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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觉
□ gotomyway5
2004-05-05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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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生活其实不过是场无法预期的幻觉。
她说,风,我是颗夜晚滑过的流星,在你的生命中,我只要一夜,一夜的绽放,我就已经满足,我不需要你的承诺,因为我不想为谁停留。
我无语。黑暗中我紧紧的抱着她,望着夜,然后苦笑。
——
我是个叫风的男人,在一家网络公司上班,职务是经理。生活在程序化的循环着,无聊而乏味。于是我总想找个出口,找寻那种浓重的生活,即使是惨列的也好。
我家的楼下有个STARBUCK,所以每天下班,我都会去那里坐坐,点杯咖啡,然后坐在靠窗的地方,静静欣赏着黄昏,当看着最后一丝光线被黑暗吞噬,总觉得这个城市留给我的,除了寂寞还是寂寞。然后我会微笑着走出这家店,因为——我喜欢黑暗。
回到家,屋内因为夜而阴暗,整间屋子充斥着阴冷和寂寞的味道。让我感到这间屋子似乎不是我的。我走进去。脱下西装,这衣服让我厌恶,它就像面具一样,包装着这个充满丑恶的城市。打开电视,任那些无聊的肥皂剧打发时间。在广告时间,我准备去冲杯咖啡,因为我需要那液体来刺激就快要失去感觉的舌头。然而我没有想到,下一秒后,我的生活会被轻易的打乱——电话响了。
HI,我说。
HI,风,我是冬,王董办舞会,我在楼下,要快。电话那边了冬那一向低沉而冷漠的声音。
好的。我只好再穿上西装。下了楼,冬靠着车抽着烟。见到我,只是笑笑,让烟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很像一道鲜红的血痕。然后上车。
冬是我的大学同学。一个很精明的男人,在另一个网络公司上班。从大学到现在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络,他有着一张英俊的脸,爱穿休闲式的衣服。着装总是很随便,他的眼神深隧而冷默。我知道这与他的经历有关,可是他从不说,我也不会去问,
每个人的内心都会有些秘密,这些秘密是支撑着活下去唯一原因。一但被揭开,活着也就变得再无意义。所以很多人在心底保存不为人知的东西,有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意义,只是为了能够继续活着。于是我从不去追寻那些不该知道的东西,这是这个社会的规则。
到了舞会的会场门口,我们找了个位置停车,然后进入会场,人很多,大多数都是这个社会的名流。是上层人士。
其实我并不想去。因为这样的场合会让我感到恶心。每个人笑面相迎,即使从未相识,在交谈中却像是非常熟识,于是我总可以闻到腐败的气息。可是我没有办法,我还要生活,所以我必须坐在这里。即使我根本无法接受那刺眼的灯光。但我依然必需应酬。
终于我感到了疲倦,于是我躲到一个角落,一个人喝酒。而冬明显已经溶入了这里,虽然我知道他跟我一样并不喜欢这里,但他的适应能力显然比我要好。
一个人喝酒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抬起头,看见了她,一个穿黑色晚礼服的女人。披肩的头发,浅浅的微笑,很端庄的仪态。手中拿着一杯威士忌。然后是一个定格的画面。
是的,我说。
我能坐下吗?她指着我旁边的位置。依然是浅浅的笑。
好。由于酒精的作用,我没有更多言语。
于是她坐下。然后我们共同陷入沉默。
你好像很不喜欢这里。还是她先开了口。
是的,我并不喜欢。说完我又喝下一杯。
你的朋友似乎很喜欢这里。她看着冬。
那不过是他的外壳,他其实跟我一样,只是他比我会掩藏。我淡淡的回答。
很有意思的解释。认识你很高兴。
我也是。然后我喝下最后一口酒。
我想我该走了。我站起身说。
恩,再见,不过能留个电话吗?
我们交换了名片。然后,我开着车,昏昏沉沉的到了家,没有脱衣服便沉沉的睡去。
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安。后来我常问她,为什么当时会跟我谈话,她总说那是一种被控制的命运。只有顺从,不需要原因。
2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我忽忙的换掉沾满酒气的外衣。然后出门上班。路上阳光放肆的灼烧着我的身体,这使我感到非常的不舒服。于是我尽量让自己躲开光线。尽可能的保护每一寸肌肤。
进入办公室,秘书就告诉我今天有个展览会要去参加,于是我去了,这是一个较大的会场,主要展销的是一些网络相关的软硬件,在这人声嘈杂的会场,我注意到了一个女孩。她是一个产品的展台小姐。她的任务应该是向客户推荐产品,然而她,却并不怎么说话,所以她的展台人烟稀少。她是很静的那种,长长的头发,一张看上去很文静的脸。穿着很宽松的淡黄色棉布衬衫和浅蓝色的麻布裤子。面对经过的客户,她只是带着淡淡的笑,然后发个传单。偶尔会将散落的头发顺到耳后。与这个喧嚣展会形成鲜明的对比。
于是我走了过去,她看到我,没有言语,依然是带着那淡淡的微笑。
你们的产品是什么呢?我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递给我一张传单。
我说。不用向我介绍的吗?
她只是摇摇头。依然带着那淡淡的微笑。
小姐。这样你的产品会推销不出去的。
能不能卖出去我并不关心的。那是厂商的事我不过是负责在这里发传单而已。她淡淡的说。语气很冷。我无语。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你是第一个和我说了这么多的客户。
看来我应该感到非常荣幸呢!我笑,她也笑。
我看了看手中的传单,然后我说。能留个电话吗?我可能需要你的产品。
她点点头,然后给了我一张名片,一个男人的名字。我说能留下你的电话吗?
她想了想,然后在那张名片的背后写下了电话,而名字却只写了一个字——影。
很好听的名字。我会打电话给你的。我说完,然后离开。
在接下来的一天中,我都在想着她,因为她很神秘,神秘的足以吸引我全部的细胞。是的,我想了解她。或许还有别的什么。那淡淡的笑总是在我脑中徘徊。于是快下班的时候,我播通了她的电话。
你好。找下影。我说。
风你好。她在电话的声音依然是冷淡的。可是我却非常震惊,她只见过我一面,为什么她可以记得如此清楚?
你好,你怎么知道是我。我问。
我知道你会打来的,所以我等了你很长时间的电话。她很肯定的说。
是吗?为什么你这样肯定。
直觉。
直觉?
恩,一种女人天生的直觉。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想跟你谈一谈你推销的产品,晚上有时间吗?
真不好意思,我晚上有事,改天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挂了电话,心中一种莫明的失落感,至于因为什么我也很困扰。既然搞不清楚,不明白也许会更好。
我依就按着程序去那家STARBUCK,然后回家,刚到家,电话就响了。
你好,我接起电话,
是风吗?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我,请问你是那位?
我是安,有时间吗?可以见个面吗?安的声音有些哽咽。
有时间,你现在在那里,我去找你。
好说了一个地址。然后我挂上电话,穿上平日最爱穿的衣服,必竟这种场合,我不必太拘束,不需要包装。
昏暗的灯光,银色的水银柱,不似正式舞会的灯光般刺眼,柔和而神秘,我找到安,在地对面坐下,今天她的衣着很休闲,银灰色的上衣和一条仔裤。
出什么事了吗?我问
不要问好吗?我只想找个人陪我坐着,可以吗?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陪她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精模糊了我的视线。安的身影渐渐变成了一朵花,我分明看得到它即将枯萎,她的表情我早已记不清了,但我却始终记得她当时的眼神,苍凉,绝望而无助。
算了,既然你那么好奇,我就告诉你吧,!安突然说。
不好意思,但如果你不说,我不会问的,我并不想知道别人的秘密。
是你就没关系的,我是王董的女人,在我行我22岁的时候,遇到了他,就一直跟他在一起了,我们只是单纯的做着交易,我用我的青春和身体,换取他的物质。很简单,我们并不相爱,更不需要名份,我们只是彼此需要,今天他说要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很生气,跟他吵起来,我需要物质,我不想贫穷,她苦笑着,喝下一口酒。
我并不震惊,这种交易在社会上已是很平常的事,它充份的体现着物质的力量,人性的丑恶。但这是事实,它真实的存在着。
我与安一直喝着,喝到酒精充斥着她的第一寸血液,于是我送她回家。一她的家门,好就抱住我,贴在我胸口说,风,爱我,已经很久没有人爱我了,就这一夜好吗?还没有等反应过来。她便吻了我。我抱她上床,拼命的吻她,然后开始做爱,作到精疲力竭,做到汗水渗透了我们每一寸肌肤,我们才停止。
没有开灯,我靠着床头,抽着烟,安靠在我胸口,我说,安,不要给我找麻烦,我们不过是互相需要,我不想失去工作,明白吗?
风,我明白,她说完的那一刹那,我的被一滴液体震惊,我知道那不是汗,瞬间,我的全身都被冻僵,但我无能为力,我突然憎恨自己,被世俗污染,但正如安说的,我需要物质,我不想贫穷。
3
日子还是照常继续,我依然重复着无聊的循环,只是偶尔会去安那里,发泄心中的寂寞,并且从安身体中得到温暖,可第当我离开她身体的那一刻,却发现自己更寂寞更寒冷。
于是,我又想起了影,那个迷样的安静的女孩,她的眼神是淡漠的,是那种看得懂社会的女孩。于是我又拨通了她的电话,电话那边依就是她甜美清净的声音,她叫我。风,你好。
能出来见个面吗?我说
给我一个见你的理由。
我想购买你推销的产品。
可是我已经辞职了。她笑,
于是我沉默了。
如果没话可说,我就挂了。她似乎有些烦了。
那么,我想见你。
没有别的理由了吗?
我想请你喝杯咖啡可以吗?
好吧!不过地方我选。她笑
当然!就是去你家也可以。我也笑
我和她约在车贸楼上,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在拥挤的人群中,只有她是静止的,看到我,她笑,然后上车。
去那?我问
三里屯有个酒吧,我常去。
我没有多说,驱车来到北京最喧哗的街道,她走进了那家酒吧,酒吧里的人似乎都认识她,一个个的与好拥抱,而她也是微笑的接受,这里的她突然间变了一个人,我们坐下,她点了只烟,很熟练的吸吐,我震惊,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看到了吧?我不是你想像中的样子。
我尴尬的坐在那里,半天才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我感觉到我脸部肌肉的扭曲。我说,我确实是想错了。
她笑,现在知道了也不晚。
你不做推销了,那么你现在的工作是什么?我想转移话题。
我没有工作。她淡淡的说。
那你怎么生活?
没有工作依然可以生活,我不会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你似乎可以洞察一切。我笑笑说。
是的,那是女人天生的能力,男人去却没有。
为什么?
因为男人天生太自信了。他们想念自己的信念,比如你不就太相信自己了吗?她神秘的笑笑,然后喝下刚刚送上来的曼特宁咖啡。
那么我呢?你一定看得准吗?我对她的话依然怀疑。
你?她神秘的看了看我。你是一个喜欢黑暗的男人。在烈日下,你会非常压抑,因为你真实的灵魂无法掩藏,你喜欢穿JACK_JONES的上衣,瑞士军刀的仔裤。爱用电工的ZIP打火机,抽七星的香烟。喜欢自由,并且对社会绝望,你向上有令人窒息的死亡的味道。
我笑,然后抽出一只七星,用老式的ZIP点火。她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这样的男人。你是个很精明的女孩。我说。
现在想念了吧?她笑。
我点头,这时她身后走过一个男孩,红色的头发,臂上有一个玫瑰的纹身,穿紧身的背心。他的双手搭着她的肩,然后吻了她。她也回吻了他,然后对我说,这是我的男友强,他在这里当调酒师。又转身对强说,这是新认识的朋友风。
那一瞬,我全身仿佛神冻结一样,我尽量保持着镇定,强很礼貌的伸出手,你好。
我握了他的手。你好。
面对这种难堪的场面。我想离开是一种最好的选择。于是我抽出了一张纸,写下多的地址,然后交结她,有事可以找我。我买了单,迅速的逃离了这里,在车上,我无奈的苦笑,笑自己的窘迫。想像着自己 惊讶的表情,我该忘记她,我对自己说。
可是事与愿违。我怎么也无法忘记她。她就像罂粟,我上了引。
有时我一天只想她几遍,有时又全天在想,想到身体发酸。有时一段时间几乎都不再想她,却又因为一个梦,一个简单的呼吸让我加剧对她的依赖,一个泥沼,我越陷越深。时间就这样的迅速流逝。
一天晚上,我照常回家。在楼梯口,我再次看到了她,她静静的坐着,直到她察觉到了我。看到我她依然是那固有的微笑。
她说,我跟强分手了,我般出来。没有地方住,可以借你这里这一夜吗?
我默默的提了她的行李。然后开门,她跟我走进来。我将她安置在我旁边的房间,你可以随意住,也可以随时搬走,我走出她的房间时说。
谢谢,她笑笑。
我没有回答,出动习了些食物,回来时却发现桌上已摆好饭菜。她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一碗汤。她说,你回来了,以后不用买饭了,我做给你吃。
我说好,然后坐下吃饭。她的手艺确实不错,于是我说,你做的饭很好吃。
她依然是那不变的微笑。只是这回点了点头。
4
从此以后,我每天都可以在家吃饭。可她似乎不用工作,每天我走的时候,她还在睡,下班回来,她已经做完饭,然后躺在沙发上睡着,灯是关着的,让我总以为她不在家,我总是开灯,然后拍拍她的肩,示意她一起吃饭,我们的身体接触仅此而已,因为我不愿意在她不情愿的时间碰她。
晚上,她又躺在沙发上,静静的躺着,没有一点声音,但是我知道她是醒着。夜晚的她似乎是静止着的。有时我会出动应酬,就给她些钱,让她自己出去吃,我并不希望带着她去见我的朋友,我总劝着自己,她并不适合我,可是理智总被那贪婪而汹涌的欲望磨灭,我知道我掉入了潘地漫尼南,不可救赎。
有时我会去找安,我只是说我出去,但她,似乎什么都清楚,却又装做完全不明白,带着那固有的笑容,向我告别,但我看得出她眼神中的失落。于是我决定不再找安。
那天我找到安,我说,结束我们之间的游戏吧!我不想玩了。
安说,风,对不起,我爱上了你,我不想结束,能不能继续,我愿意一辈子跟着你,即使是贫穷。
安,你背离了轨道,背离了这个游戏的规则,听着,我们结束了,你明不明白?我怒吼,然后转身离开。我向前走了两步,然后转身说,安对不起,我不能给你幸福和物质,更爱不了你。回到王董身边吧!
回到家,我又接到了安的电话,她说,风,今夜我要你,不然我就自杀。
你随便!我冷笑,然后挂上电话。
第二天,我收到了安的信,信上说,风你是个抱着死亡气息的男人,你身上有好重的气息。爱上你就等于走进了死亡,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爱上你。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背叛了规则,我走了,到另一个世界去,天堂的风景应该很美,生命是短暂的永恒,而死亡才是一切的归属。风,永别了。
安就这样的离开了我,以她的方式离开,她从14层跳下,穿着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黑色礼服,地上是血液受到挤压所炸烈的血花,很凄烈却也很美。只是安的脸旁不再美丽。
安的葬礼,王董以公司领导的身份参加,只是身边多了一位年青的女秘书,我分明看到了另一个安,也许在数年后,我也会来参加她的葬礼。
从安的葬礼回来,我没有开灯就躺在沙发上,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疲惫。影从黑暗的屋子走出来,看到我,她笑,你很累吧?安的死让你觉得内疚是吗?
你似乎什么都知道,是的,安的死与我有关,我点上一颗烟/
安很勇敢,她直视了死亡与世俗,她得到了解脱,不是吗?
可是并不一定要选择死亡。可是选择其它的方式呀!我将烟在手臂上掐灭,火焰灼烧着身体的,但这却并不能让我感到那怕是一丝温暖。
那是她的自由,她也许对生活并不报有什么希望。她淡淡的说。
我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安的情景,还有安那张受到挤压而扭曲的脸,眼角有苦涩的液体流出,是咸的。我居然忘记了眼泪的味道,影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可怜的风,这个世界没有你的理想,你掩藏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你很寂寞,这是这个世界留给你的唯一的东西。
我只是抱着她哭,一直哭。我说。影,我好痛苦,她痛苦。
她只是淡淡的笑,抚摸着我的手,苍凉中,我感觉从她手中递过的那一点温暖,这让我空虚的灵魂得到一丝慰藉。也许我只是需要这温暖。我想我可以藉着这温暖挨过天亮。
5
生活再一次改变。我不再去STARBUCK,因为我不想让影等太久,一天,我一进家门,看着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她从卧室出来,穿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并且上了淡淡的妆。看到我她笑。
我说,今天你好漂亮。
她笑。谢谢,今天是我生日。
等我,说完我转身出门,去卖生日蛋糕。回来的时候,她开着灯坐在沙发上等我。见我回来,她接过蛋糕,谢谢,已经很久没有人送过我蛋糕了。
我笑,然后点上蜡烛,关上灯,双上合实,示意她许愿。她笑笑,然后默默的许愿,烛光映在她的脸上,突然间她好像一朵夜晚静静绽放的水仙,美丽、纯真。
她慢慢吹熄了蜡烛,屋内一片黑暗,我忙去开灯,她阻止了我,点了一只蜡烛,然后对我说。让我们来个烛光晚餐吧。我笑着点头。
吃完饭,我们坐在沙发上喝酒。生日快乐,影。
她笑,可我却看到她眼中的泪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流泪,她的眼泪晶莹的滑过她洁白的脸旁。她说谢谢,已经有好几年没人为我过生日了。
我用纸巾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她却突然抱住了我,吻了我,狂热的吻着。那一刹,我那压抑了许久的欲望瞬间迸发,我吻她的唇,她的脸旁,她的额头,她的耳朵,她的指尖,吻遍了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我们的身体融为一体,我不记得总共做了几次,只是拼命的要她,她热烈的迎合超乎了我的想象。我记得当时我的体内有火焰燃烧着,促使着我一次次的要她爱她。最终精疲力尽,在离开她身体的那一刻,我没有感到寒冷。我的身体是有温度的。
她躺在我的胸口,她看着我的眼睛,她说你现在眼睛好美,你的眼神单纯而清净,没有杂质,这是你最美的眼神。我好喜欢。
我笑,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天天让你看到。
她慢慢的低下了头,她说,风我是颗夜晚滑过的流星,在你的生命中,我只要一夜,一夜的绽放我就已经满足。我不需要你的承诺,因为我不想为谁停留。
我无语,黑暗中我紧紧的抱着她,望着夜,然后苦笑。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影已经不见了,她房间的行李也全部搬走,她就像流星,突然闪过,然后迅速消失,但划在星空和留在人们心中的伤痕却永远无法抹去。终于影也离开了我。影最终音信全无。
一年后,我收到了一封信,是影寄来的。她说,风,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其实,我并不想离开,只是我当时看到了你眼中的犹豫和内心苦痛的挣扎。我知道我这样的女孩不适合你,会影响你的事业。我不愿意看着你痛苦,所以我只有选择离开。
那一夜,我只是想圆自己一个梦。这样我也就不会有太多的遗憾。快一年了,你想通了吗?你能接受我了吗?风,我回来了,等我。
信封里还有信,是她的家人写的。影是在机场门口,为了救一个小子出了车祸,她死了,肚子里还有一个七个月的孩子,我的孩子。
生命是夜暮中待放的昙花,一但盛开,剩下的只有等待凋零。
寂寞是黑暗中的绝望,惨列且漫无尽期。
爱情是划过孤独的流星,光芒闪过,是更无尽的彷徨。
死亡是黎明的破晓,抹杀一切寂寥与希望。
原来一切都曾真实存在。
原来一切都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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