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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山中的秋

一帘西风
2004-11-09 16:31   收藏:0 回复:2 点击:2968

    遥想山中的秋
  
   今年的秋,没有绵绵的雨,风也不那么欺人,柔柔的。不是一些飞舞的落叶,还真以为是人间四月天呢?
  
   四季里我最喜欢的是秋天,不过城市里是体会不到秋的真实韵味,与她像是隔着一层可望而不可及灰色的幔——她已是别人的新娘,而现在的我只能在一个边缘处愁怅,远望。
  
   遥想远处的山,此山一定不太高,高了令人生畏,冷峻中带点温婉随和。你可以寻一处山洼的草甸,躺成“大”形,闭上眼睛任阳光温暖的手打开身上的每一个封闭的毛孔,偶尔来一阵风在毛孔之间钻来钻去,像调皮的孩子在捉迷藏。此时若猛一睁开眼睛,天空那纯粹的蓝俯冲而下,立刻将你包围,将你溶化,天人合一,你也纯净了。
  
   不远处,一丛野雏菊迎风摇曳。浓浓的菊香悄悄地迷漫着,眩目的黄,婀娜的身姿宛若一位恃才的淑女,傲立在宁静的山野。“坚贞还自抱, 何事斗群芳。”郑板桥的这句赞兰花的诗,放在菊身上也不为过。如今看惯了花农们培植的千姿百态的菊,还有几人能够识得菊的真香?在世俗的尘烟里还有几人淡如菊?
  
   沐浴好了“日光浴”,赏完菊,该是一饱口福的时候了。此时,身边最好有一把剪刀,你轻快地走进權林,从野栗子树的枝上选几颗饱满的像刺猬一样的毛栗,用剪刀夹住,放在脚边,手稍微用点劲,里面的栗子立刻就蹦了出来。那脆脆的,甜嫩甜嫩的味道,让你吃了忘不了。不过剥栗子壳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一不留心它就会“咬”你一口。小时候我的手指经常被它“咬”得千疮百孔,但是为了这张要命的嘴,我是毫不畏惧,奋勇向前。
  
   如果你想不劳而获也行。十月的毛栗大多张开了嘴,风一吹,栗子就滚落到地上,经晚上的露水一打,甘甜清脆,味道更美。你蹲下身子,跪在厚厚的落叶上,慢慢地寻。要是你有耐心,不怕膝盖疼,收获一定会不小呢。
  
   你若累了,抬起头看看天,阳光透过松林的间隙漏在你的脸上,光和影在你的身上不经意地移动。偶尔有几只山雀划过你的眼线,落下几声清脆的鸟让你久久回味。你忘了时间,忘了自己,忘了山下的烟火,你便是真正有福的人了。
  
   “秋风秋雨秋煞人”,而山中的秋天,有雨也感觉不到她的悲情和寂寥。沙沙的雨亲吻着山山飞舞的黄叶,它们喃喃私语,是一首理查德.克莱德曼浪漫的钢琴曲,萦绕在你耳边;是天籁的足音,在你宁静的心灵深处嵌入一圈圈狂想的涟漪。一场秋雨把漫山的红叶擦洗得分外耀眼明亮,点燃了你压抑许久的情愫,轻轻地采撷一片,随手夹进一本书中。多少年后当你无意中再发现这片红叶时,你会有几分惊喜,几分感叹,恍然若梦!
  
   细雨连绵了几日,你可不能急,那些味道鲜美的蘑菇正偷偷地钻出地面,等着你去寻呢。采蘑菇是件很辛苦的事,急性子的人最好不要上山,因为蘑菇都藏在草丛里,它们的颜色与草很相似,需要细心地找。刚下过雨的山林又陡又滑,一不留神就摔个四脚朝天。当你揉着摔疼的臀部,想打退堂鼓时,说不定一转身就有一窝蘑菇跳入你的视线,那个喜悦的心情真比吃蘑菇还美呢。
  
   记得上初中时,我写了一篇有关采蘑菇的作文,语文老师把它作为范文在班上读,精彩处引得同学们善意地大笑。
  
   这些纯真的笑,这些遥想的山中秋的细节,离我都很久远了。身居喧嚣的城市,白天不得不将它们忘得一干二净,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它们会不期然地敲敲我的门,然后又无奈地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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