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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我的波斯菊[转载]

wla
2004-02-06 22:19   收藏:0 回复:0 点击:2639

    他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晴天郎月。楚歌笙萧,乐府洞天,翩翩起舞的影子在他的掌心里捏着。他该知道我的心的。我想。可事实并非如此。他的身边红颜如过江之鲫,窜游不停。他拿着一个大筛子,玩味地筛,并不真心留下谁。他抱着的,他身边躺着的,一夜一夜,浓墨重彩地上演戏剧。我冷眼旁观。他游戏人生。我善待人生。除了感激还是感激。我愿意坐在半夜的灯下。凄凄地等他。等一个不回家的人。
  
   以上是我写的日记里的一段。半真实,半虚构。他不回家是真。我那么怨妇是虚构。我曾问他,为何你总戴着面具。他仍一脸戏谑。我的面具是用来吸引女人。他太知道自己的魅力了,而女人往往是无法对他免疫。痴痴地爱他。独独地怨他。我是另类,心胸阔郎,不争,不吵,不恨,不妒。甘心做他背后的女人。外面的女人是华贵晚礼服、丝质长裙,我是棉布衣衫。外面的女人是红酒,我是一杯清茶。奢华与简单统统是他爱的,他不肯放弃的。他是男人。时而剑拔弩张,时而和风细雨,时而冷酷无情,时而温柔迷人。他在婚姻的这一头,我在婚姻的另一头。他的角色扮演perfect,无懈可击。在众人面前,他是我的好丈夫。在他情人的酥胸里,我转身一变成了糟糠。他拿我去搪塞那些想跟他来真格的女人。那些20出头,细柳蛮腰的小女孩的心思可是深沉得很。两只藕臂搂住男人的脖颈,顺带的掐住他们的要害。钱才是她们眼里的国王,可以俯身称臣的至尊。没了钱,有些男人什么都不是。到底是谁睡了谁,还真不能断言。男人以为他们一手掌握了女人,而实际情况却是女人反掌握。
  
   我明白我的青春正在逝去。黑发变得稀疏,眼神变得黯淡,脸颊变得瘦削。红润、饱满被苍白取代。他有时称我为没有生命力的女人。我承认。在物质、精神、肉体上,他都如日中天。我却在走下坡路。就像是两条反向其行的平行线。他看着我向荒芜的地方去。我注视着他走向繁华。而发生这些事时,他33岁,我28岁。
  
   我穿白色A字短裙蓝色棉布短袖露一双直得不能再直的修长的腿靠在一个年轻男孩的怀里甜甜地笑的时光是在不久的几年前。当时我的眼睛清澈得可见底。我们俩背后的那一棵不知名的树也应景的开着不知名的白花,用浓郁的香气和繁茂拢着我们。似要给无尽的支持。有照片为证。我们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美丽。如果你们认为那个他是他。那就错了。照片里的他后来去了加拿大。和他一起的是能提供他前途的导师的女儿。担保人是他爸爸。他在走前把那张照片还给了我。那个女孩两条短粗的腿竟也露在A字裙下面。在我看来,她的腿像极了胡萝卜。他们俩当着我的面粘粘乎乎。他的怀里似抱着一个没有腰身的大洋葱。出于自尊,我当着他们面,撕了那张照片。平静地看着她炫耀而满足的表情。我早该知道的。她是建筑系主任的女儿。他是建筑系的高材生。她的姨妈舅舅都在加拿大。她从他一上大学到她家找她爸爸就喜欢上了他。他们建筑系的人都知道。
  
   他走之后,我开始上班。在一家咨询公司做Consultant,后来遇见现在的他。用他的话说。当他迈进我的办公室第一眼就捕捉到我。我穿一身米黄色职业套裙,化着适宜的妆,一张秀美的脸上写着不似常人的坚定。那天他看着我的胸卡指名要我为他提供咨询服务。接下他的单后,老板当月特意给了我1000元奖金。
  
   不久他有意无意打我公司电话。再后来他请我去麦乐迪唱歌。那是北京非常好的卡拉OK场所。里面炫目的灯光、年轻的服务生、豪华的装修令人倍感物超所值。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我记得他唱的《光辉岁月》艳惊四座。我原以为他经过专业训练。他称自己练歌是为了追求我这样的小女人。不到一年,他的本田雅阁里常出现我的身影。夜深时,他会带我在四环上飞驰。看霓虹、夜景。打开车窗,风呼呼进入。后面是模糊的大厦、高楼和北京夜的灯光。那种感觉真的很美。有一种出世迷离又伤感婉转的味道。似一首幽幽深情的Saxphones。《我和春天有个约会》里的蓝小蝶喜爱的那种浮华下深藏着的真。
  
   有一天,陪他逛燕莎。他随手指着一枚钻戒。问,漂不漂亮。我敷衍了一句。还不错。没想到他立马掏出一张信用卡。小姐,在哪付帐。那天他强行逼迫我接受了这枚昂贵的戒指。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我从来都不带戒指。因为我根本不相信单凭一个指环就能给人带来什么承诺和幸福。除了在婚礼上,我戴过一次。后来,它成了我众多收藏品里的一件。他该知道的。我不爱这些。可他偏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始终认为是这个道理。钻石项链、铂金手链、珍珠耳环。在首饰盒里越攒越多。我便知道,他出轨的次数越多。
  
   他始终不肯为我买一大把的波斯菊。我向他要,他竟说太便宜。没办法,我只好给自己买。大把大把的插在卧室、客厅、餐厅、书房、连厨房、浴室也不肯放过。虽然只有我一个人关注它们的盛开、衰败。一点一滴的美丽单纯又寂寞地开在200平方米的屋子里。
  
   他也是做建筑的。年轻得志。毕业没几年开了家设计公司,专给人做室内设计、建筑设计和景观设计。他画图不仅快,又好。在书房工作时,十分专注。那种状态下的他超乎寻常的英俊。可惜除非被人指定接手或是大case,他一般不画。仅有几次,我见到过他通宵达旦。在电脑前奋战到天明。每次做完后,他都问我,不错吧。我说,非常好。这不是敷衍。是真心话。他的成功不是平白无故。他有实力。当然他也很英俊。所以很多女人总是愿意跟随他。
  
   自从结婚,我便辞职。一心一意做一个housewife。我的能干,独立的能量转化为在厨房里煲各种各样的汤,尽管他很少喝;打扮得漂漂亮亮,陪他出席必要的场合,尽管那些披挂弄得我不厌其烦。我成了一个代名词。由Miss Lottie变成Mrs林。就这样,他遮住了我的社会属性,赋予我家庭属性。我手里有各种银行的卡,我懒得刷。他便替我刷。他常常问我,为什么你花的钱越来越少。我取笑他,留着给你的beauties们花吧。你就是我的beauty,他把脸伸过来,在我额头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不提离婚。我经常在他的车里发现不知谁留下的唇膏和丝巾。他却总是说是我的。可我的品位不是那些跳眼夸张的颜色。
  
   原来的同事当面背后都羡慕我。说我真幸运。比在几百万人中中一次几百万的体育彩票还futune。我知道,他遇见我时我还挺抢眼。等到熟知后,他又发现我的头脑可以帮他。是辅他,不是榨他。难怪他开玩笑时总说那些珠宝皮草是我的劳动所得。我宁愿报酬是一大把一把的花,不选贵的,只要一大丛一大丛绿油油的草和蓬松松的花,哪怕野花也行。日子过去好久,他仍不肯买。说那玩意不增值不保值,没什么买头。
  
   我的世界被局限在这间大房子里。厨房、客厅、书房、卧室每一处都像是精致的樊笼。外面的人都羡慕我。她们哪里知道这还抵不上我刚毕业那会拿1000块幸福。
  
   最近,他又接了一桩大案子。要为一片欧美风格的联排别墅做精装修的效果图和景观设计。他特地请了他的师兄,从加拿大海归的David,另外David还带回来一位助手。没有通知我,他就把人领回家来。杀了我个措手不及。
  
   David一看是个斯文又有气质的男人,而那位助手却……是他,我早该晓得。世界这么大,又这么小。我不会尴尬,亦不会难过。我站在豪华的客厅,穿着丈夫为我买的2000块的藕色连衣裙,笑得好自然。可他不自然。丈夫热络地介绍,你们俩是一个学校的,只不过不是一个系。你好,我叫陈江安,叫我charles就好。我叫李菱,我淡淡的介绍。那天他们三人喝到了我煮的汤,而且还赞不绝口。
  
   晚上,他坐在我旁边。我手捧一本《时尚》。他端着我给他泡的茶,异常安静。卧室里的紫色睡莲盛开在床单上、窗帘上、枕套上,连床头灯罩也是紫色睡莲的图案。这一套花去了他一万元。因为我执意要买这个颜色。晚上睡在床中央,感觉自己也象一朵莲花轻轻地轻轻地漂浮在梦的河流上。恬静是主色调,轻盈是画面和图形的构成体。你认识他,对吗。他问。我一听就知道。是的,我认识他。他很厉害。陈江安那一瞬的不自然也逃不过他的观察。那一刻,他料定我们之间曾经有什么。你想了解更多。我放下书,挑挑眉,询问道。他的眼神好奇怪,只是看着我,不回答。好象我是个陌生人,他头一次见到而且还知道了我最大的秘密。我很坦然,也回望着他。一向能言善辩的他,此刻没有下文。我打算和他对峙下去。他在岸的那一头,我在岸的这一头。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坐船顺流而下,或是直接游过来。我也同样如此。空气里长满了紫色的莲花。卧室就是我们的河流。我们的眼神里的内容是堤岸。许久,他放下茶杯。走到衣橱前,拿了件风衣,换了拖鞋,把门带上,出去。他这一系列动作只发生在快速的一分钟内。我没有起身,亦没有阻止。保持着我刚才的坐姿。直到听见屋外汽车发动的声音。我知道今天晚上他不会再回来。
  
   其实,他只要再坚持一会。我会告诉他一切。也就用不着他好象捉奸在床生出的举动。一个星期,他都不见踪影。陈江安我倒是又见到一次。那天中午,我穿着范怡文的连衣裙站在海淀中关村星巴克门口,看着里面怡然自得的人。正考虑,要不要进去喝一杯咖啡。他从我身后出现。在玻璃上,我见到一个男人隐隐约约的影子。下意识转头。陈江安那几年如一日的脸出现在离我不到一米的位置上。
  
   他穿着一身考究的灰色条纹西装。手里拿着一串车钥匙。他身后不远处是一辆奥迪A6。他对我笑笑。我也笑。时过境迁,我们俩都比以前富有。和以往一样的相配。真是他变我也变。
  
   我刚从林豫光的公司来。林豫光是我丈夫的名字。哦!我应了一下。我看到你站在前面,所以下车和你打一下招呼。我点点头。脚步却没停着,照直迈进星巴克。
  
   陈江安后脚跟进来。我没理会他,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坐在我对面。咖啡是他替我点的。
  
   我的眼睛大部分时间停留在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身上。陈江安也把目光转向了外面。阳光一寸一寸小心地在桌子上跳着舞。我的心情有一点点像咖啡。很复杂。对面坐着一个曾是我男朋友的帅男人。我却不想和他说话。
  
   我的脑子里只想着林豫光。这一星期跑哪去了。不打电话给我。我打他手机关机。打他公司电话,有人接电话总说他不在。
  
   一杯咖啡,我们俩喝了不少时间。我一口一口的 ,而且是一小口一小口,生怕咖啡很快喝完。
  
   陈江安终于忍不住了。你过得好不好?我抬头看着他。我不知道怎么说,有时在加拿大还想起你。我笑,想我什么。我也迅速戴起一张mask,假假的,甜甜的。他在我笑容鼓励下说了很多。声音很低,只有一句英文sorry我听清了。他永远在我面前抬不起头来。连说对不起都要用英文。
  
   依据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一条狡猾的鱼,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该趾高气扬,什么时候该唯唯诺诺。林豫光此时是他变相的老板。这笔单是他回国的第一笔单。他很想借此机会打开局面。他不想因过去对我的种种坏了他的前程。
  
   道理和以前相同。我总会成为他的绊脚石。他也总会靠他的那双长腿迈过去。毫不迟疑。就像当年他选择了那个双腿像胡萝卜一样的系主任的女儿。就象今天他在星巴克和我说sorry一样。
  
   你总是在出卖自己。过去卖身,现在卖别的。我在心里说。
  
   我一直笑,一直笑到他留下他的联系方式,上奥迪,从我眼前消失。
  
   林豫光在我以为他不会回来的时候回来了。我穿着我的范怡文到西单买了许多东西。头一次刷卡超过5000块。我为自己买了一件大衣。时代广场里的,2800块。剩下的是丝巾、化妆品、皮包、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
  
   拎着大包小包打的回家,开门就看见书房的门关着,但有光亮传出。有人。我第一反应。听到我回来。林豫光从书房出来。看到我放在茶几和沙发的东西,再看我穿的衣服。他的表情有点怪。我化了妆,抹了YSL眼影、涂了露华浓的睫毛膏、还打了雅诗兰黛的腮红,用了CD的唇膏。我有好长时间没有化妆。我知道,这肯定会让他起疑心。在这个时间。在陈江安回来,没几天的时间里。我要怎么解释,我化妆不是为别人,只是为我自己。
  
   他的眼睛通红。又熬夜了。只是不知为公为私。
  
   我不说话,把买来的商品一样样往卧室里拿。我很坦荡。半夜,盛装出行回来。被一个星期不见的丈夫撞到。反正我不是红杏出墙。
  
   他也不说话,转身回到书房。
  
   第二天早晨起来。他没有像往常早早去公司。我听见他在打电话交待事情。他今天不打算去上班。
  
   我从冰箱拿出鸡蛋、牛奶、香肠、面包片,准备为我自己做吐司。他从厨房端出两份,放在餐桌上。鸡蛋被他煎得金黄金黄的。说老实话,比我煎得好。我做了这么长时间,仍不如他。看来,做饭也要讲天分。我把拿出来的东西一一放回去。不客气地吃起他做的早餐。真不错。这是他头一次做饭给我吃。真难得。
  
   我马上会有一段时间可以陪你。我的目光从盘子中的吐司移到他的脸上。你不是刚接了生意。
  
   David和陈江安会帮我负责。他的语调、语气和往常相同,没什么区别。我想知道陈江安和你的事。他的声音还是很平常。
  
   我放下吐司,拿起餐巾擦擦嘴角,径直走到卧室。找到钥匙,在写字台的中间抽屉里翻出一个封口的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及那张照片的底片。底片曾洗了两张,一张被我撕了。另一张被锁在这个抽屉里好几年。我都快忘记它的存在。
  
   我把照片及底片放在他面前。他看到了我象蓝百合一般开放在陈江安的怀里。那种笑容也是他不曾看到的。
  
   他为了出国,和我们学校建筑系主任的女儿一起去了加拿大。我心平气和,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
  
   林豫光看着这张照片足足有好几分钟。蹙着眉,像在思考问题。终于他的目光从照片挪到我脸上。你这几年为了他才对男人性冷淡的吧。他口中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是的,我和林豫光夫妻生活不太美满的重要原因是我们同床却没有性行为。结婚后他才知道。他努力了好多次。我仍是冷若冰霜。他在外面找情人,我都知道。我满足不了他的生理需要。我不否认我有缺陷。他要离婚,也有正当理由。
  
   不是因为陈江安,我在肉体上对男人没兴趣。我头一次对我在性方面存在的问题向林豫光做出了解答。我站在餐桌旁,既高傲,又受伤。像一只鸟羽毛全被拔光露出白花花的一大片真相。我试图掩饰我在性爱上的无能和无力。可事实总是要将伤疤揭开。
  
   林豫光年轻、帅气、富有,对我很好。我做得其实不够好。除了煲汤和打扮入时陪他出现在各种场合。我对婚姻没做过什么贡献。何况很多时候我连妆容都懒得一理。所以他总是躺在别的女人的床上。用他的手抚摩着她们美丽富有弹性的乳房,听着她们发出的愉悦讨好的声音,做一个真正的男人。他能一如既往的送我收藏品和信用卡,已实属不意。今天,他要将这一切悉数收回。我也不怪他。可他什么也没再多说,再多问。拿着那张照片和底片去了书房。在关着的书房里,不知做了怎样的思考和决断。我始终不知他对我和陈江安的照片做了些什么。他不说。我也不问。
  
   后来我开始收到他送的花。各种各样的。全是那种一大把一大把清新的,绿油油的,粉嫩嫩的,充满着自然的野趣和纯朴。我知道的、不知道的、见过的、没见过的。我不再在家里光插波斯菊。满天星、金鱼草。我都插过。甚至包括芦苇、香蒲、油菜花和雏菊。
  
   陈江安在半年后做完这笔单子就离开了。再见到他时,他的手臂被一个金发碧眼浑身珠光宝气的外国女人挽着。神情和当年建筑系主任女儿如出一辙。她看起来比他大不少。他脸上分明挂着谄媚的笑。把他那好看的五官都给扭得变了形。他没看见我。我透过哈根达斯的玻璃窗向下看着他和那个外国女人离开。从高处俯视着他。我始终看不起你。我在心里说。
  
   再一年后,我和林豫光有了一个女儿。我为她取名为艾豫。顾名思义。我爱她的爸爸。她是我们俩爱情的结晶。林豫光在家中陪我和艾豫喝汤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是的,在性方面,我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
  
   他对我说过一句话。因为你性冷淡,我才找别的女人,可我认为会很安全。陈江安的出现才使我意识到如果我再不回来,那会很危险。有你在身边,我就觉的真的安心。听完他的心里话,我惟一做的是扑到他怀里(以前我从未这样做过),搂着他的腰,给了他一个长达600秒的吻,我的口红印在他本就红艳的嘴唇上,使他看起来像透了杂志里的美男子。我应该感谢陈江安。没有他,你不会送我波斯菊,我也不会知道你很爱我,而我自己其实很爱你。我在心里对他说。
  
   我又开始化妆,而且越来越美丽。
  

作者签名:
死比活着更需要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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