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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情人节,你冷吗?

尽焰
2004-11-22 22:59   收藏:1 回复:5 点击:3523

    站在星星如雨的深夜
  用十指紧紧交织起一张思念的网
  却不知道撒向何方
  落网的撒网者像春蚕吐丝般困住自己
  在不知天明夜黑的茧中
  只能用梦把你收藏
   不记得在椅子上坐了多久,阿炽就这样的坐着,什么也不做,手里会点上一支烟,但阿炽不抽,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烟雾一缕缕的升起,消失,一支接一支,一共七支。在十一点的时候,阿炽开始洗脸、刷牙、冲澡、上床,等待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去年的情人节,阿炽的女友敏的妈妈生病进了医院,所以阿炽一个人过了个情人。阿炽无聊的在路上走着。虽然算是春天了,北方的城市,二月的风吹的依然和冬天一样的彻骨冰冷。同事们都各有各的伴出去玩了,阿炽只好一个人到处乱晃着,正好经过一个平时上班时常经过却从未进去过的小公园的门口,就走了进去。公园极小,人也少得可怜,使人在瞬间有种寂寞的感觉。阿炽给阿敏打了电话,本想说两句好听话,然后听阿敏撒两声娇,别的女人都会的,有时阿炽也会希望自己的女人蛮横一些,可敏接了电话也不等阿炽多说一个字,就告诉阿炽她在和朋友一起出去吃东一进忙着呢,让晚上再打!竟然没有一句像情人节说的话,阿炽的心情像冷了的水再结了层冰,说不出理由的气愤。一直的觉得生活似乎缺少了点什么,走在路上,本该开心的日子竟然莫名的衍生出一种叫落漠的感觉!看着走过的一对情侣,忽然觉得敏离自己竟然变得遥远起来,阿炽死的命的敲了自己脑袋几下,一定是突然间的头脑发热,或是受了刺激,阿炽自言自语的说。可这突然来的感觉真的让人措手不及。别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少烦自已,少拖自己上街,少唠叨,敏算上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理想女人了。阿炽就这样的走着,竟不知觉出了公园后又走了很远很远,看到了一家叫“温暖”的咖啡厅,忽然觉得冰冷的心需要些许蔚藉。咖啡厅的店门没有什么特色,吸引他的或许就是温暖两个字吧。阿炽还是走了进去,除了因为自己真的累了,还有的就是应该找个有人味的地方吧。为一个人的情人节干一杯。咖啡厅的设计颜色是以暖色调为主,到处是暧昧柔和的粉红,浪漫魅惑的粉紫色的窗帘,清新的淡绿色的玻璃桌子上铺着半透明的粉色桌布,却让人倍感舒服。是不是来这里的人都是因为感觉不到温暖呢?阿炽自言自语着,然后用目光死命的瞟了自己一下,狂妄的笑了起来,为这突然间可笑的想法。
   阿炽进了门便看到,西南墙角角落处的桌子旁坐着一位长发盖住眼睛的女子,红红的嘴唇却很自然,手里夹着一支烟,说真的阿炽很讨厌抽烟的女人,可她的动手又是那么幽雅,似乎少了那支烟就会因为缺少了点什么而显得不够完美,只是穿的衣服单薄了些,有些弱不禁风但双绝非林黛玉所能形容,有些娇媚却绝非胭脂俗粉。阿炽站了许久才下决心走了过去,内心有些许犯罪感,却一时想不起来对谁了。
  “我可以坐下吗?”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故作镇定并摆出一副自认为可以迷死人的姿势,阿炽心想,还没有女人拒绝过我的请求。(转念又想,人他妈的真虚伪)
   女子头也不抬就轻声的说道:“嗯正好我要走了,你坐吧”起身便要离开,
   “别走”,阿炽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说出这样毫无头绪的话,让他自己也吃惊,可阿炽没有办法多想,内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的喊着不要走开。“我只是想……难得这么有缘,坐一会吧,两个人的寒冷加起来就是温暖,不是吗?”(阿炽蔟的解释着,在心里死命的给了自己一记耳光,想怎么这么老套的台词屯说得出来)。
   “不,我喜欢一个人(微笑),你用自己的左手握住右手试试,看能不能感到温暖,再见”
   “那就不勉强了,情人节,祝你幸福”
   “幸福?”女人忽然转过头来,然后竟然笑了起来,笑的千娇百媚却有些绝决,“嗯,我想我早就不准备幸福了吧……”,女子若有所思的像对了阿炽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然后是潜潜的笑声,因快速转身而飘起的长发,阿炽像着了魔似的傻年看着,或是想着吧。
   “我用转手握住右手置身在这样温暖的地方依然感到丝丝冷意!也或许只有在这样的地方冰冷才无处循形吧,又或许来这样的地方不是为了寻找温暖幸福的感觉,而是为了提醒我们真实的自己其实异常脆弱孤单。”阿炽突然莫名其妙的想着,自言自语着,然后却惊讶于自己这怪异的想法。甩甩头,要了杯浓咖啡和一些小点心,机械式的动着嘴巴,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终是感到无聊透顶了,起身离开,想到那个直发的女子,奇怪的对话,莫名的微笑着离开了温暖的咖啡厅!
   出来时突然打了个寒颤,“温暖后的寒冷会让人异常清醒,哈哈”阿炽就这样自言自语着,朝回家的路上走着,敏不在,所以不急着回去,一路的乱晃着。不远处突然有女人哭泣的声吵闹声,议论声交杂在一起,实在扫兴,对于这样的街头闹剧,阿炽实在的是没什么兴趣。不过走过人群的时候阿炽还是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必定大家只是凡夫俗子,好奇之心人兼有之,然后脑中迅速的闪出了一个人影,长长的黑发盖住眼睛。啊不会吧,怎么会是她。正在这时候一个胖胖的女人嘴里正吐着不堪入耳的话向她走过来,狠命的给了她一记耳光,单薄的身体往后退了几步,不反抗,不挣扎,依然沉默着,看不到表情,也感觉不到内心。摩托车旁的男人,想必是肇事者吧,望着这场游戏,竟然开起车离开了,女人想回身拉住男人却没有赶上,可能是身上的肉实在太多。于是转过身来,竟又朝女子走来,阿炽没来得及多想,冲了上去,推开胖女人,不顾一切的拖着女子走开了,人群也随之散开,这样自发的聚集本来就是像爱情一样,来得快也去得快,一切又恢复到平静。
   这边阿炽和女子终于逃开了人群。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女子翘起小嘴,以让阿炽吃惊的口吻蛮不讲理的问着,像刚刚的事完全没发生过,与自己毫无关系。
   “你为什么不跟我走”阿炽也不示弱。
   然后两个人一起毫无顾忌的大笑起来,像两个天真的孩子找到了不小心丢了的玻璃球一样的开心,却不知觉的同时叹了口气,互相用目光对视着,然后会心的笑起来,默契是一种让人说不清的东西吧。
   阿炽什么也没有问,只说了一句“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如果不想回家的话那就暂到我那去吧,只是不知道你是否害怕”然后放肆的大笑起来,却并不会让人厌恶,还有些许可爱的感觉,在这个不算年轻的小男人身上。
   “我能怕什么呢?”女子忽然很冷的回了句。
   阿炽沉默着,忽然间感到一丝冷意。
   “走吧跟我回去”
   “你为什么不问我刚刚发生的事?”
   “问的多余,想说的话你一定会说,不想说问又能如何,而且这的确是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事”
   “我不也是和你没有关系的人吗?”女子不依不饶。
   “不,你有关系就在刚刚我们认识的地方”然后大笑。“其实回过头来想想开心的时间真的是太少了,被一些无聊且无意义的东西占据了太多、太久了,不开心就试着忘记吧”
   “嗯希望我也可以忘记……”
   他们就这样的走着,海阔天空的聊着,回避着那些敏感的话题。有时人不得不承认,我们都仅仅只是一个凡人,多情虚伪的凡人。
   “我叫印纤,你呢?”
   “朋友们都叫我阿炽,当然你也可以”
   女子只是傻笑,看着阿炽掏出一串钥匙,钥匙扣上是一张女孩子的照片,很温柔的那种。印纤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女人最让男人没办法的是他整天说话的时候,还有就是她一句也不说的时候。
   进门的时候,时钟敲了十一下。
   “你等会我去打个电话”,电话的那一端是敏,关机:(。阿炽倒了两杯水拿了一只烟缸,为印纤和自己点燃了支烟。
   抽了口烟,看着烟雾缓缓的升起,散开,消失,印纤轻声的问阿炽,“若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我不会”阿炽一脸的严肃。
   印纤的脸忽然间变得没有表情,看着阿炽的眼睛没有一丝温度。让人好疼好疼,阿炽觉得好累,为印纤而累,“因为你不会死,我也不会让你死,你给我安心工作的活着,没有什么就真的放不开,没有什么就真的走不过来,那些都已经过去,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提死这个字,如果真的有什么事的话,我一定会站在你的前面,相信我虽然我现在只能这样说”
   印纤沉默着,一语不发,坚强与脆弱真的只是一步之差,印纤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渲泻着自己压抑的委屈,眼泪第一次不在心里流。
   阿炽轻轻的拍打着印纤的后背。
   “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说不清楚,找不到理由的心疼,只对你,也只有你才让我如此心疼,怜悯。想哭就好好的哭一场吧,纵使我不知道你的故事,也理解你的我都知道,什么都不用说”。
   “怜悯就真的没有必要了,我会好好的,相信我”印纤突然间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冰冷而坚决。“我要离开了”在转瞬间的迟疑之后,印纤突然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
   阿炽只是错鄂的看着,不知道说什么,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在这样的脆弱与坚强之间快速的转换着不露痕迹?阿炽忽然间觉得她不仅仅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女人,更是坚强的可怕的固执化身。
   “你去哪,你要去哪,你能去哪?”
   “我也不知道去哪,但终是要离开的,早与晚又有何区别?”
   “你可以不离开的,如果你愿意留下来,余下的都不是问题”
   “不了,你不了解女人,我依然只是女人,和你的女人一样的女你并不知道自己的底限,如同不了解我的底限一样!算了,我真的要走了,再见”
   阿炽就这样的看着印纤转身走开,飘起的长发,单薄的身体,走的坚决而没有余地,让人手足无措,有一丝酸疼在心底里慢慢扩散,可炽真正的开始不了解了,门关上的刹那指针指向了临晨一点。
   一个人静静的想着,不知不觉竟在沙发上睡着了,等到清晨第一缕阳光照醒阿炽的时候,阿炽的脑袋一片空白。一些零碎的片段在脑中来回的转换着,像一场梦,直到看到桌子上的两只盛着早就凉透了水的水杯, 阿炽才确信,是真的发生过,难道一切的一切就真的像两杯水一样的简单吗?滚烫,温热,冰凉,直到悄无声息的静默?阿炽轻轻的拿起烟缸,一共是十四支烟蒂。
   日子平静如水的过着,敏早就归来,过着曾经一层不变的生活,女人是敏感的,再笨的女人也同样拥有女人的本能,她感到阿炽变了,真要说却不知道哪里变了。直到一个深夜,一翻温存过后,敏本来期待阿炽能够在耳边说些好听的话,可过后阿炽却呼呼大睡,任敏怎么拉也没有回应。敏说不清理由的流着悄无声息的泪,甚至自己也觉得过份了的悲伤,可内心深处还是源源不断的有一种叫疼的感觉不断的涌出,在这样无法入睡的深夜里,敏静静的哭泣着,直到听到阿炽口中呼的女人的名字“印纤”。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敏这样的问自己,竟没有一丝意外,女人真是怪怪的动物,敏这样想到,然后叫醒阿炽,阿炽用疑惑朦胧的目光看着敏。
   “你刚刚在叫着一个叫印纤的女人的名字”
   阿炽点点头,沉默着,若有所悟,原来我一直抗拒的就是我忘不了的,那样深的夜里我竟然忍心让印纤一个人走,其实就是一般的流落者我也不会这样的啊,我为什么不拦着,难道真的是印纤连一个普通的流落者也不如,阿炽死命的摇着头。终于知道,他之所以不拦着印纤,是因为他的确从内心里感到从见到印纤的那一刻开始就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底限了。
   “我们分手吧”阿炽平静的说。
   “嗯”阿敏死命的点头,脸上迅速的滑满了眼泪。有些东西碎了可以补,有些东西你就只能看它渐渐破碎却依然的无能为力!
   “对不起”阿炽无力的抱着敏,眼泪忍不住的滑了下来,却找不到真正的理由。
   “我都知道,什么都理解,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却最终不属于我。今天我终于明白我是一直无法忘记印纤的,那个落魄离开却没有去阻拦的女人。原谅我的隐瞒,我本以为我可以忘记的,但今天我知道,那只是在骗自己,也欺骗了你,我是如此残忍 ,残忍的对印纤,也残忍的对你,对自己,我是如此的自以为是,有些东西并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对不起,敏,我是这样的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不要说了,求你”敏流着眼泪,不知道是疼痛还是委屈。
   就这样的沉默着,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阿炽麻木了表情的脸上,什么都沉默了,世界像停止了行走,地球忘记了转动,阿炽停止了呼吸,空的什么都是。伤了的是三个人,孤单的是自己,找寻的是一无所有。
   激烈后的平静,我们会发现,其实我们什么都没得到,只是一个人在走着,忘记了找寻也不会了逃。房间里的寂静,阿炽早就习惯,失去了的温暖偶尔会怀念,丢了的女人找不回也没有找的理由,阿炽每晚会点上一支烟,但阿炽不抽,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烟雾一缕缕的升起,散开,消失,一支接一支,一共十四支,每晚十一点上床却不入睡,等待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
   我们在等待吗?如果等待有限期,请告诉我是多久。我们在遗忘吗,如果真的可以忘记,告诉我怎么做。阿炽不要忘记,要记得,要惩罚,要一辈子走不到期限!
   今年的情人节,你冷吗?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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