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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水的记忆

子扬
2004-05-12 16:19   收藏:0 回复:0 点击:3355

    (一)
   小的时候,经常和邻居家的小孩一起去河边玩,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得什么是害怕,只知道一起疯啊、闹啊,一起去“探险”。
  
   还记得那一年,那一年的夏天,我怎么都无法忘记,那个夏天对我们来说是场噩梦。
  
   那天很热,我和弟弟连同邻居家的军、峰和峰的妹妹一起去大河玩。几十米宽的河面上,有一座盖到一半就停工了的水泥拱桥,没有桥面,只是间隔着有六条各约四十公分宽的小拱桥,中间有梁连着,其余的地方都是空的,桥顶距离河面约二十米高的距离,掉下去是肯定活不了的。我们几个孩子就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像走钢丝一样,顺着桥爬到了河对面,感觉不到危险,甚至还很自豪,因为这是连大人都不敢做的事。
  
   到了河对面的桥墩上,我和峰的妹妹躺在拱型水泥板的下面聊天,他们三个男孩子跑到河里去玩。过了没多久,我看见峰回来了,没穿裤子,只是用手遮着。我笑着对峰的妹妹说,“看啊,你哥来了,连裤子都没穿”,妹妹看了一眼,接着就和我一起哄笑起来。不一会儿,峰到了近前,他哆嗦着说军不见了,我和妹妹以为他在开玩笑,都没有在意。他急切地大喊,“真的,真的不见了”。这时我们才慌张起来,和他一起来到河边,只看见弟弟坐在那里哭,军真的不见了。我们顺着河边找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找到。
  
   天快黑了,我们只好回家。临别时,大家说好了,整个下午我们四个都在一起,谁也没看见军,我们都害怕家里人知道我们去了大河,因为这是被禁止的。
  
   晚饭后,军的爸妈来家里问过我和弟弟有没有看见军,说他一天没回家了,我们低声说没看见。晚上八点钟的时候,妈妈回来说,军被淹死了,尸体是在下游找到的,人已经泡的浮肿,军的妈妈哭的昏了过去。
  
   那天晚上,天很黑,没有月亮。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惧,那一年我十岁,军只大我两岁。
  
  (二)
  
   小学六年级的暑假,我和弟弟,还有表哥、表弟去住在林场的舅舅家玩。离舅舅家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河,平时水很少,也很浅。我们去的那一年,正好刚下过大雨,河水涨了起来,很浑浊也很深的样子。
  
   一天下午,舅舅让我们几个小孩子把家里的铝锅拿到河边去刷干净。我们走下小桥,来到了河边,一会儿刷锅,一会儿堆泥沙玩,天快黑了才刷干净。
  
   回去的时候由我负责拿锅,他们几个走的很快,一会就到了桥那边。我一个人走在后边,边走边扔锅玩,扔起来,接住,再扔起来,再接住、、、,走到桥中间的时候,力气大了点,锅被我一下子扔到河里去了,浮在水面上,顺着水流往下飘。我赶紧跳到桥下,跑到河里去捞,锅越飘越远,我也离岸边越来越远。眼看着就要抓住了,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都栽到了河里,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怎么也做不到,我吓得脑海里一片空白,接连喝了几口水,人也开始被水流往下游冲,冲出了十几米的距离,不知怎么着手就抓住了岸边的水草,就在我快抓不住的时候,有人将我拉了上来。
  
   人被拉上来的时候,我只记得自己不停的在哭,连怎么回到舅舅家的都不知道,也没看清是什么人把我救了上来,后来才知道是舅舅的同事救了我。舅舅说,再往下两米的距离,是个漩涡,而且有很多的大石头,经常有鸭子在那里被挤死,如果他的同事再晚到一会儿,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这件事发生后的第三天,舅妈就让舅舅把我们几个小孩子送回了家,她是真的害怕了。
  
   这件事发生后,我并没怎么害怕,也没做过噩梦,可能是因为大人们都安慰我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缘故吧,我竟有些庆幸。
  
原创[文.百味人生]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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