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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淇淋色的天空(二)[转载]

飞叶飘风
2004-11-14 17:26   收藏:0 回复:0 点击:4570

    跑了出来,把女孩脖子上的链子取下来,变成了一个戒指,戴在女孩手指上,漫天乌云顿时散去,天空飘下缤纷的花朵——女孩从梦中醒来,手边有本日记,上面写着三个字——我想你。做完后我凝视着电脑,失掉了所有语言。“等我回来。”恍恍惚惚的君的声音弥漫在空气中。我坚守我的等待。
   女伴们说,爱情不应该是这样。爱情是高尚的艺术,是时尚的繁荣,是衣裳的变换,这个时代哪里还有永恒?萧亚轩都感叹“我只是你中途过站的地方”,然后“突然想开,不再等待的女孩”,王杰也有悟说“多一个爱情杀手”,王菲都“只爱陌生人”了,惠呀你何时开窍。何必招惹责任与承诺,你在城市的血管中穿梭,感情这转陀螺,你就对着不同地方不同的人寻相同的快乐,涂相同的面膜。
   那是她们的爱情誓言,不是我的。他们可以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扔一个,而我十七岁时就确信我只可以穿君送我的白裙子。因此我从不参加联谊,从不理会鲜红的玫瑰和物料男人的媚眼。我独自上网看书喝咖啡听歌,任她们笑我守着一朵风干的喇叭花。我坚守我的等待。
   每两天都会在E-mail上看到君的问候。他的汉语水平并没有下降很多,因为有本国同学的缘故。他会讲些诙谐的英文笑话,给我发些梦寐以求的英文原版图书,评议美国乐坛的风流人物和政事焦点,将他们周末有些小型的PARTY,并且,他吃东西时会很想给我寄些牛排。他显然被西方文化感染了不少,字里行间穿插很多“哈哈”之类的符号。那令我心疼得没有身边人呵护的青春啊,就这样我已经老到23岁了,正在读研。我常常想起20岁那年飞机划过头顶的隆隆声,慢慢地头疼起来。三年的光阴在等待中就那么不知不觉地流逝,我会对着镜子仔细检查有没有皱纹,却没有工夫斟酌那些残存希望的男子。同公寓楼的两个女友中已有两个已经工作嫁人了。其余也都在各自恋爱中享受着温存。我的链子已经氧化的没有多少光泽,仍被我顽固的戴着。我坚守我们的永恒的话题。我满足于唯一的电讯带来的思念,我不困惑,我不抱怨,我安心得做君的乖女人,我简单地喝着咖啡上网看书。我坚守着我的等待。
   偶然的机会喜欢安妮的文章,学她笔端的人给自己泡冰水咖啡。我坦然不够小资,连换个男友的兴趣也没有,我骄傲的传统的。我自诩为充满积极的纯洁女子。我在情人节,对这君的电子贺卡,想象他捧着一串玫瑰花站在我面前,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早安我的惠。
   今天是我没赶上他的第四个生日,他24岁了。下个星期三就是我的生日,我也快24岁了。我们的生日离得如此之近,以至于以前他每次的生日拖到和我的生日一起过,两人聚在一起,傻傻的唱台湾版的生日歌。我清晰地记得他说那句“等我回来”时的神态和表情,始终记得飞机离开地面时那刺耳的轰鸣,记得我第一次喝醉,然后在哭过的脸上化妆。快四年了啊。四年麻木了一个女人,考验了一个男人,成就了一个现代爱情通话。
   我为他发了贺卡,烫成大波浪的长发,把自己打扮得成熟风雅,然后唱美国版的生日快乐歌,Happy birthday,my honey,happy birthday to you.在氤氲的灯光里打开邮箱,想象君暧昧的眼神。
   然而,随着页面的展开,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没有任何多余的字,只说,你不要等我了。
   我不可置信的愣在那里。没有原因,没有解释,没有抱歉。不不不,这不可能是他。这简直是匪夷所思。我反复念那句话,一遍又一遍。心一点一点变得支离破碎,碎了以后又被装在万花筒里,摇啊摇啊眼花缭乱,四肢冰凉。我不愿相信——我贞洁的爱情被人从清亮的水里捞了出来,残忍的摔死了。
   那真的是君说的话吗?那是军对惠说的话吗?我怎么只记得,他暖暖的笑容,把我融化在春天里,说要买给我白色的婚纱;四年前他满是爱意的链子轻轻挂在我的颈项;他说“等我回来”时每个细微眼神中的波纹。他执著他热忱他信心满满风度翩翩,他的责任心厚重毋庸置疑。这样一个我准备托付终身的男人啊!!
   请告诉我原因。我回复了这个邮件。沉闷地安慰自己也许是误会。
   有一天过去。没有回答。也许永远没有回答了。我拼命想我不哭我不要哭如果他背叛了你那么损失的是他因为它失去了一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然而我的泪簌簌而落因为我的心好痛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的爱。我呆呆地坐在电脑桌前,慌乱而刺痛。他怎会不知,海洋这边四年漫长的等待。我的爱情被人摔死了,决然而惨烈,血液新鲜地舞蹈着飞溅。
   绝望的夜。我的血液充斥着酒精的香味。第二次把自己灌醉。音乐在耳膜中悠扬的变着调,“你还记得吗,窗外那被月光染亮的海洋,你还记得吗,是爱让彼此把夜点亮。为何现在我们用沉默取代依赖,曾经朗朗晴空渐渐阴霾……”我放肆的笑,我要轰轰烈烈再爱一场,我要彻彻底底忘掉伤害,你的阴影投影在我的波心,我疯狂地赶你出去。
   在昏昏沉沉中醒来,阳光夸张的照耀,头痛的不行。大概昨天我又闹得天翻地覆了,因为我的公寓只有顶棚还干净。拖着步子好容易拉开了窗帘,打开窗,让凉风吹着。噩梦现在该醒 了吗?哦不那些都是真的。也许君已经变了。异国的风俗环境,漂亮的美国女郎,开放的PARTY,也许真的可以洗涤真爱的记忆。这样的社会也许真的无法承受古朴的方式。我说惠不管失去的是不是最重要的,还是要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不管你愿不愿意面对。
   这时电话铃把我炸离自己的世界 。一位研究生的同学问我为何没有去听讲义,然后他说让我去学校领一件重要东西。于是放下电话,开始往哭过的脸上化妆。
   你带我来操场干吗呀,什么东西。我有些嗔怪的低低的说。那边长椅上,那同学突然吃吃的笑。
   我走过去,长椅上坐着一个人。明亮清澈的眼睛,干净的西装革履,绅士的看着我。然后他一把把我拉坐下了,那只手紧紧攥住我的手,笑了,一口洁白的牙。
   我像是傻子一样呆呆的盯着他。
   君说,你不要等我了,我回来,给咱们过24岁生日。
   这条银链子都变成黑链子啦,给你换成白金的。君说。
   这是不是代表你要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求婚啊。我说。
   不不,我怎么会那么俗。
   讨厌!我怎么会被你的狗尾巴草收买。
   哦,这个社会里我找到了一种细水流长的爱情。君回来的那天的天空颜色是冰激淋色的,我们一直都会记得。
  
  
  
  
  

作者签名:
人生就是这莫反复无常 但我愿意象百合一样 伫立在风中 去迎接灿烂的曙光 绽放命之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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