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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天第一章狡狐出世

亓官
2004-02-12 14:10   收藏:3 回复:13 点击:4052

    天外天snake_eyes
  
  一、狡狐出世
  
   天地伊始。世界自无生有,是为太初,太初化太始,太始化阴阳。太初有清有浊,清散化气九种,是以天分九重。浊聚而成神,神感阴阳而分神魔。所以整个胡雅鲁大陆就经历了三次神魔战争时代。在第三次神魔战争中,神魔相斗的功力太大,以至于胡雅鲁大陆被硬生生的撕成了两截。其中的一半被大海卷走,不知去向,剩下的就是沪吉大陆。
   从那时候历史就进入了重建时代和中古时代。虽然仍然还有人族,兽人,精灵,矮人,龙,翼人,妖精,人鱼等等种族号称是神魔的后裔,但神和魔却没有再出现过。据说那是因为天外天之上九重天的神人们对胡雅鲁大陆这第一重天搞的乱七八糟相当不满,所以拘禁了神魔。
   不过没有了神魔,世界总算安静下来。
  
   话说沪吉大陆,分南北两部,西侧沿海以一高高的山脉相连。这里单说北部大陆。北部大陆最大的两个国家分别是阿斯蓝国和安辰国,他们占据了土地最肥沃的十六州,其中前者七州,分别是临、河、斯、胡、动、影,中北州;后者九州,分别是安、定、神、通、丰、湖、武、原、中南州。两国以大陆中央的五大湖区划线而治。那阿斯蓝国的京城是传硕科,为北方第一名城,最近却流传着一桩异事:据说人鱼族献给栩哲大帝的七颗辟水珠被人在半路劫走了。这辟水珠是人鱼族至宝,能下水而分,破水而入,此次是因为栩哲大帝六十大寿,所以朝贡入京,结果珠失人亡。
   此事就落在一人身上。
  
   在传硕科街头,有一人身形瘦削,头戴高笠,右手执一杖,杖头突出有无数小刺。他也不走大路,专挑小巷,不久便来到右相府后门。眼看夜黑人静,四下无人,他便径直走上前去敲门。
   “什么人?”一个管事的出来问。
   “靖海王之子一蓑求见。”
   “半夜三更的,右相也是你说见就见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一蓑面带笑容的将一锭金子塞到那管事的手里,说:“烦劳管家通亶一声,就说靖海王之子一蓑有天大秘密相告右相。”
   管事咬了一口,问:“这是真的?”也不等一蓑回答就塞到袖子里,说:“通报可以,见不见可就不一定了。”
   一蓑再掏出一个小小锦盒,递给管事,说:“只要管家将这锦盒亲手交到右相手里,必定相见。”
  
   一蓑此人,临州人氏。幼有大志,苦习魔法,出神入化。多机智,善权变。小时与几个孩童一起玩耍,见其中一子摔倒大哭,便说:“男儿在世,当生如战神,死如天崩。这样算什么?”临州名士闻中恰好听道,当下便与人言,“此子日后必为国家梁栋。”十八岁那年,一蓑游历至八佰城。时有海盗数千人来袭,势不可挡。八佰城城主竹辉只有五百人可战,慌乱中不知所措,急欲弃城。一蓑站出来厉呼,“数千人不过尔尔,何至如此?”遂出一计。于夜间先使民众在城门前方圆里许刨出纵横相间,深不过半寸的浅沟,沟中倒入麻油,上覆木板。然后于盗来时让城门大开,全城家家闭户,只余一白衣美人在城前弹琴,一蓑自着黑衣持杖相伴。海盗来时,见城中无人,美色当前,个个只知向前。等海盗都进入麻油阵后,一蓑先使出魔法“火雷引”点燃麻油,然后又使出“风击啸”风助火势,两边五百伏兵杀出,竟然毫无用处。原来海盗贪婪,无有漏网,就助了一蓑成名:一人为八佰城除去大害。
   只是一蓑虽然本是王侯之后,奈何这个王侯却只挂了虚名,从中得不到一点好处。再加上魔法师在军中不受重视,所以一蓑做过数官,始终只是队长,执事一类芝麻小官,索性一气之下辞而不干了。如此数年,一日在动州地界,遇到方士三五。三五素来相人除龙族外号称大陆第一,一蓑遂上前请教。三五微微一笑说,“名声曲里得,富贵险中求。”一蓑当下开悟。
  
   他打听得本国当朝最有权势的莫过于右相地婴,坊间传言:地婴愁一愁,阿斯蓝抖一抖;地婴怒一怒,阿斯蓝覆一覆。这地婴出身于斯州世代相居的大商人之家,在栩哲大帝还未登基前,即将宝押在他的身上,还将自己妹妹献于栩哲,也就是当今皇后。果然栩哲一称帝,立刻就升地婴为斯州州长,然后一天之内连发三令,到第三令,地婴已经成为阿斯蓝国的右相。从此地婴由商而仕,权倾朝野二十年,专横跋扈,阿斯蓝国自建国以来无人能及。
   这地婴不改商人本性,最爱异宝,尤其是各族之宝。因此一蓑听说有人鱼族献辟水珠一事,立刻劫了来希望做为进阶之礼。那锦盒中所装即是一颗辟水珠,地婴见了自然明白。
  
   管事半信半疑的去了,不一会,便急匆匆跑出来,引领一蓑穿过层层楼障,到了一间书房。
  
   书房之中,一人浓眉宽目,三尺长髯,端坐椅上,不怒而威。一蓑抢前两步,摘下高笠,从怀中掏出一个尺宽锦盒,跪倒后举于头顶,高声说:“临州靖海王之子一蓑特献辟水珠于右相,祝右相大人千福。”
   地婴没有接过来,反倒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好你个大胆贼人,劫了辟水珠居然敢撞入本相府里,来人哪,与我拿下。”
   一蓑听了仰头哈哈大笑。
   地婴说:“你笑什么?”
   “大人,我笑我错了。小的自幼苦习魔法,也曾薄有威名,只是家中败落朝中无人,听闻得右相大人求才若渴,这才不惜以身试法,求得辟水珠,一则博右相大人欢心,二则为证明自己的诚意与本领。没想到地婴空有智名,不识人才。这全是我的错呀。”
   地婴微微一笑,说:“且不说你劫来这辟水珠让我负上不贰之名,就你劫辟水珠一事,不过是些小偷匪徒所干的事情,算什么本事。”
   “大人错了。大人权倾朝野,要得江山易如反掌,又怎会因这小小的辟水珠就背上不贰的罪名呢?再者说,就算这珠真的交到皇上手里,与交到右相手里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我是让大人在把玩的时候,更加方便一些罢了。至于我的本事,本就不是很大,但是对付人鱼族的七勇者,也还是绰绰有余的。”
   此事地婴早就听说,所以毫不诧异,拈须说:“七勇者在水中强横,在陆上也不见得如何。”
   一蓑打量桌上摆设,见有一青玉小碟,上一白瓷杯,说:“大人,你的茶凉了,不如让小人为你温一温吧。”
   “也好。”
   地婴伸出三指轻举茶杯,一蓑上前一步,轻念咒语,挴指指端弹出一束蓝色火焰,燎在杯下。
   片刻茶中冒出丝丝热气,渐煮渐沸。原来魔法一术,全在于元素的操纵,因此越是精微细密处越见功夫。
   随着水热,地婴脸上慢慢露出笑容,说“久闻一蓑之名,今日得你,老夫如得一臂呀。”
   一蓑急忙跪地叩头,说:“谢大人成全。”
  
   奕日,地婴即给一蓑提了个遗人的散职,留在相府侯用。所谓遗人,其实就是候备官员。只是官有大小,遗人却没有大小。所以任何人只要成为遗人就可以当上任何的官职。但如果你成为一个小官,却只能一级级的上提。所以富贵家的子弟往往都挂着遗人的散职,以期能活动到一个好的职位。当然那缺乏势力的,或者好走霉运的,一辈子挂了个遗人终老的人,也不是没有。
   一蓑现在当然不愁这些了。从此他便在京城里东游西逛,也结交了许多朋党。一蓑为人大方,不在乎金钱,最爱网罗些奇人异士,智士贤人,却是最看不惯纨绔子弟,遇到了便要戏弄一番。那子弟中,有会些本事的,当场翻脸,却挡不了一蓑的魔法。也有家里根深的,就要使暗地里的手段,结果却发现一蓑是右相的新人,于是不了了之。这样不久一蓑就得了个绰号“一衰”,那些公子哥戏言“一衰一衰,一见就衰”。一蓑听了,也不当回事。
  
   如此过了小半年有余,西北传来消息,未及三年,兽人二十多个部落就再次相聚,阿斯蓝举国震惊。在整个胡雅鲁世界,精灵深居森林,不与人争。矮人只住石山,少入平原。人鱼只在海中建国。龙族人少,海中王族。翼人号称“神之奴仆”,只在神州出没。妖精则传说为天外天的神裔,踪迹缥缈。所以战争一般只在人类与兽人一族间或者两者内部发生。兽人族不似人族,分为二十多个部落,分散住在西部的大草原中,一向不和。因此兽人虽然个个天生神勇,力大无穷,战力等同于人族的重骑兵,却也只构成人族的边患。唯一可惧的就是兽人部落每五年会有一聚,称为“喀布哥”,目的是选出一位部落领袖协调各方。只要领袖人选一定,大多会对外发动一场战争。但是近十多年由于熊部落和虎部落之间的矛盾,一直无法选出一个真正能服众的人选,所以人族也就有了十多年和平的日子。
   一蓑正苦无外患,不立军功,难以出头,听了这个消息,不禁跃跃欲试,遂招集了群朋党商议。内有一人扬声道:“我听说凤吟城的阿那含将军已经奉调去了西北协防,因此那里尚缺一职,不知遗人可否有意?”
   一蓑正视此人,长脸长手,原来是同为临州的凌正红,也是个久负智名的人物,于是问道:“先生此话,一蓑不解。凤吟城远在南方诺里亚低地,如今西北有事,人人争先,如何我却要避远呢?”
   “不知道遗人是想早立军功呢,还是想晚立?”
   “当然是越早越好。”
   “早的话必去诺里亚。兽人族一向不和,熊虎间积怨颇深,纵使因事相聚也得计议长久,没有半载难以搞定。但南面就不同了,南面眼看有场大仗可打。”
   一蓑大讶,说:“安辰国皇帝病重,两个太子监国,一个治政,一个掌军,为了皇位闹得不可开交,哪有心情打仗?”
   旁边一人鼓掌附和说:“凌先生说的一点不错。”却是同为遗人中北州的杨铮。
  
   相传人族最早就发迹于诺里亚低地,因为那里布满沼泽,成为天然的屏障。兽人族等等体形稍大的族类在低地里走不上几步,就会陷进深深的泥沼中去。即使是现在,也只有在冬季上冻的时候,才能允许人族的轻骑兵通过,而重骑兵和一些攻城的重装备想要通过诺里亚简直就是笑谈。所以自古攘括诺里亚低地的那一方土地就被称为中州。
   诺里亚低地的东面是将整个北大陆分隔成南北两部分的五大湖区。自重建时代以来,五大湖就是南北天然的隔障,几乎所有的分裂都是从五大湖处划彊而治。所以中州也就被人为的分成两部分:中南州和中北州。
  
   杨铮本是中北州的名士,久居边境,对安辰国的情况自然再熟悉不过。只因街头相争,为一卖艺女子杀了当地的一个无赖,所以逃到京城避难。
  
   只听他说:“一蓑兄似乎忘了,这和平年代,只有政绩,哪来的军功?那二皇子暖冰干的津津有味,大皇子冷阳可是苦愁出路呢。只要放出风声,说为了防范兽人族,凤吟城兵力空虚,不怕他不上当。”
   凌正红又道:“中南州的祁肇一生未经败仗,素以稳健著称。那大皇子冷阳又多谋少断,需得有人再推他们一把才行。我有一友,名苦竹居士,现在尚钩沉附近,可行此事。”
   一蓑大喜,当下安排各人行事而去。
  
   一蓑入得相府,与地婴谈及愿往凤吟城驻守。地婴沉思片刻,悠然说:“难得一蓑先生如此费心,那就有劳了。”遂封一蓑为凤吟将军,修表告知皇帝不提。
   一蓑心知,自己来到此处,资历尚浅,难得重用。所以西北之事轮都轮不到,如果自己提出来,地婴肯定大伤脑筋,找托词搪塞。如今自己主动愿意往南,地婴是高兴还来不及呢,刚才故意沉思片刻,只是想显得对自己重视一些罢了。当下也不说破,领职告辞而去。 
   一蓑领职的消息一传开,那纨绔子弟听了无不奔走相告,设宴相庆,庆祝终于走了京城一害。席间便笑话一蓑,到底是个土老冒,南方少战,凤吟城驻守更是冷职中的冷职,但凡想立战功的,只愿往西往北往东,更没有往南的。一蓑听说,索性大张旗鼓,自己也开上流水宴,但凡来人便请,将仅余的积蓄挥霍一空。这流水宴席一开,足有半月有余,弄得满城皆知。
   
    却说这北大陆南北民风不同。北人彪悍,南人蠃弱。只是自古定都都在南方,所以南方实为文化正统。就从这对都城的称呼,北方称“京城”,南方就叫“京师”,可见一斑。
   那安辰国京师尚钩沉城外有一寺,寺名“飞马”。相传昔日战神北晨白日跃升,跳出天外天第一重天,却留下自己心爱的坐骑。没想到没多久,那白马竟然肋生双翼,也跟着升天。此寺从此得名。历来战士出征,都要先到这里祈求好运。达官贵人凡信佛者,也必到此寺。
   那大皇子冷阳素来信佛,与寺中的住持花树往来颇密。凌正红此计就定在此处。
  
   那苦竹居士本北方以落国人士,游遍整个大陆,尤其爱考证地理人文,无人能出其左右。当日接到凌正红的修书,正住在飞马寺中,不置可否,却仍然天天与花树谈佛论经,日日大醉。
   一日酒后故做狂语,指着地图中央说:“给我三千铁蹄,看我破阿斯蓝,复中州,”这是言者有意,听者有心。那花树急问端倪。
   苦竹说:“西北兽人再聚,阿斯蓝举国防范,南线空虚。诺里亚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寒,若是我,以宽木板做滑车,载得辎重粮饷,有三千铁蹄,凤吟城可一鼓而下之。”
   待到酒后,无论那花树如何盘问,苦竹却又推说不知。
  
   盘桓两三日后,有人报大皇子冷阳来访,苦竹遂告辞而去。
  
   凌正红接到苦竹佳音,告知一蓑。一蓑再进相府,要了五百重骑兵,带了杨铮、割麦、严双等几个朋党,连夜上路,衣不解带马不卸甲的奔往凤吟城。却叫凌正红假借一蓑名义,一路游山玩水,吃喝嫖赌,能多慢就多慢的赶往凤吟。
  
   中南州窦华城的祁肇位列大陆三大名将之首,绰号“狮子王”,今年六十岁,是安辰国现在五大军团将领中年龄最大的一个,也是安辰国将领中资格最老的一个。自接获大皇子密令以后,他推托无法,苦思多日,想来想去却也只有“谨慎”二字。
   自古人族鲜少有在诺里亚低地用兵者,从南攻北的就更少。自从西木歼起兵做乱,并进而一统北方成立阿斯蓝国以来,安辰国和阿斯蓝国以五大湖为界,一个占据北方平原地区,一个占据南方的恩底亚斯河流域,互有攻守,已近五百年历史了。在这五百年中,只有百年前安辰国所出的不世英雄北晨,曾经从诺里亚低地突出奇兵,一举收复了北方近半数的领土。虽然他最后功亏一篑,但却成为北大陆历代将领心目中唯一的偶像,更被人尊为“战神”。
   只是祁肇心里明白自己和北晨的差距。
  
   凤吟城的细作不断有消息传来,凤吟城只余二千多人;新任驻守仍在途中花天酒地;天气寒冷,诺里亚匹马可过。大皇子不断催促,终于让祁肇下定决心,以五百侦骑开路,沿途搜索,将拿住的村民全部押往后方,严防消息走漏。然后令横刀引前军一万,自领镌永及暗痕带中军二万,却叫风清以三万重骑兵布于诺里亚低地外围,随时接应。
   如此小心翼翼的行得两日,渐近凤吟城之时,地形趋向起伏,天气愈加寒冷,甚至飘起零星的小雪来。祁肇令全军修整过夜,第二天直扑凤吟。
  
   这夜三更时分,一场大暴雪扑面展开,劈头盖脸。祁肇在睡梦中惊醒,刚觉不安,就听远处鼓响,不知多少的黑衣重骑兵如天神下凡一般顺风掩杀而来。安辰军本就逆风睁不开眼,更兼只有轻甲,一触即溃。祁肇身穿薄衣,使一根熟铜棍拼死架住,堪堪混战了有小半个时辰,被众将拥着夺路而出。此时天气渐渐好转,西方忽拥出一军,当先一人大喊:“老将军在哪里?老将军在哪里?往这里走。”正是先锋横刀。原来横刀于风雪中发觉后方有变,回军相护,中了割麦埋伏,一路被追杀至此。祁肇急令镌永与横刀敌住割麦,自己则奔东南方向而走。
   行有一个时辰,猛然间月明星稀,遍地皑皑,刚刚的撕杀恰如恶梦萦绕心头。祁肇心中稍定,叫众军士略加休息,再寻道路,却是一直错走往东北了。众人辨清方向,方欲上路,却发现沼泽重现,泥陷马蹄。
  
   原来一蓑早有算计,从民间征来百多魔法师,一起施法,由他居中导引,布下了小半个时辰的“暴雪阵”。暴雪阵中天寒地冻,沼泽成为平原,重骑兵亦可来去无阻。这从相府借来的五百重骑兵加上凤吟城原来的二千多军士就成全了一蓑四大名将第一将“狡狐”的威名。
   只是一蓑也没有想到,人为的制造大暴雪,却导致空气中元素异常波动,以至于暴雪过后,天气竟然突然回暖。
  
   祁肇等人骑马走不得多远,就不得不弃马而行。即便如此,也不断有人陷入沼泽之中。眼看天色微明,四周军士都有饥馁之色,暗痕谏说:“如今地上泥泞,难以远遁,更难以打拼,不如分散而走。”
   祁肇同意了,于是众人各自寻路而去。
  
   太阳东起,更见暖意。整个大地一片宁静,只有偶尔沼气从地底鼓出的气泡声,才提醒人沼泽的可怕。祁肇和暗痕见到路边有两具冻毙尸首,遂扒下衣服来换了穿,乔装成百姓。
   往东南走时,人渐走渐多。原来诺里亚低地看上去一马平川,其实只有少数的几条路可走,其它皆是深不可测的泥潭。所以无论是安辰国的逃兵也好,安辰国掳来要送往后方的百姓也好,包括阿斯蓝国的士兵,都不得不依途而行。
   行将近中午,前面忽有哭喊之声,却原来严双早奉了一蓑令,在此等候。一众阿斯蓝士兵围来,将这伙人拥至空旷处,有那穿军装的,披战甲的,就拣出来,另外带走。却只剩下几百百姓圈至东南角那群破旧帐篷里。
  
   祁肇和暗痕被军士推搡进账篷之中,也不吭声,只留意观察,发现这里是诺里亚低地里少有的几个平坦之处,其旷几可建一城,四周尚有荆棘短树,略现春意。
   北面有被百姓和逃兵踩出的三条路通进来,只是想必这是回窦华城的必经之路,所以不断的有一批批乱军和百姓涌进来,再一批批不断的被带走和送入账篷。西边则有一条出去的路,被立起的木板挡住。一天下来,安辰军来时一路搜索出的百姓在这里的几乎有三分之二了,而被带走的乱兵也近万人。这一败真可说是从没有过的耻辱,祁肇看到自己的士兵被差辱、被虐待,有那不忿当场反抗搏命的,有那自杀成仁的,自己却无能为力,感触万千悲愤至老泪横流。暗痕坐在一旁看到,自然明白,却又不好解劝。
  
   这时账篷内忽走过一人,挤到暗痕边坐下,从随身包袱中掏出两双鞋,递给暗痕。
   暗痕看看自己的脚,仍然蹬着安辰国的军靴,立刻明白过来,急忙说了些:“谢谢。”接过后,与祁肇换上。细打听,原来此人名叫亓官,就是诺里亚本地人,常游历各国,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此次逃乱,与妻子走散。所以又故意被抓了进来。刚刚见到两人进来后,立刻就看到破绽,于是加以掩饰,免得账篷内百姓受到株连。
  
   却说一蓑得到的那百多魔法师良莠不齐,功力有高有低,所以为布魔法阵,一蓑不得已亲自导引,只是这样十分耗费功力,所以才坚持了小半个时辰,就脱力昏了过去。幸好之前,他已安排好一切,并将军权暂交于杨铮指挥。
   这日晌午,一蓑醒过来后,得知没抓到敌方重要将领,大为恼火,连发数令。一方面,严加搜索。一方面,启表皇帝,上奏大捷,败名将祁肇于凤吟城东,降俘约五万人,同时却声称中北州坐拥八万人马的左将军田高峰,见死不救。他却只字不提开战之前自己拼命封锁消息,生怕田高峰来抢功的事。
   及至午夜,一蓑怕虚报战功一事败露,与杨铮等人言及,欲坑杀安辰国降俘。杨铮等大惊,惧一蓑威严,噤噤不敢出声,于是就那样做了。
   奕日,一蓑犹觉未尽意,怕尸体数不够,想要连已获的百姓也杀了,却不知凤吟城士兵大部分出于诺里亚,内中有听到此消息的,又清楚一蓑坑杀降卒一事,不觉心寒,当夜便悄悄传出消息。
   祁肇等人听了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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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是早就要写的玄幻,故事结构已经想到了第二部,只是一直没想好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写。这次一气写出了开头,希望能慢慢坚持下去。至于逾越和创世纪,还是会写,但会更慢。。:)
  本文所有故事全是虚构,为图省事,也为了纪念,会用到胡杨林网友和一些熟悉朋友的名字,希望有介意的朋友和我说,我会改过来。
  
  第一章涉及到的名字如下:
  胡雅鲁,胡杨林的谐音。
  阿斯蓝,当做国家名了。
  传硕科,传说客栈前三个字,哈哈。
  栩哲,阿斯蓝现在的皇帝。
  一蓑,四大名将第一将。
  闻中,临州名士。
  竹辉,八佰城城主。
  八佰,纪念S800。
  三五,素来相人除龙族外号称大陆第一人。
  地婴,地下婴儿嘛,哈哈。不过你把哪个妹妹献给栩哲了,有空告诉我,第二部里会出现的人物。
  阿那含,凤吟城原驻守。
  凤吟,且听风吟,嘿嘿。
  凌正红,杨铮,严双,同为一蓑朋党。
  暖冰,冷阳,二个皇子。
  安辰,国名。
  北晨,战神。
  尚钩沉,思想钩沉嘛,哈哈。
  苦竹居士,北方以落国人士
  花树,飞马寺主持。
  窦华,豆花村啦。
  横刀,镌永,暗痕,风清,祁肇手下。
  祁肇,不说了,自己看。
  亓官,主角最后出现,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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