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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宝“艳遇”记*下篇*

月射寒塘
2004-07-19 19:45   收藏:0 回复:3 点击:4376

    下篇
  
  一
  
  天黑了,天亮了,整整七天,春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远。
  
  带的食物和水都吃喝殆尽,春宝来了一座高山前。仰头望去,山不见顶,春宝有些发怵,这么高的山什么时候才能翻越?而且几乎没有什么吃的了。想什么都没用,还是赶路要紧,大不了,采摘野果果腹吧。
  
  山势远望陡峭,真正攀越时,发现道路也算平坦,马走在上面绰绰有余。行至在半山腰,听见些许钟鼓声,春宝心里一喜,山上肯定有庙宇,眼看天色已晚,正好可以去求宿了。
  
  一座巍峨的庙宇矗立在春宝眼前,春宝抬头一看,庙门上刻着三个大字:苍天寺。扣击门环,出来一个小沙弥,春宝说明来意,小沙弥通报之后,带领他进了迎客厅,随后方丈从堂后走了出来,看年纪应是40有余,骨骼清奇,相貌脱俗,行动之间,尽显儒雅风流。春宝暗暗嘀咕:“如此风流人物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子,可惜做了和尚!”两人介绍了自己名讳,原来那方丈法号苍天有泪,在此已居留了20年,三年前老方丈圆寂,他就接任做了方丈。
  
  清茶一杯,青灯一盏,一僧一俗,款款交谈。春宝将自己的遭遇全盘端出,只听得苍天有泪唏嘘不已,不住的合手念佛。春宝的这些遭遇如此离奇,于他来说真是闻所未闻,别说是母系氏族,但只那春宝说的电脑、火车就让苍天有泪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那是一个怎样的形状。春宝虔诚的询问是否能及早回归原来的世界,与妻子团聚。苍天有泪双手合什,沉吟良久,缓缓说道:“从来处来,到去处去,花开浮艳,花落归真”。春宝听不明白,想要细问,苍天有泪却再不提及,只好说起别的话题。
  
  聊到深夜,苍天有泪合什告辞。春宝怎么也睡不着,起身开门,见月华如水,更添了些想家的忧愁。随步走动,转出客房,来到了前殿。
  
  月光下,只见苍天有泪正在练武,腾挪飞跃,如龙似虎,直看的春宝眼花缭乱,赞叹不已,苍天有泪练到急处,手掌一挥,五尺开外的一块山石应声破裂成碎片。春宝惊呆了,以前在金庸武打小说里看到的描写,今天看到了现场直播。苍天有泪笑着走了过来:“春施主见笑了,影响施主休息了吧?”“没有,没有,师傅真是好身手!”春宝赞叹的说道。
  
  一瞬间,春宝有了个想法,作揖道:“我想跟师傅学点本事,也好在路上自卫,不知师傅是否可以不吝赐教?”苍天有泪呵呵笑道:“我观施主聪慧异常,当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施主既愿学习,老衲愿意指点你一二。”
  春宝闻听,心中欢喜,赶紧屈膝跪倒,行礼叩拜,苍天有泪含笑扶他站了起来。
  
  二
  
  时光荏苒,春宝在苍天寺已经度过了半年时间。
  原计划学上三五招能防身就可以了,谁知道,春宝越学越着迷,苍天有泪也发现春宝无论学什么都很快,而且一点就通,关键点一说就懂,也大大的喜爱上了这个徒弟,于是一个愿倾囊而交,一个愿全盘而学,就这么日夜兼程,春宝也终于学有所成了。
  在学到第三个月的时候,苍天有泪从地下挖出一坛酒,告诉春宝此乃五霸酒,是他二十年前用世上最毒的五种毒药酿制而成,练武之人每天喝一杯,对精进内力大有好处,自己因为皈依佛门,不能沾荤了,正好可以让春宝享用。
  
  一杯下肚,春宝觉得五内俱焚,疼痛难当,苍天有泪赶紧教他吐纳之法,并辅以自己的内力,协助春宝进行吸收,七天过后,春宝已经可以不用师傅协助自行吸收,饮完这坛酒,已具备了别人苦修20年的内力,内力充沛,武功招数运动起来,更是雷厉风行,快如闪电。
  
  这天,苍天有泪把春宝领入密室,指着墙壁对春宝说:“也是咱师徒有缘,你学到了我武艺的精髓,师傅也不必保留了,这折梅七式索性也教了你吧。没有想到我一直没有物色到传人,上天竟然让你无意中撞入了我的世界。”
  
  苍天有泪把春宝一个人留在了密室,不许他出去,每天固定时间亲自把饭送来。春宝一人安静的守在密室里,对着墙壁上的画图练习起来。说是七式,其实里面包罗千般变化,春宝一招一式的钻研着,整整过了九九八十一天,才参悟明白所有招式,并练习的滚瓜烂熟。
  
  练完最后一副画图,春宝正想歇息一下,突然发现里面还有一副画图,赶紧把火把移动到跟前,才看清原来那是一副女子的画像,从画像看,那女子长衣当风,云髻高挽,一把长剑斜垮腰间,虽只是一副画像,依然可以看的出是英姿飒爽,绝世美丽。春宝正神思心往,忽听身后一声咳嗽,回头看去,只见苍天有泪手捂胸膛,嘴吐鲜血,摇摇欲坠。
  
  春宝赶紧扶着苍天有泪出了密室,回到房间,倒了杯水一勺一勺的喂着。苍天有泪缓了过来,指着身边让春宝坐下,叹口气道:“孩子,吓着你了吧?不妨事的,老毛病了。”今天苍天有泪太兴奋了,看见春宝学完了全部密图上的武工,自己的全部心血终于有了传人,正想叫春宝出洞,发现春宝正盯着看那副女子图象,想起往事,一下心浮气躁,引发了旧疾,一口鲜血脱口而出。
  
  “哎!”苍天有泪叹了口气,“孽缘啊……你肯定想知道那女子画像是谁,怎么会刻画在和尚的密室里吧?”
  春宝点点头。
  苍天有泪继续说道:“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一段孽啊,我年轻时候也和你一样,少年风流,潇洒倜傥,多少女子为我钟情啊。可是我心高气傲,谁也看不上,直到有一天无意中遇见她——血手胭脂,她是绝情宫圣女,受宫主之命出来办差,我们也算一见钟情吧!两人在一起度过了最浪漫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她甚至不准备回去了,正在我们准备远走高飞,隐居他乡的时候,她师傅派人把她抓了回去,因为她是绝情宫圣女,是下一个宫主的备选人,而宫主必须是处子之身,不能结婚的。”
  春宝听呆了,他没有想到师傅会有这样的遭遇,他喂师傅喝了几口水,说道:“那还不简单,你俩一结婚,她就不是处女了,不是就可以不当宫主了吗?”
  “傻孩子,你那里知道,绝情宫圣女一旦破了身,是要被处死的。我们抵抗了半天,终于抵抗不住,她被掳回了绝情宫,宫主为了终止她对我的爱情,竟然以杀死我来威胁,于是她答应不和我成亲,但是也不愿意当宫主,于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打出绝情宫,从此再也不知去向。”
  “那你没有找吗?”
  “找了,我找了整整10年,没有找到她,也落下了一个病根,一时心灰意懒,就在这里出家做了和尚。”苍天有泪说完,虚弱的闭上了眼睛。
  春宝心中百感交集,觉得自己应该为师傅做点什么,他握住师傅的手说:“师傅,别急,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你再去寻找师娘,一定能找到她的。”
  “好孩子,你真是好心,要去根那那么容易,必须要千年灵芝做药引才行,我这病时常犯的,过些日子就好了。”
  春宝斩钉截铁的说道:“就算千难万险,我也要帮师傅找到千年灵芝。”
  
  
   三
  
  山花烂漫,绿水悠悠。
  
  泉边,一对女子汲水而来,步履轻盈,靥态明媚。临近,才见前面女子白肤胜雪,眉眼入画,黑发如云,白衣白裙,神态俊逸;后面女子,身材高挑,一脸俏皮,端的娇憨无比,笑可手拘,一身淡黄衣衫,更添活泼灵秀。
  
  泉水晶莹,映着美人黑眸闪烁,山林寂静,鸟雀无声,只为惊羡这美人神韵。
  
  忽地,只听远处马蹄声急,放眼望处,一骑如箭向着山林飞驰而来,到的近前,只见一黑衣男子匍匐马上,鲜血顺着腿流下。
  
  “冰儿,闪开”黄衣女子一声娇喝,身随声动,衣袂飞扬,素手一挥,抓住了马缰绳。马一顿,马上的男子眼看被颠落马下,叫冰儿的白衣女子长袖一扬,轻轻的将男子挽住,放在地下。“雨儿,快看……”,雨儿丢下马缰绳,飞步靠近冰儿,只见那男子昏迷不醒,身上血流不止。雨儿伸出玉指,点了止血穴道,冰儿卷叶为杯,将清泉水滴入男子嘴里。
  
  片刻之后,男子悠悠醒来,睁开眼睛,欲动,雨儿轻轻按住,说:“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男子低声回答:”我叫春宝,快扶我起来,我……”春宝说着一挣扎,头一昏,又昏死过去了。冰儿顺着春宝的手势从他怀里摸出一个包裹,打开一看,赫然是一支千年灵芝,练武的人都知道,这千年灵芝可是上好的补品,对修炼内功、治病疗伤有奇效。
  
  怎么办?雨丝眼望冰儿,冰儿玉手一挥,先抬回去。
  
  春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丝丝清香扑鼻,房间里暗暗的,红红的烛火在红纱灯笼里闪烁着。“这是哪儿?”春宝猜测着,眼睛上面是洁白的蚊帐,耳边传来声声琴音,凝神听去,原来是来自窗外……
  
  月儿圆,月儿缺,抚琴惟有清风和,天涯人零落,苦也,苦也,独看月圆缺……
  
  如莺语,如燕啼,歌声中淡淡的忧伤竟然让春宝微微的痴了,他轻轻一动,想看看是谁在弹唱,不想一动牵扯了伤口,“哎哟”一声轻呼,雨儿回身扶住了他,春宝竟然没有发现雨儿一直在房间里煎药呢。“姐姐,他醒来了。”窗外琴音嘎然而止,冰儿轻盈的飘了进来。
  
  “你没事了,多歇息几天,将养一段日子就好了。”奇怪,春宝听着这柔和的声音竟然感觉到一丝无形的威力,望着冰儿如星的目光,他什么也说不出,只憨憨的点着头。
  
  “嘻嘻,瞧你那傻样。”雨儿笑着:“要不是我姐姐,你早就没命了。”
  “多谢两位姐姐救命之恩。”春宝 欲起身行礼。冰儿素手轻按,春宝觉得一股内力柔和的穿过全身,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雨儿,别胡闹,快让先生休息吧。”冰儿说着,抬步欲出。
  
  “姐姐留步……”春宝急促的说道,同时因起身而引起伤口一痛,他“哎哟”喊了一声。
  
  冰儿脚步一顿,身后传来春宝磁性的声音:“敢问两位姐姐尊姓大名,救命之恩,我春宝以后自当图报。”
  冰儿回眸一瞬,淡淡的说道:“救人乃侠义行为,怎会图报?你好好养伤吧,至于名字嘛,山野俗名,不说也罢。”
  “嘻嘻,姐姐,说给他有什么关系,我叫雨儿,姐姐叫冰儿。”
  雨儿笑声未了,冰儿羞晕嫣然,只说了一个“你”,身子已经飘出了房间。雨儿笑着扶春宝躺下,“我师傅现在闭关修炼,就我们姐俩在家,快闷死了,多亏遇见你……”
  雨儿快言快语,全无冰儿的矜持、羞涩,春宝竟然有些喜欢她了,觉得她真象一只快乐的百灵鸟。
  
  
  四
  
  啾啾的鸟鸣在耳边回响,春宝睁开眼睛,发现太阳已经晒到房间里了。
  
  轻轻的伸伸手臂,觉得舒服了许多,一回头,发现床边放着一对木拐。“一定是雨儿!”春宝心里一暖,如此的调皮,竟然有如此的细密心事。他拄着拐杖,觉得脚步并不是很迟缓,就慢慢的移步到外面。
  阳光很暖,空气很清新,安静的树林,只有小鸟的吟唱。春宝伸了伸懒腰,忍不住低吟:”风清云淡暖日熏,流水涓涓绕树回。”
  “一剑雪衣山前舞,百鸟红唇梁间飞”,一女声接口说道。
  
  春宝蓦然回头,原来是冰儿站在身后。只见她黑发飘在身后,随风轻扬,一袭白衣胜雪,肌肤凝脂,脸上不苟言笑却有说不出的风韵,因为练剑,香汗微熏,气喘微微,在晨风吹拂下,衣袂飞动,简直是九天仙女,袅袅飘来。春宝从没有见过如此清丽绝俗的女子,不禁呆了。冰儿看见春宝傻了似的,不禁宛尔,恰如雪莲盛开,艳而不俗,娇而不怯,更是一番景致,
  “先生好雅兴啊!”
  “那里,姐姐好才情呢。”春宝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说道。
  
  “咳,都在这里呢?我做的拐杖好用吗?”雨儿象鸟一样飞了过来,手里的野花带着晨露,晶莹的闪烁着。
  春宝一激灵,回过神来:“谢谢姐姐,很合适。”
  “去你的,谁是你姐姐,你多大了?”
  “虚度25岁”
   “嘻嘻,我今年16,我姐姐今年18了,没羞,乱叫姐姐。”
  “雨儿!”冰儿一嗔,“多嘴!”
  雨儿吐了吐舌头,对着春宝做了个鬼脸,躲在了冰儿身后。
  
  “先生伤势如何了?”冰儿轻问。
  “哦,已经好多了,对了,就此别过两位姐哦不,妹妹,我该走了。”春宝抱拳一揖。
  “你伤势虽然不算严重,但是毕竟失血不少,还是该将养几天。”冰儿淡淡的说。
  “不用了,我要赶回去将灵芝送到我师傅那里,迟一天,他多受苦一天。”
  “哦?那么急!”雨儿插嘴问道。
  春宝回答:“是的,我师傅病疾严重,只有千年灵芝才能根除,我搜寻遍整个南寻山,才找到这枚灵芝,不想被南寻堂的人发现,要抢夺灵芝,我寡不敌众,才受了伤。二位妹妹在此,春某就此别过。”
  “哎”雨儿从姐姐身后跳出,“要是南寻堂再追到你怎么办?”
  春宝头一扬:“我和他们拼了,大不了,一死而已。”
  “切”雨儿嘴一撇,“你死了,你师傅的病怎么办?我有个主意可以保证你安全的送灵芝去救你师傅。”
  “什么主意?”春宝和冰儿几乎同时问道。
  
  雨儿笑道:“我和姐姐陪你去啊。遇见南寻堂的人我们可以帮你抵挡。”
  冰儿眉毛一扬:“去你的,师傅发现咱们私自离山会生气的。”
  “师傅那么疼你,怎么生气?师傅闭关还有10天时间,等师傅出关,咱们也就回来了,她不会发现的。”雨儿撺掇着,“再说了,让他一个人走,又有伤!遇见南寻堂总舵南寻健兄弟俩的话 ,我们不是白救他了。外面的世界到底什么样我们还不知道呢,刚好可以出去玩玩。”
  “这个……”冰儿沉吟着,雨儿已经飞快的收拾起一个包裹,“快,姐姐,就别这个那个了,咱快走吧。”
  
  五
  
  三个人结伴而行,马蹄飞腾,一路欢声笑语不断,雨儿象只快乐的蝴蝶,飘来飘去,冰儿依然冷冷的,眉眼之间,却难掩点点笑意。春宝把自己的所有经历一一讲给冰儿和雨儿听,冰儿摇头不信,雨儿也说他在编故事,还家里有媳妇呢,我看你是想娶媳妇想疯了,弄的春宝百嘴难辩,看看身上,唯一的手机已经留给了公主,再找不到可以佐证的物件,只好大咧咧的笑道:“爱信不信,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回去的路,到时候啊,我带你们去我家,见见我媳妇,让你们坐坐汽车、火车、飞机,还可以带你们吃北京的烤鸭、南京的盐水鸡、西安的羊肉泡馍、重庆的火锅……”
  
  冰儿看看春宝,说道:“你那些我从没有听过的什么车啊,什么锅啊先放一边吧,咱们歇歇再走吧?”雨儿不高兴的嘟起嘴:“人家还不累嘛,干嘛要歇?”冰儿头也不回,轻身下马,扶着春宝下了马,嘴里说道:“宝哥哥身上伤未全好,怎比得你这个疯丫头。”春宝听她叫自己宝哥哥,心中一暖,一眼不错的望着冰儿,冰儿立即感觉到自己失口了,俏脸一红,从怀里摸出一只小葫芦,递给春宝。春宝接过,顺势握住冰儿的小手,直觉得温软细腻,柔若无骨,他小声说道:“我喜欢你叫我宝哥哥。”冰儿脸更红了,挣脱春宝,闪到了一边。
  
  春宝拔开瓶塞,一缕浓香钻入心扉,说不出的旖旎受用。浅浅的喝了一口,入口温润细腻,粘稠光滑,香甜有加,一瞬间侵入身体百胳,丹田之间一股热气汹涌而生,力量倍增。春宝心中大奇,问道:“妹妹给我喝的是什么?还有么?味道真是好!”
  
  冰儿笑了笑,正要接口说话,雨儿抢先说道:“你以为是水呢?那么容易喝到?这是我师傅花费30年时间才酿造的胭脂桃花酿,不要说选料苛刻,程序严格,但凡有人喝上一瓶,对于增强内力,治病疗伤可是大有好处。江湖中人,只听过胭脂桃花酿这个名字,真正见过的人只怕也寥寥无几呢。”
  “雨儿!”冰儿阻止道。
  “要不是姐姐喜欢你啊,才不会给你喝呢!”雨儿顾自说完,笑着跑开了,冰儿的脸红如晚霞,分外俏丽,一回头发现春宝正含情脉脉的望着她,更加羞涩的不知所措,眼睛里竟然滚动起晶莹的泪水。
  真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春宝在心里赞叹着,正想过去安慰她几句,忽然看见她身体一旋,抢到身边,左手护住春宝,右手一抖,已是长剑在手,春宝正诧异间,只听冰儿朗声说道:“哪方朋友到此?何不现身一见?”
  
  就听“苍朗朗”一声巨响,一人挥舞铁环大刀,从一株树后闪身而出,一声呐喊,一群黑衣人象从地下钻出来一样,团团把他们围在一起。雨儿发现有变,早已飞身过来,和冰儿形成呼应之势。
  
  “南寻健,你想干什么?”雨儿怒声喝道。
  南寻健哈哈大笑,“小丫头眼睛很亮,竟然认出我南寻健,看你们年纪轻轻的,我也不忍心伤害你们,放下千年灵芝,我放你们一马。”
  “那要问我手中的宝剑愿意不愿意!”雨儿杏眼圆睁,说的理直气壮。
  “哈哈哈哈,小丫头片子!看刀!”南寻健迎面一刀砍下,雨儿欺身而上,闪过刀锋,反手相击,直见她剑走龙蛇,步履轻盈,南寻健身体肥壮,稳步攻击,两人一轻一重,一动一静,看的人眼花缭乱。
  
  冰儿冷眼看着,忽然一声轻叱“雨儿退下!”脚步未动,身体已在空中,手中玉剑轻挥,剑气如虹,激荡的南寻健手中大刀拿捏不准,偏了方向,冰儿右手剑尖轻摇,左手成掌,迎风一劈,南寻健只觉一股大力迎面扑来,抵挡不住,扑通一声跌了个仰面朝天。
  冰儿并不进逼,悠闲的站在南寻健对面,冷冷的望着他。
  “胭脂拍蚊掌!”南寻健惊呼一声!
  “胭脂拍蚊掌有什么厉害,瞧我的六月飘雪拳!”一声呼喝犹如平地起雷,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如闪电般飞向春宝,双手成拳,泰山压顶般击了下去。
  雨儿一声惊叫,已救援不及,春宝眼明手快,脚步一错,已然躲开左边攻击,但对手右手紧跟着到了眼前,说什么也避不开了。
  
  就听“卡嚓!哎哟”一声,雨儿瞪眼细看,只见那人瘫软在地,不断呻吟,手腕已然折断,再看春宝正在冰儿怀里,安然无恙。原来冰儿看情势紧急,来不及细想,长袖一挥,卷住春宝一拉,春宝顺势倒在了她怀里,她左手揽住春宝,右手立即挥出,因为情急,出手很重,一下斩断了偷袭人的手腕。
  
  春宝闻见缕缕清香从冰儿身上传来,禁不住神思悠扬,目光痴呆的望着冰儿,冰儿低头看见他失神的样子,一呆,手一松,眼看春宝跌倒在地,赶紧伸手去拉,四目相对,两人脸红如布,忸怩不安。
  
  雨儿赶上去,狠狠的踢了偷袭人一脚,偷袭人一声呻吟,甚是糁人,冰儿飞身上前,三下两下,帮他接上断骨,从身上取出一瓶金创药,抹在伤口上,说道:“三天之内,莫用蛮力,自然会愈合如初的。”
  
  南寻健上前扶起他,转身对冰儿说道:“我弟弟不知深浅,感谢姑娘施救,千年灵芝我等再不抢夺了。”
  冰儿轻声说道:“到底是我情急,下手重了些,还是达不到师傅收发自如的境界。这千年灵芝到也没有什么,只是我们要拿去救人,否则给了你们又有何妨?我姐妹虽然年少,却也不贪这身外之物。”
  南寻健惭愧的低下头说:“是我兄弟太贪了。姑娘人品难得,何不去西阳关参加盟主大会?以姑娘身手,肯定能力胜群雄,赢得盟主之位。”
  冰儿笑而不语,南寻健扶起兄弟,手一挥,过来几个手下,肩背手抬,簇拥着兄弟俩绝尘而去。
  
  看他们走远了,雨儿舌头一伸,做了个鬼脸,春宝惊服的说道:“妹妹真是好身手!”冰儿回头看了春宝一眼,眼光柔和,却不做答。
  
  雨儿回头道:“什么盟主大会?咱们去敲热闹去吧?”
  冰儿说道:“你就爱凑热闹!有那劲头还是好好练武吧?当务之急,是先把灵芝送到!”
  
  
  六
  
  
  走了大约十天光景,春宝的伤势在冰儿的精心治疗下复原了。
  这天,几人到了苍天寺,小沙弥出来说师傅正在密室养伤,不得任何人打搅,于是春宝把千年灵芝交代给小沙弥,让其转交师傅,冰儿也留下两瓶胭脂桃花酿辅助疗伤。
  
  出得寺门,大家商量该去哪里,雨儿想去西阳关看盟主大会,春宝觉得心愿已了,想继续寻找回家的路,冰儿心中暗暗沉吟,看来宝哥哥还真是心有牵挂,难道真的还有一个世界,那里有什么汽车火车飞机?
  
  “快啊,姐姐,你决定啊。”雨儿催着,冰儿淡淡的说道,宝哥哥也是要往西走,那咱们就结伴去吧。
  
  苍天寺距离西阳关也就三天路程,三人快马加鞭,赶到的时候,盟主争夺擂台已经打到第七天了。
  
  各路武林英雄有门派的按门派在场地四周打起帐篷,独孤侠客侠女则各自或站或坐的簇拥在四周,一个个摩拳擦掌,热血沸腾。
  
  西阳关地域宽阔,武林盟主大会每十年在这里召开一次,通过打擂台,考较武功,竞选盟主。十丈见方的擂台上正有一个老者和一胖子打的不可开交,底下观看者时儿发出助威呐喊和叫好声。擂台赛期为10天,10天内大家纷纷上台比试,采取淘汰制,最后优胜者如无人能击败则将成为武林盟主,统管天下武林。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再有三天就结束了,但是大家对于谁能当盟主都心里没有底,这几天不知道已经有多少武林好手被看好稳操胜券,却最后又被打下了擂台。而且通过这次比试,也涌现了好多武林新秀,让那些前辈们不得不喟叹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春宝四处打量着,忽然看见擂台西南角摆了一排镏金桌子,上面摆满了新鲜瓜果、酒肉等,一伟岸老者四平八稳的坐着,脸上不苟言笑,旁边侍者如云。身边一人解释道:“那是前任武林盟主,十年期限到了,擂台决胜出来的盟主将接替他的位置。”
  春宝羡慕的说道:“看起来好威风啊,那么多人侍侯着。”
  “切,看来兄弟是太年轻了。”那人不以为然的说道:“你看到的只是表面,那武林盟主的威风可大着呢,整个武林没有不听从他的号令的。”
  春宝羡慕的说道:“我要能当几天就好了。”
  “哧”那人笑了出来,“小孩子家家,不知道深浅,那有那么容易当的,你没有看台上打的不可开交?那不仅要有出奇的武功,还要有不要命的勇气来争夺呢。”
  “哼,什么了不起,我这就给宝哥哥夺下这个盟主。”话音刚落,冰儿来不及阻挡,雨儿已如一只离巢乳燕,端直的飞向擂台。春宝抬眼一看,原来那老者已把胖子打到了台下。
  旁边的人继续说道:“那老者已经连续两天没有人打败了,真是厉害。”
  冰儿在旁焦急的跺着脚,春宝安慰道:“别担心,雨儿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
  冰儿恨恨的瞪了旁边那人一眼,都是他激的,雨儿这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万一有个闪失,这可怎么好!
  
  擂台上,雨儿粉拳一抱,“在下雨儿,请多指教。”那老者看到雨儿单薄纤弱,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小娃娃,打坏了,别哭闹啊。”雨儿一声不吭,拧身近前,抢先攻了出去。老者一接招,立即感到了压力,赶紧收起轻敌之心,认真和雨儿拆解起来。
  
  不到十招,雨儿催动胭脂拍蚊掌,步走旋风,掌影看似轻盈却隐藏着凌厉的掌势,逼的老者步步后退,手足无措。这胭脂拍蚊掌原来是师傅独创的,最初是为了解决拍打蚊子的难题,每到夜晚,蚊子见光即来,叮的人瘙痒不止,吵的人夜晚难眠,想要拍打却着实不易,用力太大,未打之前已惊走了蚊子,下手无力,一掌之下又打不死蚊子。于是师傅精心设计、创造了这套拍蚊掌,看似无形,却隐含强力,一掌挥出,蚊子决难逃离,后来渐渐的竟灵犀一动,演变成了一路掌法,自从六年前手惩西陵双恶之后,胭脂拍蚊掌在江湖上享有盛名,南寻堂的南寻健兄弟在台下忽然看到雨儿使出这套掌法,知道这老者必败无疑。
  
  只见老者额头上冷汗淋漓,退无可退,雨儿素手一扬,老者的身体应声飞起,直直的落在了台下,依然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台下静了半晌,才蓦地发出一片叫好声,谁也没有想到如此纤弱的小女子竟有如此高超的武功,那老者也输的心服口服,雨儿并没有让他摔的很难看,虽然掉到了台下,却依然是站的姿势,已经给他留了很足的面子了,他双手抱拳,表示了谢意,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冰儿松了口气,对春宝说道:“快叫她下来,不许胡闹了。”
  春宝摇摇头:“别啊,让雨儿打吧,咱们也弄个盟主当当。”
  冰儿看着春宝兴奋的目光,暗暗的叹息道:“真是搞不懂眼前这个男人,看来他是对那盟主的做派和权利吸引住了,男人 啊,难道权利真的那么重要吗?她想不明白,只是为什么自己就这么迁就他?似乎只要为了这个男人,自己做什么都愿意,难道我爱上他了?……”冰儿的脸红了,她不敢在想下去,微风吹来,春宝身上男人的体味迎面袭来,她微微的吸入鼻翼,脸更红了。
  
  
  七
  
  “今天比武到此结束,明天日出继续打擂。”
  原盟主一声号令,大家陆续四散,不断的有人过来和雨儿见礼,称赞她小年英雄,春宝和冰儿被冷落在一旁,雨儿激动的小脸通红,虽然鏖战一下午,但依然神采奕奕,光彩照人。
  
  等大家都散了,雨儿跑过来攀住冰儿的肩,“姐姐,累死我了。”
  “你还知道累啊,我的小英雄,那么多人都夸你呢。”春宝不无羡慕的说道。
  “小冤家,你省省吧,那么多高手,你不怕我还怕呢,明天快别争了,好吗?”
  “不”雨儿离开冰儿的肩,“我一定帮宝哥哥夺下这个盟主。”
  “你啊,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啊。”冰儿有些恼了。
  “我当然知道了,不是还有你吗?别看今天那么多人夸我,你一上台,他们才知道谁是真正的女豪杰呢!”雨儿嘻嘻哈哈的说着。
  
  正走着,只见前面跑来一队人马,清一色的红衣女子,清一色的红棕大马,马队中间有四个并肩骑马的女子抬着一顶粉红暖轿,到得近前,马上女子齐身飞跃下马,那轿子竟稳当如初,毫无动摇。马队前面的女子飞身前来,在轿前行礼道:“禀告阁娘,我们来迟了,今天的比武已经结束了,不过,还有三天才结束。”轿帘一动,斜斜的掀起一角,一股浓重的香草味迅速弥漫在了空气中,一个腻滑的声音说道:“都是路上耽搁了,还好还来得及,咱们找个地休息吧。”
  
  春宝耳膜一振,这声音是如此的嗲嫩娇滑,听的人心旌动摇,不由得偷眼打量,只看见那妇人脸如圆月,风流艳丽,那妇人看到春宝在打量她,迎面一笑,魅眼勾魂,春宝不禁站立不稳,那妇人又看到冰儿冷冰冰的眼神,抿嘴一笑,放下了轿帘。一行人往旁边去了。
  
  “真风骚!”雨儿嘀咕道,
  “别胡说了。”冰儿拉住雨儿,“咱们也找个地方休息去吧?”看见春宝不动,伸手拉了他一下,春宝一棱,回过神来,雨儿“咯咯”的笑了起来。
  
  八
  
  太阳出来了,新的一天的比武又开始了。
  经过一夜的休息,雨儿的体力完全恢复了,她一口气打败了9个上台挑战的人之后,站了好久也没有人上来挑战,底下人议论纷纷,都觉得今年的武林盟主就落在这个黄毛丫头手里了,甚至有人在底下喊到提前结束比武,赶紧将盟主之位传了这位姑娘,大家好早点喝盟主庆典酒。
  
  雨儿有点着急,自己可不想当这劳什子盟主,她示意春宝上来,打个三两回合,自己就下台了,让他当这个盟主吧。春宝笑了笑,正要上台,风中忽然飘来一股浓烈的香味,大家纷纷起身查看香味是从那里来的,只见东南边四个侍女抬着一抬轿子,到了跟前,轿帘一动,一红衣女子已从轿中飞出,稳稳的落在了擂台中央。
  
  底下爆发出一阵叫好声,到不是因为她轻功多么好,而更多的是因为她的做派、打扮,以及那勾人的香味和她艳丽的容貌。
  
  她一身短打扮,全部是红色,身材丰满,凹凸有致,让人观之喷火;脸如圆盘,光洁如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隐藏着无尽的香艳,一闪一动,让人魂不守舍,行动之处,风流妖娆,显得分外诱人。
  
  她魅笑如花,对雨儿抱拳说道:“我是逍遥阁阁娘佼佼,请多多指教。“随即变拳为掌,向雨儿袭击过来,别看她一副风流模样,一出手就显得功底不凡,掌风辛辣,刚烈勇猛,雨儿毕竟修为不到,一下感到压力,只好脚步轻灵,不住的腾挪躲闪。
  
  “雨儿不是她的对手!“冰儿焦急的说到,脚步一错,就想上台,春宝一拉冰儿的衣袖,在冰儿耳边说道:“我去。”飞身上台,高呼一声,“雨儿下去。”接手架住了佼佼凌厉的一掌,雨儿抽空旋身下去,握住冰儿的手,心兀自跳不个不停。
  
  “来者何人?”
  “我是春宝,请多指教。”
  春宝说完,迎面看见佼佼姣美的粉脸,白中透红,厚厚的唇涂抹的艳红饱满,微微的翘起,身材高挑丰满,肌肤雪白细嫩,随着呼吸胸前两朵金花一上一下在不停的颤抖着,隐若可以看到那凸凹分明的曲线,散射着成熟娇媚、徐娘风韵的媚态,最是那一对黑白分明,水汪汪的大媚眼,似乎里面含着一团火一样,扑扑闪闪的,钩人心魂,看得春宝 神魂颠倒,忘记是来打擂比武的。
  
  “宝哥哥小心——”冰儿一声高呼,春宝如梦初醒,下意识的脚步后移,躲过了佼佼的迎面一掌,赶紧收敛浮躁,凝神迎战,两人大战到了一起。
  
  佼佼施展烈炎掌,掌风凌厉辛辣,从四面八方向春宝袭击而来,春宝用折梅七式沉着应对,游刃有余。春宝虽然年轻,但折梅七式确实玄妙,再加上师傅的五霸酒、冰儿的胭脂桃花酿,他的功力已经出神入化。两人招来如火焰朵朵,招去似春雨点点,你有攻击我有拆解,直看的各路英雄瞠目结舌,连喝彩都忘记了,眼珠子一错不错盯着擂台,只怕稍一眨眼,就错过精妙的细节。
  
  两人这一战,第一天没有分出胜负,第二天开战还是没有结果,眼看又到了夕阳落山,原盟主传下号令:“今日天色已晚,明天再战”。
  
  明天?明天可是盟主大会的最后一天了,如果就这么打下去,还是分不出胜负,难道要设两个盟主吗?大家议论纷纷,猜测着,说笑着,惊叹着,四散而去。
  
  九
  
  冰儿帮春宝擦去了脸上的汗,三人坐在岩石上歇息着,雨儿拿出干粮分给大家,冰儿摇摇头,不想吃。风吹来,冰儿的脸上隐隐的带着忧郁,雨儿和春宝边吃边叽叽嘎嘎的说着比武的事,雨儿道:“那个佼佼看起来风骚,没有想到那么厉害啊,你明天能打赢她吗?”
  春宝摇摇头:“我没有把握,要赢今天就赢了,可是我打不赢她,她也打不赢我。”
  “那怎么办啊?总不能你和她一起做盟主吧?”雨儿也作难了,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我有办法打败她了。”
  “什么办法?”春宝急切的问道。
  “来”,雨儿拉起春宝走到冰儿身边,“让姐姐明天上去打,肯定能打败佼佼,然后姐姐假装被你打败,这盟主不就是你的了吗?”
  春宝殷切的望着冰儿。
  冰儿眼望星空,淡淡的说道:“这盟主真的对你很有吸引力吗?你不去找回家的路了?”
  “我,我……“春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觉得好玩啊,先当几天再说,不想当了,咱们再走了。“
  “哎……“冰儿轻叹一声,”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没有责任感呢?那可是万人瞩目的盟主之位啊,岂能说当就当,说不当就不当呢?或者就是你说的什么外面的世界云云压根就是骗我们的,根本就不存在”
  春宝语塞。
  雨儿在旁边说道:“姐姐你就帮帮他嘛。”
  冰儿正要回答,就听一声腻人的声音飘了过来:“春大哥在吗?请借一步说话。”
  
  春宝站了起来,只见佼佼笑盈盈的站在对面,向他招手示意。他不由得迈步走了过去,佼佼敛衽行礼道:“春大哥武功卓绝,人才出众,真是难得,小妹仰慕的紧,不知道能否借步说话。”
  春宝觉得一股不可抵制的魅力在召唤着他,他跟着走了过去。
  雨儿在后面嘀咕道:“真不害臊,还小妹呢,都老成那样了!”
  
  
  进到佼佼的帐篷,她素手一挥,侍女们退了出去,佼佼魅笑着,“来,春大哥,喝杯茶吧,咱们慢慢说话……”
  
  帐篷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人,红烛高照,香气熏人,春宝有些紧张,手足无措。佼佼咯咯的笑着,抖落了身上的红裙,只见她内穿一身粉红的衣裙,质地柔软,紧紧的裹住她浑圆的身体,显露出动人的曲线,饱满的胸脯呼之欲出,随着笑声,一动一摇;她把长长的头发散了开来,又黑又亮,象一匹黑色的绸缎披在肩头,把丰润的脸庞和修长的脖颈衬托的月亮般皎洁;她丰满的手臂交叉在腰间,透着一股肉感,长长的睫毛下明亮乌黑的大眼睛里闪耀着暧昧的、让人心跳的笑容;春宝看的痴了呆了, 佼佼忽然一个趔趄,他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入手处软绵如若无骨,佼佼的身体随即似蜜糖一样粘了上来,他心里告诉自己放开,却还是伸手把她揽入了怀里……
  
  
  十
  
  太阳出来了,今天就会决出谁是盟主了。
  
  佼佼、春宝面对面的站着,佼佼一脸魅笑,春宝神情怪怪的,脚底下微微的有些虚浮。
  “承让了。”佼佼粉拳一抱,然后快速的攻击过来。
  春宝机械的躲避着,全无了前两日的龙腾虎跃。他心里还在回味这个神奇女人所带给他的所有体验,他甚至幻想这女人和他结婚,做了盟主夫人,两人一起统领整个武林,享受荣华富贵。
  
  “宝哥哥怎么了?”雨儿焦急的问。
  冰儿没有回答。雨儿年幼可爱,她昨天晚上等不到春宝回来就先睡了,根本不知道宝哥哥一夜未归。冰儿在春宝的帐篷外等了一夜,直到黎明的时候,看到他衣衫不整的回来,她悄悄的躲到树后,心都碎了。
  
  佼佼在心里笑了,她知道自己的魅力没有哪个男人能阻挡,她本可以立即打败春宝的,但是她知道不可造次,毕竟经过两天的鏖战,他们是不分上下的,立即打败他会让人起疑,他拖着春宝,就象猫在吃老鼠之前先要把老鼠戏耍过瘾一番一样,她要表演给别人看,所以虽然看起来眼花缭乱,但是比起前两日,已经少了许多唳气。
  
  天已过午,她知道是时候了,她加快速度,出掌也逐渐的凌厉,春宝渐渐不支,穷于应付,佼佼放声长笑,当胸一掌迅捷无比的劈了过来,这一掌名为红粉刀,凝聚了她几十年的功力,她曾经一掌劈死过一头猛虎。眼看胜券在握了,着手处竟似碰到了棉花,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凝神一看,对面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位白衣女子,玉手轻挥,竟然化解了自己的红粉刀。那天一眼之见,她从冰儿冷淡的眼神中感受到冰儿的藏而不露,没有想到具有这么深的功力。两人并无多话,快速交手到了一起,一红一白,两个身影,飘摇于仙,来去如风,让底下的江湖英雄感慨万千,真是江湖代有英雄出啊,这两天出现的这几个少年英雄,真是够他们意外的了。
  
  佼佼知道自己不是冰儿的对手,虽然招数看起来和雨儿的一样,但是在冰儿手里却是另一种效果,她的她根本透不过气,冰儿更是把满心悲恨都化做掌力,不断的压向佼佼,飞跃起身、空中回旋,冰儿转身一掌指向佼佼,佼佼脸色惨白,躲避不开,只好闭起了眼睛。
  
  “慢”一声长呼,冰儿的手被春宝挡住了,他一直没有下擂台,在擂台一角关注着冰儿和佼佼的争战,当佼佼无望的闭起眼睛的瞬间,他似乎又看到到了佼佼娇喘微微的模样,忍不住飞身上前,救了她。冰儿一声惊叫,赶紧收势,已然不及,眼看会伤到春宝,只好硬生生闭气倒流,手掌软绵绵的拍在春宝胸前,回流之气却冲击的自己经脉错落,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佼佼抓住机会,翻身一滚,回身一记红粉刀劈向了冰儿,冰儿已无力躲避,被打的再次吐血,扑倒在了春宝怀里……
  
  “你好狠毒!”春宝惊呆了。
  “哈哈哈,算你说对了,老娘的盟主是当定了。”说着,又一记红粉刀劈向了春宝。
  “姐姐。”雨儿飞身上前,还是慢了,就听“哎呀”一声,佼佼应声倒下了,一绿一灰两条身影从不同方向飞到了台上,却同时击中了佼佼。
  
  “师傅!”雨儿和春宝同时叫道。那绿衣女子并不吭声,一手从春宝怀里夺过冰儿,一手掌出如风,向春宝迎面劈来……
  “血手印!”苍天有泪脑子一激灵,想起一个人。
  “胭脂!……”他颤声叫道。
  绿衣女子身体一震,掌势一收,回过头来,眼中含泪,表情复杂,顿了一顿,手中掌终于没有按下去,抬腿一脚将春宝踢了一个跟头,对着苍天有泪幽怨的说道:“你,你……你教的好徒弟……”
  
  怀抱冰儿,携起雨儿的手飞度而去。头也不回。
  
  十一
  
  原来苍天有泪看到小沙弥送来的两瓶胭脂桃花酿,就知道这是出自他找了十年的胭脂之手,配着千年灵芝服用之后,身体快速复原。听小沙弥禀告说春宝他们往西阳光来了,就赶了过来,试图从冰儿这里找到胭脂,没有想到却赶上这一出。
  
  他抱着春宝来到僻静之处,一搭脉,春宝并未受伤,只是心虚无力,休息太少而致的疲劳。他教春宝链神静坐,调息一番,然后把前后事情一说,春宝懊恼不已,都是自己,害的师傅和师娘没有团聚,同时对冰儿也多了些歉疚,不知道她受伤后会怎样了。
  
  什么盟主不盟主,不管它了。他现在已经体会到了冰儿对他的深情厚爱,也发现自己内心其实也对冰儿是如此的重视,割舍不下。
  
  师徒二人来到百花谷,哪里还有冰儿、雨儿、胭脂的身影。历历景物依然如故,只是一派萧索凄凉景象。
  
  苍天有泪仰面朝天,思索片刻,对春宝说道:“那冰儿中了红粉刀,伤势严重,她师傅一定要先给她疗伤,红粉刀属烈炎内力,要想治愈,必须到极地奇寒之地,咱们北上天山,那里积雪皑皑,她们一定去那里了。”
  
  十二
  
  
   天山之颠,雪域高原。
  
   一大一小两名女子,白衣白裙,凝然不动,象极了两尊冰雕。
  
   远方,逐渐移动着的两个黑点,越来越近,轮廓逐渐清晰。一白一黑两匹神骏踏风而来。
  
   “来了,还是找来了。”血手胭脂泫然泪滴,情难自已,伸手抚在身旁的雨儿肩上,她象是自言自语的说:”我不要见他,不要。”然后急促的命令雨儿:“阻住他们,别让他们近前。”说完,身体一轻,向后飘纵。就在此时,白马迎风长嘶,苍天有泪高声呼唤:“胭脂——”
  
   血手胭脂身体剧烈振动,口一张,吐出了一口鲜血。 苍天有泪脚步一蹬马背,身体如离弦之箭,飞到胭脂身边,把胭脂抱在了怀里。
  
  血手胭脂悠悠醒来,口里轻呼:“苍天哥哥。”只听耳边传来一声隔了20年的呼唤:“胭脂妹妹。”原来自己斜躺在苍天有泪怀里,她脸一红,身体挣脱,回头看见雨儿花容失色,两滴清泪兀自未干,伸出手,爱怜的抚摩着她的头发,说:“雨儿,师傅没有事。”雨儿见师傅无恙,稍稍心安,款款上前,给苍天有泪行了一礼,偷偷的向春宝眨眨眼。
  
  胭脂向雨儿一招手:“你带春宝去看看冰儿吧,我调息一下。”雪儿低应一声,带着春宝出去了。
  
   房间的空气一下凝固了,苍天有泪深情的望着胭脂,胭脂羞带两腮,泫然泪滴,20年的历历往事,一起涌上心头。 那年她被决情宫抓回去,誓死抗争,最后宫主拿杀苍天有泪来要挟她,于是她答应一生不和苍天有泪成亲,但是也不愿意当宫主,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打出了绝情宫,浑身是伤,也是无意中逃命到这里,在一个冰窟里发现了一块寒冰玉。疗好了身上的伤,最后漂泊到百花谷安定了下来,后来收养了冰儿和雨儿两个孤女,并收她们做了徒弟,本以为就这么过一生了,没有想到冰儿、雨儿会遇到春宝。当她提前练成血手印第八级出关的时候,发现她们不在,于是四处寻找,碰到南寻堂的人才知道她们去了西阳关,于是一路找来,却看到了冰儿受伤的结局。她带冰儿出来,首先要疗伤,于是就又来到了天山,利用寒冰玉给冰儿疗治,如今已经无大碍了。
  
  苍天有泪也把自己这二十年的经历细致的讲述了一遍,两人说一回,感慨一回,哭一回。
  
  十三
  
  在另一个房间,雨儿把春宝带到了冰儿榻前。
  冰儿脸色惨白,更象这冰雪一样的颜色。春宝痛心的握住冰儿的手,冰儿没有说话,两行清莹的泪流了下来。
  春宝泪流满面,忏悔的说道:“冰儿,我错了,我以后要好好陪着你,再不伤害你了,我要爱你一辈子。”
  冰儿示意扶他起来,说道:“宝哥哥,你抱住我,我冷。”
  春宝紧紧的把冰儿抱在了怀里,雨儿红着脸退了出去。
  冰儿轻轻解开春宝的衣服,把脸紧紧的贴在春宝的胸膛上,泪象断了线的珠子,接二连三的滚过春宝的身体。
  “宝哥哥,你的怀里真暖和,我真想就这么靠一辈子,那我就永远不怕冷了。”
  “恩,哥哥让你靠,靠一辈子。”
  “你知道吗?我爱你,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你了,你说我傻不傻啊……”冰儿呢喃着。
  “不,不,妹妹你不傻,你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女子,哥哥也爱你,爱你一辈子。”
  冰儿不说话,紧紧的依偎着春宝,手紧紧的揽住他的腰,只怕一松手,他就会离她而去。
  过了很久很久,冰儿从春宝怀里起身,帮春宝系好扣子。深情的望着春宝,脸上红晕嫣然,说不出的娇羞美丽。
  “这次师傅带我去冰窟寻找寒冰玉疗伤,我无意中发现了另一个冰窟,从那里一直走,可以找到一个出口,从出口出去,就是另一番天地,有和我们不一样穿着打扮的人,于是我才想起宝哥哥你说的那个世界是存在的。你可以从那里出去,寻找到你原来的家。”
  “不,我要等妹妹病好了,和你一起走。”
  冰儿摇摇头,“你刚才的拥抱我已经满足了,你不属于这里,我也不属于你那个世界。我爱你,是全身心的,我相信你也爱我,但是你能给我全部的爱吗?你原来结婚在先,已有妻子,后遇氏族公主,也是对你情有独钟,你和佼佼又有苟合,要论排名,我可以排第几个呢?你的心里还有分给我的空间吗?”
  春宝呆呆的望着冰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冰儿叹口气,说道:“爱是纯粹的,没有杂质的,我给了你全部,你却不能用全部回报,我们的爱还叫爱吗?你回去吧,回到属于你的那个世界,有空的时候,能想到我,也不枉我爱你一回了。”
  
  
  十四
  
  春宝的目光从每一个人脸上滑过,苍天有泪、血手胭脂、雨儿,最后在冰儿的脸上定格了,久久的凝视着,再也不愿意离开。冰儿的目光也定定的看着他,谁也不说话,似乎要通过眼睛把对方刻在心里。
  
  泪无声的流,无声的流,千言万语化做默默无言,化做千行泪水不停的流……
  
  走吧
  走吧
  走吧
  师傅在说
  师娘在说
  雨儿在说
  
  冰儿不说,冰儿的心在泣血……
  
  它进冰窟直走5000步,会遇见一个温泉,抱块石头跳进去会被暗流带到一个洞里,左边的洞里是为冰儿疗伤的寒冰玉,右边的洞里可以通向另一个世界。
  
  春宝顺着洞壁往前走,走了多久记不清楚了,当他看到前面的光线夜来越亮的时候,他终于走到洞口。攀着洞口垂下的藤条,他爬了上去,眼前是积雪皑皑的高山,他就站在山腰上,顺着山势往下走,山下是广袤的沙漠,一直走,一直走,太阳出来,晒的他嗓子干裂。可是他不懈怠,继续走着,走一步,就离家近一步,他这样鼓励自己。
  
  终于他看到一个维族老人坐着马车,迎面而来,“看到现代人了,看到现代人了……”他兴奋的大叫起来,向那马车快步跑了上去……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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