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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化雨洗寒尘

悠然心会
2005-03-02 09:44   收藏:1 回复:3 点击:3607

    今天是年初九,去医院给病重的母亲作陪护,就起了个大早。天是昏暗的且寒气逼人,体内里的热气像是被放气的皮球,一会儿就泻的无影无踪了,浑身肌肉紧绷着,打了几个寒颤,缩着脖子走到了公共汽车站。
   马路上两旁的路灯寂静的亮着,看见光里有点点亮点在飞舞着,心里不觉纳闷,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有小飞虫呢,那可是夏天的感觉啊。紧绷的肌肉一下子放松了,于是,就伸长脖子,细看那跳跃在灯光里的小飞虫。寒风袭来,灌进了衣领,才意识到这飞舞的小虫应该是飘舞的碎雪花吧,手伸出口袋,掌心并未有落雪化凉的感觉,抬头看看天,天空是朦胧的灰暗色,并没有雪花的影子。转头再看路灯,亮点还在上下翻飞着。心里不知怎么突然有了夏的意识,想象的温暖在体内如火焰般升腾起来,直至坐车到了医院,那种感觉的火焰一直在体内温暖着。这时候天已经亮堂起来,碎碎雪花的冰冷才真正地落在我暴露外面的肤肌上,可呼吸的感觉却又透着春晓潮湿的气息。
   忙完了一个陪护应做的所有事后,闲暇时,走到楼道上吸烟,楼道旁有一窗户,才发现外面的雪下大了起来。
   站在玻璃窗向外望,拇指大小的雪花,在窗前直线迅速落地,稍远一点的雪花却是左右摇摆着悠悠坠落,凝视久了,这雪下的像是在天幕上挂了一个立体交织的网,网洞是活动变换的菱形,网的后面是高低不一的楼房,这些楼房感觉像是有变焦镜头来回伸缩,忽远又忽近。雪花是拇指大小的扇子,飘飘荡荡地。因为在楼内,并没有寒冷的感觉,扇形的雪花,在眼里不知怎么感觉像是曾经在春未旷野上看见满天飞舞的风信子,只是这雪花落在地上,转眼即化,留在地上的是湿漉漉的一片。
   早春的雪,在温暖真正到来之前,总要先洗润冰寒的大地,提前叩叩冬眠在地下的种子,让种子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等待忽如一夜春雨潜入,迅速破土发芽,染绿苍白的大地。
   我暗自想象这春来的景色,绿色染遍了原野,百花吐出了嫩蕊,杨柳在婆娑起舞,南来大雁在欢歌,清澈的小溪在叮咚流淌……。
   “借个火,可以吗?”同病房的陪护叫醒了我的陶醉。
   “看雪呢,恐怕这是最后一场雪吧,天马上就会热起来的。”他边点烟边对我说。
   我们相互问了问对方母亲的病情,各自神色都凝重了起来。
   “看,雪没有了,换作雨了。”他扭头指着窗外。
   雪幕消失了,雪花变换成细微的雨丝淋落在玻璃窗上,附在玻璃上一冬冰冷的灰尘被轻轻地洗去了,窗外灰暗的世界此时显得格外清晰明亮。
   我心里一动,眉头舒展了,母亲的病,正像这早春的雪,来的急骤,去的肯定也是这样快的;更是这雪化雨的过程,洗去病尘,快乐安康。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母亲的病会好的,你看,春天到了。”
   回到了病房,看见母亲虽然被病痛折磨,慈善的脸庞依然那么祥和。再回头看看邻床的老人,竟和母亲是一样的表情。
   我心里在暗暗的祈祷,愿天下所有的母亲,都幸福健康。

作者签名: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原创[文.百味人生]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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