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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悠悠

无有先生
2004-04-10 10:37   收藏:0 回复:2 点击:5085

   
   到朱家角古镇时竟遇上了今春的第一次春雷,天下起雨来了,而且还越下越大。和朋友走散后我就想先找个地方躲躲雨。
   站在屋檐下看着雨好象一时还停不下来,我便步入一家沿河的饭庄,找了个河边的位子坐下,要了一杯茶,索性休息休息。
   因为不是吃饭时间,饭庄里除了我没有其他的客人,很安静。雨点打在河面上溅起的水花、一艘艘从眼前穿来穿去的船只、以及不远处高高的放生桥上偶尔走过的几个打伞人,一切都让我感到世界变得竟是如此安详、宁静,仿佛是在画里一样。我坐在那儿,品着茶,心也静了。
   河面并不宽,但来往的船只倒不少。许多都是载货的机动船,突突突地马达声划破了天空,虽然有些嘈杂,倒反而更显出了小镇的静来,正如古诗中所描绘的意境:“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经过的机动驳船都盖着帆布,看得出吃水深的肯定已是满载货物,而高浮水面的必定是刚缷载而归。每一艘船就是一个小天地,有的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有的捆绑着自行车,还有的船上有小狗蹲踞船头。这船就是水手们的家了。可在这么多船中让我更感兴趣的倒不是这类船,而是从眼前摇晃而过的那三三两两的游览船。这种浏览船是古镇的一种旅游设施,也算是一道风景,有专门的船工摇橹,让游客们能更深切地体验古镇的小桥流水。因为是雨天所以浏览船不多,但就是这么几条船,船工们的摇橹就吸引了我。
   如今摇橹的船已不大多见,船工站在船尾,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一手扶绳一手摇橹,神情悠闲。如此风度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船上乘客竟不顾天正下雨,忍不住都上前过上一把瘾,象模象样地摆上个姿势留个影。惹得岸边的我也跃跃欲试,好不羡慕。
   就在游览船从我眼前划过之时,我的注意力被远处的一艘小船吸引过去了。那艘船真小,它正从放生桥的那一边慢慢地向我这里过来,也许是视觉造成的原因吧,因为感觉那船实在是太小了。随着小船的不断移近,我看到了二个人,一个坐在船头,一个在船尾双手划桨。边上每经过一艘大船,水波就会把这艘小船晃动得左右摇摆。
   小船终于穿过了放生桥的桥洞,我可以清楚地看清船上的一切了。那是一艘大概只有四米长的小舢板,船头坐的是个四、五岁模样的小男孩,后面划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他们都穿着雨衣,因为雨已经很小了,他们的雨帽都没戴上。小舢板的甲板上除了一张鱼网外,什么都没有。小男孩坐在船头啃着一个苹果,不断左右张望着,不知是好奇岸边的景物还是岸边的人,神态非常放松自然,透着稚气。而那位应该是母亲的中年妇女也许已习惯了周围的一切,只是埋头划桨,一下又一下,不急不慢,让小船缓缓而行,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经过我的眼前,又向很远的地方而去。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场景,可不知为什么竟让我一下子心绪波动起来。我不知道这对母子是去打鱼还是打鱼归来,我有一种感觉他们肯定是很普通的一家人,他们的生活可能很平淡,虽然我无从了解,可我就是固执地有这样一种感觉,他们肯定活得很满足,就在这不不紧不慢中过着每一天。城市中的我们每天忙忙碌碌,每天都在追求着平淡的生活,可又谁都不甘于平淡,结果城市中的人每天都仍然是那么地累着。
   我很羡慕这对母子,羡慕他们的这种平静生活。我知道我和大多数的城里人一样,整天忙于各种各样的事务中,已很难再达到这样一种悠悠清闲的境界,可这次出行,这雨、这船、这人,让我获得了一个好心境,于是写下这些文字让自己保存一个回忆。

作者签名:
无有何妨,有又何用。

原创[文.浮生杂记]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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