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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馨香

芊芊馨雨
2004-05-18 10:23   收藏:0 回复:4 点击:3628

    “你是不是经常哭?”他严肃地看着我,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将我洞悉。
   我笑了没有任何理由.
   “你知不知道经常哭泣会伤害眼睛?是不是感情的问题?”
   我看着他,静静地看着他,很熟悉又陌生。两年前也是这样的场景。
   坐在我对面的人问我:“是不是感情的问题?”声音温和,诱导,迟缓,那天,我一脸的茫然,惊诧和不解,不明白他怎么会问我感情。
   他持有温度的声音缓缓穿透我的耳膜:“很多人的失眠和感情有关。我和你的母亲早就说好让她离开,怕她在你不敢说真话。你放心,告诉我,我会替你保守秘密不会告诉你的母亲的。你是不是在感情上出了问题,和男朋友闹不和还是分手了?”
   那一刻我有些恨我的母亲,她把我卖给了害怕和无助!
   我讨厌医院所有的一切,我更厌恶他的调调,来自高考的压力居然有了这样的无耻的理由。感情?我轻蔑地笑了,可我还要象个犯人一样接受他的审讯。
   我站起来,微笑地对他说:“我眼睛只是有些疼痛,不是来看心理医生,谢谢你!”我没有再回头,也不记得他说了什么。两年前,我没有勇气从医生那里离开,是因为我忍受不了一个星期有五天的和黑夜对话,哭泣!最后他很中肯地对我的母亲说:压力过大造成轻微的神经衰弱。
   我走进暖阳闻着久违的茉莉馨香,恢复了所有的血液循环。还是不喜欢医院还是不喜欢医生以及一切。真不该一个人去那个白色的笼子里接受消毒药水的杀菌。它杀掉了我所有的坚强,泪在行走中滑落,他说对了,两年前没有说对的同一句话,今天被另一个蒙古大夫说对了。
   不记得重演了多少场哭戏,哭到眼睛疼痛和模糊,才知道累。一个人静静地待着的时候,坐着坐着就会感到脸上温热,当护士扎紧胶带看着手被勒出痕迹,看着针扎下去,我突然就流了泪,护士责备地说:“这么大个人也不知道忍一下,就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可哭的。”女友在一旁紧紧地握着我的另一只手,愤怒地回应:“你以为扎的是木头还是朔料?有你这样服务的吗?”我扯了扯她,已经没有力量可以说话了。她知道我不喜欢争吵不喜欢和别人闹不和,所以她对我说:“一切都会爽朗的,我知道你痛的不是针眼.没事的,你这么阳光这么善良!”
   可是,我已经对自己失控,事情的结局不是我能控制的.如果可以,我宁愿一切都没有发生!!
   没有意识到会走到哪里,没有方向感的我愿意将自己放在旅途上迷路,直到无助!
   站在一家店前驻足许久许久,直到有人出来问:“小姐,要理发吗?”
   这家店不喧哗不热闹,但很有格调,有些古典的气息。
   一个男人将布块围在我的脖颈上,伸手抽走了我的发饰,头发有节奏地宣泄下来,他拘了我一缕头发把玩。
   “你的头质很好,头发很柔顺,你是修还是染?”
   “剪了它!”我不喜欢他,留长发的男生让我厌恶。
   “剪到肩!”
   “比平头长一些就可以!”
   “什么?象男孩子一样的?多可惜,女孩子还是留长发比较漂亮!”他有些惊讶,用梳子理顺我的发丝!
   我伸手抽回自己的头发,抓起前台的剪刀,顿时一部分头发失去重心失去生命地滑落!
   “这样就不可惜了!麻烦你,谢谢!”
   透过镜子我看到了他的惊愕还有我的决绝.留了一年的发丝湿长了太多的感情,我出来都是不舍得剪的,我很爱它,每一刀都加重了我的疼痛,可是我看见了自己的微笑,因为这个地方不适合疗伤!
   恢复了模样就能回到两年前的心情吗?很多事情发生了,就再也不允许时间更改.谁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师?过分的遗忘只会加深痛楚,可以放弃的我都交给了时间,如今仍沦陷在某个人的情感里!清新的茉莉馨香缓缓地浸入心扉,心情随着淡淡的雅香慢慢地爽朗起来.透明指油的红蔻轻轻地舀着浮动的茉莉花片,漫不经心,片刻才托起茶杯,嗅一口方才品一口,我在把心绪溶入其中浸泡出香氛.
   当我第三次搁下杯子的时候,台起眼望见了一个微笑.我也报之一个微笑.
   “我可以坐在这个位置上吗?”他指着他旁边我对面的位置.
   “估计很难,这里并不适合你。”我说得不容质疑。
   “可否请你喝一杯茶?”
   “我在喝!”我玩味地看着他。
   “珍珠奶茶或爱尔兰咖啡?”
   “别的女孩可能会乐意接受。可惜”我跺跺肩,“不是其中之一!”
   “唉,我只是觉得你长得不错,喝茶的方式很特别,有些古典的气质。也许我的邀请有些笨拙和俗气。”
   我相信我一定笑得很深,虽然我看不见自己所报于他的是什么程度的善意,但是我听见自己对他说:“谢谢你会这样欣赏我,不过你的笨拙和俗气并不是我拒绝的理由虽然它们存在!”
   他笑了,很干净的笑。“你很坦白很直接,我也明白你不会接受,我只是碰碰运气。因为我感觉你是个很孤傲很有内涵的女子。”
   “你的运气并不坏至少可以和我说这么多话。”这是事实,因为我相信我的直觉,他是个有品味有风度的男子,不过我不打算告诉他,因为我不需要这份邂逅。
   他爽朗地笑了!“谢谢你我不是一个无聊的人,我刚从中山大学毕业。”
   “我相信!”我笑着说,我的确相信,否则我不会给他这么多时间打扰我。
   “张奕!”他伸出手。
    我没有回应,端起茶喝了一口,慢慢地放下,忽视他的尴尬。
   “你眼中不该有这样的伤感,太多的深蓝掩盖了你的光彩,你应该快乐!”
    我一震没有说话,直到他离开很久我才抬头,他究竟没有说再见!
    他不是第一个注视我的人!当我张开眼睛看见自己的时候,惊讶中接受了理发师的话:真正的伤痛是忠于自己的,不随波如流!所以我接受了有刘海的长发!改变的方式很多,我选择善待自己的美丽!
   一路走下来我收获了很多的目光,没有快乐没有虚荣,只是淡淡地享受回忆的伤痛!选择这间放着班德瑞曲子的香氛店,看着它的名字突然哑然:避风阁!
   回忆在茉莉的馨香里褪色,在淡淡的水里苍白。时间给两个人的认识不是熟悉而是陌生,陌生到用沉默来填补,我们不过是比陌生人熟悉一点而已!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悲哀,究竟还是没有了解,只是重新退回到了边界上。可是很多东西是记忆无法磨灭的!
   很累,在自己的记忆里在自己的任性执著里和时间行走,真的很累!我笑笑,没有力量,但是习惯了用微笑来掩饰自己!喝完最后一口,我站起来,冷不防一阵晕眩,急忙坐下,我告诉自己一会就好,再坐一会,多享受一些香氛,也许我以后再也进不来.......
  
  

作者签名:
又是一抹黄昏 羽化了驻守我瞳池的你 摇曳星辰 在海的这方天的那边
去漂泊的玉壶呦 红绿乱点 剩下液化的红豆呢 掌开了一叶芭蕉 不知为谁赴约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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