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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

小贱人
2004-12-11 15:55   收藏:0 回复:0 点击:3652

    该怎样开始呢?我不知道。当灯光聚焦在林身上时,我有种向全世界诉说他的冲动,可我拙劣的言语在这个男孩的森林面前竟捉不住一片绿,他让我感动,也让我沉默。
   林是个看起来干净简单的男孩儿,浅的牛仔裤,浅的T恤,短发。他讲究品味,喜欢那些不扎眼的名牌,色调统一,让人不会有沉淀的感觉。并且,从十五年前我认识他起,就是瘦瘦的,与世无争的模样。
   林从台上下来,径直走到我面前,微笑,坐下。我从他的笑里读不出快乐,这是第七天,他没有见到他的女友媛了,也是第七天他唱这首《喜欢你》。我替林叫了一瓶酒,我不想看他抽烟,那一缕清烟燃在他指间的样子使他显得憔悴。我想,在这个年纪他不该为爱而老去,或许酒,可以让他变得脆弱,变得像个孩子。他是该为爱情而哭的年纪。
   “我每天一遍《喜欢你》,她会回来的。林啜了一口酒,用温暖的声音说到。
   林是个有清很深的男孩,这我知道,但我从来不知道他是这样深邃的,并且悠远,厚重,像一座森林。我一直以为那些多年的落叶底下还是落叶,却不想还有曾经遗忘在那里的,碎了的阳光。
   我看着他,从小学一年级到大学四年级,我始终用一种眼神看他,一种友情夹杂着亲情的眼神,他也用同样的眼神回我。
   原来我一直不懂他。
   他终于还是点了一根烟,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开始说话。“知道我多喜欢他吗?”
   “多喜欢?”
   “我也不知道。”林叹了口气,“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她……她躺在我怀里的时候就像一只小猫,我看着看着她就会睡着。我已经习惯了她的温度,这辈子我只能和她在一起了。”
   我喝了一口手中的初吻奶茶,不插一句话。
   “三年了,怎么她对我就突然没了感觉呢?”他笑着说。他的笑容灿烂的像流星雨,凄美动人。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用这个词来形容他,或许他映满痛苦光华的脸正好与我干涩的表情相衬。我没有话可以安抚他,他是个不需要慰藉的人,习惯了孤独地坐在世界的角落,静静地观望,守侯,或者期待被贮足。他善于承担,并且终其一生都会执着与承担美仑美奂而又无望的爱。
   我记得安妮宝贝有些话说得很恰当,说是善解人意的女孩,总是有意外的甜蜜给人,像多汁的石榴,要一颗一颗地剥下来放在唇舌间体会,闻不到芳香,却留下一手艳丽的痕迹。我想媛应该就是这样一个女孩,也只有这样的女孩才能让林的心夜夜笙歌,夜夜流泪。
   第八天。
   “我不想主动找她,她想我自然会联络我。”林用手拢了一下头发,“可我还是打了她公司的电话。”我奇怪他为什么不直接拨她的手机。“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在哪。”林淡淡的解释,“她听了电话,说‘我现在有事你一会在打。’——他妈的!”林露出一个鲜为人知的笑,有些自嘲,又似有所指。我本想问他是否挂断了电话,但我终究还是没有问。一来现在的林已经在我的想象之外了,我无法再用小儿女的思维来揣度他对爱情的命题;二来,如果他没有挂断,那么我便是在鄙夷他不够男人。于是我说:“她也会给你打的,放心吧!”谁知他把一部关掉的手机摊在我面前。“如果她真想找我,会呼我的,是吧?”我实在不能理解这个男人。可就在我这时候,他的呼机突兀的响了起来,我和林面面相觑了五秒钟,林迅速地查看了信息。我没有再说什么,林笑得特别灿烂,“白激动了!”
   酒吧里的彩灯忽然跳动起来,有个男孩走上台,坐在高脚凳上,右手轻轻抚摩麦克风的金属光泽,大屏幕上出现了已随风逝去的家驹的身影。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抹去雨水双眼无故地仰望,望向孤单的晚灯,是那伤感的记忆。”
   这个男孩叫林,他是我从七岁就认识的好友;这首歌是Beyond的《喜欢你》,她是我从十六岁就开始听的歌。
   第九天。
   我以为时间可以解释一切,淡忘一切,摧毁一切。林却是一天比一天难熬。他总是长时间不发一言,我问怎么了,他说“我想她”。他说得并不轻松,他楚楚生怜的目光坚硬而又纤细,仿佛一触即碎,他的表情让我想到蚌与珠,那样平凡的一粒沙,当命运让它划向蚌的伤口,于是就在千万次痛苦的转侧之后化作珍珠,那长久磨合的蚌与珠的爱情就在某一个清晨断落,珍珠离开那一汪涩涩的泪水,走上了某件名贵的首饰,而蚌却带着一身的伤痕在永夜的深海了叹息,体无完肤。
   林的表情也许是在诉说这样的故事,也许是在诉说他自己更为凄怆的故事,也许是在诉说好多人相似的,平凡的,无奈的故事。
   第十天,是媛的生日。
   “我去找她了!我送了她一束玫瑰花。我每年都会送她玫瑰花,19岁19支,20岁20支,21岁21支,22岁22支。”林不厌其烦地数着,似乎这样数到八十岁就可以幸福到老。我问:“和好了吗?”我问的很傻,其实在我心里在就明白,他们不是闹别扭,是分手,是林的逃避和媛态度的暧昧。我一直认为两个人之间如果没了感觉就一切都没了,只是林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那天林喝的很醉,支离破碎地叙述着什么。
   “我只是抱了她一下就走了——我不想强迫她什么!……我是不是不会喜欢上别人了。你说,我这个人还有药可救吗?”
   在这个烂醉如泥的城市里,爱情如喧嚣的人群来来往往,留下杂乱的脚印辨不清方向;如逼仄的小楼,理智摇摇欲坠,感性愈渐猖狂;如一炉香,明知终会燃尽,却依旧穷其一生,无端怅惘。
   第十一天。第十二天。
   我问林会唱到什么时候,他说这是个未知数,也许是媛回到他身边的那一天,也许是她结婚的那一天,也许是他爱情死亡的那一天……
    
  

作者签名:
我们是生生世世轮回中的花草,在如风的岁月中,慢慢凋谢。刹那芳华,丢在了佛曰有缘的那人眼里。人生,不过是一场互相欣赏着的游戏……

原创[文.爱的传说]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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