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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 那条钢索

脊尘轩
2004-01-20 16:32   收藏:1 回复:1 点击:2556

    我出生那年,妈妈亲手栽下的那可松树周而复始的转过了它生命里的第十七圈。我很羡慕那棵松树,能时时刻刻的记下自己的生命历程。在将来,生命走到了尽头而被人砍掉的时候,露出自己那墓志铭式的年轮,或许还能引来人们的一片赞叹。而我,当我打开那封存的记忆时,却发现他已变成了一口干涸的泉眼,滴着悲伤的眼泪。于是我奋力的把嘴伸向那眼泉,吝啬的吮吸着每一滴泉水。我觉到了它的味道――苦涩。
  我上高二了,一句宣言式的口号却被我念出了世界末日的味道。的确,上高二了,原本美妙的雨季却无端的蒙上了一层死寂的色彩。三毛书中对雨季尽善尽美的描写似乎已成为上世纪的经典,新世纪的幻影。原来喧闹的教室在这个季节沉寂了下来。我们没有了往日的天真,挂在脸上的只有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深沉的矜持。也许我忍受不了这份空虚和沉静,我开始叛逆。我也想过是不是应该放弃这条通往另一种命运的钢索。可是我那仅存的好学生的虚荣告诉我,你不行。的确,似乎命运也告诉我你不行。其中考试的惨败,让我一蹶不振,但又给我敲响了警钟。我记得在我看到那千疮百孔的试卷时,我竟没有感到任何的伤心,毕竟我已不是初中那个考个近似于满分的成绩依然嚎啕大哭的男孩了。我觉得我有些麻木了,于是我尽力让自己哭出来。放学之后,我走在路上,看着马路中央说说笑笑的人群,一股空前的被人排挤的感觉油然而生。我的泪刷得下来了。我很庆幸当时我哭了,那至少还说明我还没有麻木得不可救药。我的自尊心瞑暝中告诉我:even now there is still hope left.
  我知道,我不是那种可以对着一道难死人的数学题两眼发直,脑子里一遍一遍的重放学过的正弦定理余弦定理,并把这种状态保持一天的人。我内心是向往自由的,我很喜欢那句话,“给思想一片飞翔的天空”。可是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思想会有的,天空也会有的,但飞翔时绝不可能的。有时我内心很无奈,我无法用好学生惯用的欺骗自己的手段欺骗自己,“你应该做出这道题,否则通向罗马的大门就关了。”我觉得那是一种自欺欺人。一天一天就这样过着,当我回望,并且惊奇的发现我过去的每一天只不过是前一天的翻板时,大把大把的空虚就会像刀一样刺痛我的心脏。我已压抑得太久了,我不知道像这样下去我会不会变成一个神经质。于是我选择了文学,也许那才是我心灵的归宿。我可以在这片净土中放肆的发泄,我骂鲁迅是个混蛋,韩寒是垃圾而不会有人说我写的是个病句或说我伤害了中国人名的感情。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坚强的人而这个谎言最终被郭敬明这小子打破了。人们常说,天底下找不到相同的人,但我却在郭敬明那里找到了相同的心。他的作品让我相信,即使再坚强的人,内心深处也会有一道深深的伤痕脆弱的经不起任何触摸。我不知道我选择郭敬明是否正确,因为他让我变得深沉了、郁闷了。但也许这就是我的本性,只是很长时间被那虚伪的快乐所掩盖,久而久之,连我自己都麻木的认为自己是快乐的。其是快乐是无所谓无也无所谓有的。快乐的本质就是伪装。就像郭敬明说的那样,“那是一个真实的谎言,即使这个谎言在真实,真实也只能作快乐的定语,他永远也不可能取代谎言而成为中心语。”想想也是,为什么我刚宣布我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而转过墙角就哭成了泪人,为什么看见同学开怀大笑而自己却觉得和他天各一方。所以我认为自己是不快乐的,但还是那句话,快乐是无所谓无也无所谓有的。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再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经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如今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我不知道友谊在这个季节被赋予了什么概念,但我在以前某片云彩下看到的那个纯洁的天使已拖着受伤的翅膀飞向了远方,留下的只有伤心的印迹。上高二了,我也习惯了一个人走在空旷的操场上数着路旁高大的白杨,并时不时的看看树上的那些“天荒地老”,时不时地莞尔一笑。其是以前我不是如此的颓废,似乎现在我变了,但我还是以前那个我,所以那一定是我的朋友变了。“雕栏玉砌应尤在,只是朱颜改”李煜一语中的。并时刻刺痛着我的心。我的耳畔再也没有往日天真的笑容,剩下的只有朋友带有嘲笑的安慰和充满挑衅的赞美。我感到了悲哀,。所以我常去我的初中教室以求心灵的安慰。那里,似乎还能听到一帮铁哥们的嬉笑怒骂,一起大呼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摸着粗糙的墙面,我还能感受到那游离的快乐和沉淀的笑声。物是人非矣!
  我对着远去的云彩问这是为什么,它告诉我,因为你们都是走钢索的人。对,就是那条钢索凝固了我的快乐,凝固了我们的笑容,凝固了友谊的翅膀。有时我想离开这条钢索,纵身一跳,钻进万丈深渊,总是粉身碎骨,但至少也换来了灵魂的释然。但是在哈姆雷特那句带着浓重历史沧桑感的“是生存还是死亡”的面前,我没有勇气选择后者。所以,日子还是这样过着,我觉得我有些像那棵松树了,像他那样循规蹈矩的消耗着自己的青春,就在那个飘雨的季节……
  
  
原创[文.百味人生]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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