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他的梦中情人，他也不是她的理想佳偶，他们认识的时候，他还在为失败的爱情哀悼，而她总是念念不忘那双深沉的目光，就这样，他们相识了，走的是一条很古老很土气的路。
　　 没有什么特别不满意的地方。双方都这样想。
　　 那就交往一段时间看看。介绍人如是说。
　　 于是，看看。
　　 于是，你来，我往。
　　 于是，你再来，我再往。
　　 …… ……
　　 于是，她会在工作时想到他，休息时有了沉思的主题。
　　 你爱他？好朋友关心地问。
　　 她摇头，不知是不爱，还是不知道，心底有些刺痛。忽然就笑了：到现在还没看清他的长相呢，脑子里只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而已。
　　 可是他呢？爱吗？她一直记得那天他讲的那个故事，很羡慕那幸运的女孩。如果不是命运安排他和她这样相识，她倒是很想做个月下老人呢。
　　 那个晚上没有月亮。
　　 至今也弄不清，怎么那么轻易就付出最初的纯洁，而且之后也不伤心。忘了最初的感觉，只清晰地知道是那一吻明了了这一切。尽管心底有影子，也有遗憾，但花儿自那晚决定开放。
　　 从没这样脆弱过，也从没这样敏感过。心底那份悲哀压得人窒息。像个小女人一样患得患失，如果这是爱，那他也在爱吗？还是在理智地比较着分析着你的条件是否适合做一个好妻子？
　　 可是，女人哪，莎士比亚早说过的，永远是弱者。即使有许多的疑虑，心却无可奈何地沦丧了，甚至不知为什么。
　　 那天，他生日，她对他许诺：
　　 沧桑过后的心 明眸如初
　　 今夜良宵 为你盛装
　　
　　 但我送些什么 能不显我的寒酸
　　 可以相送的 唯有我的温柔
　　 和 精致华美的一生
　　 ——如此，她出卖了自己，在那个寒冷的夜晚，在那个柳絮般的雪纷纷扬扬的夜晚，在那个炉火熊熊地烧红了脸颊的夜晚，在那个他用火热的大手捂热她冰凉的手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