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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的爱情

小然
2005-01-26 11:50   收藏:1 回复:0 点击:3502

    阴霭的天,飘了几点的雨丝。缨子和我面对面的坐在办公室里,一首老歌缓缓的流淌着,是学友的《一路上有你》,空气里有着些许的伤感。
   那三本笔记本放在桌上,有些旧了,笔记本的扉页与尾页还有未撕干净的粘贴过的痕迹,缨子笑,曾经以为把日记封起来,就可以当不存在过,就象以为把头抬起来,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一样。
   十年了。
   一段往事,一份真情,一张沾满泪水青春的脸,一个从未在心中抹灭爱过的人。
   那三本完完整整的青春的痕迹,抱在手里,很沉。
   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只是把它整理出来,一笔一笔,我看着开始有些变浅变淡的字迹,日记本里夹放的那张站台票,那一小枝干枯了的桂花。
   读那颗年轻的爱着的心……
  
  
     蚂蚁的爱情
  
  当街车走过千山万水/年轻的你可以留下/也可以错肩而过/或是抛下一些故事
  
   一
  
   下雪了。
   夜里下的还是雨,隔着窗儿我可以听见外面沙沙的雨声,风很大,吹得窗帘一鼓一鼓的,我没有想到,早晨醒来,院子里一片洁白,竟然是雪。雪花纷纷扬扬的,飘在行人的头上、身上、伞上,兴奋的行人们把雪踩得很响。南城是很少有雪的。
   我就站在院子里看雪,有雪扑入怀里,一会就化了,只在衣服上留下一点水的痕迹。突然有些希望那纷飞的雪中有一片突然变硬,变成恒的信,飘来,让自己在这冰冷的冬日有一份可御寒的温暖。
  
   二
  
   又是一个人呆在家里,我把院子的门锁上,径自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打开抽屉,望着满抽屉的秘密发起呆来。
   心一下子好宁静,信手拿起一叠明信片,一张张地看起来,而后笑一笑,把明信片理好,又拿起恒的信来。
    “缨子,不要把自己闷在家里,闷久了会生病的,试着找一些事情干,试着把自己投到集体中去……。”恒在信里这样说。
   其实,我早已习惯了这样,无事可干的呆在家里。
   这个家,这个百年留下的老宅子,永远是一扇锁上的绿铁门,红色的围墙,深深的房子。经常有邻家几岁大的小孩子攀爬着铁门,大叫着“开门,开门。”也许,在他们的眼里,这是个神秘的城堡,杂草丛生的院子,孤独傲慢的主人,就象歌里唱的一样“庭院深深,深几许。”
   我似乎是没有集体去投入的。读书的时候,便是很不合群的一个,而现在,一个临时工,我有什么资格去说自己是属于什么单位的。不喜欢去接触谁,自从家里的院子被做起之后,便理所当然的把自己锁在了这深深庭院里。
   铁门外是一个世界,是一个我只有在上班的时候才接触到的世界,铁门内是一个世界,是一个由古老而构成的世界。很孤单的时候,我喜欢倚着门,望望天,望望远处的树,望望天边那隐隐的山。我也喜欢蹲在院子里,看着那些忙忙碌碌的小蚂蚁,那些幼小的生命经常会给我带来莫名的感动。
  
   三
  
    “一棵树问一阵风,你是否真爱我?或许只是骗着我,陪你度秋冬。”收音机传来这样的一首歌。
   再看一遍恒的信,想想他。
   用手托住腮,好好地想着恒,不管有没有结果,不管结果如何,我总是这样想的,只要真正爱过,只要爱的时候,彼此真诚彼此温柔就够了。
   就象三毛形容的爱情“不要说,不要说,说了便是错。”
   我只希望在与恒相见的那一天,让眼睛注视眼睛,心灵撞击心灵的时候,去彼此默默的感受。
   几天前,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了新兵入伍。那样一色的男孩子,穿着一色的绿,佩着红花,满脸庄重地坐在车上,双手摆在膝头,身旁坐着相送的亲人。
   载兵的车缓缓开动。我不知道,那么即走的人是怎样的心情,我也不知道,那些相送的人是怎样的心情。因为就在那一刻,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个因偶然才看到这场面的过路人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只是很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恒,想到了此时正在远方军营里的他。
   思念浸满了全身。
    “如果生活可以重新安排,我绝不会安排自己与恒相识。如果注定要相识,我也绝不会再和他通信。如果注定要与他通信,我也绝不要被他的温柔所打动。如果注定要被打动,我也绝不要让他知道我的感觉。如果注定我们要彼此知道对方的感情,那么,生活就不必重新安排,就象现在一样,已经无可救药了。”
    “也许如此的女子爱上如此的男子,也就是如此……”收音机在轻轻的吟唱。
  
   四
  
   招工考试发榜了。
   我去了某个机关当了个轻轻松松的小职员。
   连着几天下雨,雨忽大忽小的却就是不停。门前小河的水已经涨了,淹过了那口干枯的井。把好消息第一个写信告诉了恒,然后我撑着伞站在马路的边上看黄黄的河水。
    “已忘却了是怎样的一个开始/似乎应该遥远的情节/已悄然的开演/与你真的有缘吗/春风吹来/一个跋山涉水的故事/诗与心都很简单……”我真的有些想叫,想对着满盈的河水叫恒的名字。
  
   五
   
   父母很严肃的把我叫到了屋里。“这是什么?”父亲指指桌上的东西。
   我有些奇怪,望了一眼,马上浑身变得冰凉了起来。那是一封信,已经被拆开了,不用看也知道是恒写来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信会落到了父母的手里。我还从来没有想过要把恒的事情告诉父母,如果要说,该怎么去说呢?说恒是个北方的男孩子?说自己还没有与他见过?我还没有想过这么现实的事情,一切都来得很突然。
    “你是怎么回事?我告诉你啊,你的工作来得不容易,你不要好好的为了一个男孩子跑去那么远。你想害死我们啊。”母亲边哭边数落。
    “我不管你和这男孩子认识多久了,我要你们马上停止来往。听见了没有?”
   头晕晕的,耳边不停的传来父母的声音,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好容易,听见父亲说,“你去睡觉吧,自己好好想想。”
   回到屋里,不开灯,坐在床上,望着窗外被月光照得苍白的天井的壁,泪流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我舍不得有恒的日子,喜欢那种收信时的喜悦,看见那些语句时的怦然心跳。每个女孩子,都希望自己的恋爱刻骨铭心,从初恋至永远。正是满是憧憬的穿千山越万水的赴与恒的心灵之约的时候,我没有想到过现实会这么难。
  
   六
  
   她们都说,我该现实点了。
   记得以前的一个同事讲过自己的初恋故事。
    “也许,人的一生总得有些遗憾吧。”同事叹一口气。
   那时,我觉得一切是那样的不可思议,人,可以和自己不爱的人结婚的吗?那么现在,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将来,或许几年以后,我也会对一个正在恋爱的女孩子用淡淡的口吻说一说我与恒的故事,也会很深很深的叹一口气,也会嫁给另一个人。突然感觉到了自己与恒的未来是多么的暗淡。
   很多年以后,当自己再回首这段流泪的爱情的时候,它是不是已经恍然一梦了呢?那时的自己,是不是会把它藏在很深的心底,而夜夜的如水月光又去刺痛它呢?
    “午夜的收音机轻轻传来一首歌,那是你我早已熟悉的旋律,在你遗忘的时候,我却依然还记得,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我早已经了解追逐爱情的规则,虽然不能爱你却又不知该如何,相信总会有一天,你一定会离去,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所有的故事只能有一首主题歌,我知道你最后的选择,所有的爱情只能有一个结果,我深深的知道,那绝对不是我。
   既然曾经爱过又何必真正拥有你,即使离别也不会有太多难过,午夜的旋律一直重复着那首歌,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遥远的城市,也许只是一个幻想。
  
   七
   
   时间的轮子总是不停不停地转,生活总是那样单调而规律的滑过去。
   我打开办公室的门,看见桌上放了一份电报,心一下子几乎跳了出来,欣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就咬着电报的边沿,靠着桌子,发呆,傻笑。恒,就要真实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似乎是有些等不及了,兴奋得不知所措,而心里又似乎还有一点悲哀,那种让人轻易感觉不出来的悲哀。和恒的故事该告以段落了,虽然父母的反对并没有阻止得了两颗年轻的心,可是还会有以后,还会再继续吗?这个故事也许会随着恒乘车而去的那天便跟着结束了,或者随着他离开军营的那天便已结束了,而他要在南城呆的日子只能是了一个愿,成为小说的后记吧。
   我坐下来写信给恒,想着这是恒在军营里收到自己的最后一封信了。信写了一页,我猛然发觉自己竟是怀着永别的心情写的,一下子哀伤得不能自制,只有扔了笔,望着那一纸字迹发呆,然后锁了信,走出了办公室。
   外面的空气真清新,虽然有风,身上觉得有些冷。
   遥远的城市,真的只是一个幻想吗?
  
   八
  
   期待了整整一年半,恒真的来了。在一个初冬的清晨,站在火车站前,双眼顾盼的等着我去接他。可我还没来得及真正去肯定他的到来,在第五天的中午,他便又走了,让我执手依依的去送他。
   站台上,我抓住恒的手臂,紧紧地捏着恒的衣服,恒望着我,捏着我的手。
   火车进站了,我哭出了声来,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不要哭,不要哭。”恒轻轻地说。我不肯,摇着头,眼泪顺脸颊滑下来。好象站台上只是我一个人在哭,伤心的哭。每个人都望着我,可我不在乎,老觉得自己与恒这一别便永远见不到了。
   火车长鸣一声,
   我愈加伤心地哭了起来。
   抬眼看恒,他也泪湿了眼睛。“你带我走吧,我跟你一起去北方。”我向恒要求着。
   上车的人都上了,只剩下了恒。恒紧紧地拥着我,把嘴俯向我的耳际:“我爱你。一定等我回来,等你到了20岁那一年,我带你去北方。你爸爸答应了的。”
   火车启动了,恒一直站在车门的最边上,望着。
   我流着泪跟着火车跑,泪眼朦胧里再望着我的恒一点点地远去。
    “我爱你,一定等我回来,等你到了20岁那一年,我带你去北方。你爸爸答应了的。”恒的话依然响在耳边,父亲的那一夜与恒长谈,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呢?我猜不到。
  
   九
  
   当站在镜子前,发现眼睛不再红肿,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剩下该做的,是重新开始等待。
   等了四百多个日子,为什么换来的只是四天相聚的时间?我的眼前还一直有恒的影子,恒不是虚无的,不是想象出来的,我见过他的笑,擦过他的泪,吻过他的唇,牵过他的手。
   缩了缩肩,感觉到冷,从心里一直往外冷。再也不会有谁把我冰凉的手放进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为我暖手了;再也不会有谁轻轻捧起我的脸,吻去我脸上的泪珠了;再也不会有谁会让我这般深刻的去爱了。
   母亲又开始骂人了。这就是恒走后给我留下的后遗症。
   又开始了盲目的生活,盲目的上班,盲目的回家,盲目的吃饭,盲目的睡觉,盲目的蹲在院子里看小蚂蚁。尽管每天清晨醒来我的心里都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一如恒还在南城时,那种感觉让我痛苦得几欲哭出来。
   一生有多少珍重时光,与你爱的人分享。我这一生是否只终定与恒分享四天的快乐时光呢?
  
   十
  
   手指不知何时受了伤,痛了几天,隐隐的有血。恒走后,我才发觉手指有痛的感觉,竟是受了伤。那么,我的心呢?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也受了伤呢?
   总记得自己被恒抱住,恒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涌出,滴在自己的肩上。恒那样深深的叹气:“为什么你才只有18岁呢。”我就轻拍着他的脸,勉强地笑笑:“别哭啊,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恒无奈的牵动一下嘴唇,“只是未到伤心处。”
   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过去,都成了不会再来的以往,而又都象放电影一样在眼前出现。多希望恒能重新站在自己的面前,还和自己相拥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静,一会儿闹,象两个不懂事的孩子。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在多年以后,恒是否还会记得,在火车站那张沾满泪水的年青的脸,恒是否还会记得,那个在南方曾经时时盼他而来的女孩呢?
   去买了毛线,开始为恒织一条围巾。想象着恒从邮局取回那条围巾,想象着他围上那条围巾,想象着这个冬天他将不再寒冷,我便更加地热衷于去做。其实知道,自己是在一针一针的编织自己的梦,一个有自己有恒的梦。
    “我爱你,一定等我回来,等你到了20岁那一年,我带你去北方。你爸爸答应了的。”
   希望日子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下去,没有风波,没有意外,没有刺激,没有兴奋。就这样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然后会在某一天,我发现自己长大了。
  
   十一 
  
   连着几夜都没有睡好,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总会随意的翻起记忆这本书,而总是一翻便翻到了与恒相聚的那一页。
   从知道了他在火车站等待的那一刻开始,到最后看到他乘车离去的那一眼为止,所有的都未去刻意的去记,可所有的都记住了。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个动作,有过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都会一遍一遍的重现,只是我再也无法真实的去触摸到恒了。
   远远的,又传来了火车的长鸣。
   每夜,我都倾听着火车的长鸣,感觉麻木的倾听着,然后听着火车轰隆的远去。站台上还会有哭得伤心的女孩吗?还会有也许是永别的离别吗?眼前似乎又看到了恒上了火车,挥一挥手叫自己回去,我摇着头,咬着唇,流着泪,一步一步往后退,又忍不住走上前,恒也忍不住下了火车。也许真是永别吧,不然,为什么彼此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收到恒的信了。我也写过信给恒却又撕掉了。一直是个相信缘分的女孩子,可我不知道,缘分是老天早就注定了的还是可以人为的去改变的。在失去了联系后的将来,还会有一束灿烂的阳光把我们的生命溶入彼此吗?未来是个谜,其实刚刚过去的岁月也曾是未来,也曾如谜般呈现。只是当知道了谜底时,这个谜面已经不存在了。
   照例去上班,照例扫去办公室里落下的映山红,照例有一种“花落人亡两不知”的心境,照例望着窗外的街景发呆、发愣、发傻,照例期待着未来。
  
   十二
  
   风吹在身上,有些冷。寒冷的春风。但毕竟,一个新的春天又到了。
   吴昊又来找我了。这个戴着眼镜的好好男孩这段时间经常来找我。我似乎是明白的,却又不愿意去明白。吴昊来的时候,我的手里正拿着那个装领章的盒子。
   还记得那是恒到的第二天下午,与恒去了护城河边,站在龟裂的河床上,恒牵着我的手,说着话。恒突然把另一只手伸入口袋,取出这两枚领章,对我说“给你。”
   我接到领章望望恒,说:“我知道,这是戴在领子上的。”
   恒就笑笑:“还算聪明。那你知道是怎么戴在领子上的吗?”
   我看看手中的领章,想一想,说:“不知道。”
    “这就不聪明了。在领子上扎两个洞,不就戴上了。”恒捏捏我的鼻子,笑得很好。
   恒走后,我把领章带到了办公室,一打开抽屉就看得到。常常在想恒的时候取出来,放在手中把玩,用手去触摸那五角里的每个角尖,刺痛自己的手。
    “我带你去个地方玩啊。”吴昊微笑着把领章从我的手中拿下,放回抽屉。拉着我离开办公室。
  
   十三
  
   晚风习习的夜晚,挽着母亲走在回家的路上。
   第一次鼓起勇气在母亲的面前提到了恒。
   母亲笑了起来:“他看上去挺好的。只是接触太少,我们对他并不了解。”母亲望望我:“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突然鼻子一酸,想哭。
    “可惜太远了。”母亲想了想,“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舍不得你去那么远。”
    “妈妈,你说这世界上有至死不渝的爱情吗?”
    “人是很现实的。爱情并不象电视小说里的那样一尘不染。当一个人为了获取爱情而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时,他往往会放弃爱情。我想,就象大多数人说的退一步海阔天空吧。”
   我望着笔直的伸向远方的路,不再言语。
    “吴昊呢?”母亲把话题扯到了吴昊的身上。“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我不知道。”我的心开始乱极了。
  
   十四
   
    “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不小心,走进悲伤的森林,总是不知不觉的想起你,深情凝望的眼睛。仿佛已经远走的背影,依然拥我在怀里……”
   我把那张一直压在办公室玻璃板下的站台票和抽屉里的领章收了起来,离开南城去了另一个城市参加学习。我答应吴昊,回来后的那个冬天,嫁给他。
  
   十五
  
   婚后的第七天,收到了一封信。
   我的心狂跳了起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院子的椅子上看恒的信。
    “缨子,也是我那年初到南城的季节,我又来了。一切对我来说是那样的熟悉,心中闪现的依然是那老宅和小巷。那种心跳的速度让我恨不得自己开的车可以飞起来,马上飞到你的面前。可是,到了那里,却又让我迷失了。我去了你家的老宅,走近那扇铁门却发现进出的人是那么的陌生。房子的主人告诉我,你家已经搬了。问他搬到哪里去了,他告诉我,他也不知道。我的心猛然的下坠到了底。回到车上,呆坐了好长时间。我决定去你的单位找你。依靠着记忆我找到了你的单位,匆忙之中,甚至忘了把车门锁上。匆匆到了三楼,楼上很静,在正对着楼梯的那间办公室里,我看到了听到你声音的那部电话。我找到了一个人,问他你在哪,他告诉我 ,你去另一个城市学习了。缨子你知道吗?我的心空旷得可怕,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楼的,我怕,我怕就这样与你永远的错过了。一定等我回来,等你到了20岁那一年,我带你去北方。缨子,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这句话吗?你20岁的那年我来了,却没有找到你。现在我问你,你已经21岁了,我现在可以带你去我的北方了,是吗?你肯和我一起度过这一生的岁月吗?”
   杯子掉在了地上,茶洒了一地,围住了一群前行的小蚂蚁。
   我看着蚂蚁们惊慌失措,看着它们努力的试图突破重围。小蚂蚁不知道,在它们眼里那冲也冲不过去的水围,其实只是暂时的困难,其实只要它们坚持不懈,耐心等待,等水干了,阻碍就消失了。可是它们不知道,于是它们就乱窜。我想到了自己与恒。在小蚂蚁的面前,人几乎就是上帝了。那么,在高高的天上是不是也有一个不小心给了我和恒一个跟山一样高的考验的上帝呢?而我慌乱的忘了思考忘了等待忘了努力。
   在温暖的春光下,在无人的院子里,手拿着恒的信,我痛苦的哭出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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