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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乡

莫正军
2005-01-27 20:56   收藏:0 回复:0 点击:2776

    回乡
  
   早就蕴琅着回乡的一切了,激动的心情是无法用言语直接表达出来的,甚至想着回乡后见到的第一个熟悉的脸孔是谁以及自己可能会有什么样的话语。又想着在短短的一个月探亲假里会或许做的一些事情,想着念着,脑海里便由清晰渐渐的变得模糊,以到于到最后,却又向着清晰发展,浮现的轮廓是父亲的苍桑和母亲的白发,我的心中便涌出一片凄凉:我原以为自己不是个亲情感十分浓厚的人,当我念及回乡后要找上哪个红颜一倾多年心情和拉上铁杆兄弟去痛玩几通宵时,我的内心总觉得有几许可悲,而这一刻,我觉得有个枷锁被解脱了,我的内心,也变得具体起来。
   从阿克苏踏上火车我就想着在奶奶生日那天我赶到家给奶奶祝寿的情景,十八个小时的颠簸后在乌鲁木齐站下车,此刻,我心是有些茫茫然的,虽然从乌鲁木齐至郑州的火车票是朋友预定的,可我觉得总不如自己的主张踏实。从朋友处拿到票才发现要在省城呆两天,朋友说快过年了车票不好买,可只要确切知道了自己的行踪心便安下来不少,只是想到能不能在奶奶生日那天赶回家?这便让我呆在零下二十度的风雪中也觉得有点心烦。
   终于到了上车前的时候,我给一个朋友打了电话,我总认为朋友之间应该淡如水,不要弄出一些枷锁自由的东西,忽然见面了,便有意外的惊喜,淡淡然的分离了,却不缺少怀念,只是,我觉得自己俗了,我总固执的认为或许我此次回去会与她之间发生一些不寻常的情节。所以终于忍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了,这是我旅行中唯一的一个电话。我拔通朋友的电话说:老虎,我正在乌鲁木齐站,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蹦现在你的眼前!然后我就挂了。
   老虎是她的绰号,或许,也是因为如才是她成为我最好的异性朋友之一吧!小时候,经常被她欺负以至于刻骨铭心,所以,就称之为“母老虎”,多少年过去了,叫“母老虎”不再雅观,于是演变成“老虎”,叫起来还颇亲切,要知道,一个女孩子在一个男孩的童年记忆里能留下浓重一笔,往往就注定这个男孩要为女孩铭心一生的。只是后来,那个“八”字不是这边缺胳膊就是那边少腿,而那层纸终究谁也没捅透。所以就演变成了“最好的异性朋友”了。
   走过了新疆的浩瀚,捱过了甘肃的漫长,无边的大戈壁与千沟万壑的黄土地就在隆隆声里穿越了,凌晨四到达郑州车站,花了二十块叫上一以带路为副业的工作人员送我们上了开往长沙的火车。这时,我真切的感觉到我已经踏上了故乡的路。可是,我只能站着,没有座票。
   天终于亮了,透过窗外的白雾我用目光贪婪的抚摸这长江中下游平原里的冬绿,西北的冬天太贫穷,太单调,我多年来一直不习惯,江南的冬天比起来,是一个婀娜婉约的少女,而我,快到江南了!
   《望故乡》中这样唱:越靠近故乡心情越紧张……有种躁热的感觉涌来,后来便恍然而悟了,车箱里的温度指示为十六摄氏度,环顾四周,独见自己是棉大衣,保暖衣独独的慵肿着,我哑然而笑,不热才怪呢?从零下20的北疆到十几度的长江流域,仅仅这四十多个小时,想想自己是第一次的如此经历,便觉得有点特别的意义了。只是,我有点懒得去思维了,经历了几十个小时的颠簸又连续的站了几个小时,我真想一下就飞到长沙站。就这样盼着,火车终于在长沙站徐徐停了下来。
   啊!我真切的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心情,长沙火车站,对于我来讲是比较熟悉的,高三体育高考失利,我独自一人在长沙心情沮丧的流浪了几天,那时,极想看看铁路,好像,无穷尽的路轨就能激励起我的心情,我想起那时我痴望延伸的铁轨的心神,仿佛又看到火车呼啸而过掀起了我的衣裳。我熟悉的车站啊!当我在株洲工学院的日子,每到周末我就溜上火车,逃票坐到长沙,然后轻车路熟的从铁路上绕出火车站去姑姑家猛吃喝以垫补一个星期以来不足的油水,想起贫穷的学生生涯,我觉得自己肚子好像又是往日般的清得几许难受。幸好,如今我不再为吃不饱而想打牙祭了,今日,只恨自己吃得少。
   长沙的姑姑家住在岳麓山下,我跳上直达荣湾镇的公交车,冷不防的出现在姑姑家门口,一只花白斑点宠物狗堵住我不许我进门,吠声引出了姑姑。刹见姑姑,我内心不由的震憾:几年不见,姑姑的皱纹已经相似于奶奶,而奶奶在我离家的第二年就去世了。其实,这并不是我亲奶奶,是叔爷的妻子,是从小将我带大的,一想到奶奶的去世,我的心就涌现出无限遗憾的痛楚,我一直认为姑姑家是块福地,毗邻岳麓,清新空悠是不消说,我总以为是个修身的好地方,但见姑姑的老,我竟是无言了!
   因急着去给奶奶祝寿,在姑姑家稍做停留便出来了,留言过几日再来看姑姑。姑姑将我送上开往西站的车。到桃江已是天黑了,我却是不再着急赶回家,我呆了六年的桃江啊,曾经我在这里苦苦守候过一位女孩,我真想重温一下年轻时的衷肠。终究只是去见了一位幼时的同学,很晚时,在美人窝宾馆,枕着梦甜甜进入了梦乡,我奇怪,这晚我睡得沉!
   又是像往年上学回家一样,我悄悄然走进房间非常熟念的喊了声在不曾回家的五年中默默念了无数遍的“爸爸”,母亲闻声从哪一扇门里冲出来,我终于又看到了爹和娘,只是,没有故事情节里的动人,我却明白,我这一刻的感动是一种什么样的模样!
原创[文.心路心语]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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