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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真亦纯张淑玉

寒泉子
2004-06-03 10:31   收藏:0 回复:5 点击:3565

    在我所认识的朋友里,张淑玉要算作非常特别的一位。
  
   她聪慧伶俐,机敏过人,待人挚诚稳重,凡事总能考虑得详尽而周全,让人不得不佩服她在生活中处事的某种细腻与果断;加之自幼不间断在乡村小舍呆过,田间劳作农民的纯朴与善良使得她本性率真,正由于此种缘由,乐善好施便成了她生活环境中最为难得的一处靓点。
  
   那时由于自己对文学的热情不减,一有闲暇时间便将信手涂鸦的一些文字发表于若干大型文学网站,其中的一篇竟被她于无意中所看到。那日的情形据她后来讲,文章的真实与质朴第一次触动了她久久不曾感喟过的那种对人情亲情淡漠的态度;她当时哭得一塌糊涂,不是为了文章本身,而是为了作者能捕捉到那种天然耦合的意外而流泪。对于那篇文章所带来的这种效应,当时我是没有考虑到的。只是在知道是一位素昧平生的朋友为了自己的文字而流泪的事后,自己反到心理有些不安起来。不安之后,未免心生了一些想法,那时的第一感觉便是:这样的朋友值得自己去结识。
  
   鉴于文字理解上的“共性”,一来二去的交往频繁起来,直到有一天无意看到她于某网站上抒写的古体诗词,其中一句“花红易衰似君意,流水无限似侬愁”,一经读罢,叹腕凝息,才惊异的发觉,这样深厚的诗词功底的朋友,怎生会让自己遇到?又怎生会被自己一篇不起眼的文字所感动万千呢?
  
   带着这样困惑的心情去做试探性的询问时,才知道,大学时她原是修过古诗词的,而且那时极认真,有了上学时的“认真”垫底,她的才学方露出些端倪来。
  
   对于文字的把握及理解能力,她是相当执着而认真的。从不轻易放过一处不大合理的用词,而以至于每每我所欣赏或自在得意的词藻在她的解构下也显得苍白无力。对于这种原因,她总能罗列出许许多多的理由来重新激发起我写作的灵性及感悟生活的能力。对于这点,至今想起来,我还是感慨万分的。
  
   日子就在我与她的交往中渐次推移着,忽儿有一日,她突然告诉我,她发现了一个秘密。我问是什么。她答是关于我的文章。当时我多少有些疑惑。对于自己文章的事,她已不是第一次这么表现反常,只是这次似乎要格外认真的多、也严肃的多。原来,她从我的众多篇幅(或者是近七篇)中总结出一种让她永远也会感动万千的东西--真实。她告诉我,我的大多文字之所以与网上各色流派各色大杂烩不同的是,文字本身的魅力来自于生活的真实,文学本身的生命力来自于对生活真正的感悟与思索;有了文字作者本身对文字的虔诚与崇敬,有了为文学梦想终究实现而奋斗不息的那股锲而不舍的劲头,文字才会找到真正生命的源泉。
  
   对于当时她的这种认真亦或是恭维的言语,当时我是没完全信服的。谁知为了我这种轻视她的意见的态度,竟一时惹恼了她,以至于很长时间都不予理睬我的文字,这让那时激情满怀的我的确费了些周折,才使得她重新认真审视起我的文章来。
  
   在她的鼓励与自身努力的结果下,我的文字能力方见成效。于是便异常感激她,而她却总说,她坚信我有希望,是在文学上,也是在事业上。
  
   直到我与她第一次通电话,那已是我们相识近一个半月后的事。那天她突然打来电话,说要给我唱歌,当时我非常惊讶,顺口便说唱就唱吧!谁承想,这一听,却把个平日里不怎么关心音乐的我惊得一颤一颤的。
  
   她说话的声音属于典型的女中音,极富女性磁力,每句话都带有不同寻常女子成熟的某种韵味。当她用着极富乐感的声带唱起蔡琴那首《你的眼神》时,我在电话那头握着话筒喊了句:“太绝了,怎么这么像蔡琴的声音?”说实话,当时我几乎分辨不出这是蔡琴的原唱还是她唱出的声音。我想,如果那时要是对着录音带或CD听的话,任何一个对蔡琴熟悉不过的歌友也会分辨不出。后来在我的要求下,她又唱了几首邓丽君的歌曲,如《又见炊烟》、《夜来香》等。就是那种蕴含无限凄婉伤感音质的歌调,把一个对歌唱爱好如此强烈的为歌者,遗弃在荒芜的杂草中,任其自生自灭。想起这些,我不免有些替她婉惜。
  
   那天从她的口中我才知道,原来她极富才艺,从小便爱好唱歌,还为此拿过许多奖项,甚至后来一位在省内颇具影响力的音乐教授也曾对她的音质做过鉴定,认为她的声音属于不可多得的女中音,前途无量,可终究家庭的力量迫使她做出了妥协,父母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走上这条窄小拥挤的道路的。因为华发早生的父母深知演艺生涯中职业与道德的反衬太大,中国人的品德观,堂堂正正是惟一重要的,而她的父母,也许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拼死也不让她踏入这条路途。
  
   起初她也不理解,好在后来的习惯承继了她的思想,只要有空,她还可以在单位或集体组织的晚会上一展歌喉,让台下那些为观者为之震惊、为之疯狂。
  
   也就是在那天,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张淑玉!
  
   后面的交往日渐成熟,长此以来,由于文缘,由于音乐,由于众多对生命、事业、家庭等共同理念的支撑,我们彼此竟有了一种思想上的默契,那是有使以来我自认为最为理想朋友的默契,至现在,也至将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开始出现明显的不适应症。我知道,年纪尚轻的我,身体内好几种慢性病症相互的折磨,使得我不得不考虑开个治疗的方子来暂时缓解这种症状。当她无意知道我的病情后,竟特意赶去别处为我查治疗病情的处方。原来她是懂中医的,而且广读医书,积累了丰厚的医学知识。知道这些后,除过惊疑她会医术外,当时我还异常感激于她对友情的执着与认真。在现今人情淡漠功名利禄腐蚀人心的年代,像她那样对情义如此执着如此透明的人,却乎是不多见了。我没有认真询问过她究竟为了开个处方查了多少资料,但我知道,辛劳外的人情,这辈子怕是再也还不清的。
  
   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为了稳定我的情绪,她的言语中不时流溢出佛家“包容乃大”的思想。其实那会儿,为了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一位志向高远的文字朋友便推荐我去读点禅宗方面的书籍,做为厚积薄发的一种必备资源,我尝试着去做,但没想到的是,在这方面,却又是她灌输了我对佛教理性的进一步认识。我不是虔诚的圣教徒,只是为了一种心底的感念,而努力寻找一种适合自己品味的东西罢了。
  
   对于佛家一贯宣扬的那种“静以修身,俭以养德”、“生死轮回,缘缘相佛”的思想,她曾是阐述最微妙最深入的一个。她曾认真地对我说,佛家讲求“佛缘”,一种缘份,贯穿着一个人的一生,也影响着一个人一生的命运:苦也罢,悲也好,一生平平坦坦无磕无碰也罢,都与着前世今生的机缘有着永远不可分割的联系。听到这里,我打断了她的话,并直言相告于她,我一生中从不相信命运,更不要说那种天定的缘份。她一时语噎,后面的话竟没有完整地说下去。我清楚,她的那种观点,绝然不同于一种宗教的信仰,很大程度上感念于她对生活程度的某种认识。
  
   后面的几次,知道我于“佛”无某种后世的缘份,她直言相告:于一种信仰,总要靠某种悟性,总要靠长久的理解方能参透其中的奥秘。听到这里,我无言地笑笑。其实对于佛教中一些诸如“修身养性”等提高个人身性的观点,我还是较为赞成的。只是像她那样于佛的虔诚态度,我怕是一辈子也做不到的。
  
   在后面的一些日子里,我渐渐地了解到了她的情感轨迹。让我称奇的是,她的心性如此高洁,她的胸襟如此宽广;而她,竟也是如此执着地追求完美的一个人,尤其是在感情上。
  
   她曾有过一次感情波动,那还是没有完全开始的那一种。只是由于对方对情感不专的缘故,一气之下惹恼了她,便宣告不等到她理想中的伴侣决不言感情的誓言。对于她的这种毅然绝然的态度,我除了敬佩之外,实在找不出任何可以赞赏她的词语。“大彻大悟”,这是她经历感情波折后说出来的唯一一句。
  
   由于过份的追求完美,她的情感一直处于一片空白之中,每每谈到此处,我总要规劝几句,以尽朋友的一点情谊。而她却总说,今生要是等不到她要等待的那种情人,她是一辈子不会嫁人的。据她说她的父母也为她的婚姻焦急万分,而她还是一直过着单身的日子。听到这里,我一时竟有些感伤。我知道,她是言出必行的那种女子,正因为她的许许多多类似优秀的成份集于一身,责全了她的心性高洁,宁肯不言及情感,她也会一样过得舒心畅快。今天现实中这样的女子,为了情感,确乎是再也没有比她更执着的了!
  
   就在前些日子,她将一盘录制的CD光盘寄给了我。看到那张正面书写着“张淑玉演唱专辑”的CD时,我的心再一次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以后的每一个夜晚,就是那张唱片陪伴着我,到很深很深的梦境中……
  
   依然是那凄婉伤感的歌调,却时时感染着我的每根神经……
  
  

作者签名:
仁者乐山 知者乐水

原创[文.百味人生]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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