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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杨林的传说(全文)

子衿
2002-12-01 01:05   收藏:0 回复:13 点击:4359

     一
   又一年春暖花开之际,阳光明媚,繁花似锦,绿草茵茵。松树下一人青衫长袍,手捧一卷书,摇头晃脑地吟哦着。好一幅悠然自得的模样。
   倏地,“啪”地一声,一颗松子自天空掉落,正中他头上。
   “哎呀!”他痛叫一声,揉了揉脑袋,仰天怒骂:“靠!老天你瞎了眼了,TNN的!”
   “哎呀!”骂声未落,痛叫声又起。天上又掉下一件东西,很不幸,再次击中了他。
   这次掉下的却是一支鸽子。它扑通扑通着翅膀,敢情是飞得累了倦了,一不小心睡着。于是很不幸地,落入了人类的魔掌。
   他揉着痛处,心想着:“嘿,老天待我也不薄,虽然有点痛,但看在一顿鸽肉大餐的份上也值了!”
   抓起鸽子,才发现乃是一只信鸽,其腿上绑有书信。打开一瞧,上写着:
   “子衿贤弟,愚兄将于三月初三展开庆教大典。地址在三达不溜卖吾药灵点康姆。望弟速来共商大事,助为兄一臂之力。”落款处签名是一蓑。
   “哇,原来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级人物‘一蓑烟雨任平生’一蓑啊。现在外面都流行成帮立派,开宗立室什么的,他也行动了?……子衿是谁?哎,没听说过。管他呢,嘿嘿,这种热闹的场面我柏舟可不能错过。”想到此,他--柏舟心痒难耐了,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去。
   原来此人平生最大兴趣即不是读书,也不是习武,而是看热闹瞎起哄,顺带混吃混喝。如此一万众云集热闹非凡的场面,他怎会轻易错过。
   两小时后,柏舟从嘴里剔出最后一根鸽子骨头,优雅地弹指甩掉。然后满意地打个饱嗝,胡乱抹了抹手,便开始动身收拾行李。
   这一天是二月十五,黄历上写着“宜远行”。
  
   多少天了?柏舟已记不清,只知道出门时买的全国最新通用地图已经有些发皱发黄。更要命的是,他已不知自己此刻身处何方!
   无奈之下,只得拿着地图到处找人问路。
   “这位大娘,请问这地方怎么走?”
   “你瞎了眼了,姑娘我还没结婚呢?哼!”女子拂袖而去。
   “……呼……再来!”柏舟没有气馁。
   “这位姐姐,小生这厢有礼了……”
   “TMD,你敢占老娘我便宜?老娘我儿子都比你大!”女人骂骂咧咧而去。
   可怜的柏舟,视力近视眼神老是出现问题,挨人骂也是习以为常的事。
   下一个先凑近些看个清楚再开口,以免惨遭唾沫袭击。
   “这位大哥,请问这儿怎么走?”柏舟上下打量确定后方才出声。
   “什么大哥啊,人家明明是女儿家嘛。”那人妖声妖气地说道。
   柏舟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望着眼前这位男子。
   “人家本来就是女儿家嘛!不信?不信你摸摸这里……”那人挺起胸脯朝柏舟迎来。
   “哇!人妖啊!”柏舟大叫一声,掉头就跑。
  
   二
   “大哥……大姐……,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我吧,这个地方到底怎么走啊?”柏舟已是精疲力尽,瘫坐在大道边,拿着张地图,以幽怨的眼神、悲哀无助的口吻向每一个路过的行人求助着。
   “啷”地一声,一个铜板丢在柏舟面前地上。
   “喂!有没有搞错?我可不是叫花子耶!”
   “哦,对不起……”那人捡起铜板便欲离去。
   “慢着,看来你还蛮有同情心--地。”柏舟指着地图问道,“你能告诉我这地方怎么走吗?”
   那人接过一看,若有所悟道:“哦,原来你也要去这里啊……”
   柏舟顿时两眼发亮,恍若溺水之人无意间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燃起求生的希望。他连声不迭道:“这位帅哥,莫非你也要去?可否携我同去?在下真是感激不尽了!”
   “好吧!反正路上有个伴也热闹些,你我就一起同行吧。”那人喜笑颜开。
   “哇!帅哥就是帅哥,不仅人帅,心肠更帅,哦不,心肠更好!”柏舟满脸谄媚道。
   “哈哈哈……”那人得意地仰天长笑。
   “还走不走?”柏舟突然出声。
   大笑声嘎然而止,那人怪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哈哈,当然要走了!”
  
   两人开始动身前行。当得知此人也是一蓑发帖邀请之人后,柏舟热情了许多:“请问兄台尊姓大名啊?”
   “实不相瞒,在下就是江湖上人称幻影无形千变万化神出鬼没见首不见尾的蛇眼郎君亓官是也。”
   “奇观?靠,这么长的绰号还当真是奇观呢!”柏舟小声嘀咕着。  
   “说什么?”
   “我在说,兄台的名号好威武啊,我好--好--好--崇拜你啊!”
   “哈哈哈……”
   “靠,这么容易哄?”柏舟心想着,“做个聪明的男人,挺好!”
   “小兄弟,你的大名还未赐告呢!”
   “我……我……我的名字说出来,怕你也不识,算了还是别说了……”柏舟打着马虎眼。
   “那可不行……你是不是瞧不我啊?”
   柏舟眼珠子一转,说道:“本来我是不想把我的身份过早地暴露出来,可是看在老兄坦城相待的份上,我也只好说了。其实,我就是子衿。”
   “子衿?”亓官摸了半天脑袋,确信记忆中没这人名字。但又不好拂了眼前这人的面子,便接着说道:“哦,原来你就是子衿啊,久仰久仰了!”
   柏舟心里长舒一口气,暗道幸好他也不识。递上那张自信鸽腿上取下的信柬,说道:“看到没?此去是要与一蓑兄共商大--事的,所以请兄台务必为我保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亓官不禁对眼前这人另眼相待。一路上,两人称兄道弟,把酒言欢,不亦快哉。当然所花销银两都是这位“奇观兄”出了。
  
   三
   大典前一日,他们总算及时赶到了目的地。
   原来此处竟是位于大沙漠中一处绿洲,与万里西风浩瀚沙的大沙漠迥然不同。放眼望去,胡杨林树密集成林,不知名的花儿遍处丛生,微风拂来,幽香袭人。
   如茵草地上有人聚在一起闲聊,或悠然自得地散着步,有人吹箫弄笛,弹琴鼓瑟;有人摇头晃脑,吟诗作对;有人挥剑起舞,旁若无人;有人目观天象,喃喃自语;也有人对花对木,大唱情歌。似乎骚客剑侠,奇人异士,尽皆有之。真个一世外桃源。
  
   亓官拉着柏舟去拜见教主一蓑先生,柏舟借口肚子疼,说随后就到,让亓官先自前去了。
   他怕慌言被当场揭穿啊!
   须知他一时鬼迷心窍,冒充起子衿,本意只想在亓官身上捞些油水好处,并没考虑那么多。可是丑媳妇也得见公婆,这一天终是到来了。
   现在叫他如何不心慌?
   “三十六计,“闪”为上上计。我闪!”柏舟举步向外走去。
   走了几步,左看看,右看看,东瞅瞅,西瞧瞧,不知不觉却停下了脚步。
   “哎!这地方这么热闹,美酒佳肴想必也是应有尽有,更何况,还有,还有那么多妹妹,那么多漂亮妹妹。就这么离去了,岂不可惜?
   嘿,这么多人,我混在其中,想必他们也难以找到我吧,哈哈!”
   柏舟主意拿定,恍如心中石头落地,便大摇大摆地朝人多的地方凑去。
  
   “听教主说,我们教派立志宏远,意欲赶超江湖第一大帮‘榕树下’,成为天上天下唯我独尊雄霸天下舍我其谁的武林第一大教呢!”
   “哇噻,这么厉害?!”
   “兄弟啊,你什么时候入的教,赶明儿也给哥们儿几个引荐引荐!”
   “好说好说,小弟我也是这几日才入的,明日便是庆教大典,将会举行一个入教仪式,所有受邀请的或慕名而来的朋友,连同已有的会员都会在明日正式入教。然后便是大宴三日,一醉方休!”自称为小弟的黑衣少年说道。
   “哇,真令人期待啊!……”树下围着一群人,议论纷纷着。
   柏舟杂在其中,听得心痒痒,忍不住发声问道:“人多吗?驼峰应有的吃吧?还有,喝什么牌子的酒?”
   黑衣少年惊奇地望了柏舟一眼,答道:“人当然多了!驼峰也有。至于喝什么酒,我到不清楚,反正不会是低档次的劣质白酒了。”
   顿了顿,他转而问道:“这位仁兄眼生得很,可否赐告尊姓大名?”
   “我……我……”柏舟支支吾吾。
   “哎呀,子衿兄,原来你在这里啊,可找到你了。快点快点,一蓑先生急着见你呢!”亓官这时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抓住柏舟的手臂掉头就走。
   “啊?!等等,你,你是子衿?你就是我素未谋面的大哥子衿?”黑衣少年激动着说道:“我是婴儿啊!地下婴儿,你不记得我了?”
  
   四
   柏舟停下脚步,一脸疑惑地望着黑衣少年地下婴儿。
   “是啊,他就是子衿。不过现在没空,以后你们再拉家常吧!”亓官又开始对柏舟拉拉扯扯。
   “喂,别像个娘们似的,烦不烦啊!什么天大的事啊,等会儿不行嘛!”柏舟摆出架子,大咧咧地说道。
   “大哥啊,小弟我盼你盼得好苦啊。你我老早就已相识,只是缘悭一见。自从那次书信中定下结拜之谊后,小弟我就一直把你挂念。那天听一蓑生生说,不日你也要前来,小弟我真是高兴万分兴奋异常激动得开心得痛哭流涕。这下可好,你可终于来了!”婴儿激动莫名,语无伦次。
   “你,你就是我的贤弟--地下婴儿?”柏舟小心翼翼地问道,心想敢情又遇上一呆子。
   “是啊,我就是啊!太好了,这下我们可以一许当日之诺言,揭竿而起,割地为王,金戈铁马,逐鹿中原,共谋大事,齐心打天下,纵横驰骋,笑傲江湖……”
   “停停停!老弟,请注意你的口水。”柏舟打断了他。
   “哦,对不起了大哥,我这人就这个毛病,一激动起来就会语无伦次口沫横飞。”婴儿一脸谦意道。
   “嗯,你很像我,难怪人们说有其兄必有其弟了。”
   “大哥你也这样?”
   “Shit! 什么我也这样?我顶多是见着好吃好喝的,或是漂亮美眉才会流口水的。哪像你!这么没水准!”柏舟大义凛然道,“记住!以后可不能这样!”
   “是是,大哥说的对。小弟牢记于心了。”婴儿一脸崇拜之情。
   “那,那你,你还走不走!”亓官不敢再拉衣服,小声说道。
   “去哪儿?”
   “啊?……一蓑先生正等着见你呢!”
   “哎呀,我肚子好像又疼了,上WC先……”柏舟想闪人。
   “大哥,我这有治腹泄的特效药……”婴儿从怀中掏出一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递给柏舟。
   “靠!这玩意儿你也随身携带?”
   “有备无患嘛!大哥还想要什么药,我这儿都有!”婴儿又从怀中掏出数十个小瓶子,一个个地说道:“这瓶是金创药,这是疗伤药,还有解毒丸,消炎药,感冒药,咳嗽药,脚气药……”
   “春药有吗?”
   “有!不过没带在身上。”
   “我靠!你家是开药铺的?”
   “是啊,大哥你怎知道?”
   “……………………”
  
   吞下药丸,一时间柏舟倒也无计可施,只得且随亓官同去,地下婴儿也亦步亦趋,紧跟与后。
   “哎呀,肚子又开始疼了,Shit!你这什么破特效药啊,一点用都没有。不行,我得找地方解决先……”柏舟捧着肚子,便欲离去。
   亓官和婴儿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亓官婴儿贤弟,那人莫非就是青衫剑客子衿?”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从前方响起,一位灰袍人出现在眼前。
   柏舟顿时心如鹿撞,暗呼我命休矣!
  
   五
   “他就是啊!”二人答道,接着亓官说道:
   “一蓑先生,你怎么出来了?”
   “子衿贤弟即已到了,久不见前来,为兄想念甚切,便出来找你们了。”转而向柏舟说道:“子衿贤弟,真是想煞我也,总算你也来了,助为兄一臂之力……咦?你在找什么?”
   柏舟兀自低着头,含糊答道:“地上有一只小蚂蚁迷路了,我想帮它找妈妈。”
   “子衿真乃宅心仁厚之人啊!”顿了顿,一蓑又说道:“想你我神交已久,却总是无缘一见,今日总算能一偿夙愿了。”
   “什么?我们一直没见过面?”柏舟惊疑不定,不禁侧脸问道。
   “是啊,今日才是初相见啊!”
   “呼……”柏舟长吁一口气,心里最重的一块石头此刻也随之落了地。
   “还找不找?”
   “找什么?”
   “帮小蚂蚁找妈妈啊?”
   “哦,不用了,刚才我发现它的哥哥找到了它,现在想必已带他回家了。”
   “哦!真是天可怜见于它。嗯,那现在我们去议会厅吧!”
   “好吧!”
   “Let's go!”
   
   议会厅内已聚集上十人等,一蓑把柏舟介绍给他们,一时间“久仰久仰”声络绎不绝。
   柏舟心呼爽哉,原来此处竟无一人识得子衿,更无人识破他也。
   “这位是缺德老鬼。”一蓑给柏舟介绍道。
   “久仰久仰!”柏舟抱拳说道,心里想着:“看这名字就知是个难缠的人物,还是少惹他为妙!”
   “这位是夜色阑珊。这两位是我的得力助手,也就是我的左右手。”
   “哇,姊姊你好!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夜色竟这般年青貌美……”柏舟两眼放光,抓住夜色的纤纤玉手死死不放。
   “你也好!”夜色羞红了脸。
   “今日能见到姊姊真是小生的荣幸……”柏舟低下头,便欲往玉手上吻去。
   “啊?你想干什么?”夜色惊呼道。
   “见面KISS啊?现在外面很流行这一套的耶!”
   “放手了!”
   “来嘛,啵一个……”
   “啊!不要!”夜色奋力想甩开柏舟的手。
   “来嘛……”
   “你放是不放?”夜色脸色一变。
   “就不放……嘿嘿……
   哎呀!#%#·¥·-#%*……”夜色劈头盖脸一阵拳打脚踢把柏舟打倒在地。  
    
   六
   “醒醒,醒醒,天亮了!”柏舟睁开双眼,原是婴儿在耳边叫唤。
   “咦?我怎么在床上?我记得刚才还是在议会厅里的?”柏舟疑惑地问道。
   “一蓑先生说你旅途太过劳累,再加上议会厅里与众人相见时过于激动,故而晕倒了。他嘱我照顾你好生休息。”
   “哦,我说呢……咦?不对啊,我记得好像是有人把我打晕的?”
   “没人打你啊?”
   “没人打我?”
   “是没人打你嘛。”
   “真的?”
   “真的!”
   “…………”
   “咳咳,到点了,庆教大典马上就开始了,我们快走吧!”
  
   仍一头雾水的柏舟与婴儿来到了会场。
   会场可容万人,场中有一平台,摆好了几张大椅,只待与会重要人物出席。而平台下已是人山人海,相识的不相识的相互间打着招呼,称兄道弟,认姐认妹,热闹非凡,情谊融融。因为大家都知道,来到此处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齐心协力振兴发展属于自己的教派--胡杨林教。
   这时一人走上台来,发出一声浑厚的长啸,台下众人停止了喧哗。只见他运功大声说道:“各位,各位请静一静,下面请我们的教主一蓑先生讲话。鼓掌!”
   “啪啪啪啪……劈里啪啦……咚咚咚咚……锵锵锵锵……”一时间掌声,鞭炮声,锣鼓声万声齐鸣。
   一些认识他的人边拍着巴掌边议论道:“哇,不愧是‘老鬼’,果然功力非凡。仅凭这一手内功,恐怕就没多少人能望及项背了。”
   一灰袍人走上台,咳咳两声,润润喉咙,开始了他的讲话:“Ladies and gentlemen……”
   “靠……靠……妈妈咪的……”一时间骂声四起,“下去,下去……明知道俺们都是些粗人,还跟俺们讲什么鸟语!下台去哦……”台下轰声四起。
   “我,我可是教主啊!大家给点面子行不行?”灰袍人睁大着眼睛,天真地望着众人。
   台下顿时安静下来。
   “各位亲爱的兄弟姐妹们,亲爱的父老乡亲们,亲爱的叔叔婶婶阿姨大伯舅舅舅妈……哎呀,谁用鸡蛋砸我?……哇靠,连宝剑都扔上来了?”
   台下众人扔完手中可扔之物后,齐声说道:“快点了!别罗嗦了……”
   “咳咳……同志们,今天我郑重宣布,胡杨林教正式成立啦!”期盼了许久,终于等到这一句话从一蓑口中说出。
   刹时,掌声如雷,炮竹锣鼓声响彻云霄。兴奋的嚎叫声四起,远远听来倒像一匹匹胡狼?
   “今后大家都是不分彼此的兄弟姐妹了……”一蓑继续宣布着。
   台下欢声一片,熟识的不熟识的人们纷纷拍掌相庆。
   “兄弟,耶!”柏舟与婴儿对拍一下掌,欢呼一声。
   “姐姐,耶!”柏舟与一位不认识的女子拍掌欢呼。
   “妹妹,抱抱!”柏舟混进一群女孩子中间,伸开双手,向女孩子们扑过去。
   “讨厌啦!”
   “走开啦!”
   “要死啦!”
   “啊!!!”
   妹妹们纷纷躲避。
  
   七
   “好了,好了,现在大家静静!”一蓑待大家稍稍平静后,又开始宣布:
   “本教是由教主、副教主、护法、内外坛坛主以及堂主和堂下的兄弟所组成。
   教主和两位副教主统一领导本教,掌管一切生杀任免大权。
   左右护法是本教的高级巡查,对一切内外坛兄弟的所作所为进行督察管理,惩恶扬善,刚正不阿,铁面无私。
   内坛坛主进行教内内部事务建设管理,也就是内政坛。
   外坛坛主是驻外人员,在各个省区即为最高领导者,麾下还设立一些分堂。
   各位分堂堂主的职责就是在各自区域内招兵买马,广纳人缘,以扬本教声威!并领偕手下兄弟,在这个血雨腥风的江湖上打出一方属于自己的天空。
   由于目前还是建教初期,故而在江湖中并无什么威望。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们教中兄弟团结一心,齐心协力,凭着我们的斗志和实力,胡杨林教雄霸天下之日必将指日可待!”
   “胡杨雄风,威震天下!胡杨英雄,笑傲四方!”万人齐呼,响彻天际,一时间地动山摇,风云变色,日月无光。
   “现在我开始宣读本教的宗旨和教规--本教的宗旨是……(以下省去一万两千三百四十五字。)”
   一小时过后。
   “呼呼……呼呼呼……”台下鼾声一片。
   “……现在请本教的副教主,护法,坛主及堂主上台来与大家见面!”
   “吠!”一声暴喝倏地响起,直震得每一个人耳膜嗡嗡作响,人们揉了揉眼,从酣睡中醒来。
   “辛苦你了,又劳烦老兄施展佛门狮子吼了。”一蓑对老鬼感激不尽,小声说着。
   这时一众人等已走上了场中平台,纷纷坐立。
   “站在我身旁的这位大喉咙的老兄,就是本教的副教主--缺德老鬼!他的厉害大家可见识了吧。大家鼓掌欢迎!”
   “啪……啪……”掌声寥寥无几。
   一蓑眉头一蹙,接着宣布道:“这一位就是本教的另一位副教主--夜色阑珊!大家鼓掌欢迎!”
   “啪啪啪啪啪啪啪……”掌声顿时如雷,伴随着乱七八糟的唿哨声响起。
   “靠,美女就是美女,魅力无法挡啊!”一蓑嘀咕两句,继而拉起一位俊俏郎君的手对大家宣布道:
   “这位是本教两大护法之一左护法--一棵开花的树,简称一棵树。”
   “哇,好酷的帅哥啊!”女子尖叫声传来。
   “嘿,一棵开花的树?我还是席幕蓉呢!”台下有人小声咕哝着。(这不摆明着是吃醋?)
   “这位是右护法--飞雪独樵。”
   “哇塞,他的肌肉好--好--好发达哦……”台下妹妹们大声尖叫。
   “靠,又不是健美比赛,摆那个pose干嘛?”
   “就是,就是,能跟阿诺斯瓦辛格比嘛!史泰龙都比他强!”台下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柏舟这时才注意到,先前的骚乱过后,婴儿早已不在身边了。
  
    八 
   “接下来为大家介绍的是各个内坛坛主:
   玄武坛--坛主海鸟,副坛主地下婴儿和祁肇。负责处理教中各类突发事件及大事。
   雏虎坛--坛主苯鸟。负责新入教弟子培训工作,并向各外坛分堂推荐合适人选。
   大鹰坛--坛主荒漠甘泉。负责教内教外的情报及宣传工作。
   另有几个精英坛,分别是:
   天凤坛--坛主人淡如菊。
   神龙坛--坛主翠袖染青眉。
   大风坛--坛主抚琴听雨。
   还有星雨坛,诗剑坛……这几坛随时可征调各路精英,为本教镇教护教,是本教之脊柱之栋梁。
   外坛按地区分为五十六大坛,每一坛又设三到八个分堂:
   沪坛--坛主云清风淡,麾下有听心堂--上海的自由人,小琳,代斯肯;毒书堂--星之白昼;魅影堂--超音速,海角红楼;观星堂--阳光……
   吉坛--坛主亓官,麾下有传说堂--席琳,诗酒花满楼;伊人堂--蒹葭,铃兰;晃悠堂……
   翼坛--坛主笔公…………黑坛--坛主老鬼……
   京坛……琴干堂--小萧儿儿,飞舞琴铮,冷月林……
   甘坛……齐风堂--妖精七七 茹薏 黑羽黑……
   赣坛……魉拍堂--胡说九道;吟风堂--我孤独……
   粤坛……狂歌堂--多情应笑我……
   徽坛……戏生堂--飞天宝宝,火花……
   鄂坛……绿英堂--小约……………………(以下省去二万三千八百字)”
  
   两小时后,昏昏欲睡的人们突然被一蓑“从现在起,开始大宴三日”的话语惊醒,然后便雷霆般欢呼了起来。
   柏舟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亓官婴儿昨日都已被任命好了职务,现在正在台上微笑着摆pose呢。哎,管他呢,先吃喝一番再说!
   人们纷纷进入万人大厅,里面已摆好桌椅,摆上酒菜,只待众人入席了。
  
   可怜柏舟这大半辈子,哪曾吃过这么丰盛的午餐,哪曾饮过这等的玉液琼浆啊!今儿个一定要吃个够本,喝个痛快!
   于是乎柏舟找这个碰杯,找那个干杯,嘴里也一刻不曾闲着。直至醉倒了从桌上一直滑落地上,才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顿真是吃得风卷残云,山色沮丧,惊天地泣鬼神啊!
  
   第二日一早,柏舟醒来,发现大厅内一片狼籍,众人鼾声此起彼伏:有的人头趴桌上,手拿酒杯,呼呼大睡;有的人仰躺板凳上,鼾声如雷;有的人侧卧地上,口里含着一支鸡腿;有的人抱着同伴的臭脚丫子,嘴里还喃喃有词。
   见到这般有趣的场景,柏舟不由得大笑起来。
   “吵死了!一大早谁在那儿发神经啊!”被惊醒的人们纷纷骂道,顺手拾起身旁的杯盘碗筷还有鸡腿朝柏舟扔了过来。
   “哎呀!闪人!”柏舟赶紧开溜。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沐浴洗漱一番,换件干净的衣衫,便出了房门。
   新的一天开始了!
  
   九
   胡杨林内有许多早起的鸟儿,柏舟便是其中一个。人们专心于自己的事情,对柏舟的到来并无人多看一眼。
   这时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那人仰望天空,喃喃自语着,颇有些仙风道骨,看样子必非俗人。
   柏舟走近了些。只见那人像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儿摸出根绳子来,他腾腾腾爬上大树,三两下便把绳子系于树梢上。
   柏舟大奇,不禁发声问道:“你这是干嘛?”
   “这是我最新发明的天气预报器!”那人捻着长须得意洋洋地答道。
   “一根绳子?天气预报?”柏舟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嘘!小声点,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那人一脸神秘地说道。
   “嗯,我发誓绝不说出去!”
   “来,过来,把耳朵凑过来……”
   柏舟侧耳倾听,惟恐漏掉一字。
   “其实这原理很简单,当树上的绳子来回摇摆时,就说明有风;当绳子湿了,就说明下雨了。”
   “……………………”
   “明白了吧!”
   “……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胡说九道是也!”
   “………………告辞!”
   “喂,等等,我还有许多新发明呢……”那人叫道。
   柏舟置若罔闻,径直前行,心里暗骂道:“靠,没想到我柏舟今日也当了一回呆子!”
  
   走了几步,发现一个叫化子模样的年青人,坐在路边,面前摆一金光闪闪的碗,其状似纯金铸造,可是碗里却连一根毛都没有。
   他看见柏舟,便大声叫道:“行行好,给两个吧!”
   柏舟心中一动,暗想林子里怎会有叫化子行乞,而且用的竟是金碗?莫非此人也是武林中人,莫非他是丐帮中的高人?
   念及于此,便从身上掏出一枚铜板,“哐铛”一声抛入了金碗内。
   “Shit!瞧不起我啊?也不去打听打听,一个铜板就想把我打发了?”那人脸一沉,面无表情地说道:“金子!”
   “什么?”
   “没看见这是什么碗吗?好马配好鞍,金碗当然就得盛金子了。废话少说,拿来!”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
   他越是凶,柏舟越不敢得罪于他。柏舟搜尽了全身上下,仅仅才有几两碎银子。捧在手上,苦笑道:“我只有这么多了……望请笑纳!”
   “靠!没听我说嘛,我要的是黄金!”
   “喂,我只听说有强……强……强那个的,哪有强行化乞的?”
   “罗嗦!你给是不给?”
   “我没有,就是有,也不给你!”柏舟把碎银子塞进口袋里。
   “你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你到底给还是不给?”那人凶狠狠地说道,看样子马上就要翻脸了。
   “不给!”柏舟也豁出去了。
   “再问你最后一句,给是不给?!!”
   “不给!!!”
  
   十
   “……即然……你不愿给,那就不给吧,我这人一向不强人所难的。”那人语气忽地软了下来,脏兮兮面孔下露出一个阳光般的微笑。
   “呼……”柏舟长吁一口气,抹了抹额上的冷汗。
   “好样的,兄弟,我就欣赏你这种有骨气的人!”
   “哈,过奖了!”(冷汗)柏舟打个哈哈,转而抱拳问道:“敢问兄台可是乞帮中人?”
   “没错,我就是铮铮侠铁骨打抱不平精灵古怪游戏江湖的乞帮明日之星乞帮少帮主凌正红……听说过没有?”
   “没有!”
   “哎,料你也是孤陋寡闻无名小足一个,不足为奇,不足为奇了。”
   “靠,遇上一个更能吹的!”柏舟心想着。
   一阵清风拂来,送来一种令人闻过就难以忘怀的味道。是凌正红身上散发出来的,那是一种闻过一次就不想再闻第二次的味道。
   臭味袭人!
   这不,这位老兄正对着风敝开衣襟,享受柔柔春风呢。
   柏舟眉头一皱,捏住鼻子对凌正红说道:“拜托,老兄,你可否将衣服扣上,那边有美眉看着呢,你这样似乎不大文雅吧?”
   “我的胸肌还不赖吧?”凌正红把衣服敝得更开了,又问道:“腹肌呢?”
   “饶了我吧!我都快窒息了。”柏舟哀求着,无可奈何地说道:“我说老兄啊,你把那件衣服脱下来洗一洗好吗?你有多久没洗这件衣服了?”
   “没必要那么麻烦吧!脏了的时候反过来穿就行了。”
   “反着穿?”
   “对啊,三个月前已经反穿一次了。看看,这外面一面干净多了。”
   “…………………………在下有事在身先告辞一步!”柏舟逃离开去。
  
   一阵铮铮琮琮的琴声传来,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盘,悦耳动听,荡人心魂。
   “嘿,有热闹看了。”柏舟急急向发声处走去。
   此处已云集数人,或坐或立,侧耳倾听。
   “哇塞,神仙姊姊下凡来弹琴了!”柏舟心中惊呼着,但这也只是一刹,耳中仙乐般的琴声却渐渐使他浑然忘我,尽抛心中杂念。
   琴声仿似带着柏舟来到了春暖花开三月的江南,‘间关莺语花底滑’,陶醉于这‘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的无尽春色里……
   恍惚中眼前这女子姿容秀丽,淡若雅菊,低眉信手、轻拢慢捻,端的一神仙人物。
   蓦地,只见她纤手频挥、急挑快抹,琴声大变,似从春暖花开时节来到了木叶摇落的秋天,‘幽咽泉流水下滩’,悲秋伤景,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柏舟但觉悲从中来,难以断绝,忍不住潸然泪下。
   一曲完毕,却仍是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在场众人一个个目醉神迷,痴然伫立。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柏舟暗暗赞叹着,“这什么曲子啊,这么好听?”
   他拍了拍身旁一位仁兄的肩膀,问道:“这位兄台,想必是精通音律之人吧……………………???喂--”
   “什么?”那人回过神来。
   “阁下定是精通音律之人吧?”
   “当然!”
   “太好了。你知道她弹的是什么吗?”
   “她弹的是琴啊!?”那人一脸惊奇地望着柏舟,仿似发现了一位外星人。
   “………………
   咳咳!我当然知道她弹得是琴……”柏舟哭笑不得,说道:“我问的是她先前所奏何曲?”
   “哦,呵呵,她弹的是失传已久的《广陵散》……”
  
   十一
   “哇塞,这种绝世经典还有人弹?难怪如聆仙乐了。”柏舟大叫道,“可是,可是,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这琴谱还是我赠予她的呢!”那人一脸得意。
   “据闻此曲自嵇康刑与东市后便成绝响,你是从哪儿得到的?莫非和当年日月神教长老曲洋一样,你也是……”柏舟十分好奇。
   “秘密!”其声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请问兄台尊姓大名啊!”
   “抚琴听雨便是我了!”那人答道。
   “哦,原来阁下就是大风坛坛主啊。久仰久仰。”柏舟抱拳作揖。
   “小哥姓名可否赐告?”
   “在下,在下子衿……”
   “子衿?…………”(思考中)
   “弹琴的那位姊姊你很熟吧?”柏舟急急打断抚琴听雨的思考,问道。
   “也说不上很熟了,也是这几日方才识得。听说她极善琴艺,故而把这谱赠送与她,反正这也只是副本,嘿嘿……哦,她就是人淡如菊啊!”
   “哇,果然人如其名啊!”柏舟叫道,心却想着:“怎样才能和她套上近乎呢……”
  
   这时琴声再度响起,正低首理琴的人淡如菊身旁已多了一位绿衣丽人,只见那女子轻启朱唇,和着琴声,缓缓唱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天,搞选美啊?又来一个漂亮美眉!”柏舟暗暗惊呼。
   “有位伊人,在水一方……”歌声曼妙委婉,清恬怡人,柏舟但觉耳畔有若黄鹂啭呖、夜莺娇啼,心荡神移不已。
   一曲歌罢,柏舟不好意思地抹了抹嘴角,抬头一看,发现许多人同己一样,胸前衣襟上已湿了一大片。
   蓦地,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冲上前去,单膝着地,双手捧一金钗,跪在绿衣女子罗裙面前,口里大声叫道:“我爱你,蒹葭,真的爱死你了我。我要你做我的妻子!这是送给你的定情金钗!”
   “别这样好不好,三绝公子,你快起来,我受不起的。”绿衣女子蒹葭一脸惊惶。 “不行,你若不接受,我便在这里长跪不起!”(看来很痴情的一小伙子。)
   “哎……老实跟你说吧,我的心上人可不是你。”蒹葭一脸凄然。
   “啊?!!!…………告诉我,他是谁,他叫什么名字?”痴情小伙三绝公子激动地大声嚷道。
   “不行,不行!”
   “快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
   “不行,绝对不行!!”蒹葭惊恐地喊道:“你是不是想去找他决斗……”
   “不!”他飞快地打断她,“我只是想把这只金钗卖给他,要知道,这金钗可花了我足足五百两银子啊!”
   “扑通扑通!”(众人跌倒)
   “去死吧,你!”一记姿势非常优雅的佛山无影脚把三绝公子踹飞了出去。
   “啊……”三绝公子飞向天空。只听身在半空的他以一种非常恐怖地声音喊道:“I'll be back……"人是越飞越高,其声渐不可闻了。
  
    十二
   蒹葭转而对人淡如菊说道:“姐姐,我们还是走吧,这儿人已多了,我们还是另觅清静所在吧。”
   人淡如菊应了一声,拾起琴,两人飘然而去。
   柏舟见及此地已无热闹可瞧,便也踱步离去。在大厅里吃完午饭,思量着下午该去干些啥。  “还是去找一蓑讨个官来当当吧?”柏舟脑中冒出一个念头,马上便付之于行动。
  
   老大就是老大,果然敬职,连吃饭时间都捧着个大铁碗坐在议会厅里狼吞虎咽着。(其他人呢?)
   “一蓑兄,给个官儿我当当吧,省得终日这般无所事事。”柏舟一冲进去就大声叫道。
   “咳咳……”
   “哎,别急别急嘛,又没人跟你抢饭吃,看看,噎着了不?”柏舟好心地拍着一蓑的背,顺手拿起桌旁的一杯白开水,递给他,“喝些水吧……”
   “唔唔………咕噜…………呼…………谢谢!”一蓑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继而说道:“嗯,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现在最关健最重要最省当其冲的就是……”
   “就是什么?”柏舟急急问道。
   “吃饭!”一蓑又开始拼命扒着碗中的饭菜。
   “哎,可怜!”柏舟心想着,“老大就是老大,日理万机,废寝忘食不说,为了工作还得把吃饭搞得跟打战似的……”
   “对,时间就是金钱!”一蓑把空碗放在一边,抹了抹嘴说道,仿似看透柏舟心中所想。
   “哇塞,这那是吃啊,简直就是在往嘴里倒嘛!这么快?!!”柏舟愈发对眼前这人崇拜了。
   “子衿贤弟,你想担当什么职务?做个坛主如何?”
   “累不累?有没有轻松点儿的?”
   “现在是建设初期,一切事情都得各位坛主堂主躬亲为之,所以没哪个部门会轻松。”
   “哦,这样啊,那我还是别麻烦了。做个自由自在的孤云野鹤多好啊。”
   “嘿,那可不行,不是说要你来助我一臂之力的嘛。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明白!告辞了!”柏舟作个揖转身离去。
  
   “哎呀!”在门口,柏舟与匆匆而来之人撞了个满怀。
   “你有没有长…………”柏舟正欲破口大骂,发现所撞之人乃一俏丽红衣女子,不由得声音低了八度,“你有没有撞痛啊?真不好意思了,姑娘。”
   那女子也不睬他,径直向一蓑作个揖,说道:“一蓑先生,听说我子哥哥来了,他在哪啊?”
   “呶!他就是!”一蓑朝柏舟努了努嘴,示意道。
   红衣女子上上下下打量着柏舟,疑惑地问道:“你,你就是我的子哥哥?”
   柏舟暗叫不妙,一颗心狂跳不已,想着:“完了,完了,这下肯定完蛋了。”
   可现在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啦啊,柏舟只得硬起头皮,死撑下去:“对啊,我就是!”
   “怎么不大像啊?”红衣女子一脸疑惑。
   “怎么……不像了?”柏舟心惊胆颤。 
   “我记得小时候你可不是这幅模样啊,而且那时你很瘦的,难道长大了样貌就变了许多?”
   为红衣女子言语所动,这时,一蓑冷电般的目光也投射在柏舟身上。
  
   十三
   “靠,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扎两个羊角角汲两条长长的鼻涕哩……”柏舟心中气恼,心想反正死定了,出出怨气也好。
   “是啊是啊,你还记得!”红衣女子欢呼一声,随即羞红了脸,说道:“这种事你也说出来,多让人难为情啊!”
   “晕,胡说乱诓居然还蒙对了?”柏舟心想着。
   “你真的长变相了啊,我都认不出了……”红衣女子继续说道。
   “我问你,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柏舟也不再慌张了,他要转被动为主动。须知坑蒙拐骗这套把戏他也极是擅长的。
   “有上十年了。”
   “那就对了,我也认不出你来了啊。俗话说的好,女大十八变,男的再怎么说也有个七变八变的吧……”柏舟安下心后,便恢复了常态,一时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嗯,子哥哥说的极是。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说说别的吧……”红衣女子拉着柏舟的衣袖想好好述述家常。
   柏舟心想,那可不行,再说下去,铁定穿梆。“我,我与别人有约在先,现在不得不告辞,妹子啊!我们改日再叙旧吧!”柏舟便欲闪人。
   “哦,那样啊,也好。子哥哥以后有空了,便到我的狂歌堂来坐坐吧!”
   “狂歌堂……哦,知道了。一定会的。我先行一步了!”继而转向一蓑说道,“一蓑先生,告辞了!”
   “呼……呼呼……”一蓑鼾声如雷。
   “靠!I服了YOU!不愧是一帮之主,连睡觉都分秒必争!”
  
   出了议会厅,柏舟心想着:“狂歌堂……狂歌堂……哦,不就是粤坛的狂歌堂嘛,堂主叫什么……嗯,好像是叫什么多情应笑我来着。难道刚才那管我叫哥哥的便是她!哈,这下可赚了,恁地多一大妹子!”
   胡思乱想中,天空忽然飘起了小雨,头上脸上感觉到丝丝缕缕凉意,柏舟不由精神为之一振。
   “就让小雨落在我的胸口…………”柏舟敞开衣襟,豪兴大发,踏歌而行,匆匆找地方避雨的人们也不禁纷纷为之侧目。
   只有一人例外。
   这人他只顾忙自个儿的,瞧都不瞧柏舟一眼。
   他拿着个浇水壶在给花草浇水,一边浇还一边大唱情歌。
   柏舟很是奇怪,开口问道:“喂,老兄,你这是在干啥?”
   那人回头看了柏舟一眼,眼中露出鄙夷之色,“这还用问嘛?给花儿浇水呗!不会你连这点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吧,花花草草的是需要每天浇水的……”
   “可是,可是现在在下雨啊?”柏舟不解道。
   “笨蛋,没看见我穿着雨衣嘛!”
   “……………………
   兄台果然高明!在下就不多作打扰了,告辞!”雨突然下大了,柏舟作个揖道别后,四下一望,便朝前方不远处的一小亭跑去。
  
   亭中已有数人在内避雨,相识的人们畅谈着,而像柏舟这样谁也不识,也不被谁识的人就只得独自对雨作沉思状了。
   眼光透过密集的雨幕,看到先前那人仍在忙个不停,自得其乐着。
   这时有人对同伴问出了柏舟心中的疑惑:“不死鸟大侠,你看……那人好奇怪啊!”
  
    十四
   只听得那位被称做不死鸟大侠的人说道:“哦,他啊,他就是鼎鼎大名的雏虎坛坛主笨鸟。你可别小瞧他,据闻此人可是小事糊涂,大事精明得很呢!否则怎可肩负如此重任?”
   接着他转身向另一位久久不吭一声的同伴求证道:“是吧,甘泉兄?”
   柏舟闻声一震,侧目瞧去,心想:“甘泉兄?莫非那人就是大鹰坛的坛主荒漠甘泉?”
   那个被称作甘泉兄的人紧蹙着眉头,面色苍白,半晌才从嘴里蹦出一句:“是的。”
   “他的表情为何如此痛苦?莫非…………”柏舟心想着。
   “甘泉兄,你今日脸色不大好啊?怎么回事?”不死鸟大侠问道。
   “哎,今早一起来,便发烧头痛不止。现在,哎……更头痛了。“荒漠甘泉无可奈何地答道。
   “哈,好巧哦,前几日我也是头疼,不过时间不长。我那温柔善良惠心兰质可爱迷人天下无双的老婆把我按在床上,紧紧抱住我,给我一个长长的香吻,我的头疼立刻就好了……”不死鸟大侠滔滔不绝地说着,全不顾一众人等受得了受不了。
   “哎,我什么办法都用过了,如今真是黔驴技穷了……”甘泉嘴里咕哝着,摸着脑袋向亭外走去。
   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身问道:“哦,你妻子现在在家吗?”
   “啊啊??……不在不在!她怎会在家呢?她当然不在了。她怎么可能在呢?她肯定不在了……”不死鸟大侠忙连声不迭地答道。
   这时有人走到甘泉面前,一语不发,死盯着他,盯着甘泉心中直发毛。蓦地,那人伸出一只手直冲甘泉面上而来……
   甘泉惊诧道:“灵雨兄,你这是干嘛?”但因他与此人相熟,知道此人绝不会伤害自己。故而并没躲闪。 
   那人伸手在甘泉额头上摸了摸,点一下头,方始开口说话;“嗯,没错。哎,可怜,发烧,糊涂,了。”此人说话腔调极怪,语气一顿一顿。
   柏舟蓦然想起一个传说中的人物来,据说此人是在空寂无人的山中长大,十八岁那年始而下山,故而说起话来极不流畅,与普通人大异。而且他性格怪异,亦正亦邪,杀人如麻。传闻他已杀了三千六百四十一个半人,杀的人虽多,但他杀的全都是恶贯满盈其罪当诛之人。那“半个”,也是念在那人上有老母待奉,下有幼儿待哺,才使那人少了一只眼,一只耳朵,一半头发,一半牙齿,外加一支胳膊和一条腿。
   而那个疾恶如仇武功高绝说话怪异的人就叫做空山无灵雨!
   柏舟心想,这是一个难缠的人物,最好别去招惹他。
   可柏舟越不想去招惹他,而空山无灵雨冷电般目光一扫,偏偏就向柏舟走来。
   “你,谁?陌生,第一次,见?”灵雨向柏舟问道。
   “我,我叫子衿,你好你好!久仰久仰了!”柏舟忙不迭应道。
   “子衿,不认,识。不过,这里,都是,好兄,弟。”
   “明白,兄台。大家,都是,好兄,弟。”柏舟的语气不知不觉也被他的腔调带着走了。
   “哈,哈,哈!你,很有,趣。”灵雨重重拍了拍柏舟肩膀,仿似一见如故,觅着一个有趣的伴儿。
   “哈,彼此彼此。”柏舟觉得此人并不似想像中那般可怕,反而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不禁“猩猩”相惜起来。
   这时一旁有人插话进来,用方言向柏舟问道:“听伙计儿口音,蛮像跟我是老乡咧!”
   “唷,就是的撒。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柏舟也用方言答道。
  
    十五
   “你们,在说,什么?听不,懂。”空山无灵雨一脸迷茫。
   “哈,灵雨兄,我遇见老乡了。嗯,不与你多说了,我跟老乡找地方述述旧去。”那人对灵雨说道,转而向柏舟发出邀请:“兄台可否去在下住所共进晚餐,再并席畅谈一宿?”
   柏舟羞答答地小声说道:“我,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啊。”
   那人干笑一声,解释道:“兄台误会了,在下可不是玻璃。”
   “哦,那就行。走!”柏舟心想,有吃有喝干嘛不去?
  
   这时雨已停,云开见日,清新凉爽,一路上鸟语花香,风光怡人。柏舟此时方得知,这人名字很奇怪,叫什么瑞得凯利,是鄂坛旗下尘埃堂的堂主。
   来到林子为堂主凯利安排的住所处,却发现已有一位绿裙佳人俏立于屋前。
   那女子看见所等之人已然到来,眼中一亮,开口便吟道:“一湖南北皆是才,临江两岸多羡慕,只是今朝非昔比,谁言骄子唯楚天!”
   这时,凯利不知从哪儿摸出把折扇来,姿势极其潇洒的“刷”地一下把折扇撑开,郎声吟道:“楚风有韵才辈出,士子接踵下淞沪。可叹今人多忘本,不识明珠筑就人。”
   那女子微微一笑,接着吟道:“千江有月月不同,百舸争流海自容。何叹鸣音无同道,看取风华在林中!”
   凯利一手还在优雅地摇着扇子,另一只手已摸上了脑袋,正琢磨着怎样应下一句呢,这时有人大笑而来,高声吟道:“清词不减易安,诗情还需弄弦;君何多新韵、赋古言?能解风雅,看煞人羡!”
   柏舟一见之下,不禁大喜,高声叫道:“婴儿贤弟,你从哪儿冒出来了?”
   “哈哈,俺名为地下婴儿,当然是从地下冒出来的啦!”婴儿笑嘻嘻答道。
   “哇噻!好厉害唷!什么时候把这绝技也教我玩玩……”柏舟笑得邪邪的,心想这下可发了可爽了。
   “子衿大哥,我们几人先前都“酸”了一下,独你没有,你也吟一首来相和吧。“婴儿坏笑道。
   柏舟伸出左右两手食指,在舌头上轻蘸一下,便在脑门上划起圈来。此际仿似有清脆的木鱼声“咚咚”作响。(一休哥?)
   “铿”地一声,柏舟大叫“有了!”
   另三人忙道:“几个月?”
   柏舟干笑两声,放声吟道:“文论风流离骚客,武言壮志霸王魂。楚天自古多骄子,犹道今人胜古人!”
   “好!不错!果然够酸!”众人齐喝道。
   柏舟不好意思道:“嘿,我们在这儿大肆招摇,自吹自擂,别人可都是要看笑话了……”
   凯利笑道:“以诗会友,附庸风雅,别人能行,咱们为啥不行呢?更何况咱们九头鸟皮厚,嘿嘿!”顿了顿,转而给三人作起介绍:“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风荷……这位是地下婴儿……这位是子衿。”
   “风中荷花,摇曳生姿,今日得见姊姊,实乃小生三生有幸矣!”柏舟对那名为风荷的绿裙女子作揖道。
   婴儿偷偷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柏舟,皱眉悄声道:“大哥,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柏舟把婴儿拉到一旁,训道:“你懂什么?《泡MM大全》有云:见到漂亮MM要当面夸她漂亮,越是漂亮的就越要夸!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获得对方的好感。嘿,学着点吧,小弟弟!”
   这时只听凯利大声说道:“各位各位,来者皆是客,且让我尽地主之谊,大家随我进去痛饮三百杯吧!”说完,他站到门口处,左手背后,右手向前平平一摊,摆出个极为优雅的姿势,口里说道:“各位,请!”
   蓦地,一条人影如鬼魅般闪现在凯利身后,那人一手拍向他的肩头,同时大吼一声:“喝!”
  
   十六
   这人身法如此之快,以至大家都看不出他(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凯利吓了一跳,回过头来一瞅,便从嘴里倒出一连串话来:“你这神经兮兮莫名其妙的秀逗丫丫每次出现都不事先打个招呼就这样“嗖”地一声钻出来吓得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讨厌死了。”
   “跟你玩玩嘛,真是的,大惊小怪!”那人一脸无辜状,娇声道。
   为凯利言语所道破,大家此时才知道这来人乃是女扮男装,本名叫做秀逗丫丫。(好奇怪的名字?)
   凯利瞟了瞟丫丫身后,便出声问道:“文依呢?你们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铛铛当挡……文依出场!”丫丫口里叫着,手一摆,一个纤秀的身影从她所指的方向出现,亭亭地、笑盈盈地向大家走来……
   柏舟小声对婴儿评价道:“嘿,她猫步走得还蛮不错的嘛……”
   “对对,面带微笑,脚步轻盈,娉婷袅娜,韵律十足!”婴儿附和着,继而有些遗憾地说道:“哎,只可惜此际并无动感的音乐……”
   “小款代志,看我的!”柏舟开始喊节奏,并击掌打着拍子:“一,一,一二一,一,一,一二一……”
   “停停停,有没有搞错,你这哪是伴奏?分明是在喊齐步走嘛!”婴儿皱着眉头,不满道。 “哦,不好意思,一时搞混淆了。”柏舟讪讪笑道,“要不我重新来过?”
   婴儿还未答话,凯利已拉起柏舟的衣袖,连扯带拽地往屋里拉,口里直嚷嚷:“还呆站在外面干嘛?哎,你还讲个什么客气,快进来快进来嘛!”
  
   大家都进了屋里。没多久,一桌酒菜摆上了席。
   酒桌上,凯利,柏舟,婴儿频频与风荷,丫丫,文依三位MM干杯,谁料胡杨姐妹果然名不虚传,结果硬是反把三位大男人给灌趴下了。
   三位MM回眸一笑,飘然离去。那三个小子呢,闭着眼睛趴在桌上,口里还一个劲儿地叫喊着:“干!干!干!”
  
   第二天早上苏醒时,三人才发现自己竟是这般狼狈,不由大叫惭愧。
   婴儿感慨道:“没想到现代女性都这么厉害了,哪还像从前啊?”
   凯利深有同感道:“是啊,看来以后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可得好好下些功夫了,就像古人一样‘卧薪尝胆,锥刺股,头悬粱’大肆苦练酒功!”
   婴儿不解道:“卧薪尝胆的故事我是知的,是说越王勾践以睡柴薪和尝苦胆来激励自己发奋图强。可锥刺股,头悬粱的典故又是什么呢?”
   “啪”地一声,柏舟重重给了婴儿脑壳一下,瞪目嗔道:“靠!你竟然连这都不懂?以后怎么跟你大哥我在外面混啊?真是气死我了,叫你读书你逃学,叫你上课你睡觉。哎,真是恨铁不成钢啊!”柏舟哎声叹气摇头不已,一幅哀其不幸,痛其不争的模样。
   婴儿嚅嚅道:“人家哪有嘛……”接着又嘟囔了一句,”那你说是什么?“
   “听着!咳咳……”柏舟顺了顺嗓子,大声解释道:“锥刺股,头悬粱的故事说的就是,古代有一个人不好好读书,结果乡试落榜了。他母亲很生气,就拿锥子刺他屁股,狠狠教训了他一顿。他又是惭愧又是羞愤,一时想不开,就在自家屋粱上吊死了。
   “咳咳,子衿兄,我听说的好像与你所说的不大一样啊……”凯利哭笑不得,说道。
   “哈,大家都是道听途说嘛,有些出入也在所难免,反正意义一样就行了。”柏舟打个哈哈,打断了凯利的话。接着他声调一转,慷慨陈词:“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怒力!同志们,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努力!加油!!!”三人齐声喝道。
   从此这三人开始奋发图强,苦练酒功,二十年后,终于成为千古留芳名垂酒史的绝代三酒鬼。此乃后话,表过不提。
  
    十七
   这是柏舟小子来到林子的第四天,也是大宴三日的最后一天。
   与凯利、婴儿二人辞别后,柏舟开始在林子里闲逛。没多久,就看见一大群人密不透风的围成几圈,口里叫好声起哄声此起彼伏。
   柏舟挤进人群中一看,原是圈内有两人在比武。
   柏舟心想:奇怪了?林子里不是不允许人们私下打斗的吗?这两人竟然敢无视教中规矩,胆真够大的。他再一细瞧,发现其中一人似乎好像可能或许是凌正红?!
   为什么要用“似乎好像可能或许”来形容呢?那是因为这人长相似是与柏舟有一面之缘的凌正红,可是他却不同昨日柏舟所见时那幅叫化子的打扮。
   这人头扎书生巾,身穿质地名贵的白绸长袍,腰间系一条金丝腰带,脚登白缎黑底凌云靴,手持一四尺长碧玉棍,十指上还戴满了金光闪闪的金戒指,十足一幅暴发户家阔公子的形象。这一来,柏舟到还不敢相认了。
   这时只听得这人喝道:“你认输吧?”
   与他交手之人冷哼一声:“未必!”
   柏舟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这分明就是凌正红的声音嘛。不用说,这暴发户模样的公子哥就是凌正红了。
   闻得有人发笑,打斗中的凌正红斜眼一瞟,见是柏舟,有些欢喜的叫道:“兄弟,你笑啥?是不是觉得我现在非常非常的--酷?”口里说着,手中招式也慢了些。
   “没错!酷毙了!”柏舟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继而又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干嘛打架?”
   “打架?谁?”凌正红四下望了望,方明白柏舟说的是自己,脸一红,有些羞涩的答道:“我们不是在打架了,我们是在比武招亲!”
   “比武招亲?有没有搞错??两个大男人比武?招亲??”柏舟越发迷惑了。
   凌正红看来功力似略胜对手一筹,他将碧玉棍舞成一团密不透风的绿色光网,护住自己全身上下,然后气定神闲的说:“是这样的,我们俩同时都看上了一位天仙般的姑娘,但是一女不可嫁二夫,所以我俩约定来一场比武,谁赢了才有资格去追求那位姑娘。用比武的方式来决定最后由谁去亲近佳人,这不叫比武招亲那叫什么?”
   “哦,是这样啊!”柏舟明白了,顿了顿又问道:“可是难道你们不知道林子里不许教中兄弟私下打斗的吗?”
   凌正红不满道:“就是知道啊,所以我们才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来比武,哪知一打起来,这些人也不知从哪儿钻出的,一下都围了过来?”
   “哎,看热闹也是人之本性嘛。依我看,你们最好还是别打了,免得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兄弟所言极是!”凌正红闻言点了点头,继而对对手说:“小林同志,我看我们还是改日再战吧?”
   那被唤成小林的少年皱了皱眉,苦笑道:“也只得如此了。”
   两人停下了手,围观之人见已无热闹可瞧,轰地一声四下都散了。
   柏舟婉言劝道:“两位以后最好也不要打了,须知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啊!”
   凌正红撇了撇嘴,哼道:“俺凌正红岂会伤在他手上。再说了,”他猛得一拉衣袖,露出支瘦骨嶙峋的手臂来,“俺可是丐帮有史以来最英俊潇洒风流不羁玉树临风风华绝代天生丽质难自弃最干静最雪白的素有丐帮明日之星称号的堂堂丐帮少帮主,岂会打不过他?”
   他一口气说出这一长串话,一字不梗且极为流畅,令柏舟大叫佩服。 
   他的对头小林闻言冷哼一声:“我追风剑客岂又怕你了?我看你是法螺吹得嘀嘀响,别以为洗了澡换了衣服用洗面奶洗了脸胳膊上抹了增白粉,就改容换貌,就可以自命风流了。我跟你说,她是绝不会看上你这个叫化子的?她要喜欢也只会喜欢我……”小林陷入了自我陶醉中,“想我青春正茂体型健美剑术超群才华横溢文武双全的一代侠少,她舍我其谁啊?”
   “你,你是不是还想打?”凌正红怒道。
  
    十八
   “打就打,谁怕谁?”小林也不含糊。
   “好,走,咱们找地方再比试比试去!”
   “走!”
   两人真像一对冤家,只一言不合,便抛下柏舟,另找处所决斗去了。
   柏舟摇摇头,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都人生死相斗!”
  
   柏舟漫无目地的走着,心中凭添几许惆怅。他忽然想起昨日那惊鸿一瞥、惊艳一见的抚琴佳人,她现在身在何方?今日可否有幸与她来一场浪漫的邂逅?
   正魂思飘飘浮想翩翩之际,“子衿兄!”有人大叫一声,把柏舟从白日梦中惊醒。
   抬头一看,亓官笑嘻嘻地出现在眼前。
   “哦,原来是亓官兄啊,瞧你红光满面、春风得意的模样,敢情一早起来捡了个金元宝?”柏舟打趣道。
   “哈,金元宝倒没捡着,只不过是给子衿兄带来了一个喜迅……”亓官神秘地笑笑。
   “咦?什么好事落我身上了?”柏舟迷惑着,心想前些时曾有一位相士说日后自己会走桃花运,莫非……想到此,他喜笑颜开道:“是不是林子里哪位MM托你来转告我‘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啊?”
   亓官讪讪道:“不是了!我也希望是这样,可惜不是。”
   柏舟有些失望,问道:“那是什么?”
   亓官凑近了些,悄声道:“时下吉坛传说堂正好有一副堂主的空缺,我已与其它两位堂主商计好,打算请你来就职?不知子衿兄有无兴趣?”
   原来不是桃花运,而是官运。柏舟脸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但碍于亓官情面,又不好即刻拒绝,便答道:“当个副堂主,累不麻烦不?”
   “不累也不麻烦,万事有正堂主顶着,副堂主可清闲着呢。即可以过过官瘾,咱俩兄弟又可以聚在一起亲近亲近,你说,这何乐而不为呢?”亓官似已知柏舟“懒”性,故而尽拣好处说。
   柏舟这时才悟起,亓官现已是吉坛坛主了。若自己过去后,那当真是亲近多了。而且亓官他位高权重,想必也认识不少奇人异士,剑客豪侠,红粉佳人……
   佳人?想到此,柏舟心中一动,说道:“这事先让我考虑考虑吧。嗯,你认识一个叫人淡如菊的女子吗?”
   亓官有些诧异,紧盯着柏舟的脸,似乎想看出他心中所想,口里却答道:“认识,我当然认识了。”
   柏舟大喜,忙道:“那你知她所在何处,芳龄几许,脾性如何,有无婚配?”
   亓官怪怪地看着柏舟,忽然间似明白了什么,扬眉一笑,说道;“岂止认识啊!你知不知道,人淡如菊不止是天凤坛的坛主,而且也是传说堂的堂主。因为教内不允许一人身兼两职,故而她化身为席琳,在传说堂里任职呢。”
   “哦,我明白了,人淡如菊就是席琳,席琳也就是人淡如菊!”柏舟喃喃自语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Let' go!”柏舟一拉亓官衣袖,拨腿便走。
   “上哪儿去?”亓官一时还未明白。
   “传说堂!”
   亓官停下脚步,哭笑不得:“别急别急嘛!你可别忘了,现在还是林中大宴三日之期啊!”
   “哦!”兴冲冲的柏舟这时方恍然。
   “呵,看样子,你决定担任传说堂的副堂主了?”
   “当然了!我什么时候有说过不当的?”
  
   就这样,柏舟,哦不,应该是子衿就成为了传说堂的副堂主,从而开始了他人生里一段多姿多彩的新生活。
  
  
  
  『原创』

作者签名:
人生何所似?飞鸿踏雪泥。鸿爪偶留痕,哪复辨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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