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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散记(一)

艾涵永远
2004-12-15 18:17   收藏:0 回复:2 点击:2824

   
  这是一篇普通的日记,
  一段潦草的足迹
  像流淌的小溪
  还来不及留连
  涓涓而去
  掬一捧这亮晶晶的清水
  一个小小的自我
  水晶一般的童心和眼睛
  
  下午,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只我一个人。怎么没有声响呢?便走到走廊里四处望,果然,其他室里的同事不知什么时候干什么去了,我想一个人独立拥有一段时刻守着这个大楼也是件快事。
  
  室内很清凉,窗外的阳光正妩媚动人,刚刚经过一场春雨的洗涤,地面的初绿格外的显目,我静静的伫立在窗前,看几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凉亭里拍足球。他们无忧无虑,开心的哄笑,你推我搡的玩乐深深感染了我,使我不由自主的在窗内和着他们笑出声。
  
  一会儿,他们想必是玩渴了,就一起走进大楼里来向我要水喝,我给他们一个个喂饱,看到一个个可爱的脸庞,心中升起一种无限眷恋;多么神采飞扬的少儿时代啊,我端详着眼前的小女孩,爱抚她那软软的头发,看着那灵灵透透蹦跳远去的背影,一股暖流涌入心头,我儿时的一切像电影一样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
  
  我出生在六十年代的一个春天里,时间为农历四月二十四,阳历六月七日。
  父母生了我们九个孩子。可是生存的只有四个:姐姐老大;上边两个哥哥;我是最小的。
  姐大我二十一岁,我甚至同她的孩子一起长大。
  
  外甥和我一个班级读书,我只比他大一岁。小学五年级,我家还在乡下,姐姐就把我接到她家。所以,每天,我和外甥白天一起上学,晚上一起写作业。
  姐夫是北京大学毕业的,他在那个时代就比较重视对孩子的教育和学习,对我们要求很严,一有空就检查我们的学习情况。我的语文很好,外甥的数学不错,姐夫就表扬我的字写得工整,我自然很开心,外甥就默不做声摆弄着铅笔。
  课堂上,他非常聪明,老师总是喜欢叫他到黑板前例应用题,多么复杂的加减乘除综合运算他一看就会;而我只能等他例出一大趟有大括号中括号小括号的例式才可以计算。往往我的得数是对的,而外甥因为马虎和心算得数又错了,就委屈的被姐夫数落一顿。
  
  我们那时侯就开始看小说了。当然是背着家长看。我俩有时抢一本书看的时候,就每人轮看半小时。我们一起看了《红岩》、《苦菜花》、《野火春风斗古城》、《青春之歌》、《古城春色》(后改为电影《小花》)。
  
  我们在姐姐和姐夫的呵护下幸福地长大。我们一起上山捉蚂蚱,套蜻蜓,在河沟里筑坝,一起放爬犁,瞒着两个外甥女一起去饭店找大哥吃饭。大哥读的是中专,在城里最大的一家饭店做厨师,看到我们俩来了,就安排我们坐下,问我们吃切糕行不,我俩就了乐了。
  不一会,就吃饱了。可是,剩下的切糕让我俩愁上心来,拿回家又怕家长生气,一合计就往上面倒酱油然后两人双手就一阵揉搓,哈哈。可想而知,反正谁也不知道那是切糕了。
  
  上初中的时候,外甥的学习成绩更突出了。年末,班级评三好学生。因为那年代很封建,男生和女生不象现在孩子交往自由,而是界限分明的,所以,举手表决也总是男班长的选举只有全班的男生举手;女学习委员也只有全班的女同学举手;外甥学习成绩好却什么职位也没有,但是选举结果可是全班通过——原因很简单:男生举手时,我也高高的,毫不犹豫地把手举起来,我的好朋友捧场,接下来,我瞅谁谁就举手,大家顺其自然送个人情,选举结果常常让老师哭笑不得。
  
  外甥高三的时候就到市里一所重点学校就读,他轻松地考取一所不错的大学,毕业分配到省会工作,后又到日本学习一年多,最后落脚在深圳。经过他自己的打拼终于有了一定的成就,他现在自己成立公司做老板,而且生意很红火。
  
  外甥每到一处,无论是在大学,还是省城工作或在日本期间,都不忘给我写信,写他看到的新鲜事物、心情和感受,也不忘鼓励我进步和学习,给我寄资料买纪念品,还领我去参观他的工作和场所。他结婚后,对他的妻子说:“我小姨和别人不同,我们一块长大,是我童年的记忆,任何人也代替不了的岁月,我能为她做的事你不能计较”。
  
  是啊,外甥是我的同窗和伙伴,是我心里面的一种亲切;姐姐就象妈妈一样,无时不在象照料她孩子一样的呵护着我,现在姐姐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她的健康,她的心情,她的快乐始终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大哥大我十五岁。我记忆的朦胧中,大哥喜欢拉二胡,吹口琴,吹笛子。因为他一直在省城读书,然后就参加工作结婚,所以,我的印象不是很深,只记得一次大哥在深更半夜坐火车回来敲后窗,把我从睡梦中惊醒,当我睁开睡眼就看到一个大旅行袋,里面装满了白花花的大雪梨。
  
  二哥大我十岁,原来在家很吃香,得到父母的宠爱,他喜欢吃糖葫芦,父亲就买了好多插满后窗台,他就象骄傲的王子任意挥霍。我出生以后,便顶替了他的优越。想起来那时侯父亲已经四十多岁了,所以,他的慈爱毫无保留的用在我的身上。这就引起二哥的不快,常常在我一个人的时候索要我手里好吃的东西,我不给就掐我一把,当我向父母哭着告状的时候,他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长大以后,我想起这些很后悔,感到对不起他,因为他在十七岁的时候就随同学们上山下乡成了一名地地道道的知识青年,离开了属于他的温暖的家.
  
  我的童年里虽然有哥哥、姐姐的身影,因为年龄相隔的大他们很早就独立自主了,几乎就是我一个人孤零零的长大。儿时,看到别人的姐姐给编小辫、织毛衣,心里真的好羡慕好羡慕。看到小伙伴依偎在哥哥的身边,或受到威胁的时候扯着哥哥的手,那份依仗,那份自傲,那份神气,相比之下,我常常感到自己很孤单,很可怜,很无援。虽然我不要与人打架、争斗、吵嘴,可是心里却渴望有一个勇敢的哥哥。
  
  我不善计较,也不唧唧喳喳,和女伴在一起显得很文静。我亲眼目睹她们和家里的姐妹打架、斗气,和父母顶嘴。而我却不善辞令和雄辩,也许是家里没有一个能够给我提供锻炼的机会和场合吧。久而久之,随着自己一点点长大,也就懒得跟人去争辩什么,所以,什么样性格的女孩子都愿意找我玩,很霸气的女孩子也甘心做我的女伴,我也就很自然地成为一个能让众人欣然接受的人。
  
  小时侯,我不乏灵气。同小伙伴们在一起各样的玩法都很优秀。打口袋、跳格子、跳皮筋、住家家,都是大家抢配一伙的对象。因为瘦小,身体轻盈,那时侯很兴折空翻,所以,为了逞能,几个人比赛不甘示弱的,我一气从坡上往坡下折跟头,连续三十八个,等我站起身来,头晕,恶心,但表面还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给别人看。
  “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这是我小时侯参加的一个舞蹈,都是下腰,飞跃式的跨步,最后“在险峰”一个下腰,一个站在其肚子上做大燕飞翔状。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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