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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罗

莫裳青衣
2003-12-17 17:22   收藏:1 回复:6 点击:3539

    楔子:
   佛经中有天龙八部,一天,二龙,三夜叉,四乾达婆,五阿修罗,六迦楼罗,七紧那罗,八摩罗迦。阿修罗这种神道非常特别,男的极诡异,女的极妖艳,性子执拗善妒,刚烈嗜斗,以毁灭为荣。每有恶战,总是打得天翻地覆,所以我们常称硝烟弥漫,尸横遍地的大战场为修罗场。
   
  
   正文:
  
   会在凄清的长夜想起支离破碎的往事,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痛楚。
   那一年,正是我作为一个女孩子最美丽的时节。正如每一个漂亮的女孩儿一样,我打心眼里地傲,像昂着头的白天鹅一样瞧不起别人。
   也许没有直接地表现出来,但也就那个意思。事实证明,当年的我是多么地愚蠢。
   是因了一次盛大的联欢会才认识风的,他是男主持,我是女主持。
   对眼的一瞬间,便明了各自的在劫难逃。
   我们天生就是归属彼此的。一样冷傲的眸子,一样不羁的神情,他直直地望定我。 再自然不过的,我和他走在了一起,才子与佳人的组合。
   这样的结局令得当时无数的人心碎,我的众多追随者和他的。
   也许是因为彼此都这样的耀眼。以至于没有人敢质疑我们的是否般配。
  
   事实上,我是极其爱他的,而我相信他也是爱我的。
   但是,年少的轻狂,年少的矜持,年少的任性,年少的自私,这一切,毁了我们。
   那一个午后,我照常准备去练功房跳操。
   他的一大帮哥们在窗口喊他,风,下午来打球,对垒啊。
   我心里一别扭,下午约好了他来接我,然后我们再一起去郊游的。
   这一别扭便转过身去瞅了他一眼,他也正望过来。
   外面的人不依了,一阵哄笑,有人怪里怪气地说,怎么?还是要去陪LP啊?哈哈……
   他涨红了脸,也不看我了,脱口而出,谁说的,打球就打球,一定到。
   这才是男子汉,哈哈哈。笑声远了。
   班里已经有了许多人了。我觉得脸上火火的,有些挂不住面子。就盯着他瞧,想等着他过来道个歉,解释几句。女孩子嘛哄一下也就没事了的。
   于是我慢慢地收拾东西,练功服,练功鞋,一样一样地放进包里。可是他偏生望也不望我一眼,我恨恨地在众人的注目中甩上门走了。
   光是这样,其实也不至于导致我们的决裂。
   我回家想了想,觉得自己也算无理取闹,这一点自由,还是应该给他的。于是决定和他和好。当然我不能给他打电话。女孩子嘛,这事可不能主动,一主动,就掉价。
   我等着他的电话,可是他居然没有打电话过来。
   
   第二天来到教室,大家的眼光都怪怪地看我。左看右看,也没发现自己是衣服扣错了钮还是线缝爆开。
   这个时候,风偕同一位女孩进来了。那位女孩真是个可人儿,我不得不这么形容。像个洋娃娃,我见犹怜。
   风看着她坐下,他们已经来过教室了。这个女孩已经有了位置。那么是个新同学?
   我正揣测着,竟见到风又亲昵地揉揉她的发。
   我敢发誓风不知道我也在教室。周围的许多人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
   这一气,非同小可。这不是当面给我两巴掌么。俗话说,打人还不打脸呢。
   蹬蹬蹬地跑过去,站定。风这才见到了我。他露出莫明其妙的表情看着我的横眉竖目。
   我心里真叫一个火。我的男朋友在我面前对别的女孩子大献殷勤,还充无辜。
   真想扇他一耳光,可一米八三的身高实在有压迫感,还有点怕够不着。一回首,便啪得顺手扇在了那洋娃娃的脸上。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倾刻多了红红的五爪痕。空气立即凝住了,所有的人都呆了。
   那位女孩子像被我打傻了似的,捂住脸,好半天冒出一句:哥,这是怎么回事。
   竟是他妹妹!是那个他口里常挂着的与他同岁的表妹,他说过她像个洋娃娃似的。而我,我做了什么,我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冲过去打了她一巴掌。我傻在当场。
   冰冰,不痛不痛,他从我身边侧过,捧起她的脸,细声地安慰。
   天幸的上课铃这个时候响了,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收场。机械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又机械地等到了放学。我始终不安地打眼于他,可是他,再没有看我一眼。
   晚上艰难地打电话,这事真是我错了,错得离谱。我必须要向他道歉。
   他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别说了,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可怕的女人。我们完了。
   完了?不,风,你听我解释……
   我不要,你今天的作为已经让我看清了你。你骄傲也就罢了,你的那些小性子我一直忍了。可是你。。
   听不下去的,我泪流满面地挂断了电话,不能相信自己在所爱的人心里原来竟如此不堪。
   一切已经无可挽回了,而且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不是吗。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刀光闪过,对方发出一声惨叫,化做一道青烟,就地蒸发。拭去锋刃上的斑斑血迹,我寂寞的长发空中飞舞,划出美丽的弧度。提刀而立,弹指腰际,复又前行。
   失去了风的我迷上了这种武侠RPG游戏。没日没夜地泡在网上打斗,厮杀。刀锋斫在肉体上溅出的艳红令人振奋,我的双手与我的刀一样鲜血淋漓。我总是在挥舞着大刀血腥地屠戮着,加生命加功力,去掠取物品去获得经验值。或者遇上比我更强大的人,听凭刀光剑影招呼在我身上,麻木地不想去躲。
   迷上了这种杀伐的不会只有我,每个人心里都有着一场不灭的江湖梦。人之初,性本善是个真实的谎言。人的本性是好战的暴力的。因了后天的教育,于是思维入轨,明了了善恶之分,从而压抑住自己恶性的一面。
   每个人曾经都是一位阿修罗,或多或少地有着阿修罗情结。男子好斗,女子善妒。快意刀山中草,曾经在似水的年华中任性的,在爱里肆无忌惮的,伤害了别人也伤害自己。
   孤独的身影,寂寞的心情,将玻璃鞋也击破,都不愿看破不愿立地成佛,宁愿要走火入魔。是谁?你是谁?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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