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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行(三)

亓官
2002-04-05 02:34   收藏:1 回复:2 点击:4160

    五、小爱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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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心是一种特殊的状态,难得离别,难得伤心,所以我不会哭。我只会喝一点点酒,然后舞一套情缘剑。
  情缘其实是一个故事,一个女孩写的关于她已逝的爱人秋的故事。所以这套剑法凄丽轻灵,专走阴柔的路子。
  
  金黄色的月光下,我把剑法舞到极至,猛然一声长啸。一个极小的踏碎瓦片的声音传来。
  “谁?”我大喝。
  挽了一个剑花,耸身而起,堪堪拔起三丈有余。在真气将滞之机,左脚轻踩右脚,一个翻身来到屋面之上。只见数十丈之外,一个白衣女子如鬼魅般飘过。“好轻功!”我心底暗赞,看看追赶不上,将剑随手扔掉,又跃回屋中。
  这时才发现,墙上又多了一贴:当一个叫冬的男子出现在你的生命中,请给他个机会,他只是不小心喝了孟婆汤!真的是不小心的!
  我哑然而笑。一定是她一瞥之间见到这路剑法,所以还以为我是个女子。可是后来听我长啸,才知道真相,一惊之下踏碎了瓦片,否则我恐怕是不知道她曾来过的。
  
  贴的下面是三个浅紫色佻脱灵动的大字:小爱雅。
  
  小爱雅??
  我记得在古代的亚修斯大陆,有一个精灵般的女孩叫做爱雅。她出生时,整个大陆的人都看到了美丽的七彩云。大魔法师亨斯在她九岁时做了个著名的预言:这个女孩活不过十八岁。
  国王为了保住他最爱的女儿的性命,不惜一切采集天下灵药,以九十九个魔法师的力量,炼成了传说中的圣药:龙涎玉露丹。爱雅服下后,就成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拥有不死之身的人。
  可是,她爱上了亚诺--她的师兄,那个旧世纪的覆灭者,传说中最伟大的英雄。当时的亚诺正率领人类和精灵九部的联军同魔族作战。在最惨烈的达纳斯谷战役中,虽然消灭了魔族最精锐的黑豹军团,可是因为智慧使的叛变,亚诺身受重伤,已然不治。
  于是爱雅刺破中指,歃血盟誓,施还魂咒,以自己的魂魄与冥王做交易,换回了亚诺的一条命。那一天,是她十八岁的最后一天。
  
  这个小爱雅是彼爱雅吗?
  
  不知道传说和现实的距离有多远?美丽的王后可以有一面魔镜来知道真相的残酷。我呢?
  我可以抛开现实来藐视整个世界吗?
  
  六、原上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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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有位老人说过:寂寞无以向人言。大概的意思好象是指,寂寞这个东西没有办法向别人说;要是说了,那也就不是真正的寂寞了。
  深以为然。
  
  常常落寞得自觉连一粒砂砾也不如,只是因了长大,也就学会了躲避伤害,学会了隐藏自己。
  所以我开始翻修传说,购置了梅林翠竹、添置了水榭长廊,又收了十几位美丽的少女歌舞终日。
  
  这一次我全部自己动手。
  尽兴时则窜上窜下,或扛或踢,将早就备好的木料随意搭配;意兴阑珊时便坐在屋顶听一曲《黄粱》,看一幕《红楼》。
  
  白露。
  卦曰:素履往,无咎。
  传说已初具规模。
  
  歌舞正喧。
  我一人在日头下,钉着大梁。忽然脑后生风,歌声一乱,众少女惊呼声中有一物飞来。我一个翻身,手中锤子击出,却看清是一块木料。手腕一沉,往上一搭,内力生出,将其坠在我正在钉的大梁旁。
  一个青衣书生一手托酒坛,一手托杯朗声而言:“好功夫。”
  我微微一笑,“你也不差呀。”
  
  “还请亓兄下来与我共饮一杯。”
  我大喜道,“如此,多谢了。”又对众女说:“你们继续练……”
  语音袅袅而起,舞姿翩翩。
  
  我跃下房,一口而尽。
  酒红胜鲜血,纯洌而清。
  我赞不绝口,问:“此酒何名?”
  原上树说:“我曾经有一位最好的朋友。在我们最开始成为朋友的时候,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可是有一天,我终于知道,我们已不是朋友,至少在我心中,我们不只是朋友了。所以我对她说,我希望我们不只是朋友,可是她没有同意。所以我们仍是朋友。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些?”
  我一头雾水,“不知道。”
  “我说这些事的原因是,因为这坛酒的名字就叫做:红颜知己。”
  
  众少女和声而歌:“……忍把光阴轻弃。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美……”一时我两相对无言。
  
  盘桓片刻,原上树转身离去,走不几步,却回头道:“我帮你些忙。”言罢,腿踢连环,将地上的木料一一踢至房顶,整整齐齐如同手摆的一般。
  我却是一奇,“这腿法我似是在画廊见过。”
  “哈哈,亓官兄果然游览广阔,此名‘蝴蝶之死’,我确曾在画廊以之对付宵小。唉,往事不堪回首。”
  原上树缓缓吟唱:“……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在雾霭苍茫中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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