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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凉好个秋

五月玉
2004-08-05 16:22   收藏:2 回复:11 点击:2928

    一.
   小米曾问过比洋,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样?
   比洋说,我不许你那样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陪你。
   小米吃吃的笑着,眼里却噎满了泪,我可不要你陪我。
   为什么?
   你若真来陪我,你老婆会伤心的。我可不要别人不幸福。
   那你就忍心让我不幸福?
   小米愣了一下,随即用被子蒙住头,呼呼睡去。
  二.
   比洋从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事,他认为那只是在某一时刻,男性的荷尔蒙分泌过旺,而就在那一时刻,女主角出现了,于是,男人就爱上了女人。这就是一见钟情。
   但他现在,却那么一下子爱上了小米。他不相信在自己35岁时,还会遇到爱情,会爱上比自己小13岁的女子。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就是爱上了小米。
   当他向小米说自己的“一见钟情论”时,小米双手托着下巴呵呵的笑。末了表情很严肃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要说荷尔蒙,而不说激素?
   比洋顿了一下,很认真的说,那样说不好听。
   小米又呵呵的笑着。
  三.
   比洋相信每件事情的发展总是有前因后果的。生命就是一部早就写好的剧本,人物在某个时刻是必然要出场的。
   比如遇见小米。如果不是他一直没有遇到心仪的对象,就不会娶父母为他安排的念心;如果不是他的事业越来越好,念心就不会闲着无事去健身中心;如果不是念心去健身中心,他也就不会遇见当教练的小米。
   如果比洋没有娶妻,就不会遇见小米。
  四.
   小米说,比洋,如果我们真的不可以在一起,请你告诉我。我宁肯伤心,也不要一个美丽的谎言。真的,我讨厌那样。
   不会的,我亲爱的小米。我不会骗你的。我不爱念心,真的。我会和她离婚,然后,娶你。
   比洋的眼神很认真,小米信了。小米说,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
  五.
   小米只穿红色的衣服。她说,我喜欢秋天的枫叶。
   比洋说,秋天若来了,我不让你走。
   小米笑着,说,只要你是那棵枫树,我就愿意做一片秋天来了也不离去的叶子。
  六.
   国庆。
   比洋对小米说,等我一个月。一个月以后,我来接你,你是我的新娘。
   小米握着比洋的手,点了点头。
  
   等待,总让人觉得枯燥、无味。小米回到了家乡。
   小米对父母说了比洋,说了他们的一切。当天,小米就被扫地出门,背后,父亲骂着,我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七.
   这一个月,仿佛比一年还要长。阴雨绵绵不断。躲在被子里,小米还是觉得好冷。
   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小米想,比洋怎么还没有消息?是他在骗我吗?不会的,不会的……
   下腹一阵抽痛,月经也两个月没来了。大概是太紧张的原因吧。
  八.
   10月31日,他们约在星巴克见面。
   比洋不停的搅动着那一杯散着诱人香气的棕色液体,哑哑的说,小米,我……我不能离婚。
   小米吃吃的笑着,泪却从眼角滑下,滴在杯里,在那平静的液面上激起了涟漪。
   小米喝完咖啡,就走了。
   比洋从此失去了小米。他在也没有见到过小米。
  九.
   11月2日,比洋收到一封信。没有署名。
   信纸上,歪歪的写着:为了能留住你的拥抱,我愿化作泪水流出眼角。今生无缘长相守,死后,就在草桥路上认新坟。
   比洋的头一下子炸了。他四处打听小米,却一无所获。
   11月5日,比洋终于见到了小米,但却是小米的尸体。冷冷的。
   小米走了,带着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看见阳光的孩子走了。
   小米的母亲哭着找到比洋,要他赔她的小米。
   比洋说,我会陪她的。
   小米的母亲愣了,心说,你怎么赔?
  十.
   他的小米自杀了。比洋实在不愿意相信。
   今年的秋天出奇的冷,比洋望着窗外的那一树红叶,似自言自语,你……不冷吗?
  
   风起了,吹乱了桌上的几页纸。
   10月26日,珠宝行的钻戒发票。
   10月27日,比洋与念心的离婚证明。
   10月29日,医院的诊断书,比洋,胃癌晚期。
   一枚镶着钻石的铂金戒指,在阳光的照射下,散着令人心碎的光辉……
   两天后,市报的头条上写着,xx集团的经理自杀。
  
   窗外的枫叶悄然落下。秋末冬初,全市没有一棵枫树上还有叶子的存在。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的吹动下,“咿咿呀呀”的迎接啸冬的到来……
  
  
   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纵芭蕉不雨也飕飕。都道晚凉天气好,有明月,怕登楼。 年事梦中休,花空烟水流。燕辞归,客尚淹留。垂柳不萦裙带住。漫长是,系行舟。

作者签名:
痛苦时,唱歌能让你放开心吗?能让你忘记痛苦吗?我不曾试过,也不愿意去试。痛苦,能让我清醒。我不会醉。

原创[文.爱的传说]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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