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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纵横十四·染血的狂欢·救赎】致弄墨

洁生
2013-11-30 01:53   收藏:0 回复:5 点击:2854

    弄墨: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对你印象好起来。
  
   已经忘记了我们是否吵过架?又是否因为吵架的时候抛出大段大段刻薄的言辞而吸引起彼此的注意。每思及此,我就有些心生歉疚。倒不是单独对你。自我于两千年学会上网,就没少展示自己灵魂深处的尖锐、张扬、霸道、无所忌惮、得理不饶人……不知道冒犯到了多少人。现在想来,除了惭愧昔日的幼稚与恶劣,就是感慨时光的残酷与玄妙。
  
   时光何其残酷 ,能够将一个人早年的无敌自信粉碎成一地羁心绊意的鸡毛;时光何其玄妙,能够将一个人珍贵的青春年华解读成“无论做什么都是浪掷”的惆怅。时光如刀,硬生生切割着红男绿女的血肉精华,让他们的丰颊起皱,让她们的樱唇龟裂;时光如火,星星然焚烧着痴男怨女的尘世情缘,让他们的追求成空,让她们的梦想化灰。时光……时光……时光像那东流水,匆匆一去不回头,却将记忆铺陈成了冷冰冰的河床,招惹得人时不时沉浸其中,迷离蒙昧似是而非,郁懑悲挫忽忽如狂。
  
   弄墨,我想你理解,我所说过的。
  
   这两年,我敲的字少了,我参加的游戏也少了。你一再地叮嘱我别疏离——别疏离文字和群体(那些老字痴)。有时候,我还是有意识地选择与它们和他们隔离开来。这样子,可以让我的内心暂时过滤掉一些阴暗的东西。我的书写能力因此不断地退化,却并不觉得太过痛苦。以前,我习惯了在文字里对往事无休无止地回顾,对自我抽丝剥茧地分析,对人生纸上谈兵地概括,对命运苦大仇深地编排。最终的结果是如茧缚身,沉重不堪,更难得到释放。后来,我渐渐将精力投身到运动一类的项目方面,或逛街或健身或旅游或去教堂敬拜,或者多耐心地与植物、动物和书香纸榻多多相处。这种调节,谈不上全身心的释放,多少能够体会到一点“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肤浅境界。我已许久没有编故事了,如今看着你们这些“打字机”还能够轻轻松松地一夜造出万言书,抑或几个钟头拿出好小说,我虽然羡慕,却不嫉妒亦不哀怨更不自恨。
  
   性子,似是沉稳了些。尤其在这半年里,以前总爱斤斤计较的事情大多看得淡了,曾经一度咋咋呼呼的脾气在尘事磨洗之下略收敛了些。表面看来,我似乎像个循规蹈矩安静顺世有了自知之明的“良民”了,无人之处,我却触目惊心自己内里散乱着的无数难以拼凑的碎片。虽然,每个人的生命景况多如此,都饱受浮世的挤压和敲诈,灵魂或是萎顿或是麻木或是沉睡或是挣扎或是独自舔伤,我还是有些不甘心。我还是渴望能够找到一束温暖能够得驱走一切病菌的阳光。在《圣经旧约》的第一页第一行:“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这段白纸黑字的内容是每个基督徒都耳熟能详的。你非基督徒,你却爱跟我谈论信仰。我问你能否相信上帝的存在。你说你有些信,又有些不信——敬畏神秘力量的心思在你的胸臆里暗暗勃动,日益败坏的社会风气与频频发生的天灾人祸又让你无语缄默。
  
   弄墨,我想我理解,你所说过的。
  
   屈原一度问天哭地,鲁迅长年呐喊彷徨,尼采痛骂“上帝死了”,释迦牟尼却说:“人生在世,生老病死,爱憎别离,再加一个求不得,你逃也逃不掉,不若来效法我,低眉顺目,立地成佛。”到底谁是真理,到底有无真神,那些宗派大师,已经嚷了几千年,至今没能解,没法解,没必要再解。我们只需等待死神降临的那一天,等待抻腿咽气的那一刻,该来的审判自然会来,该去的彼岸自然会去。只是,话说回来,白痴都知道生命是最最美好的东西。那股新鲜扑棱的动力,无论是蕴藏在初春的树梢叶芽内,还是潜伏在隆冬田塍的草根中;无论是流露于花叶团簇地的蝴蝶翩翩时,还是涌现于青山绿水畔的白鹭冉冉刻……都是美的,都是迷人的,都是一律平等的,都是令人心喜欢生的……可是为什么,那么多的人想自杀?那么多的人去自杀?
  
   我已然陌生了日记里记录的曾几何时想要自杀的心理。我倒是没少焦虑自己的余生还能活多久。古人云“三十而立”,我已经过了三十岁。虽然没有找到可以共度一生的伴侣,但是非常想要自己的生命怒放成一朵好看点的花。近来,汪峰那厮的丑闻不断绯闻连连在新闻上面没少被糗,我还是不舍得将他那首《怒放的生命》从手机闹铃库里换成别的音乐。包括章子怡,即使她被众多网友大肆讥嘲,极尽奚落,我还是对她愈发喜爱,愈生怜惜。前不久的金马奖颁奖典礼,她笑靥如花肌肤胜雪,配着一袭黑白间格紧身晚装,捧着小金马,说着感谢话,早滤净了玉娇龙时代的轻浮狂傲,取而代之的是古玉一般的厚重和莹澈,还有源源不断蓬蓬勃勃的活力。这两个历经千疮与百折依然选择屹立于人前,接受流言与攻击的尤物,欣赏他的,哪个仅仅是冲浮名?喜欢她的,哪个单单是冲皮相?
  
   太阳每一天都能够照常升起,上帝每一天都给人类真心悔改,重新来过的机会。
   弄墨,我希望我们都能好好的继续活着,有价值有意义地踏实过着。这个时代的人类,大多都因为快节奏高物欲和喧嚣吵闹、鸡争鹅斗搞得人仰马翻,我们聪明点,看看墙角的小雏菊,你留不留心,她都在那里,幽幽吐香;看看夜空的下弦月,你注不注意,她都在那里,或盈或缺。人生在世诸多不如意,但在常态的情况下,基本走不到死胡同的地步。你觉得呢?

作者签名:
一个人的冬天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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