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葆儿-个人文章】
流年(十七)
□ 葆儿
2004-09-08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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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躺在马路上,头疼的像被榔头敲过一样.我挣扎的坐起来,四周黑洞洞的,叶辰不知道跑哪去了.那丫也真够恨的,丢我一个人在路边上,我四下张望着,别说是人了,连鬼影子没有.我当下就慌了,要是来了歹徒怎么办,劫财那我索性全给他,要是劫色.....我可是连初恋都不知是什么味儿的主儿.
想到这我就觉得特窝囊,现在这年月开放得处男处女挂在嘴边上说.记得有一次我在qq上跟一网友聊天,估计是一男的.他将当今男生恋爱心理勾画得淋漓尽致,看得我当下就想撞死在键盘上.他说,现在谈恋爱,不怕遇上妓女,就怕遇上处女,跟处女说分手她一准上吊,所以,千万别说”第一次”,一说出口一切就真成往事了.我当时愣是很久都没缓过神来,真闹不明白,是我落伍了还是这社会进步的太快.不过现在这状况也不是讨论社会进不进步的时候,黑灯下火的能不能活着到家还是个问题。我在路边抓了一把灰抹在脸上,把自己弄的越蹉跎越好。
我扶着栏杆走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快破晓了,天黑的跟倒了一样,一点星光都看不到。心里暗暗骂着叶辰,这么没心没肺的东西,我可是一女孩子家,你一见困难就跑,我要是能活着回去,准把你给灭了。555555555这黑啊!!正当我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的时候,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我抬头一看,看到一张脸,我当时就脚软了,嘴一张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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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我摸着软软的枕头忽然有种九死一生的感觉。回家的感觉真好啊,我以后再也不喝醉酒了。我想坐起来,可是脚已经麻了。怎么睡觉还会把脚给睡麻呢,我正纳闷呢,斜眼一瞟发现叶辰趴在我的脚上。我一看到他就生气,这丫还有胆子来见我,就不怕我把他卸成八块吃了。我提了提脚,他才缓慢的抬起头来,嗡声嗡气的丢了一句,你醒了。
“我可不是醒了么,你还想让我长睡不醒阿?”还好我昨晚神勇无比的走了回来,要是靠你我在就死在街头了。
“我去给你热热粥,你呆会儿啊。”叶辰看着我一脸殷情,知道对不起我了,跟我主动谄媚也没用,除非太阳从天上掉下来。我一看窗外,那叫一阳光明媚,我摸摸肚子真有点饿了。得,我先添饱肚子再说。于是我装作挺不在乎的对他说,先弄两碗来尝尝,快点儿吧。
没多久,那粥就端上来了,香喷喷的皮蛋瘦肉粥阿,以前妈妈总爱给我做着吃。我吃着吃着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进碗里,一旁的叶辰慌了起来。
“诶,你怎么哭了?别哭啊!”
我看着他,用怨恨的眼神看着他,虽然他样子像被火烧着的蚂蚁,虽然他褒的粥很有妈妈的味道,可是他昨晚对我做的那事儿我永远也不能原谅。我把粥往他腿上一搁。说,你干嘛那么幽怨的看着我啊,老实说昨晚你上哪去了?!
“昨晚,我一直都在你家阿。”叶辰睁着眼睛看着我,一脸懵懂的表情。
“我说的是在我晕过去之后,你去哪了?!”
“你当时晕过去了,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叶辰突然支支吾吾起来,哼哼!我叫不醒你就跑路了吧!敢做不敢当啊。
“简单点,后来怎么样了?”我坐直了瞪着他,跟审犯人似的。
“后来,我就把你背回家了。”
我看着叶辰脸,不象是说谎的样子,难道是我自己在做梦?不过也奇怪,后来我居然看到许恋易的脸,他那张脸晒的叫一黑呀,跟刚下班的矿工一模样。我撞上了吓一大跳,还记得他冲我说了句让我特震惊的话,他说,我现在够黑了吧,比那奸夫叶辰帅多了吧!你别跑,你也跑不了。
原来那真是我在做梦啊,也太真实的点吧!我看着叶辰,怎么还是一张世界末日的脸,我纳闷的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啊?”他听我这么一说,特沮丧的丢过来一句,晓晓,对不起。我说,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说来听听啊!他用难以置信的眼神凝视了我半分钟,看得我满心里发慌,他将地上的裤子捡起来说,你的裤子脏了,所以我把你裤子脱了,不过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正穿着睡衣窝在被子里。那一霎我全身上下的气血都在向上翻涌,我知道我特老土,要用素娴的话说,这算什么,你游泳的时候也不就穿着那点布嘛!可是,我的白姐姐阿,你要是喝下一斤红酒再被一男的这么折腾,你也得苦这个脸吧!我连追忆自己已逝的清纯年华的功夫都没有,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吼。
“什么?你竟敢脱我的衣服?!”我抓起枕头往叶辰身上扔过去,他一跳轻松的躲开了,我看见我那心爱的枕头在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线,穿越门栏向楼下奔去。
“晓晓,你的裤子都脏了,我才把它脱了的,别这样。”我管不了,我抓起另一个枕头就往叶辰胸前拼命的捶,那幅度大的啊感觉手都要甩下来了。我正打得欢畅的时候,叶辰吧唧咂过来一句话,差点没叫我得脑溢血,他说,晓晓,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当下我整个人就僵住了,像被急冻了好几天的板鸭。我低着头,用头顶就能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早知道就不跟他计较了,我忽然想到素娴,想到她泪流满面的骂我狼心狗肺,骂我猪狗不如。我万念俱灰的丢下手里的枕头,估计我那春光灿烂的未来也没发展望了。
这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我拿来一看是素娴的。我哆哆嗦嗦的接通电话。
“喂~~素娴啊。”
“丫的,你还活着啊,昨晚拼命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啊你!”
“我喝醉了,没听见。”我像偷了东西被逮到贼一样,说话颤颤巍巍的。
“我知道你那破酒量,那酒已经兑得忒淡了,也能把整得你现在都七荤八素的!小样儿,你还真是个小花朵哟。”
照平时她这么诋毁我,我早就跟她死掐了,现在不行,心里总觉得对不起她。可她好死不死又整了一句,让我当下就想把手机像扔枕头那样的扔出去。她说,昨天是叶辰送你回去的吧!我刷的一下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叶辰,我知道他听见了,而且听的很清楚,素娴就是一大嗓门。可是我看着他,他却把脸别到一边,摆出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简直就是要呕死我!于是我决定打死不承认,谁听过小偷承认偷东西了?新鲜。我装作很莫名其妙的说,没有啊?我昨晚一人打出租回去的,没看见叶辰。我为了做足那无辜的味儿末了还丢出一句,他不是跟你过生日去了吗?嘿嘿!美死你了吧!说话的当儿我瞟了一眼叶辰,他的脸一阵白,现在又变绿了。
好再素娴没跟着刨根问底下去,不然我准要泄底。我们互相撕咬了一番,订好了下次约会的时间,然后她又对我们的约会做出无限展望,无限激动的表达了对那一日到来的迫切期待,20分钟之后我的耳朵终于得到了解脱。我放下电话,发现叶辰的那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含情脉脉的了。
“晓晓,我爱你,比任何人都爱你,比你的。。”我知道他要说许恋易了,我赶紧打断他。这两个人怎么都这样,跟有仇似的。我不管叶辰怎么爱我,我都不能接受,也不全是因为素娴的关系,其实,我更希望他是我哥,我亲哥。
“叶辰,别说了,我不能答应你。”
“是不是因为白素娴,其实我跟他没什么。”
“不是因为她,不因为任何人。其实,我真的很想你是我哥哥,我们像兄妹那样互相关心,可以么?”话一说完连我都感到惊奇,我居然没有结巴还说的这么激情澎湃。叶辰看着我,愣愣的不说话,我这才发觉他的眼睛红红的,因为一晚上没睡而布满了血丝。他的表情是那么木然,好像灵魂已经飞走,只剩一个空洞的躯壳,过了很久他才说话。
“好,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他冲我笑了笑,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看着他的背影,有那么一刻忽然觉得那背影跟那晚楼梯上的许恋易一样,我靠在床边,手边的粥已经凉了,凝成一块,散发着淡淡的如血一般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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