这种感情就蔓延开了。。。
  我依稀听到那些死去的生命的声音,他们一起呐喊着一个词语,模糊不清,令我无法辨别是怎样一个词语。只是情况越来越糟,我的身体由于急剧的情绪变化而变得十分不适,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虽然我可以靠着双手托在冰冷的石壁上支撑我自己前行——我得走出这个涵洞先,但是这样下去,我估计我很难完成锻造新神器的任务。
  我看到一群羊,瓦格雷坐在它们身边对我点点头便消失掉,那些羊在那咩咩地叫着,此起彼伏。它们挡在我的前面,似乎在试图阻止我前进,并发出仿佛被屠宰时才有的惨叫。它们有的甚至用角轻轻地顶我,让我不得不停驻。
  我试着安抚它们,可却什么都没有!
  这是怎么了?我紧闭双眼再睁开,这个如同冰窖的涵洞十分安静,不过如果定下神来聆听,似乎还可以听到先前吼叫的回声。不!绝然不是似乎,那吼叫越来越清晰,直至耳后,震天动地,涵洞开始晃动起来。我费力地回过头去,哈落加斯的野蛮人们就在这瞬冲到我的前面,领头的已经把我远远落下。
  野蛮人们神情郑重,似乎有着十分火急之事,他们没有人在意我这个维京人,只是紧紧捏住他们无比信赖的武器——战斧或者长剑,一昧向前。
  我疑虑这也不过是幻象,伸手试着拉住一个。没想却真真实实地拉住了他,这野蛮人回过头,问我有什么事,赶紧说,他们有急事。
  我突然认出这是我曾经去过的哈落加斯的酒馆之酒保,因为那次我是让拉苏克为我付帐,所以决然不会记错。只是可能他已经将这档子事忘记得一干二净,对我满脸的漠然。
  “你们这是去哪?”我发现自己竟然连说话都没有多大气力。
  他轻松挣开我的手,跟上大部队,只是扔给我一句,“天使来袭!大家现在都得去守护哈落加斯!”
  “哈落加斯”,我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这里不是远古之路吗?”再等我定住脑袋仔细看看,这果然是远古之路的涵洞,那些野蛮人消失得无影无踪,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我越来越糊涂,便越来越感到身体和思想和难受。这时,如果卡尔维诺族长在我面前,一定会为我排除幻象,指明道路吧。。。
  而卡尔维诺族长便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了,这让人难以置信,我必须怀疑这是一个幻象。然而卡尔维诺族长伸出手来,抚摩着我的头,就象他对我小时侯那样——是这样熟悉和似乎已经遗忘的感觉——这便决然不会是幻觉了吧?!
  “海特,等你长大了,就去找回你失散的弟弟”,族长微笑着,“你的弟弟叫做格雷,或者我们可以叫他麦迪司。一个德鲁依。”
  我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那种奇怪的感觉充满了它,我似乎看到我第一次见到格雷时的景象——有种直觉告诉我似乎认得他,但是我无法确定,我想要询问更多的情况。可是这时,一个维京狂战士冲到我们面前,大声嚷着,村庄发生了奇异的变故,许多人死于非命。
  族长跟着去了,我的体力几近消失殆尽,跟丢了他们。我是多么失望的坐到地上,我渴望再得到一些关于我弟弟的消息,不管它是否属实——这会儿,我把我应该做些什么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
   突然,我听到一声惨叫,我下意识集中注意力,双手去捉身后的狂战士斧。这时,我才回到现实,我仍然是在远古之路,族长原来也只是一个幻象,那么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是一声惨叫!不是人类的!
  我费力地支撑自己站起来,往前轻轻地探过去,却是许久也没发现什么。直到走到一个拐角,我仿佛可以看到光亮,心想再往前就应该便是亚瑞特山巅了,我是否应该试着诚心询问一下远古野蛮人的英灵,怎么样才能离开这个地方,好早些完成族长交于我之任务。
  忽然发觉脚下一股湿粘,血腥气味扑面迩来,我低下头,看到涵洞地面平白无故血流成河,我只能硬着头皮,踩着冒着热气的鲜血往涵洞出口走去,刚转过这拐角,却看到惨无人睹之景:那些羊,野蛮人,还有维京村庄里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全数倒在血泊之中,肢体无一完整,他们的面目露出悲伤与痛恨,是怎样一种情感才能将之表述?我看到那个哈落加斯的酒保,我这才想起我曾听到的消息,哈落加斯的野蛮人在守城一战中已经伤亡殆尽。
  那些羊难道是我在雪原上杀掉的变异的魔物原身?我感到力量开始回归于我身,我双手有力的握起。这使我可以拨开这些痛苦死去的生命之尸体,走出这个徘徊与真实与幻象之间的涵洞,来到神圣不可侵犯的亚瑞特山巅。
  身后格雷的声音响了起来,“哥哥,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紧闭双眼,仰天怒吼,“幻觉都给我消散!”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平日的状态,我可以感到我的力量在身体里急速冲撞着,它们在抛弃一个答案,同时也在寻找一个答案。我似乎隐隐明白一切憎恨的来源,我所存在的原因。
  我缓缓睁开眼,迎接着最接近神所在之地的日光,让它慢慢温暖我昏暗的眼。而我却看到三尊倒塌的野蛮人石像,一个天使悬在半空,羽翼被风吹拂着,很迷人,也让我觉得挺邪恶。
  “你想问路的人,已经没有了。”天使在上面,高贵地摊了摊手。“你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放弃吧。”
  血液开始沸腾,我的双斧发出战争的召唤,“我是海特,留下你的名字,我可以考虑不杀你。”我忘着这不可一世的天使,身后的碎片开始捣腾起来,它们甚至扎入我的身体,热腾腾的血液顺着背脊徐徐滑下——这让我觉得更加舒服!
  天使优雅地笑,“我叫加百利!”那一刻,我随着我的两把死亡呼吸冲了上去。。。
  
  “你不过是一个天使而已”全身浴血的我将斧刃比在天使稚嫩的脖子上,身上的热血有些也滴落到天使的羽翼之上,“看来弄脏了你的羽毛,虽然看起来这一点用处也没有。”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个叫做加百利的女性天使显然有些不是很开心——她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傲慢。
  “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到达目的地。”
  “如果你真的要去,便从这里跳下去”她笑了,“我说过,你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你们无时无刻充满了疑虑,你们没有真正的勇气!”
  多嘴的天使,我扔开她,“你走吧。”我转身来到这亚瑞特山巅的边缘,自然的风吹得很劲,它们似乎拥有无限的力量,天色已经渐晚,山下看不到一点灯火。人类的足迹在慢慢消失。我深吸一口气,将双斧重新别在腰带上,那天使是不是还在身后,会不会突然袭击我,这一切都变得无足轻重,因为,在幻象之后,我发觉那悲伤与埋怨的感情又回来,这让我知道我还活着。而我却没有失去力量,因为那拥有无限力量的风吹到我的面前,都不得不改变它的轨道。
  我一跃而下,那些不悦的风在我耳边埋怨着它们对我的不满,我听不懂太多,只是在那一阵急促的呼呼声中,我似乎又听见那些死去的生命在呐喊,而这一次,是如此清晰,他们歇斯底里地喊着一个词语,“复仇!”
  
  是的,我确信我看到了真正的地狱熔炉,是个不小的家伙。
  “很沉的样子……不是吗?”我在听到贾梅拉指着这个东西说就是它的时候轻轻提醒她。
  “如果你是那么看的话……”她只是那么看着我。
  “可是……”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她表情却异常的坚定。
  “你必须得把地狱熔炉抱回去,因为你是新的继承者……”她说。
  “抱?可是与抱这个炉子有什么关系么?我怕会先把我烫熟了……”我看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
  是个大物,滚烫的岩浆在里面翻滚。不知道滚了多少年。一边的一个方形的台子,是用来打造金属或是比金属更加坚硬的什么东西的。旁边还有一把铁锤,散发着从未有过的光芒,这个只有那些铁匠们才会明白好坏的东西对于我来说却是个不小的挑战。
  “我试试吧!”
  我轻轻的呼气,确实,我经过长时间没有战斗的步行后,运行魔法感觉非常的舒畅。
  周身一股凉爽的风将我的身体托起来,然后越来越巨大,越来越猛烈。此时,我的脑海居然有一种放纵的感觉,有种控制不了的冲动,有种似乎就要无法控制住这猛烈寒风的快感。
  是不是我的力量在我不自觉之间又有些增长呢,我不知道。
  风向着熔炉飞去,在炉子的底部形成一个风戽,炉子里的岩浆开始变的暴躁起来。
  “啊~~~~哈!”我拖长声音蓄力,然后爆发力,却感到了似乎压抑了几千年的东西。
  “好沉……”我不自主的自言自语。
  我的风暴强劲的想要托起熔炉,但是那家伙却纹丝不动。
  我看到贾梅拉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停止了风暴,因为我知道,这是徒劳的,一定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怎么弄?”我落下来,冷冷的问她。
  “新的继承人只是个会用傻力气的小子吗?”她脸上出现了先前从未有过的冷酷,这令我吃了一惊。我居然说不出话来。
  “你的哥哥吗?”许久,她说。
  “什么?”我显然很奇怪。
  “那个好像叫做海特的家伙,他可能遇到麻烦了。”
  “海特?我的哥哥?”我心里一惊,全身的毛孔刹时舒张。
  “还有那个你暗暗喜欢的人……叫做珍纳的女法师,她也不太顺利呢。”
  我的脸忽然感到微微发热:“什么叫做暗暗喜欢,你……你胡说……”
  “不过,黄金鸟我感觉不到,族长那个老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你不要在那里自言自语!告诉我些什么吧!我该怎么做?”我生气了。
  “这个必须你自己来完成,成功与否,就看你的了,不过我劝你快一点,还是那句老话——时间不多了……”她说完,用手在身边一划,一道蓝色的传送门出现了,她缓缓的走进去,甚至连回头也没有。
  “就这些?没有什么了……”我回头继续审视着这个神秘而又令人头痛的大家伙,至少是令我头痛……
  忽然我感到海特在呼喊我的名字,我下意识的望向远处,什么都没有看见,甚至连天空也没有,这就是世界的边缘……
  “撑住啊,哥哥……”我第一次叫出了这个称呼,可是没有人听见。
  “加油啊,珍纳,还有小洛灵和卡尔维诺族长……”
  我跳到炉子的炉口边,烈炎的岩浆喷出的热气令我喘不过气来。
  忽然,我感觉到了一股力量,在火焰中,隐约似乎出现了一个影子,有着六条闪闪发光的翅膀!是天使!我明白时,就感到那股力量越来越大,死死的要把我拉到火焰中去,我马上使出风力去阻挡它,但却感觉到那股力量更加强劲起来。
  “贾……梅……拉……”我想喊,却被这股力量给封住了嘴一样,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终于,我被拉进了火海中。
  马上,剧烈的痛楚遍布全身。
  眼前出现了一个六翼天使,他使劲的笑着,大声的喊着“背叛!背叛!战斗!战斗!反省!反省!死亡!死亡!”
  我看到了无数的魔鬼,和那个一身精锐的天使,他手持利剑,身披金甲,战斗中显现出他那趋向完美的英勇。
  火焰,又从我面前涌过,我又看到了那些数量庞大的魔鬼将那个天使掩埋掉,吞噬掉。不知道为何,我居然想笑。
  可是我没有笑,我已经找不到我自己了,一切开始变的空旷。我见到了海特——我的哥哥。他和一群野蛮人样的人冲向一个天使。我想喊他,他却变成一团黑色的魔气,他疯狂的喊叫,变成一个巨大的黑色六芒星,然后消失了。接着是那些野蛮人,他们化为骷髅,然后消失,那个天使大声笑着,然后也消失掉了,连同周围的一切。我又看到了珍纳,她被一群蠕虫所淹没,只是一瞬间,也消失掉了。
  “不——!”我终于喊出声来。却发现到了一个山顶,三尊野蛮人的石像残乱的堆在地上。
  周围剧烈的疼痛渐渐消失,周围的图象也渐渐消失,我的意识也渐渐的消失……
  “要死掉了吗……?”我轻轻地说……
   
  等我醒来时,我发现我躺在群魔堡垒的空地上,一个完全不同的熔炉就在堡垒的中央,它显的如此明亮,我站起来,看看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异常。我轻呼一口气。
  然后我开始寻找海尔布和贾梅拉,没有。整个群魔堡垒都没有。我只找到了一个三角形一样的护身符。
  我抚摸了一下这个护身符,天上马上传下海尔布的声音:
  “新的世界需要新的开始,地狱的熔炉锻造天堂之剑需要特殊的力量,那是生命的源泉,生命是伟大的力量,它会指引你去向何方……”
  我并不明白这些话的意思,海尔布死了吗?
  一把闪着蓝色光芒的剑由天而降,变成一团蓝色的能量将我包住,猛烈的爆炸。我也惊讶我居然没有受伤。我身上开始感到血液的沸腾,我开始大声的吼叫,像野蛮人那样吼叫,揭嘶底理的吼叫,发泄一样的吼叫,将这股力量据为己有……
  “新的开始……”我笑着说。

作者签名:
暂时流水当今世,随处春山是故人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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