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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喝酒惹的事(八)

悠然心会
2005-01-27 16:57   收藏:0 回复:0 点击:3746

    (八)
   黎小明有自己的原则,无论公事私事必须自己能够说服自己,坦然面对,决不做理亏之事。对孟劳智发火一方面是恼怒对自己的不信任那后面几句话,另一方面他自己的原则此时变的并不那么牢固的一种懊恼。明摆着的事,孟劳智处在这样尴尬的位置,他只有这样做。而他却不能这样做。本来可以理直气壮的给,现在却变了味。陶然的这些事如果传出去了,这不成了徇私情了吗?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就好像被一只莫名其妙的手,拉进一个由不得自己做主决断的旋涡里,脑子里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本来很简单的事,你干嘛想的那么复杂啊……”回家的路上,出租车司机不知给谁打电话。是啊,简单的事,想的那么复杂干嘛。答应给款在前,陶然出事在后,即便有人说什么闲话,那也是闲话罢了。试问,这么多年来,不都是在闲话涡里旋转的吗?能怎么样?大不了,丢了官帽,喝酒吟诗。何况自己本来就要退休了,他终于可以自己说服了自己。这时想到孟劳智说的那句话,钱可以不要,朋友不能不做。身子更越发觉的轻松了。他给孟劳智打过去了电话。电话里面的孟劳智,舌头好像绑了块板条,哼哼叽叽地说不清,他心想,没离开一会儿这小子就不知又在那儿喝的舌头都大了。他对孟劳智说:“老弟,少喝点,我想通了,对不起啊,莫名其妙地给你发了一通火。你说什么钱可以不要,朋友不能不做,老哥我钱要给,朋友也要做,记得帖给我拿来啊,他妈的,我气的忘拿了,别便宜你小子了。”他却不知道那边的孟劳智气闷的一口气吹了半瓶五粮液,正在模糊时,他的电话又让孟劳智高兴的吹完了剩下的半瓶。歪歪扭扭地被曾阿娇扶到她自己的床上了。
   他回到了家,见老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气呼呼地问陶然回来了吗。老伴见他这样,就骂他吃枪药了,发那么大的火干嘛。他就把陶然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老伴听了,不知怎么说,只是唉声叹气的落泪。他却在房间里不停地转圈。老伴不让他转,说转的头晕。他说都是你惯的,我不转,气顺不过来。两个正吵热闹,黎陶然开门进来。后面跟着王勇。看见他横眉冷对的样子,忙说了句送到家了我就不进去的话。转身就跑下了楼。
   黎陶然向后招了手说:“别走了,我这里还有好酒啊。”看见他在家,醉眼朦胧地大舌头的说:“爸,你,你回来了啊,咱,咱哥俩碰杯酒,酒吧。”
   他端着一杯凉开水,正想喝,听见陶然说这放肆的话。将杯中水照头向陶然泼去。
   黎陶然古怪地看着他,用舌尖舔了舔鼻尖上滴下来的水说:“老、老爸,你让、让我喝、喝的不是酒。是、是水啊。你也太不够哥们了吧。”
   他气的把水杯朝陶然砸去,旁边站的老伴,看势不妙,把他胳臂推了一下,水杯没了准头,砸在门上。
   黎陶然没事人似地,趔趄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嘿嘿直笑。他厉声喊道:“黎陶然你给我站起来。”
   老伴心痛劝说:“你没有看见他喝多了吗?都醉成这样了,明天说也不晚啊。”
   陶然在一旁插话说:“老妈,我、我没有喝多,再、再来一瓶也没、没有事。我爸说的,咱家是酒、酒香门第。”
   他说:“你看成什么样子了,简直一个下四品。陶然,我问你,一个星期前做什么事了。”
   黎陶然没有反应过来,嘿嘿笑着说:“爸,你肯定不知道,我妈知、知道,妈,你、你给我爸说、说了没、没有啊。我在准备考,考研。”
   他怒急反笑说:“那前几天是谁丢车怨人,聚众斗殴,开车撞人,肇事逃逸啊。”
   黎陶然像触电似地,一下子站了起来,酒醒了一半。
   他继续笑着说:“酒醒了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公安局打电话,让他们把你抓去,走的时候,咱哥俩再碰了送行酒,好吗?”
   黎陶然真信,小学时,把一个女同学的辫子剪了,父亲找人,把他送进少管所的黑房子里关了一天一夜。现在想起来还后怕。这回的酒彻底醒了,身体开始哆嗦起来。
   他用力拍了一下茶几,笑脸马上变的阴森森,脸黑红黑红的,眼睛锐利地瞪着黎陶然。恶狠狠说:“你他妈的,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的酒劲那儿去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胆小鬼。”
   老伴见他的火越说越大,拉了拉他的手,他用力甩开。站起来,指着黎陶然一字一句说:“你丢车怨人,大打出手,是谓缺德;你醉酒开车撞人,是谓枉法;你撞人后驾车逃逸,是谓丧天良。你做了错事,还骗你母亲,你说你这叫什么,”他气的脑子跟不上修辞了。
   “心虚撒谎。”黎陶然蚊子似地声音接道。
   “什么,声音大点。你还算男人吗?”
   “心虚撒谎。”黎陶然提高了声音。
   “欲盖弥彰,无法无天。不知悔改,天良泯灭。”他说完后,感觉心口有点绞痛,捂着胸,坐在沙发上。老伴见了,忙问怎么了。他摇摇手示意没关系。
   老伴转头对黎陶然说:“你看你把你爸气成什么样子,要真把你爸气出个好歹,我跟你没完。还不快回房间,站在这里干嘛,还想惹你爸生气啊。”
   黎陶然看见父亲这样,想上前帮忙,却不知道怎么帮,正在犹豫着,听母亲这样说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快走到房间,父亲在后面说:“你既然说要考研,从今天开始,给我老老实实坐在家里复习。如果,我再看见你这样,对不起,你给我走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黎陶然果真从此往后,再也不在外胡混了。安心在家复习,秋季考上了北京财大研究生班。他在网上论坛里发表了一篇题为《酒醒之后》的文章,说的就是这天的事,被多家网站转载。一时间成了名人。这是以后的事了。
   可对他来说,这是要马上解决的事。第三天和汪笑天一起陪着孟劳智喝了一场酒,算是把事情基本上定了下来。
   但他没有想到这个爱认死理的封嫣然竟然知道了去年给巡警队拨款的事。理论上如果不出两年时间再给巡警队拨专项资金的话,就是完全违反了省厅资金管理规定。他又不好说,平时他要求属员必须坚持原则,如果他强行把这款拨给巡警队,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的。但他不能这样做的太明显,这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他更不能去找曾阿娇去做封嫣然的工作,这本来是堂堂正正的事,搞的象地下交易似的,成何体统。虽然这款给的并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据说,这次省府检查组来的目的,是为他而来。准备等他退下来后,应聘他去省政府当工业调查员,一是检查全省各个工业企业财税等一系列问题;二是进入省政府智囊团,当好省政府领导的参谋。可这不在面上的事,一旦被检查组知道了,会怎么样?后面还会不会再节外生枝呢?但领他欣慰的是这事还没有真正的成文。
   车到了市政府,司机看他没有下的意思,自己点了根烟吸了起来。静静地等他。直到政府秘书跑到车前来催,才叫醒了他。
   会议上,省检查组也在里面,虽然他努力做到亢奋状态,可不知怎么他总觉得不是那种感觉,有几个数字也差点说错,但他看检查组对他的回答,不时地频频点头,因为他们拿着资料,不停的对照着他说的数字。他虽然自信,但这自信的底气却不像过去那么足了。
  
  (未完待续)
  

作者签名:
(本故事纯属虚构 如有雷同 纯属巧合)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原创[文.浮 世]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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