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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在灵魂里想家的人[转载]

爱若干
2004-03-20 00:11   收藏:0 回复:0 点击:2971

    一个在灵魂里想家的人
  ——试析艾若(爱若干)新试验、新古典、新写实诗
  张联
  
  这样一个江南农民,到了北京城里,有一天,怎么就有机会在西夏王陵脚下,碰到塞北的农民张联我呢,还扯起了家常。
  在凉棚里互换了通信地址,艾若最初给我的印象,谦和,稳重,温文尔雅。最动人的话是他想着北京的女儿语嫣,他还思念家乡的父亲,一个老生产队长。一个已是父亲的艾若,作为一个诗写者,最大的理想是要游遍全世界。
  他在寻找什么呢?外面的世界很大,转了很大的一个圈,或绕地球一周又能怎样,也许只有老了才能明白他的根原在安徽桐城的一个水村里,只有在那里,他的灵魂才能宁静,人性才能坦荡。他不知道自身只带着魄,而魂在水村里永远地召唤着他回家,一个大的母体的脐息在水村里需要他的吮吸,那是土地,那是大地的召唤。
  艾若醒着,这是心灵之路的醒,他要回家,在山里,在思维深处,生命的痛让肉体麻木,任由时空的前行,就看他的《回家》“列车运行前方是西单/有在西单下车的乘客/请您提前做好准备……//西单到了/列车运行前方是天安门西/有在天安门西下车的乘客/请您提前做好准备……//天安门西到了……//天安门东到了……//王府井到了……//东单到了……//建国门到了……//永安里到了……//国贸到了……//大望路到了”,那么艾若到了吗?无数个艾若已经从西单到大望路的路上不停地下了无数次车,灵魂在纷扰里让一个快节奏的怪物吞吐、容纳,再吞吐、再容纳。这无数个艾若回到家了吗?我说没有,这是一场噩梦,也许永远不能够醒来。
  我看艾若在朗诵,我听艾若在朗诵,2003中国银川“大地房产之夜”诗会的背景下,他在“回家”。他只能在他的声音里回了家。他一定心潮澎湃、灵魂哭泣。他在呐喊,他在呼唤,他在诉说,我们听到了吗?我在聆听。诗人祁国问我,张联,你知道地铁吗?我说,不知道,可我在小村的电视上看到过火车,我可以想象地铁在铁轨上的运行及运行中的声音。
  诗者的见面,也许毋庸多说就已足够。
  我在这样的一次诗会里感受着,芒克、黑大春、祁国、艾若、苏非舒、平原、金瓯、张涛、唐荣尧等多位诗者,多位在城市里生长着的诗人,他们的生长其实比我在农村里更难,他们不能自然地生长。我看到了诗者被扭曲的灵魂在漂泊,我自信内心的坦荡,胸中拥有大地,可我的内心也在流血,我在窘迫里求着生存。
  我感受着,感受着诗性人生悲剧的不断开演。也许我们始终满含着泪水,永远在为诗歌哭泣,醉酒后的大春说:“张联,我们他妈的都是鸡。”我在痛苦而沉重的苦笑里向前走着,同时,感受着诗歌大家庭里的温暖、爱抚和友谊,为什么是鸡呢。
  这样一首新实验诗《回家》应是艾若的经典之作,表面上是记录了北京,祖国首都的这样一段声音。这样一段声音的意义你真正听到了吗?我们更多的诗者听到了吗?但艾若听到了,“请您提前做好准备”。
  “请您提前做好准备”,今晚,我就像在邻村看了一场电影,嗑着葵花籽、麻籽,看着大银幕的电影,在广阔的天地里,披星戴月。夜色迷人,心灵静寂,随身拿起屁股底下的小板凳或小毡毡之类的,做好准备,几步路就回到了家里。
  我们每个人都想回到自己的家里,艾若不想吗?他想,他真的很想,他让我倾听手机里的录音,女儿语嫣1个月时的哭泣声,咿咿呀呀地。在年轻夫妇的呵护下,新一代人类诞生后的哭泣,让我在西夏王陵脚下的夜空里感知此爱,感受什么是爱与博爱。
  艾若在《仇恨的桶》里,自身《活着24行》,他想“在亿万富翁的梦里活着却又死于非命”,走过《大宅门》,听那一声声“灯个哩格儿棱”,寻找着《诗人的出路》,幽默而善意的讽刺中,“爱若干欲赴高薪应聘”,“让雪佛兰迎来送往着仍在挣扎的诗人/让别墅洋房温馨着天下寒士并俱欢颜//我再加以培训转化编排扩充个诗人别动队/又风流又快活又衣诗无忧岂非一举两得//……我可是位救诗主/……穿金猴皮鞋 走金光大道”。艾若在戏笑人生,确切地说是诗性人生。
  艾若在《失眠》中顺着00数到99,又从99数到00,却没有100,艾若还观看《下半身》、《国际象棋》,思索着《克隆》,艾若在纵观世界。
  艾若在新古典中吟咏《爱你如陶》,还有《梅娘曲·致旧人斯佳》,“单车又辗过冰河/那边又传来伊人的歌”,一种古典的美在《跳竹竿儿》中“开合开合/开开开合”。他听到了远古的什么声音?艾若在我所知而又不知的社会场景里生存,艰难地生存,追求生命中《最是那姹紫的嫣红》,“诗册以为幕/缕缕青烟/无声无息地上映/飘逝的经典”,多么凄美,多么的凄美呀,难道这就是诗者的命运。
  我想我们每一位诗者,都有一腔悲天悯人的济世情怀,你看艾若,把我拉到另一个新写实的场景里,《失业在北京的街头》,“初冬/某些人/失业在/北京的街头”,这里有一个邋遢老妪,一个兔唇女孩儿,这样一幅画面里,日头混沌,生命在瑟瑟风中颤抖。又如《大望路一瞥》中诗者的无奈,“唉/我又算哪根葱啊”、“唉/悲风为我从天落”,也许上天已让天下所有的诗者承担了过多的使命,我们向苍天呼号,我们向苍天问询,为什么呀?
  《我将怎样地衰老去》?艾若如此自问,我们又将怎样地衰老去呢?如叶芝的《当你老了》,有异曲同工之妙,让我们的心灵缩小到自己的心境里,似乎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将怎样地衰老去/妻嗑着瓜子说/将老逝在你我相互望凝中”,也许艾若此生足矣。
  叶芝如此,雪莱如此,艾若如此,还有谁如此?我愿,我们在大彻大悟中亦如此……
  
   2003.7.29 宁夏盐池王乐井小阳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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