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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兆玉读《情系黄花》散文集文章[转载]

*木子*
2023-10-28 07:51   收藏:0 回复:2 点击:733

   
  与情怀同行的身影有黄花相伴
  ——李天银散文集《情系黄花》手稿读后感
  
  马兆玉
  
  行文之人,皆为情痴之人。其病态之状,不可细窥,常有失神呆木者居多,更有胜者,如醉如狂,不能自持。行文做人均为辛苦之事,德行与命格,互溶、互补不伤表里是天规。至于:天道情长,儿女山川,万物云泥,抚额击壤,寸心游灵,一个“爱”字就足以人生了。
  《情系黄花》为李天银生平之作。壬寅年戌月,接收这部书稿时,正值夜气归爻,鸡鸣玉凇。心若欢兔,丹梅拍雪。李天银,三十五载之交可与中天之日相媲。虽说饮马与黄花同为北石河为一衣带水之地,徒有虚名之河,还是以河委婉之形,在地理和记忆图版上,将两块广袤土地,无言无语,日月共宇,连系在了一起。这其间,我们文字当头,以情击壤,从不淡薄与泥土,与谷物人生的农场。
  人生是一个广阔、恢宏之词,风一程,雨一程,往前走,记住的事儿是岁月,忘记的事儿是烟尘;至于那些记不清、又忘不了的东西,忙时放在身边做伴,闲时抱在怀里暖梦。
  “老屋是我出生的地方,老屋是我灵魂的故乡。随着年龄的增长,多少次我梦中回到老屋,老屋的记忆在一次次梦境过后显得更加清晰。也许是老屋的气息永远渗透在我的灵魂深处,∥老屋在自然村子北边,一个独门独户的院子,正方形的院落,坐北向南,约有一亩多地大,就是典型的北方旧时庄户农家。像古时的小土城四周是用黏土围成的干打垒院墙,墙高约四米,墙基厚约一米,墙顶厚约一尺。正南开有院门,小时候我们称之为街门,人进出都只能通过街门。老屋大约是在民国末年最初由我爷爷建造的,后经父亲持续建设,只到七十年代才全面完工。我出生时就已没有了爷爷,据说爷爷是在六十年代初那场饥荒灾难中去世的,我现在只知道爷爷的名字叫李庆荣,在村子里算是个大姓。据说爷爷在民国时期当过甲长相当于现在的村民小组长,经常组织村民打狼,但却连一张照片也没有留下∥西侧约一公里处有条深沟,约有两米多深,二十多米宽,父亲在沟底打了一眼水井,井深约四米,井底水不深,也就半米,井是人工开挖用木头一层层搭建的,小时候我常在那个井里打水,小一点时两人抬,稍大一点就一个人挑,两个木桶,一条扁担,磕磕碰碰,常常是挑回半桶水。夏天还好,到了冬天,沟坡上流下的水冻成冰,不小心就会滑倒,有时候倒水洒一身,衣服冻成了冰板。”——《老屋,灵魂深处的记忆》
  人最难忘的莫过于儿时记忆。60年代初,天银生于河西走廊一个荒野小村。四野漏风的大景致,在他生长记忆里,无论是他笔下的老屋,土墙,炊烟,枣树,青嫩的苜蓿芽,南半滩的葵花地,黑河,丹霞,野沟湾,鸭暖话,拣杏子、晒杏干的奶奶,木匠父亲,薅草母亲,还是大沙河永远追忆的西路军烈士,都清晰、明亮、简朴、纯正、厚重的,在那不带一丝梦幻的底片上,深刻记录了初为人子对环境、亲情、人爱的认知与感受。这种认知与感受,是纯天然的,是不受任何时光星辰之缭绕,原汁原味的呈现,叫人无法忘却一粒青杏的酸,竟是那么直抵牙根,且一爽致心。
  
  农耕文明,从刀耕火种上升到击壤而歌,这中间,花事繁落,草事枯荣,儿儿孙孙,父父子子,谁是谁的路人?谁又是谁的灯盏?只有年年不息的麦穗,让传承在血脉流淌中,以岁岁妖娆之光,死死抱定了脚下这块情沃意饶的泥土。
  也可能是香泥之情的氲熏,注定了天银与泥土结下了不解之缘。八十年代初,天银考入了当地一所农业学校,完成学业后,被分配到甘肃农垦下属的国营黄花农场工作。黄花农地处河西走廊西端,她的人文环境与周边农场相似,一些复转军人与众多源于城市的支青,这种铁马冰河与虹天之娇的结合,使这片蛮荒之地,硬生生地涌出了扑向天际的谷物之潮。这种近乎神话的变迁之途,风和雨不能回首,泪与歌只能心领,除此之外,传与承都是彼与此的倾心之事。
  茫茫的盐碱滩,深深的排碱沟,长长的沙土路,长长的防风林带,长长的大条田。这是天银初到农场所看到的宏阔、憾人的景象。
  “巩昌河凝聚了几代黄花人的心血和汗水,农场建设之初的黄花滩是一片沼泽地,地下水位高,开荒造田必须先挖排水沟,而巩昌河是总排水沟,是农场建设的骨干工程,二十公里的河道,两三米深的河沟,几万方土的工程量,硬是黄花人冬冒严寒,夏顶酷暑,一锨一锨挖出来,现在用挖掘机清一次都需要个把月,而那时人工开挖,一把铁锨就是黄花人的基本劳动工具,挖排水沟就是黄花人的主要劳动,黄花人坚持数十年如一日,发扬愚公移山精神,开挖了一条条排水沟,开挖了一条人工河流。虽然巩昌河原有一条自然沟,可那毕竟是一条河,一个农场挖一条河无异于在开一条大运河。一条河流淌着一个地方的智慧”——《黄花,永远的记忆》
  人是一种智能生物。当精神座标一旦树立,其智慧与能量会在某一时刻,爆发出超然潜力。这种潜力富有神性。这种神性带有创世能量。这种能量一旦被唤醒,人就是神的最佳化身。
  “我不知道第一个埋葬在这里的是谁,我却知道这里被称为黄花农场“第一连”,那些农场建设者“献了青春献子孙,献了子孙献终生”,他们建设黄花,奉献黄花,黄花人一代又一代延续下去,坚持着永恒伟大的农垦事业,农垦事业不停,东山墓地永存。”——《黄花,永远的记忆》
  农垦建设史是一部充满艰辛与无畏的劳苦史。
  当一年又一年的谷物,破土、发芽、拔节、扬花、抽穗,这些震痛的过程,每粒饱满籽实,何尝不是汗水与泪水的写照?可他们年复一年赋予季节的情感,依旧炽热如火;日复一日崇尚泥土的品质,忠实爽柔、真金珠玉。他们让每一个后来的阅读者,在记忆的宝典里,读到了一群农神的高贵与艳丽。
  “也许你见过啤酒花,那长长的藤蔓缠绕在架上,架上架下就成了一片片绿色的海洋。到了成熟的季节,微风吹起,架上架下,一串串丰谀、硕大的啤酒花果实迎风摇曳,象一串串绿色的宝塔,又象一簇簇翡翠般的珍珠,在阳光照耀下,绿得发亮,绿得眩目。阵阵芳香飘过,整个黄花滩就成了啤酒花芳香的世界。”—— 《我爱家乡的啤酒花》
  “食葵的收获只能是一家一户组织人员,先把葵花头拿镰刀从葵花杆上砍下来,挂在葵花杆上晾晒几天,再用脱粒机脱粒,拉到晒场上晾晒,清扬干净,交售到库房,每年食葵收获时节,农场库房门口都会排起了长长的车队,等待清选入库。”——《初秋时节》
  庸常之中,微芒不朽。这些看似壮美又平俗的景象,着色的那一部分,我们可以把它当做一部书的封面,没有着色这一部分,我们可以把它当成讲给时间的黑白画册,剩下的,剩下的就不动神色地还给俗常的日月吧。
  “戈壁深处的农场场部小镇,远离城乡,平日里过着一种简单、恬静的生活。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啸,也没有鸡鸣狗叫的嘈杂。有的只是偶尔谁家有婚嫁、丧葬,放一阵鞭炮,敲一阵锣鼓,为寂寞的荒原增添一些声息。更多的时候,是安祥,是宁静。常常听到最多的声音,就是风吼沙响,看到最多的景象就是蓝天白云。但更多时候的安宁,则静得让人沉闷,静得让人心急。”——《戈壁小镇》
  天银是一个内心揣有故事的人。尽管他在这部书中讲述了很多与泥土相关的实事,但发自肺腑的抒臆,无不体现他对泥土、对人之奋斗的情怀和精神,其向度热烈而高洁。
  一部书的成形记录着作者与生活的相互磨砺。一部书的定稿折射出的是人性与人生的彼映照。至于品与读,心与灵魂可以互为香气。
  
  
  马兆玉,著名西部实力派诗人,玉门市作家协会主席,出有《多情胡杨》《辽阔的饮马滩》等诗集。
  
  原文见《甘肃农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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