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月光清苍-个人文章】
荒凉
□ 月光清苍
2004-02-05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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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歌的第一个音符刚刚颤动,一片片落叶便划落枝头。
在半空中相识很久和远方飘零而至的叶子,全都聚在一起,在寒露的沐浴中,在秋风轻快的步伐中,急匆匆的奔向自然的怀抱,以自己落寞的色彩宣告萧条季节的来临。
那天,是那棵结满果实的银杏树吗?她把自己的美丽刻在画布上,每年,每年的旋律都为她跳动。可是,那些愚蠢的人们又何尝知道,那金色的闪烁却失去了光彩。变的一文不值。
只是感觉,荒凉的感觉,你心跳的声音,如此深沉缓慢而又悠长。仿佛死过后的匆匆醒转。
一个孩子,蹲在地上。一只蚂蚁,在地上爬。孩子的眼中留着泪,他把蚂蚁高高拿起,捏死,然后反复玩味,看着蚂蚁破碎的身躯……有一种光从那身躯中放出,像一颗黑耀石,把未来的影子奉上,空白凄迷,若即若离……那光是红色的,是一滩血,被无数双眼睛看见过,也被无数颗心灵淡忘过。
孩子只是哭……
天边狂风怒吼,飞沙走石,落单的树气喘吁吁,像一只遭受暴风雨袭击而惊慌失措的小船。他们被狂风掀翻。地上是他们的孩子,赤裸着身体,迈开他们的小脚丫拼命的跑着,跑向日头,那个云彩后懦弱的灵魂。而在那个小村庄里,瘦骨嶙峋的老人穿着补丁盖补丁的褂子,蜷缩身体,忍受着冰冷无助的折磨,发不出一滴声响。
那是我的旅途,荒凉的旅途。骆驼的白骨蔽野,那些骆驼因过度疲劳,再难赶路,被行人遗弃了。随着尸体的腐烂,叮满蚊蝇,散发恶臭。
还有那黄昏,除了鸣虫的尖叫,再也没有任何的歌声。
雪终于飞了,带着大风,一首悲壮的进行曲,把我所有的记忆淹没。我的心跟着他们跳,我大声的喊着,我爱,我爱,爱--其实我只是一块冰凌,被切割在阳光高照永不融化的断峰上。我跌落了下去。于是,我开始寻。等待黎明的来临。
我死了,你看我嘴角的笑,那是回归故土的快乐呵。
我的灵魂,你曾在荒凉的原野见过吗?
白骨——透明的贝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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