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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罗兰之歌》说起

水边无水
2004-05-05 23:53   收藏:1 回复:1 点击:4012

    1066年,哈斯丁战争中诺曼底的威廉军队曾经唱过这样一歌,它赞颂了法国十二贵族的领袖罗兰无畏困苦艰难、充满勇敢和正义的事迹,这首歌被一代代法国人传送,如今它几乎成了人们提起中世纪法兰西文学的象征,它就是《罗兰之歌》。尽管它由人来演唱,但却不仅仅是一曲歌词,它是法国文学中最伟大的不朽诗歌之一。
  其实,罗兰究竟是怎么死的,至今仍没有定论,比较普遍的说法是:他是查理曼的侄子,在查理曼攻打西班牙萨拉人时因受到内隆的欺骗,导致罗兰孤军奋战,最终光荣死去。《罗兰之歌》是以歌颂英雄主义为题的叙事诗,而这也恰是中世纪法兰西文学中比较普遍的主题。例如另一首叙述查理曼的贵族们及显赫的诸侯冒险事业的诗--《纪功之歌》也是同类题材的伟大叙事诗。这个时代的诗歌总给人激愤的感觉,尤其是它突出的民族性,更是鼓舞了当时千万的法国人。诗中的人物是维护正义和自由的使者,有反对外国侵略的、有反抗内部压迫的,他们在一切不公面前英勇战斗,然后赢得光荣和尊重。这是它们的一些政治意义,而抛开这些,我总觉得还应该感谢查理曼大帝,他的战争不仅推动了法国政治上的变迁,还给我们留下了如此丰富的法国中世纪文献。
  当然诗歌不会永远只有一个主题,随着发展,爱情以及生活中的点滴都融入了诗行,使之更加贴近人生,质朴地表达着人们日常生活的喜怒哀乐。诗的笔调也由激进变得多元化,抒情诗慢慢也成了主流之一。提起早期法国抒情诗,有两个不得不说的诗人,一个是玛丽·德·弗朗丝,一个是克雷蒂安·德·特洛那。弗朗丝的诗《艺伎》中充满了童话似的浪漫,其中的神韵让人陶醉。如今这首诗被翻译成各种版本,听说英文版翻译得最好,可惜我不懂法文,因为对于诗歌,接触其本身无疑才是最佳的阅读姿态。特洛那的诗虽然还是以歌颂英雄形象为主,但在这里我还是想到了他,这是在他诗歌中的人物已经不仅仅只展示刚毅的一面,还抒发了浪漫的气息,例如《马车骑士》、《特例斯坦》等,从中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出法兰西诗歌正在大跨步地前进。
  
  在阅读法国中世纪文学作品时,我们不仅可以接触到大量令人兴奋的诗歌作品,还有一些寓言、散文、小说等。寓言中有名的为十三世纪著名作家玛丽·地·法兰西所作的寓言文章。除此以外,还有一个不知姓名的作者所写的《狐狸的故事》,它讲述的是狡猾的狐狸常常戏弄其它动物的故事,文字中流露出了尖酸的讽刺,同时也伴着一些粗俗。后来十七世纪的作家拉·封丹也采用了这种写法,并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他的书也成了法国古文学中人们最喜爱的作品之一。至于散文,在数量上也是可观的。法国在很早的时候就有了传教,现在的法文中依然保存着大量的天主教文献,百科全书应运而生,这极大地丰富了散文的范畴。而散文在很多时候被人们用作了小说,例如《奥开辛和尼科雷》,这是一个非常细腻的爱情故事,它拥有散文的流畅文笔,以及小说的严谨(姑且算为严谨,其实这个时代的小说都不完善,只是相对而言)的情节。还有一部丛集叫做《百篇小说之小说》,虽然很粗陋,但表现的小说个性已经有了新的突破。
  如此看来,法国中世纪文坛似乎百家齐放,多足鼎立,再容我们深入观看一番,则会发现其实不然。这个时期的法国文学几乎可以说是一枝独秀,这枝独秀便是诗歌。
  其实无论是《狐狸的故事》还是《奥开辛和尼科雷》,它们实际上都没有脱离诗歌的范围。《狐狸的故事》是一篇野兽诗寓言,《奥开辛和尼科雷》则是散文和诗的结合体,只是其中又表现了小说的一些特性。所以“诗”在中世纪法国文学中是处于领导地位的,其它的文体都是以诗为母体,然后充实加工。又如法国文学史上另一部巨著《玫瑰罗曼史》,它由罗利特的威廉和哲·地·麦任合作而成。前半部里人物年轻,富有朝气,内容奢华而充满了温柔的情感,虽然结局悲惨,但其宗旨是忠诚和乐观的。后半部中讽刺的手法多了起来,还暗示了反对妇女的情节,虽然有些武断,但却充满了大量有历史意义和文学价值的东西。这部作品包含了如此丰满的内容,但它不是散文也不是小说,而是诗歌,这足见法国诗歌到这个时期发展得有多么完善了。至于散文和小说。如《君士坦丁堡征服记》等等,全部都是诗的另类形式罢了。我不反对说那是散文,是小说,而我更有理由说那是一首完美的诗歌。而且同时期法兰西文学中还出现了“诗体小说”这个名词,足以看出诗歌的主导地位有多么显赫。
  
  中世纪法国文学是丰富多彩的,它不仅对本国产生了重大的意义,而且德国、西班牙等国也受到了它的影响。比如西班牙的《首领之诗》如同《罗兰之歌》的翻版,德国的大量寓言故事,甚至英国的莎士比亚也有引用法国寓言中的故事等等。
  由此来说,阅读如此多姿的中世纪法国文学,我们完全可以从诗歌入手,把握主流,然后再过渡到其它的领域,放眼纵观,这样就不容易在错综复杂的法国中世纪文学长廊中迷失方向了。
  
  
  
  
  

作者签名:
逝者远行,不舍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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