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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故乡

红笺小字34
2004-05-04 12:24   收藏:5 回复:16 点击:4340

    小时侯,我是很喜欢听院墙外那棵老桑树下,一群维族小伙子,围坐一圈,弹着时断时续的东不拉, 常常会因为讲了某个笑话而爆发的大笑,那声音里有一种悠闲自得,那些人是怎样的轰笑呢?你看他们不约而同地,整齐地拍着巴掌很浑厚的一声,伴随着笑声发出来了, 就是那么一声,让人想象刚才说了什么可乐的笑话,过了一会,安静了,突然又爆发了------
   这样的笑声,有古老的散漫,也有古老的情怀,没有太多的奢望,知足长乐,使人们拥有了快乐, 这就是维族人,其实他们显得更加淡泊, 没有太多的心机, 换句话说,他们拥有广阔的胸怀,
   也许这样的描述,让你觉得维族人很清闲,那也不是. 我在课余帮母亲去大地上平地,邻家的维族大妈很劳累的样子,坐在田梗上, 右腿平摊在梗子上,左腿弯曲着搭在地里,土坷拉蒙在脚上,她和母亲在说话, 有时笑出了声,那样的笑声,被临近正午的太阳炙烤的没有了湿润的水分,一声一声的笑不再是浪花,却变成了颤抖,没有节律,没有精神。
   其实,我很怀旧的,对童年很怀念。从小生活在他们中间。感受到的是另一中风情。维族人很乐观,记得小时侯,有个老头,是个光棍汗,每天要独自一人下地干农活,土地是承包到户的,每家都有好大一片,其他地里都有好几个人,大大小小都在一起干,只有他很孤单地劳作在大地里,然而,他总是在放声歌唱,他有一副乡间青草路一样的嗓音。他的嗓子一直不知道疲倦,从炎炎烈日的中午可以唱到落日的黄昏。在路上看见他悠闲地驾着毛驴车,从我们身边过去。远远望着他的歌声在落日的圆盘上留下的剪影......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够在多年后的今天,做一次最完美的描摹?
   也很怀念旧居桑树旁边那一弯清溪,孩童时代,我们几个伙伴,常常下水,立在水闸跟前,用筛子捞小鱼,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居然有三个闸门,在三个闸门之间往返,就是无数快乐此起彼伏的长河。
   有时候天黑了,我还在河边的草坡上放牛。乡间人家,很厚待家畜,总想让奶牛吃的饱点,所以,也就很晚还在外面。放牛的孩子,原本没有太多的思想空间,也恰恰是那没有空间的思想更能够创造空间,我在那里却有了丰富的想象。看看远远的树影,那样层叠的朦胧,神秘的展开了一个个大大的莲花座台,接了好些个罗汉憨态可鞠的躺卧。 那些罗汉是白色的,你能想到是什么吗?
   月牙弯弯,是我喜爱的,那时候月牙离我很近,明亮的好象可以伸手够到的金锁片,乡间孩子没有几次能见到令人惊喜的物品,所以,这个金锁片,只能挂在那里看的,不好拿来把玩的。
   水里也还有那金锁片,我是捞也捞不上来的。看我蹲在河边捧水,牛儿也来喝了,咕噜噜的喉咙里有水流的声音,那就是生命的声音。
  
   (写于2003年)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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